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张佳乐×飞蛾扑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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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交代！你和张佳乐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苏沐橙偷偷来戳你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本来你都准备睡了，看到这条消息瞬间睡意全无，支起身子，飞快的回复了过去。
「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啊？！？！？！」
「……可是叶修说你们都同居了。」
你深吸一口气，手指重重的敲打在手机屏幕上。
「叶修那家伙又胡说什么？什么叫我们我们同居了啊？搞没搞错！准确来说，是我把房间租给他了。租！租！是租！要收钱的！」
想了想你觉得还不够，又补充了几条。
「他自己一言不发的就退役了，不好意思回叔叔阿姨那，除了联盟里的人外又没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就跑到我这来混日子了。」
「不要听叶修的话，他肯定是又只听话听半截，张佳乐那家伙，真是什么都往外说！」
「并且我们好歹认识十几年了，要是真有点什么，早就有了！还用等到今天？」
对面的苏沐橙看到你轰炸式的短信，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好回了个省略号回去，即使她很想表达你这反应实在有点过激，但也知道不该继续这个话题。
她灵活的转移了你的注意力，从张佳乐一下跳到电视剧上，接着聊了几句某个品牌新出的口红，最后实在是困到不行，才互道晚安，各自放下手机进入梦乡。
尽管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但是你却为现在是夏休期感到庆幸，明天还是能够一觉睡到自然醒的。
吧。
由远即近的敲门声把你拉回现实，你躺在床上恍惚两秒，门外的人不停的叫着你的名字，像唱歌一样轮换在每个调子上，最后似乎连敲门都带上了节奏。
你忍无可忍，愤怒的掀开被子冲过去给他开门，他半倚在门框上，一手举起还没来得及落下就对上了你的脸，他“啊”了一声，视线落在你的头顶，接着就弯着腰笑出来声。
“你的头顶怎么跟个鸟巢似的！”
你嘴角抽搐，提脚就踢上了他的膝盖，推开他往客厅走去，张佳乐痛呼着抱住自己的腿，说你大早上又发什么病。
你发什么病他心里就没点b数么？你望着客厅墙上刚刚才到七点的时钟，陷入沉思。
“说吧，又有什么事？”你没什么好气的回头看他。
“起床气要不要不这么大啊你……”他小声嘟嚷，抬眼看到你不怎么好的表情，赶忙噤声，“我是说，你昨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把我的刮胡刀放哪去了？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你后知后觉的想起的确有这么一件事，走到卫生间里从柜子的夹层拿出来递给他。
张佳乐惊奇，“你竟然藏的这么深！”
“我又不是某人，到处乱放东西，麻烦你下次用过的就放回原来的位置，也不用每次乱找了。”
他随便哼哼了两声，你知道他肯定没放在心上，左耳进右耳出的那种。
差不多一米八的大男人半弯着腰缩在镜子前，慢慢的往自己脸上涂抹着剃须沫，然后由内到外小心翼翼的刮着下颚。
你懒懒的靠在门旁，斜视着对方整套无比仔细的动作，“……你这是在干嘛？”
“刮胡子啊，看不出来？”他没回头，对着镜子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顺手拿起洗漱台上的须后水。
你当然知道他是在刮胡子，但是他胡子长的慢，一般是几天打理一次，更别说像今天这样七点起来还用上剃须沫和须后水这种东西。
“不不不，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致了……”你抬眼望向他，“你今天是要出去吗？”
“啊……”张佳乐顿了顿手中的动作，视线在你身上扫了一圈迅速收回，继续摆弄着自己的头发，随口答道：“是有那么一些事，你今天就勉为其难的一个人度过吧，晚上我再回来。”
飘忽的语气让你感到烦躁，之前还在他身上的视线也被移开，不等他再说什么，你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他不想说的话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而你好像也习惯这个样子，从来不去深究，没有开始，没有过程。
你得到的从来都只有一个结果。
几个月前你从电视上看到了他退役，在周围的人都问你为什么的时候，你一个字都回答不出，而就在那天晚上，张佳乐拖着行李跑到了你家。
“哟，让我住一段时间吧。”
说句实话，看着他灿烂的笑容你很想打爆他的狗头。
到底是多没心没肺，才会说出这种话？
走道上的暖黄色灯光吸引了几只飞蛾，它们扑闪着翅膀争先恐后的贴上那盏灯，羽翼在灯光下变得透明，燃的破碎。
你抵着门的身体慢慢放松，最终还是让他走了进来，张佳乐依旧在笑，你不知道他究竟在笑些什么，也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会答应他这种无理的要求。
明知道会燃烧碎裂，你还是很想得到，哪怕只有一瞬，但得到的一瞬间还是会有久违的温暖和相伴的那些你所不知道的东西。
谁让你喜欢他呢？
飞蛾也只能挣扎在炽热的火光虚影之中欺骗自己。
门外窸窸窣窣，是张佳乐在收拾东西，最后他打理好一切伴随着大门关上的声音屋内便又陷入一片安静。
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电话适时的响了起来。
看见屏幕上的名字你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从脑里丢了出去，从床上爬起接了这通电话。
“喂，韩队？”即使对方看不到你现在的样子，你也直挺挺的坐在床上，紧张的把手放在自己膝盖，小心翼翼，“有什么事吗？”
“今天下午三点，来队里开会。”
“好的！绝对准时到达！”
挂了电话，你舒了一口长气，庆幸对方没有发现你在夏休期和张佳乐在网游里腥风血雨，要是被发现了，那估计就不是加训能解决的事了。
你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脑袋嚎了两声，只觉得今天从早上起就不太安逸，虽然很不愿意，但是想到韩文清那张脸你还是利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坐到霸图会议室的时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除了队里的人这次居然连经理都在场，你实在想不通到底是有什么原因弄的这么兴师动众。
韩文清半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经理朝他看了一眼，他点了点头。
“人都到齐了吧。”经理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那今天我就讲一下有关我们霸图新来队员的事宜，希望大家发表一下看法。”
新来队员？
室内一下炸开了锅，你好奇的盯着经理的那个方向，等着他下一句话。
“有关于新来队员，原百花战队成员张佳乐……”
张佳乐？
敲打在桌上的指尖顿时停住，你瞳孔微缩，神经突然像被一双手牢牢抓紧，动弹不得，脑海内嗡嗡作响的声音让你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什么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胸口的疼痛就像被顿物狠狠敲击。
剩下的内容你完全没听清。
直到会议结束也你也没能说出一句话，你一个人坐在会议室，直到玻璃窗外的天色渐渐变沉，你才起身。
钥匙拧开门锁，还没走进去，室内就传来电视机播放的声音，张佳乐的鞋整齐的摆放在玄关。
这些就是你想要的吗？
听见声音的张佳乐连忙从里面出来，看见是你，撅着嘴嚷嚷，“啊，你出去也不说声，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还这么晚回来！我都快要饿死了……选了几家外卖，你快来看看今天吃什么吧！”
张佳乐说了一大堆，发现你还站在门外，没有进来，奇怪的看着你，“怎么不进来？”
他伸出手来想拉你，还没碰到，你向后退了一步，低着脑袋，他看不清你的表情，但也知道你不太对劲。
“……已经够了。”
“什么？”张佳乐发愣，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你松了松手指又重新握了起来，抬头看向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问道：“你要在霸图复出？”
他有些尴尬的看向另一边，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啊，你知道了啊？我本来打算以后再告诉你的……”
“够了，不用说了。”你打断了他，径直走向屋内往他房间走去。
拉开柜子托出他的行李箱，把他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在里面，可是比起他来的时候，现在的东西仿佛多出了几倍，无论你怎么塞那个箱子都不像装得下的样子。
张佳乐怔怔的看着你，你跪坐在地上把他的衣服拼命的往里塞，等他反应过来上前把你从地上拉起来。
“你到底在干什么？你………”
声音戛然而止，你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他束手无策，说不出一句话。
“以前也好，现在也好，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打算告诉我你自己的事情。”
“退学去百花的时候，大孙手伤离开的时候，你退役来找我的时候，每次都要揣摩你的心情。”
“你在这的这段时间我以为我多少能够知道一点你的想法，可是现在好像更加更加看不清你了。”
“你的每一件事，我都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我永远都是最后知道的一个人。你想要做的事情，你是要坚持还是要放弃，你是不是感到了疲倦，你害怕还是想逃避，我全部不知道。”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可笑？”
比起你的歇斯揭底，张佳乐一言不发，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他半阖着眼，眸光暗沉，握着你胳膊的手也慢慢松开。
他合上了你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箱子，起身离去的时候停留在你的身旁，你的内心纷乱杂陈，一时也不想抬头去看他的表情。
“……对不起。”
敛去平日里的那些种种，此时所有的情绪在一片混沌中塌陷，泪水模糊了你的双眼，所有的一切变成最后这三个字。
张佳乐确确实实的离开了，伴随着大门合上的声音，憋了很久的你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你明明在当初同意他住在这里的时候就该明白，不该奢望更多，你知道这个人最终会走，说转身就转身，徒留背影，然后成为更好的自己。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就是张佳乐。
不管是坚持还是放弃，又或者是害怕和逃避，他一直就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不曾退缩，一直都在前进。
赶走了张佳乐，你仿佛成了苦情剧的女主角，像那些电视剧一样，待在他的房间躺在他的床上一直哭，可是最让你难过的是，你哭着哭着就饿了。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你本想给自己洗把脸，但是水龙头却从中间坏掉整个掉了下来，张佳乐不在你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有用手堵着那些一直往你脸上喷的水。
你的喉咙里还在发出哽咽声，肚子却一直在叫，你觉得自己实在是不争气，就连在这种情况下都还有吃饭的心思。
等你点好外卖，看见一不小心错点成两人份的套餐时又情不自禁的哭了出来，泪腺好像那个坏了的水龙头，无论怎样都止不住的泪水，要是被张佳乐看到的话，绝对会头疼。
可能是哭累了，你就那么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半夜十二点，手机一连串的声音把你吵醒。
大家发来的生日祝福短信刷满整个屏幕，唯独没有某个人的，你觉得自己似乎又有点想要哭了。
眼泪还没掉下来，“砰砰”的敲门声就从玄关处传来，把你的情绪硬生生给吓了回去。
是张佳乐回来了？
你起身就要去开门，经过一番自暴自弃，你实在是后悔刚刚自己那么任性，也不知道张佳乐他大半夜在Q市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里，后悔过后就是愧疚，事情好像又回到了原样，你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笃笃的敲门声从刚开始一两声突然变大，就像在用脚踹一般。
这绝对不是张佳乐！张佳乐是有你家的钥匙。
你放在门把上的手骤然收回，警惕的盯着前方，好像要把门看穿一般，深呼一口气后慢慢朝猫眼探去。
外面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正在踹门，嘴里还在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
各种不好的新闻报道顿时涌入你的脑海，你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瘫坐在地上，哆嗦着手掏出自己的手机，想着要叫警察，却不知怎么滑到了张佳乐的名上。
电话只“嘟”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喂？”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
听见熟悉的声音你不免又哽咽了起来，但好歹还是握紧手机，“张佳乐！救、救救我！”
“喂？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他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你的指尖止不住的颤抖，“有、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踹门，我害怕！”
张佳乐呼吸一滞，朝电话里说道：“你锁好门！千万不要开门！我马上就来！等等我！”
接着就是跑步的声音，张佳乐还在说些什么，可你一句话也没听进去，手机从手中滑落出去，伴随着男人怒吼的声音踹门的次数反而越来越多，这扇门摇摇欲坠的。
有什么撞击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然后就是一阵短暂的寂静，钥匙互相碰撞，打开门的声音。
张佳乐出现在你面前，额前还挂着一层薄汗，紧张的把你从地上扶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你，“怎么样？没事吧？”
看见这样的张佳乐，先前的委屈加上恐惧，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一下又涌了上来。
他以为你是被吓哭了，手忙脚乱的安慰你，“诶，你别害怕啊！没事了，刚刚那个是喝醉酒的敲错了门，我已经帮你把他赶走了！”
你却哭的更加厉害，张佳乐没办法，只好把你搂在怀里，笨拙的轻抚你的后背，想让你平静下来。
他把你带到沙发上坐下，给你披上毯子倒了杯水，然后自己也坐到你身边。
张佳乐抿了抿嘴唇，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直以来不告诉你那些事，是因为不想让你发现我不好的一面，我害怕如果你发现那样的我会对我失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想要逃避，但是又想要极力反抗，我担心，你会像其他人一样看我，但我私心又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和别人不一样。哪怕不敢面对的我一点都不像我自己，我还是想要继续逃跑下去。”
“只要一想到你可能看到我不那么好的一面，可能不再喜欢我，我就焦虑。”
你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没想到是这种理由。
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到你的手中，你定睛一看，是昨天和苏沐橙说过的口红。
“今天出门是为了给你买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只是一瞬眼眶就红了起来，眸子在一瞬就腾满了雾气，你只需轻轻一眨眼，眼泪就可以夺眶而出。
张佳乐瞥见你泛白的指尖还在发抖，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手覆上你的手背，修长的手指灵活的穿过你的指缝，然后收紧。
“对不起……不应该就那么离开。”
你咬了咬下唇，低垂着脑袋，想说的话到了喉咙却被另一句取代，“外卖点了两份……水龙头也坏了……”
张佳乐的表情缓了缓，紧抿的唇线似乎终于放温和了一点，笑出了声。
你刚想抬头，他另一只手抚上你的脸颊，指腹摩擦在你眼下的绯红，冰冰凉凉的温度挑动着你的每一根神经，你下意识的对上的他的眼睛。
对方透彻的眸子里在室内鹅黄色灯光下浮现出一层暖色，极其浓烈的认真意味让你情绪爆棚，你翕动着嘴唇，欲言又止。
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让你脸上袭过一卷热潮，你使劲捏着自己的衣角，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只见他的脸渐渐放大，嘴角便被覆了上来。
他伸出舌头舔上你的嘴角，见你没有反应，又开始慢慢的咬你下嘴唇，等你呼吸变得灼热的时候突然就加深了这个吻。
你感觉自己完全喘不过气来，想要张口呼吸，这个时候他就直接就把舌头伸进了你的嘴巴里。
舌尖与舌尖试探性的触碰，吸吮，不像人家说的甜如蜜，带着微微的咸涩，脑袋里却仿佛爆开了烟花。
此时的张佳乐充满了侵略性，你一个劲朝后挪动着身体，他的手死死的扣着你的后腰，直到你实在喘不过气，他才停下来看着你的眼睛。
他靠近你的耳畔，咬字很轻，带有显而易见的情绪，你心跳加速，他依旧保持着那十分靠近的距离，一手合着你的发丝绕过你的脖子，另一手挡在脖子的地方，紧紧的搂住了你。
因为位置关系你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却是直直的传达到了你的耳畔。
“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你垂下的手蓦然抓紧了他的胳膊，环上他的后背。
飞蛾贴在玻璃窗上，似是想要打破阻拦飞进屋内，暖色的灯光亮的刺眼，沉溺在这份火光之中是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只不过天性如此罢了。
人就是这么矛盾，所希望的和自己所做的往往是两条路，大概希望的往往是离真实内心很远的，因为你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达到，而此刻我想我不应该为自己不够达到的希望去克制自己的想做的。
所以你义无反顾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张佳乐×飞蛾扑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