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思春》Eunoyo

9、八、皇上的秘密

　　赵耀和韩丹立刻停止打架，动作异常迅速地把现场清理了一遍，就像他们高考前在家里吃饭睡觉打电脑把家里弄得一团乱时，大人突然回来的场景一样。
　　好不容易现场被清理的差不多，赵信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
　　赵耀和韩丹对视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露出一丝邪笑，一起把他也塞进赵耀刚洗完澡的木桶中。
　　终于整理完毕，他们一起静静地等待皇上的到来。

　　虽然是整理得差不多了，赵耀看一下四周，可他怎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奴才（婢）参见皇上！”门外皇上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赵耀看了一眼韩丹，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他阴笑了一下，走过去提起她，把她也塞进了洗澡桶。

　　他好紧张，用手摸了摸手腕，脉搏都停止了。

　　这时，门被推开，皇上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赵耀跪了下来：“臣参见皇上。”
　　皇上并没有叫他起来，而是带着一抹严肃的微笑说：“耀儿，你这里好热闹啊。”

　　糟了，根据心理学观点，一般深藏不露的人微笑，往往是生气的表现。
　　赵耀不知如何回答，脚却忍不住抖了起来，开什么玩笑，他才十几岁，还有着大把的青春要挥霍，绝对不要英年早逝啊！

　　皇上突然走向他的床，从床上捡起一块麻将，把玩着，嘴角笑意不退，眼神却更加锋利了。
　　“耀儿，你可知道，你来宫中干吗？”

　　他的脚抖得更厉害了，胆战心惊的小声回答：“回皇上，臣进宫是为太子伴读的。”
　　皇上收去笑意，举起那块麻将，略带怒意的说：“那这又是从哪来的？”
　　咦咦，这个是韩丹带来的，他好像还没考虑她是从哪拿的呢。
　　赵耀继续沉默，并且终于懂了古人为什么说沉默是金了……

　　“你可知道……”
　　什么，什么？
　　“这是金给大宋的贡品琉璃石，每一块值十两黄金……”

　　赵耀黑线，就这个值那么多钱？他家里有一堆呢……
　　这时，皇上突然把那块麻将抛进洗澡桶，“咕咚，咕咚”两个人衣冠不整的从桶中站起来。
　　赵耀后脑勺冒出许多黑线。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床底变得如此诱人？他好想钻进去。

　　太子赵信急冲冲地说：“父皇，都是我的错，您别……”
　　皇上怒：“你们给我出来跪着！”

　　于是赵信和韩丹连滚带爬的从桶中出来，狼狈不堪的跪地上。

　　赵信又双手抱住拳状，说：“父皇，是我他们陪我玩的，您别责怪他们。”
　　皇上冷哼了一下。
　　赵信低下头：“您处罚我一个人就行了，别怪他们……”

　　皇上走到赵信面前，抬手给他一巴掌：“滚出去，没骨气的东西。”

　　赵信被打得打了个趔趄，捂着脸低着头走了出去。
　　皇上又指着韩丹说：“你也出去。”
　　韩丹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又别过脸默默的走了出去。
　　赵耀抬起脸，一脸期待的看着皇上，真心希望他也能让他滚出去。

　　但是，某位哲学家曾说：“现实和梦想往往是相反的。”
　　皇上叹了一口气，说：“这个太子……”
　　赵耀忍不住接口：“能够勇于承认错误，值得鼓励。”

　　皇上默：“你别以为朕不知道这是你的主意。”
　　赵耀一脸谄媚：“皇上英明！”

　　皇上又叹了口气：“耀儿啊，你是如此聪明，有时候真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一个年仅十四少年，就是连朕也猜不透，你把兵部尚书之女带进宫，究竟是什么意图？”
　　兵部尚书之女？韩丹吗？

　　我汗，老天作证，他把她带进宫，完全是无心的。

　　等等，如此简单的事，那个表哥，还好皇上都猜来猜去，难道跟兵部尚书有关？
　　兵部……
　　莫非……

　　“朕想你是明白人，赵玉凌在信阳那边收兵买马，已经收集三十万兵力，虽不敌朕目前拥有的兵力，但也是势力强大，再加上金对大宋的虎视眈眈，只怕不出个两三年，就会向大宋下手了。只怕那时，信儿会抵挡不住了。”

　　“怕什么，不就是蛮夷之辈。皇上英勇神武，对付他们自是不在话下的。”赵耀插嘴道。
　　皇上苦笑了一下：“只怕那时朕早已不在了。”

　　赵耀继续拍马屁：“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黑线：“你真会……若你是朝中大臣，不出几年，就是一品了。”

　　赵耀两眼呈星星状，心花怒放的看着皇上。

　　皇上又叹了一口气：“你爹还没告诉你吧，其实我和你爹都活不长了。在四年前，我和你爹、兵部尚书去江南时，遭人绑架，又被人下了蛊。那蛊是死蛊，虽然平时没什么异样，但十年之内，必死无疑。”

　　啥？赵耀有点吃惊，抬头看着皇上，他却一脸淡然。
　　“我们也想过很多方法，但毒虫像扎入了心中，每年八月十五半夜，那毒虫必会闹腾一番，那时我们便会饱受刺骨穿心之痛，即便是宫中最好最好的太医，也无法消除我们的痛楚。”

　　“皇上……”

　　“你一定很疑惑，韩丹为什么会突然住进你们家吧，她的父亲，也就是兵部尚书，在去年的八月十五，因受不了这痛楚，投井自杀了。你爹协助朕封锁了这个消息，就连韩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好在这孩子从小就很乐观坚强，才健康的活了下去。

　　“耀儿，你一定不明白朕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吧。朕明白朕的日子已经不长了，太子赵信的性格太懦弱，朕怕他会顾及太多而无法当一个好皇帝。耀儿，你自幼就懂得很多，朕真心希望，若朕走后，你能帮助辅佐太子，管理好我们大宋。”

　　“皇上……”
　　“还有一点，朕明白赵玉凌的雄心，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朕希望你能多注意他。若实在不行，你们兵败，也要保护好太子，躲得远远的，活下来就好。”
　　“皇上，臣一定会好好辅佐太子，绝对不会辜负皇上。”
　　赵耀有点想哭，皇上凄美的冲他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他的房间。

　　他的心情有点复杂，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赵玉凌么，难道是那个表哥？还有韩丹，她父亲是兵部尚书，应该是有兵权的吧，古代都很讲究实权，而兵部尚书死了，难道这兵权，在韩丹身上？

　　他又摇了摇头，把自己否认掉，韩丹再怎么厉害，毕竟是个女生，别人应该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她吧。
　　而且貌似古代都比较重男轻女……

　　一阵寒风从窗外吹来，他突然觉得有点冷，便走向了一个貌似衣柜的东西，想找点保暖的衣服穿上。
　　一打开衣柜，从里面滚出来两个人，韩丹和赵信乱七八糟地从地上爬起来。
　　赵耀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喃喃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韩丹显得理直气壮：“我们在偷听。”
　　他黑线：“您真有道理呢。你们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在这？”

　　韩丹用小指头指了指赵信：“他啦，他住你隔壁，这里又都是木头门，我稍用点力，就把它踢坏了，然后我们就进来了。”

　　赵耀探头向衣柜里望了望，果然有个大洞，可以看到另外一间房。
　　突然，他又想到了一件事，一脸黑光的问韩丹：“你听到了什么？”
　　“什么也听不清，真郁闷呐。”韩丹耸肩。

　　他又斜向赵信：“你呢？”
　　他睁着无辜的眼睛摇了摇头。

　　赵耀的嘴角向后扯了一下，邪笑：“没听到就算了，你们回去吧，我要睡觉咯……”
　　说罢，他打了个哈欠，哎，早就想睡了。
　　赵耀微眯着眼睛，半睡不醒的朝床走去，走近床，他才发现……
　　韩丹和赵信已经在他的床上睡下了，赵信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赵耀黑线，这是他的床好不好？！

　　韩丹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开始流口水，赵信依旧在打呼噜……
　　赵耀怒，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跳上床，一手一个掐住他们的脖子。

　　韩丹飞起一脚，把他远远的踹到墙上。
　　“咕咚”，赵耀先砸墙再落到地上，用手按住胸口，“噗”的喷出一口血。

　　好吧，赵耀承认自己夸张了。
　　但他也摔的不轻。他无奈的抱着自己的被子，委屈的在床的某一角落把自己安顿好，好在床很大，三个人睡也不挤。

　　黑暗中，又是无边无际的梦境。
　　“不要，不要过来。”
　　“痛，为什么，为什么，不！”

　　“醒醒，醒醒。”似乎有人在摇自己的肩膀。
　　赵耀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放大了的脸，韩丹一脸关切：“赵耀，你刚刚叫的好惨，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叫了吗？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头好昏，好想睡。他把头移向一边，看到了一脸疑惑的赵信，突然一阵刺痛。

　　奶奶的，这什么人呐，居然长的让人看起来眼睛痛。
　　然后，他再次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