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灵约定》九色玫瑰

6、第五章 天台的少女·出现

　　“你年纪还轻，不要想不开啊！”
　　“是啊是啊，本来就没什么啊，命只有一条，千万别……”
　　原本一向无人的天台上，此刻挤满了人，有看热闹的，有议论的，也有劝解的。
　　在天台的边沿，站着一名少女。粉腮上还带着未被风吹干的泪，双眼泛红，楚楚可怜。灰白的脸上了无生意，可见要寻死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许菲菲，你难道忘了你的理想了吗？你当初不是告诉我你最喜欢画画的吗？你不是还立志要开自己的画展的吗？如果你现在往下一跳，就什么都没有了！”
　　身为许菲菲的同班同学，霍炎华担负起了主要劝解的重任。可是，平日巧舌如簧的他，今天无论他如何说干了口水，对方的脸色依然没有改变。
　　“理想？呵……我什么都没有了，哪来的理想……”灰白的脸上上没有笑意，但是疯狂的笑声却从她的口中逸出，神情更是恐怖。
　　在众人心惊胆战的注视下，许菲菲冷冷地回头，缓缓朝天台边缘走去。
　　红日学园的教学大楼天台上没有装栏杆，平日也没有人到天台上来，所以走到边缘的许菲菲一低头，就看到脚下在楼下观望如蚂蚁般大小的人群。
　　当张礼业一行人赶到天台的时候，就看到这副情景。
　　“天哪！怎么会又是在天台……”吕碧芯口没遮拦地嚷道。
　　“又是？”穆凝雾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微微皱起了眉。
　　“许菲菲，不要！”
　　随着在场女生的尖叫声，只见许菲非已经仰头闭上了眼睛，脚朝悬空的前方一步迈出，整个人就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在了天台的下方。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淡如薄烟的人影冲到了围观的众人前面，手一扬一带，仿佛有一条线牵引着一样，原本应该已经掉下的许菲菲就被带了上来，落回了天台。
　　“天，好厉害……”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一景象，但是几乎都没有人看清楚是谁出的手，就只知道许菲菲跳楼的时候有个人出手救了她。
　　“为什么要救我……”睁着茫然的眼睛，许菲菲没有半点自杀获救后的重生感。若不是吕碧芯和王绡灵两人架住了她的胳膊，她可能还会再跳一次。
　　“你是许菲菲？”
　　一个声音响起，在别人的耳里或许没什么特别，但是在许菲菲的耳中却无疑是一记春雷炸响。听了别人半天劝都毫无动静的须菲菲的眼中终于闪现出了一丝光亮。
　　张礼业等人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也看到了出声者从人群中走出，走到了许菲菲面前。
　　那是个长发女孩，白衬衫牛仔裤，很普通的高中女生打扮。
　　“咦……”吕碧芯微微皱眉，觉得那女孩有点眼熟。
　　“是她……”虽然只是见过两面，但是张礼业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原来是她……”穆凝雾微微一笑，身旁传来霍炎华的嘀咕声。
　　“呵，是她啊。那应该没我什么事了。”
　　“你是许菲菲吧，怎么了，为什么哭呢？”温柔的声音，仿佛能抚平一切伤口，带着复苏的魔力，终于唤醒了残存在许菲菲心底的一丝希望。
　　温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穆春玲半蹲在地，将这个女孩拥抱在怀中，轻柔的声音仿佛是母亲的摇篮曲，让女孩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当她醒来的时候，又是新的一天。
　　穆春玲不费吹灰之力就安抚住了方才还要死要活寻短见的女孩，抱起许菲菲，她转向还站在那里的众人：“请问医务室在哪里？她受到惊吓，恐怕需要好好的休息。”
　　“我带你去吧。”霍炎华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那谢谢了。”穆春玲朝他笑笑，举步欲走的时候，忽然停了一下，然后回头望向空无一人的天台边缘。
　　“怎么了？”霍炎华问道。
　　“没什么。”穆春玲摇摇头，带着许菲菲和霍炎华离开。观望的人群见没戏看，也都曲终人散。
　　“嗯……刚才那位女生，不错。”一直沉默不语的学习部部长任天安忽然开口说道。
　　“哦？能被你任部长开口称赞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还真不多哪！”一向严谨的张礼业难得调侃了一句。一道怪异的金光在目中一闪而逝。
　　就在众人离开天台后，原本没有任何人影的天台上，浮现出了一个淡淡的人影。
　　一声哀怨的轻叹，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天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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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女孩，有什么事情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寻死呢？”
　　慢悠悠地踱进医务室，穆春玲面不改色地走到手握小刀，蜷缩在墙角身体瑟瑟发抖的许菲菲面前，心底暗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么一个女孩一心寻死呢？她才不过离开医务室为许菲菲买了瓶矿泉水而已啊。
　　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面色苍白如纸的许菲菲的手腕，幸好没有见红，穆春玲微微一笑，沉静的目光让许菲菲冷静了下来，身体也不再发抖。然后，穆春玲再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顺势将令人心惊胆战的小刀拿了下来，丢到了一边。
　　“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如果你真的一刀划了下去，那就是真的什么都没了。”轻柔地抚着女孩的秀发，穆春玲让女孩躺在了她的大腿上。
　　“我、我……”许菲菲哽咽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一道碧绿在穆春玲的眼中闪过，她了然地点点头，道：“不必说，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但是，如果你就这么死了，你的父母、同学、老师有多么伤心，你知道吗？你死了当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可是那些害你的人渣依然逍遥在世界上。你的死亡，非但一点价值都没有，而且还只能被那些人当作功绩来宣扬。”
　　“你……你竟然……”许菲菲睁大了惊恐的眼睛，慌慌张张地挣扎着就要爬起来，“你竟然知道了，我要离开……他们说过，如果让人知道，就会杀了我父母的……”
　　听着她那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穆春玲目中闪过一丝怜悯，然后怒火布满了眼底。
　　“你以为，即使你不说，他们就会放过你？”穆春玲问道，“他们既然有胆干出那样的事情，再杀几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只要我死了，他们就不会……”许菲菲睁着泪眼说道。
　　“不，那样你父母的处境将会更危险。因为你一向是个乖学生，他们不能肯定你是否将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你的父母。相反，如果你还活着，你父母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正说明你没有泄露出去。”穆春玲解释道。
　　“那、那我该怎么办？”许菲非望着眼前这名素不相识的女孩，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这女孩给她一种沉稳的感觉，可以让人安心，让人信服。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仿佛带着魔力，让人心安，让人沉静浮躁的灵魂。
　　正是这种奇异的感觉让许菲菲开口向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陌生人求助。
　　“好好活下去，让自己的生命充满色彩。”穆春玲微微一笑，为许菲菲合上双眼。顿时她就又陷入沉睡中。
　　“情况如何？”门被推开，穆凝雾蹑手蹑脚地走进，好象怕被人看到一样。
　　“她……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穆春玲叹息一声，瞧瞧被她移到床上休息的许菲菲，然后拍拍穆凝雾的肩，“有申请支援的必要。”
　　“这么严重吗？我以为不过是几个无足轻重的跳梁小丑而已。”穆凝雾水眸一眨，微微惊讶地说道。
　　“有。”穆春玲面色凝重地说道，“我忙着找落日的吸血鬼，不能一直跟在你旁边，你自己要多小心。”说着，她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串晶莹的绿石项链，为穆凝雾挂上。
　　“嗯，我知道了，不用你多鸡婆。”穆凝雾听说有危险，不但没有退缩，反而露出兴奋的神色，体内那股爱冒险的基因又开始作怪起来。
　　见穆凝雾不听劝，穆凝雾无奈地摇摇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哎呀，春玲……”穆凝雾敏锐地感觉到了穆春玲的不悦，连忙抱着穆春玲的胳膊撒娇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是我也不是初出茅庐，在金园里锻炼了这几年，你应该知道我的本事的嘛，要对我有点信心啊！”
　　“哼，我那知道你那么厉害，在金园里待了几天就成了天下无敌了？”穆春玲故意冷声说道，“这座学园里的秘密不少，你没事别多留在这里，免得引火上身，特别是那个学生会主席。”
　　“咦，关他什么事？”穆凝雾惊异地眨着眼睛。
　　“亏你还是金园的精英分子！”穆春玲惩罚似的刮了刮穆凝雾的鼻子，“竟然连事先调查都没有好好看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张礼业有什么问题吗？”穆凝雾疑惑地问道，根据她和那位阴沉呆板的张主席接触，虽然他个性不怎么讨喜，但是为人还不错啊。这点看人的自信她还是有的。
　　“他的问题可不小呢，”穆春玲冷哼一声，“先前五名受害者四女一男，再加上上周死亡的李沐芬，其中所有女性受害者全部都是张礼业的仰慕者。而唯一的男性在遇害的前一天曾当众和张礼业大吵一架，你说他的嫌疑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