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栏泣》东海粉色蛾

9、契机

　　威荣的下属，在柴堆里搜出了赌博用具．
　　军队中现在扎营不打仗倒是不禁止酒和女人，唯有赌博是一直禁止的．
　　被抓到赌博的士兵，轻则几十大板，重则，处死．
　　非常得意地在高于地面的木台上踱步，大将军故作严肃地看着沉默的小王爷，再看看台下静默的众人．
　　但嘴角那邪恶的弧度怎么看都很欠扁．
　　大将军终于停下脚步，扫视了一周地下几乎都低着头的将士们，啧，只有那边那一圈－－－那圈是作为死囚而过来充军的，最近在一个带头的家伙下真是让人忌讳－－－和，那个臭小子．．．不过是个剑僮，那种冷冷的眼神算什么！迟早要让这两个王族的小毛孩死回去，咬牙切齿的威荣几乎忘记自己算是他们亲戚了．
　　＂再问一遍，有谁要认罪吗？！不然，全体．．．＂
　　一直沉默但绝不低头过的少年突然站了起来．
　　昨晚还围在篝火边，一边喝酒一边随意地玩着．
　　老李紧张地看过去．大黄身体已经在颤抖了．
　　那圈死囚里，一个看起来像带头的，有着狼一样阴沉凶险眼神的人，瞥了过去．
　　＂那个是我带来的．＂

　　本来以为小毛孩会袒护自己人，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两人踢回去，结果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惩罚．自觉无趣的大将军恨恨地训斥了几句之后便拂袖而去．
　　少年与少年面无表情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说不清是责备还是无奈，黄衣少年便先行离去，大伙也沉默地散了．
　　两个士兵正准备把灰衣少年带去受罚，那群看起来比别的士兵更像亡命之徒，死气沉沉的囚兵们过来了．带头的走过时，转过脸，小莫也转过脸，两人对视了一瞬间，便擦肩而过．
　　后来得知，那名带头的是个名叫张修鞥的家伙．
　　被绑在较场的空地柱子上，少年像自己站立一般，直视前方．
　　在帐篷的阴影下，老李担忧地望着烈日照射下仿佛视线也被热气扭曲的较场和上面的少年．将军非常生气地禁止所有人靠近，禁止饮食．
　　虽然少年一脸无所谓地笔直站在那里，老李心中不免担忧．绑上两天两夜，就算是老兵也有人会受不了．．．这两天都是烈日当头啊．
　　那一圈的人都清楚，其实莫小子只是一直在沉默地看着大家玩而已．
　　第二天时乌云滚滚，几个闪电后下起了倾盆大雨．
　　莫仍然只是沉默地，背着双手站在那里．雨水流下了他的脸颊．他的眼睛却直视着前方．从来没有低下过头．
　　威荣大将军见此更是郁闷．两天快过去了，没有抓到小毛孩偷去送东西，也没有等到他们的示弱．
　　解开绳子以后，莫只在床上躺了一夜，便又在篝火旁看到他的身影．
　　除了示众以外，白天莫还要负责砍柴．
　　晚上再在篝火边坐着的时候，听到那不紧不慢的砍柴声，大伙想到那个更加瘦小的身影，都沉默了．
　　等到着熬人的声音终于停止，过了一会一个小小的身影便默默出现在火堆旁．
　　跟别的人比起来，确实是矮小了点．毕竟还是少年的身体．
　　短暂的沉默被打在少年背后的一记闷响和男人们的笑容和说话声结束，黑暗中的火光，映着少年嘴角微微的弧度．
　　混熟了以后相处就容易多了．士兵们渐渐习惯有这么一个沉默的少年存在，静静地听着他们讲话，时不时被灌酒，会点头但是没什么表情．练习的时候很努力，那种稚嫩认真的样子才让人觉得，他还是个少年．
　　每天都是一样的内容，出操，干活，练习，跟将军系的眼神厮杀，篝火旁的聊天打混．一天天少年变得健壮起来，稍微长了一点肉，老李常常懊悔地说怎么都养不胖那个新兵蛋子．大黄经常乐呵呵地给少年比着到底长到那里了，上一条指示身高的刻痕又下了几寸．
　　直到有一天．
　　威荣大将军又在台上趾高气扬地训话．

作者有话说

　　好吧，我确实是对不起人民．．．我实在是．．．抽到了气场变得好怪＝　＝
一开始气场就很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