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秀色可餐》岁见

23、23

　　苏辛言接着顾衍川的位置打了几圈，赢多输少，散场时，周臣笑了句：“你这真的是不怎么会玩吗？”

　　“赶巧，运气好。”她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平时确实不怎么玩。”

　　周臣笑：“不怎么玩和不怎么会玩差别可大了。”

　　他话里都是打趣没什么恶意，陆辛语还是跟护犊子似地，敲了下周臣的肩膀：“别欺负我妹妹年纪小。”

　　“我这哪敢啊。”周臣拱手讨饶，“真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妹妹。”

　　傅廷喝着茶问：“怎么？”

　　“这不是前段时间给我们顾老师接了个美食综艺，多亏妹妹帮忙，我省了一笔请美食老师的钱。”

　　陆辛语闻言，很遗憾的样子：“言言，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还能帮你从周公鸡这里敲一笔大的。”

　　苏辛言摸了摸鼻子，说：“顺手的事情，就没想起来。”

　　说笑间，传菜员陆续将菜品送了过来，因着陆辛语的缘故，包厢里的服务都是特定的工作人员来处理。等菜送齐，他道了声“用餐愉快”就关了门守在外间，以防屋里的人有什么需要。

　　吃饭时，傅廷问：“言言毕业了，有什么计划吗？”

　　苏辛言：“最近一直在设计院帮忙学习，过段时间畅玩那边还有工作要出差，研究生开学之后应该就是学校和设计院两头跑。”

　　“这样啊。”傅廷给陆辛语夹了一筷里脊肉，接收到对方的视线后，摇摇头，才说：“挺好的。”

　　苏辛言觉得他话没说完，可傅廷却不再说什么，只让她多吃点。

　　双雪涛在《武术家》里说过，没出息不要紧，一天三顿饭要吃全，切记切记。

　　这顿饭，苏辛言自然又是吃了个心满意足。她属于那种偏瘦的人，胃口大，但吃也不怎么长体重，很让陆辛语羡慕。

　　饭后，三个男人出去透气，姐妹俩在包厢里说了会体己话，陆辛语递给苏辛言一张银行卡，“毕业礼物，也不知道给你买什么，思来想去，还是这个最实际。”

　　苏辛言没要那张卡，笑道：“我不用，我现在也不缺钱。”

　　“不是缺不缺的问题，你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这么多年也没给你买过什么，当初……”

　　“姐，好了。”苏辛言不想再说过去的事情，“我收下就是了，当初是当初，现在你看我过得也没有那么差啊。”

　　“是，可是言言，你就没有想过……”陆辛语显然也有些难以启齿：“原谅她吗？”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苏辛言看着陆辛语的目光一点一点暗了下来，她抿了抿唇，伸手将右耳道里的隐形助听器摘了下来。

　　“我小时候还没有这种助听器，我上学生活耳朵上都会挂着一个很明显的助听器，同学笑话我是怪物，我不敢跟外婆说，只能夜里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也会问自己为什么偏偏是我，是不是因为我是怪物，所以妈妈才一直不来接我回家。”苏辛言自嘲似地笑了下：“后来外婆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在学校的事情，找到那个嘲笑我的同学，让他当面跟我道歉，那之后我用的就是耳内式助听器，那个很贵，我过了很久才知道，外婆用了沈清打回来的钱。”

　　陆辛语没有说话。

　　“在这之前，沈清每年打回来的钱，外婆从来都没用过，她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女儿是这样狠心和不负责任的人，她不屑用沈清的钱，可是为了我，外婆还是用了。”苏辛言将摘下来的助听器收了起来，“生病失去听力不是我的错，也不是她抛下我的理由，她选择不要我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失去了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你说原谅，好，我现在可以原谅，但我永远不会承认她是我妈妈。”

　　“言言……”陆辛语眼眶红着，声音哽咽。

　　“姐，我不想因为她让我们之间有什么隔阂，你是我姐姐，一辈子都是。”苏辛言最终还是把那张卡塞回到了陆辛语手里：“这个其实是她让你给我的对吧？”

　　陆辛语没回答，却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现在很好，以后也不会很差，我不需要她任何物质上的补偿。”苏辛言叹气：“如果她真的内疚，不如多给外婆一些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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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没出息不要紧，一天三顿饭要吃全，切记切记。”——双雪涛《武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