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唐姬》鹿逐溪

32、第三十二章

　　“寻找滚风草……是不是太顺利了？”
　　回平安京的路上，兕子忽然问道。
　　她侧头看了眼霸占着自己的兜帽的滚风草，安静得实在有些过分。

　　“为何这么说？顺利难道不好吗？”
　　“唔……也不是这么说。总觉得过程应该会艰辛一点。”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地道，但是未免也太顺利了些，实在是想不到找的是一样珍惜的药材。总觉得，有些没有真实感。

　　“因为滚风草是不会流眼泪的妖怪呀……”
　　看着兕子纠结的表情，卖药郎叹息道，“这便它的是珍惜之处。”

　　“那它能干什么？既然不会流眼泪，我能把它丢出去吗？”
　　小乌丸凑到兕子的背后，看着占据着兜帽的滚风草，语气略带嫌弃。
　　滚风草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善的目光，睡梦中的它瑟缩了一下。
　　兕子转过身，怒视着小乌丸。

　　“兕君的反应可真寒心~”
　　小乌丸撅了撅嘴，随后化为黑鸦，钻进了兜帽里，挤了挤滚风草：“往边上挪一挪。”

　　卖药郎微微一笑，道：“的确如此，滚风草是不会流泪的妖怪，但一旦流泪，那眼泪便是无价的珍宝。”
　　“有什么用？”
　　卖药郎摇摇头，“这珍宝只有用到的时候才会知晓。”
　　又是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反正听来都是些神乎其乎的事。
　　“那它什么时候会流泪？”
　　“不知。”
　　卖药郎说道，语气如此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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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是特地打脸兕子的“一路过于顺利”，在接近四国的区域时，他们便遇到了似乎是逃难而来的妖怪。
　　妖怪长得颇像人，但依脑袋上长长的兔子耳朵来看，许是一只兔妖。
　　“呜呜呜好可怕啊谁来救救我啊……”
　　接近的时候，便听到了他的求救。
　　唉，声音那么低，哪里听得到呀？

　　可看了看兔妖的身后，也没看见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他。

　　兔妖闭着眼狂奔，根本就不敢看身后可怕的妖怪。他只顾着往前跑，好似只要一回头就会被吃掉。
　　于是，直到真的离可怕的妖怪远了，也浑然不知自己到底跑到了什么地方。

　　他撞到了因听到求救而幻化成童子的小乌丸，还没反应过来就摔倒在地，屁股生疼，眼泪又冒了出来。
　　他揉着酸胀的眼睛，还没睁开，便听到一个好听的女声的打趣话:
　　“好好的一个儿郎，怎哭得像个小娘子？连我都多年未曾哭啦！”
　　这话说的，兔妖脸色一红，硬生生地憋住了想要再次哭出的泪水。

　　他将眼泪抹干，模糊的视线终于清晰了。
　　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红彤彤的少女，兔妖有些发怔。
　　“……人类？”
　　他问道，语气中带了些惧意。手撑着地，似乎急着往后退。
　　只顾着眼前了，就没注意到身旁的石头，白皙的手一不小心落在了石头上，留下了几道鲜红的口子。
　　呜哇一声，紧握着受伤的手掌，疼得直掉眼泪。
　　低着头的他愣是不好看眼前站着的三人。
　　“你们笑吧……我知道我胆小……”
　　兕子与小乌丸忍不住，终于是笑出来了。
　　不想，兔妖忽然抬起脸，表情控诉
　　地看着兕子。看得兕子有些不好意思？
　　兕子搔搔脸颊，小声道:“不是你让我们笑的吗？现在怎就怪我们了？你比小乌丸还要麻烦！”
　　小乌丸:“好端端的，怎么又说到在下了？在下可是好生委屈呢！”
　　卖药郎在一旁戏也看够了，对兕子与小乌丸逗弄这只兔妖的行为有些无奈。
　　人家都要羞愤得自尽了啊……
　　“兕子，也差不多了赶路了。”
　　卖药郎这么一提，兕子便收敛起了嬉笑的表情，正色道:“小乌丸，别笑了，留着力气赶路了。”
　　小乌丸:“……”
　　明明是兕君您笑得更为厉害呀！

　　见他们似乎要走了，兔妖才止住了眼泪。他正想爬起来，面前出现了一只手。
　　那手很白皙，比他的还要白。
　　手腕更是纤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一握就能握住。
　　总觉得一不小心就会折断……
　　“我的手有甚好看？”
　　猛一听到她的话，兔妖的脸又涨红了。
　　“才没有……看你的手……”
　　然后别开脸握住了兕子的手。
　　很快他便感到少女将他的手翻了过来，顿时掌心触到了一个凉凉的东西。
　　他惊讶地看着出现在掌心的白色小瓷瓶，有些发愣。
　　“好啦，这药就送给你啦，要谢的话就谢他吧。”
　　兕子指着卖药郎说道。

　　“谢、谢谢……”
　　除了谢谢，兔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对了……你们还是不要往前走比较好……”
　　兔妖皱了皱眉，提醒他们。
　　“怎么说？”
　　“……忽然出现了一只从未见过的妖怪，厉害的很，已经、已经有很多妖怪被他吃了！”
　　兔妖的神色中又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是面临生死的惊惧。
　　“可我们并未闻到特别的妖气。”
　　小乌丸果断地说道。
　　他看着前方山脉与树林，和之前的味道相似，并未有特殊的妖气存在。
　　“我没有骗你们！”
　　兔妖怕他们不相信，着急地说道。
　　“哎你别急呀我们没说你骗人。”
　　兕子安抚着他，转而看向了卖药郎。询问他的意思。
　　兔妖方才逃命般跑来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想必真的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卖药郎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问到:“为何不说说那妖怪长得一副如何模样？”
　　“对，你说说他长得什么个模样？”
　　兔妖沉思起来了。他想尽量说的详细点。
　　“嗯……长得有点像天上飞的雕，但是身体却又像是鹿，哦，头上还有角！啊对了，据说他是从那天荒川河里出现的！”
　　兔妖对那只妖怪的描述也仅限于此。

　　卖药郎沉吟道:“听你的描述，隐隐约约有个影子，不过……在下不认为他会出现在这儿！”
　　他说得极为肯定。

　　“你知道他是谁是吗？”
　　兔妖紧张地问。
　　“他已经吃掉了好多人类和妖怪了！”

　　“我不确定，倘若他出现在这儿，那一定不是个好现象！”
　　卖药郎始终没说他是谁。
　　而且满脸严肃。
　　他说他要过去看看，以确保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

　　兕子也要一同跟去。那小乌丸自然也会去的。
　　“你们疯了吗？！”
　　兔妖十分有些急。
　　兕子说:“我们本就是要去平安京的，自然得往那里走。先前来的时候没碰到，这次回去也许也不会碰到呢？”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心底也没底。

　　但她愿意相信卖药郎与小乌丸。

　　三人往他刚才逃来的方向前进了。兔妖跺了跺脚，也一并跟了上去。
　　“真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
　　“你不是很怕吗？怎么跟了上来？”
　　兔妖不理小乌丸明显的打趣。
　　他依旧战战兢兢的，但还是跟着他们。

　　一路上的气氛有点死亡似的的寂静。不是他们之间，而是周围的环境。路上隐隐约约会闻到血腥的气味，而散发出这种气味的“东西”就隐藏在前方不远处的草丛里。

　　越接近那片草丛。那气味就越浓。
　　当然，除了血腥的腥气，还有生肉腐败的恶心味。

　　这是一具尸体。
　　看不清面目的、不知是妖怪还是人类的尸体。
　　骨架上还残留着一些腐肉，血液的颜色说明这具尸体或许不久之前还是一个鲜活的人或者妖怪。

　　“……一定是那只妖怪干的！”
　　兔妖是真的受了惊吓了。他瑟瑟地躲在卖药郎的身后。兕子想让他离开。可他就是不敢离开？
　　“要是正好被我碰上，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好吧，或许也有这个可能。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了一道粗重的喘息声，即使远远的，也能闻到其中令人恶心的味道。
　　“就是他！”
　　兔妖说道，“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味道的！”

　　“兕君，来者不善。在下会倾尽全力保护您的！”
　　小乌丸挡在兕子的面前，手握着太刀，警惕地看着正前方模糊的影子。
　　“可别勉强……”
　　兕子忽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忽然的黑影从那片的树林中跳了出来，直冲向了兕子。
　　兕子身上那种比普通人类更为芬芳的气味使得它根本无暇去思考。
　　带着诱惑力的香气，早已使它忘却了不久之前才进食过。
　　小乌丸手中的太刀这么一挥，挡住了野兽的大张的、散发出惹人呕吐的可怖兽口。随后一脚将之踢远。

　　野兽落在不远处，神志终于有了意识清醒。

　　“果然是你啊……”
　　卖药郎叹息道。
　　野兽显然也认识卖药郎，恢复神智看到他的时候，似乎稍稍退了退。
　　但也仅是如此了。

　　“蛊雕啊……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景再见到你……”
　　“蛊雕？！”
　　兕子显然是听过的。可是却没想到会是蛊雕。

　　就连蛊雕都不曾想到会在这个小小的岛国还能碰到卖药郎。
　　衡量了下二人之间的实力以及自己的目的，这个时候显然不是硬碰硬的好时机。
　　权衡之后，蛊雕直接一转身没入了树林里，顿时便失去了踪影。
　　那股令人战栗的气息也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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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告诉了兔妖蛊雕暂时不会来这里，但兔妖还是跟上了他们。
　　“我叫兔丸。”
　　兔妖说道。
　　“你对我一个人类说出名字不要紧吗？”
　　“你是坏人吗？”
　　“自认为非也。”
　　“那便无所谓了。”

　　似乎除了先前忽然遇到的蛊雕，之后的路程格外轻松。
　　不过卖药郎倒是一点也不轻松。
　　“还再想蛊雕的事吗？”
　　“虽然没有与他打起来，但是这才是值得可怕的事……”
　　卖药郎是真的有些忧心忡忡了。

　　但也不是没道理的。

　　兕子本就聪慧。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重点。

　　若只是单纯的妖怪也就罢了。就怕这只忽然出现的妖怪在计划着什么……
　　“既然蛊雕都能来此地，那么其他的……”

　　——这便是卖药郎另一个所在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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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风草睡得如此香甜。直到平安京都未曾醒来。像是冬眠了一般。
　　不过到达罗城门外时，已经是开春的时节了。

　　可惜路太赶，没有看到濯樱盛开呢场景呢……

　　原本二人的组合，回来时多了两只妖怪和一名付丧神。
　　小乌丸在进入罗城门后便向兕子告别了，化为黑鸦直接飞去平府。
　　虽然一路上并没有他什么事。但兕子还是向他道谢了。

　　“已经离开一月有余啦……”
　　再见到平安京的景色，倒是有几分怀念。“不知晴明怎么样了。”

　　在接近二条大道的时候，兕子又遇见了麻仓家的牛车。
　　“兕君殿下可是前往安倍大人的府邸？”
　　“是叶王先生呀，真是巧呢！”
　　兕子眉眼弯弯地笑道。
　　仿佛早已忘了先前的不快。
　　麻仓叶王露出了较为温和的笑容。许是之前去兕子谈过吧，他对待兕子与其他人总是有些许的不同的。
　　“在下正打算前往安倍大人那，不如捎兕君殿下一程。”
　　兕子欣然同意了。
　　卖药郎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知叶王先生前往晴明府邸做什么？啊，若是不方便回答的话也没甚关系……”
　　“倒也不是不方便。”
　　麻仓叶王手中的扇子轻巧地指了指大内的方向。
　　“是里面那位的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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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打八岐大蛇……
它太惨了，咱换个。
于是，虽然晴明依旧活在话里，但好歹是回到平安京了。下章绝对会出场←_←
接下来就是宫廷副本，也就是感情升温期←_←
热烈鼓掌恭喜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