《小狼狗是个铁头娃》熄了灯后关上门

35、破碎

　　自从那天同学会之后，霍莹一直惦记着给林科和周黎牵线的事。季锋虽然年轻帅气，人也单纯，但毕竟年纪太小，自己的父母都搞不定，根本指望不上，所以还是拉倒。因此当她在周六早上十点敲响周黎家门，结果发现开门的是季锋时，心里就忍不住叫苍天，周黎怕是脑子进水了，都被人家妈妈找上门了怎么还拎不清呢。

　　她径直去了卧室，周黎一直昏昏沉沉的，勉强睡了两个小时，一睁眼看到霍莹便揉揉眼睛说：“你怎么来了？”

　　霍莹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床单，幽幽地说：“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沉迷于肉/欲无法自拔。”

　　周黎懵了一下，反应过来，“胡说什么……他还没走啊？”

　　霍莹坐到床边，“没走，在厨房不知道忙活啥。”

　　周黎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

　　霍莹翻了个白眼，叹气道：“你这不明知故问吗？我问你，你对林科究竟怎么个态度？人家问我好几回了，我都给含糊过去，你也没个明确回复，我都急死了，别人我不敢说，林科这个人我可以打包票，脾气性格真没得说，还是名校博士，前途大好。撇开外在条件，他对你的感情铁石心肠都要感动了，十几年过去了还是那么一片痴心，而且他也跟我说了，不要求你一定要答应他，就是给个机会相处看看，让你不要有压力和顾虑。你说说，这年头这么体贴的男人上哪儿找啊……”

　　这番话周黎听得耳朵生茧，十二点要去现场做最后一次彩排，时间很赶，她急匆匆地收拾了一番，对霍莹道：“行了行了，我会考虑的。你先回去，明天我休息，我们再聊好吧？”

　　霍莹本来还想说季锋的父母看起来很难搞，季锋又太年轻不靠谱应该跟他断掉，可是周黎一个劲儿把她往卧室门外推，霍莹只好妥协道：“说好了明天的啊，你可不许再耍赖！”转身一开门，却呆住了。

　　季锋端了一碗燕麦粥，在门外站着。

　　霍莹突然感觉有点尴尬，不知道刚才的话是不是被他听去了。周黎愣了两秒，很快恢复如常，没有多说什么，送霍莹出了门。

　　回过头，她听见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响声，进去一看，季锋拿起刚刚做好的热腾腾的燕麦粥和鸡蛋羹，正往垃圾桶里倒。她冲过去拦他，“你干什么啊？”

　　季锋本能地推开她，却手指一滑，手里的汤碗摔在地上，随着一声尖锐的脆响，四分五裂。

　　周黎被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慢慢直起腰看着他，眼睛里漫出几分冷意。忽然铃音响起，她接起电话，说了些工作上的事情，语气有点急，说完按了挂机，转身离开厨房。

　　季锋觉得自己要快疯了。她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对他？他愿意给她一切承诺，怀孕了他肯定负责，没有的话他也想与她计划他们的未来，然而她现在在干什么，“考虑”别的男人？

　　他几步跨过来，拦在她面前。他比她高二十三公分，当他低下头，能看到她光洁饱满的额头，精致的眉睫，和俊秀的鼻尖。这么仔细看着，她连发际线都生得那么整齐漂亮。

　　他调整了下呼吸，逼视着她，艰涩地挤出一句，“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你现在不太冷静……”周黎绕开他，“我赶时间，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季锋被她这句不冷静逼得肝火大涨，他抓住她的手臂一拉，迫使她转过身面对着他，“不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我在认真打算着结婚的事，你在干什么？我就是很好奇，你每天忙到连发条短信的时间都没有，怎么就有空……”

　　周黎对他的自说自话感到不耐烦，甩开胳膊从他身前逃开，截断他的话，“没事扯什么结婚不结婚，好像婚姻是你对我的恩赐一样。我说要结了吗？”

　　季锋不甘示弱道：“你是没说，但你心里没想过？不着急？你应该比我急不是吗？”

　　又来了，因为她年纪大了，就一定恨嫁，一定想生孩子，一定渴望有个男人对她负责，即使她嘴上不说，心里也一定是那样想的。真的太搞笑，今天是谁一大早找上门求她结婚的，银行卡都掏出来了。周黎反问道：“是吗？那你今天来干嘛了？”

　　季锋被这话噎住了，便调转话头讥诮地道：“那个男的，知道你现在有个床|伴，还差点搞出孩子来吗？”

　　话一出口季锋自己先惊住了，周黎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也是一怔，随即低低地笑了，“他不知道，你可以去告诉他。”她轻飘飘的说完，轻飘飘的走了。

　　季锋气得肺都要炸了，周黎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最让人火大，还不如直接吵一架来得痛快，明明是自己勾三搭四还理直气壮得不行，他也是忍到极限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漂亮女人多得是，何必跪舔这一个。

　　周黎去卧室拿了包，听到门口有些动静，以为季锋又在摔东西，追出来问道：“你又要干什么？”

　　季锋抓起外套，头也没回，“不干什么，分手。”

　　门打开，又重重地关上，房间里安静下来，好像一直都是这么静，只留下一地的碎瓷片，记录着一场支离破碎的冲突。

　　周黎拿了扫帚将碎瓷片大概清理了一下，打开冰箱，翻出一个三明治，似乎不是很新鲜，想做点别的又怕来不及，看日期勉强可以吃，她把三明治放微波炉里热了一下，拿在手上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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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锋一早急匆匆地跑了，气得季晋鹏一肚子火，中午冯惠从医院回来，两人就商量说儿子最近有些不像话，晚上必须敲打敲打他。然而吃过午饭不久，季锋突然回家了。

　　冯惠有些意外，问道：“下午不是有训练吗？你怎么回来了？”

　　季锋微微一怔，低着头含混地道：“我请假了。”说着就往卧室走。

　　季晋鹏一声冷喝把儿子叫住，“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了，为什么请假？训练你能说不去就不去？还有，你早上去哪儿了？明明白白说清楚！”

　　季锋非常不愿意在训练的问题上撒谎，可是对这一连串的逼问实在无从招架，只好道：“我今天……状态不好，身体不太舒服。”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令季晋鹏满意，“哪里不舒服？今天早上不是还好好儿的，出去一趟就不舒服了，你说说看，早晨干什么去了？”

　　季锋胡乱扯了个理由，冯惠在一旁瞧着，越瞧越不对劲，知子莫若母，季锋说话遮遮掩掩的，看起来不像是身体有问题，更像是情绪有问题，她有种强烈的直觉，肯定跟那个女的有关。

　　想到这里冯惠不由得怒火中烧，脱口质问道：“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那个周黎又来找你了？”

　　从父母嘴里听到周黎的名字，季锋十分惊骇，“妈你怎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