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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调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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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我送你。”
季锋站着没动。
“过来吧，我送送你。”周黎又喊了一声。
他犹豫了几秒，走过去坐上副驾。越过乍然重逢那一刻的情绪最高点，他的心情已经趋于平静，他将座椅调整了下，十分客气地说：“体育局家属院，麻烦你了。”
周黎眼角一弯，“不麻烦。”
“你怎么在这儿？我是说你怎么——”
“帮朋友忙。”周黎平视前方，面容沉静。
季锋“嗯”了一声，以为她的回答就到此为止，没想到周黎接着说：“这些孩子要参加啦啦操比赛，其中一个学生的姐姐是我朋友，她托我过来帮着排练。”
接下来两个人似乎都没什么话说。如果是很熟的朋友，自然不愁没话聊；如果相识不久，那么出于礼貌也应该互相客套几句。但他们两人的关系显然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类，季锋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在他家离得不远，一会儿下了车也就不用纠结。
车子开得很稳，前面向东拐，不出一公里就到达体育局了，但周黎没有改变方向，直直从路口开过去。季锋心想她可能对这一片街区不熟悉，就提醒道：“走过了吧……”
周黎目不斜视，仿佛没有听到。
季锋提高音量，叫了她的名字，“周黎？”
她瞧了他一眼，声音很轻柔，仿佛在叹息，“如果我不想让你回家呢？”
季锋有些诧异地看向她，窗外快速倒退的路灯和树影使她白皙的脸显得忽明忽暗，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解开安全带，说：“停车。”
周黎减缓车速，停靠在路边。她将手从变速杆移到他的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在他能够看清的角度，专注地望着他。
季锋只和她对视了几秒便偏过头，用力抹了把脸，接着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挪开。
周黎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她收回手，很自然地换了一副客套的口吻，说：“这里是单行道，前面那条街才能调头，把安全带系上。”正要发动汽车，又听季锋说：“我要下车。”
这小子真固执，她心里暗骂，下车就下车吧，自己又何必上赶着。她把脚从油门上挪开，等着他离开。
季锋推开车门，低着头很小声地说：“你等我一下。”
周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转头，却见他迅速下车，过了马路，钻进一家药店里。她忽然反应过来，趴在方向盘上笑出了声。
夜色如水，一路无言。而这沉默又与先前的不同，因为她的直截了当，那层窗户纸被捅破，车厢里暗潮涌动，气氛转入另一个方向。
车子开进地下车库，周黎先下了车，见季锋端坐着不动，她主动把车门拉开，说：“下来呀。”
季锋的神情有一丝古怪，“等一会……”
周黎斜靠着车门，眼睛向他身下瞄过去，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她憋着笑，说：“都这个点儿了，小区里没什么人，别担心，出来吧。”
季锋被她看破了窘况，心里尴尬万分，实在太丢脸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早知道就穿个牛仔裤，起码不会这么明显。他看了她一眼，低声说：“还是……等一会儿吧……”
车库里灯光昏黄，使他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柔和许多，周黎突然伸手去摸他的发顶，季锋抬起头，她将身体探进车里，按着他的肩膀，覆上他的唇。
季锋吃了一惊，随即本能地揽住她的脖颈，同她亲吻，一阵辗转，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周黎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我在家里等你。”说完起身扔给他车钥匙。
刚走了两步，她又回头问道：“你还记得我住在几单元几楼吗？”
季锋怎么会忘呢，可是他不想承认，毕竟只来过一次，若说记得好像显得他多么念念不忘似的，虽然他确实……
不等他开口，周黎眉角一扬，说：“我觉得你肯定记得。”
回到家，周黎以战斗的速度冲了个澡，换上一条玫瑰色睡衣。门铃一响，她打开门，扑到季锋怀里。
两人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
季锋半睁着眼睛翻了个身，随意伸开手臂，触感一片滑腻绵软，他噌的缩回手，彻底醒过来。身旁的女人动了动，发梢从肩头滑落，白亮的肌肤和乌黑的发对比鲜明，他深吸了一口气，移开目光，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好裤子。
一转身，周黎也醒了，正坐在床上望着他。
也不能说特意在望着他，她的眼神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似乎是很随意地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季锋看看地上，又掀起被子，没有找到上衣，他回想了一下，昨夜是他帮她脱掉的……
周黎偏着头，用手指理了下头发，问他：“找什么呢？”
他说：“你有没有看见我的T恤？”
周黎赤着脚走到他面前，斜斜倚在衣柜上，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结实的肩臂和轮廓分明的腹肌，抬起头浅浅一笑，“我觉得你还是不穿更好看。”
这是又调戏上了。
季锋心里一颤，顿时口干舌燥，几乎是本能地，身上某处隐隐地又要亢奋起来，他伸手去抱她。
周黎轻轻躲开，从身后抽出他的T恤塞进他怀里，眼睛往床头柜一撩，说：“去看看你的手机。”
季锋愣了两秒，顿时心中猛醒，几步跨到床头柜前抓起手机，一开机，跳出十多条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嗡嗡地响了好一阵，有家里的，有训练师和经纪人的，还有郑杨的，登时他头大了三圈。
父母管他管得严，平常他要么住家里要么住球队宿舍，极少有夜不归宿的时候。昨夜他那啥上脑，什么都顾不上，电话响了两回他烦不胜烦，随手就把手机关了，折腾到后半夜人也筋疲力尽，哪里还想得起去看手机……一醒来已经是中午，上午安排好的训练都错过了……
周黎看季锋皱着眉一脸纠结的样子心里一乐，转身去了厨房。
季锋思量一阵，决定先联系郑杨，跟兄弟通通气好帮着遮掩，接着分别打给训练师和经纪人，最后打电话给父母，挨了好一通骂。挂了手机，他一抬头，周黎出现在门口。
“今天是不是你撒谎最多的一天？”周黎嘴角一牵，走过来打开衣柜。
季锋有点尴尬，却也忍不住低声笑了。
周黎从衣柜里取出一条浅灰色长裙，当着季锋的面，把身上的睡衣脱了个干净，因长期练舞而锻炼出来的好身材一览无余，季锋眼睛一缩不知该往哪儿看，又转念一想，他可是个男人啊，怎么反倒扭捏起来了，于是他坐在床边架起腿，摆出一副欣赏的姿态。
周黎心下暗笑，丝毫不受他影响，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裙摆，一边吩咐季锋，“你去客厅阳台，帮我把那两盆绿萝浇了。”
季锋很听话地站起来，答应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