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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穷途末路 ...

  •   这香气让人沉迷。

      若有若无的味道很快变得馥郁浓烈,人们不约而同地意识到,这个气味的源头竟是来自香克斯身边蓝发灰瞳的女子。沉沦其间的人们发现自己的全部注意力被那个微醉的女子吸引:她是如此美丽迷人,带着击败一切的诱惑力,她的一个眼神就能把人看化了,一举手就能拨动人们心底最深处的那根情弦。

      就见山崎慢慢靠近过来:“克拉,今天的你看上去很可爱啊。能让我摸摸你的手么?”——邦!地一下,某个巨大的白色物体将之击倒在地,踩过山崎的身躯,它站到了香克斯的面前。该物有着鸭子一般的明黄嘴巴,圆筒形身材还披着白色外套。以雷霆般的速度,它掏出笔在木板上奋笔疾书,接着举到香克斯面前:紧急情况!事态严重!(第二块木板)我是随军军医兼吉祥物伊丽莎白,(第三块)我为军长治疗性别问题(第四块)克制女女果实的药物试验失败,(第五块)过量药物激发军长体内激素,荷尔蒙平衡被打破!

      香克斯扬起眉,只觉浑身的血液在沸腾,他抑制住不断涌上的冲动,勉强将视线从身边的军团长上移开看向对方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克拉怎么了?”

      伊丽莎白丢掉身上大量木牌,最后找出了一块大号的牌子,上书龙飞凤舞几个大字:过量激素引发异性获取欲与占有欲!(注:以上省略科学解释一万行)

      “喂喂,这可不妙啊。”香克斯抚住额头,现在他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那烦人的香气确实有着超常的粘性,让他的视线无法从女子的身上移开,“影响有多大?”

      伊丽莎白擦了擦冷汗,举牌:吸引力超出万倍至数十万倍不等(注:以上省略科学解释一万行)。最后又掏出一块特大号(红笔,粗体,正楷,一号字):要带军长离开!

      话音刚落,拉基突然站了起来,他一把拉住克拉的右臂,凑近闻了一闻:“这是怎么回事?克拉你为什么闻起来那么香,比肉还要棒。”

      “呯!”伊丽莎白一抡手中特大号木板将之打翻在地,它一翅膀扛起微醺的克拉拉尔德军长,找准一处人群稀少的地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那里跑去!

      轰隆隆隆隆!

      背后脚步声轰鸣了起来——“喂,把她放下!”“她是我的,是我的!”“不,是我的,你这个混蛋!”——伊丽莎白满头冷汗,加快了迈步频率,头也不回地往海边跑!

      “死军医!把我放下!你那个混帐的药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一阵海风,以及上下颠倒的姿势让克拉清醒了起来,伏在诡异生物的后背,她惊悚地睁大眼睛发现他们的身后有一个庞大的男人军团,他们个个神色流露饥渴的样子,盯着自己一刻不放。

      “你,你对我的部下做了什么?他们……是魔怔了么?”

      伊丽莎白无视一切继续奔跑。在它背后的白大褂下,诡异地伸出一块牌子,克拉定睛向上面看去,一秒以后——“伊丽莎白,你小子完了,老子要把你送上军事法庭!绝对!”

      话音刚落,就听见总悟的声音响起,用的是一种极度阴沉危险的语调:“喂——伊丽莎白君,想独占那个家伙可不行,她可是要被我捆绑一辈子的女人啊!”

      克拉拉尔德能感觉到吉祥物的身子猛地颤了一颤。

      “喂,笨蛋军医,快点把我放下,你可不是冲田的对手!”

      铿锵声起,克拉只觉得自己在伊丽莎白的背上被晃得要吐了。紧接着一把长刀从自己的眼前擦过,伊丽莎白的身子一沉——砰!伊丽莎白跌倒了!

      克拉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站起以后,她给了军医一脚,让它及时躲开冲田致命的一刀,刚想拔出绑在大腿上的匕首,就一把被冲田抓住了手腕。一下就被对方拉到了胸前,克拉只觉胸前一紧,竟是被他搂住了。男人的鼻尖很快凑近过来,在她的耳边他轻轻呢喃道:“军团长,你闻上去可真香……”话音刚落,冲田猛地把她一推,回头迎向的是一把西洋剑!

      克拉头晕眼花的从地上站起,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这还是她的副团长么?然而现在不是罚他的时候,当克拉看清逼近的人是香克斯以后呼吸都停止了三秒:“喂!冲田你快闪开!”耳边两把剑击打出的响声,以及眼前迸发的火花,让克拉手心直冒冷汗。香克斯的眼神是认真的——不会吧,连那个男人都中招了!他要是发起狠来,是连海军大将都未必挡得住的啊!克拉扛着极度地晕眩感,诅咒着北海的烧酒以及该死的军医,扬起了匕首:“对不起了,香克斯!”我可不能让你杀了我重要的部下!

      匕首还没落下,眼前的西洋剑陡然捥出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在克拉的眉心前细长的剑身一弯一挑就轻巧地挑开了她手里的匕首,下一秒香克斯利落地刺落冲田的武士刀,半空接住克拉掉落的匕首,撩起她的长裙,他随手把匕首插入鞘:“收起你的武器,你以为你在谁的地盘。”

      哦?这家伙的眼神看上去还算清醒:“啊!我还以为你也中招了,那么说……”

      一脚踢开冲田的刀,又躲开他的第二轮攻击,香克斯举起西洋剑面向追随而来的众人:“克拉小弟,今天我救了你两次了,往日的人情不但还了,你应该还倒欠我才对。”一脚踢在地上的白色生物上:“起来,军医。带着你的团长离开,救生艇在岛的南面。”

      克拉看了看香克斯又看了看很快逼近的男人们,眯起眼睛道:“就算我欠你好了,但是我现在不能就这么抛下我的部……啊!”

      西洋剑柄敲在她的小腹,香克斯将蓝发女子甩向伊丽莎白:“十分钟后我要看到你们的船出海。”他从怀里掏出记录指针丢给伊丽莎白:“带着你的团长快滚!”

      狠狠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保持清醒,香克斯再度迎向冲上来的伊樊基特副团长。栗色短发的这个男人应该是和之国出生,剑技之高超有点出乎他的意料,看来这些年克拉在海军里也没白干。然而如影随形的香气缠绕在他周围令他无法集中精神,现在克拉站在他的身边这感觉就更加鲜明了,香克斯只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脑海里占有的欲望也越发的膨胀。十分钟大概是他能忍耐的极限了,不,或许更短才对!克拉老弟,你就赌一下自己的运气吧!

      伊丽莎白甩了甩脑袋,再度扛起它的军团长向小岛南边跑去。

      涌上的醉意征服了克拉的意志,路程的后半段,只听见她一度轻轻呢喃着“老子以后再也不喝北海的酒了”以及“伊丽莎白,你和贝加班克都去死好了”等话语,之后,陷于沉睡。

      晚风吹起平静的海面,撩起细碎的水花,轻轻点在女子的脸庞。

      海鸥已然收羽而去,暖意慢慢抽离,月光洒遍大海后,星光点点的水面吸引了不少的小鱼。它们尾随着海中的孤舟,在海面徜徉。

      清醒以后,蓝发的女子抱着双膝看向中天又大又圆的月亮沉思不语。

      现在我的处境如何?嗯,让我想想。德雷斯罗萨的行动完全暴露了;收集了一年的情报全部烧毁;几小时前我丢了所有的部下;现在那个什么破药的药性也不知道何时会消散,我不确定下一个遇见的男人会做出什么反应——好,很好,克拉拉尔德,往好的地方想,至少现在还没有人骂你“蠢货”。

      好气啊!

      女子握紧手掌,捶向甲板,咚、咚、咚。

      真的好气啊!老子怎么会落到这种田地!现在我却不知道要向谁撒气!

      “船板要被你砸穿了,头儿。你手不痛吗?”

      女子的手顿了一顿,伊丽莎白警惕地握起船桨。

      这个声音她实在太熟悉了,在记忆中它又有些遥远,乃至此时此刻,在这样的一片平静海面上,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月光下,克拉转过头。

      船尾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女子。

      她斜戴着一顶海狸皮帽,帽冠后插着三羽纯白漂亮的长羽毛,宽宽的帽檐斜遮住了一边的脸颊,帽檐下钻出几缕银发在月辉下闪闪发亮。

      克拉对伊丽莎白道:“我是不是终于被你药傻了,已经出现幻觉了。”

      伊丽莎白不舍得放下唯一的防卫武器(船桨)冲某军长使劲摇头。

      银发女子向克拉凑近,仔细打量:“看来我的情报不假,你还真变成女人了啊——妙啊。”

      克拉毫不客气地一把拉下女子的帽子,只见一头银发如波如浪地落在了她的肩头,女子的双眸染上了夜的味道,深邃悠远,带着一丝冷硬的莹蓝。

      一道疤痕,细长而深,从女子原本被遮住的脸庞出现,它霸占了她的半个脸颊,从鼻梁蔓延到下巴,破坏了她原生的美丽,却又带给她一点戏谑的野性味道。

      是她,无疑,确实是她。

      “没礼貌。”女子从她手中夺走帽子,宽大的帽檐再一次遮住了她脸上的疤痕,半露的脸庞让她再度披上神秘的美感。

      克拉淡淡一笑:“这打扮倒也适合你,很像海盗,说明你有好好在执行我派给你的任务。”

      “当然,我应该未曾让你失望吧。”

      “那么你便不应该来见我。你在冒险。”

      船尾的女子按下了伊丽莎白的桨,慢悠悠地道:“情报说我的上司有危险,我不得不出现吧。”她讥诮地看了一眼军医:“是什么特别任务会让你把冲田和山崎都丢了,只剩下这个吉祥物陪着你?我刚才得到的消息说,他们在红发的岛屿上对你展开攻击了不是么?”

      克拉点起一支烟:“你的消息倒是及时。”

      女子从他手上把烟夺走:“小事一桩。我在红发海贼团的相识告诉我你有危险。我就顺着线索找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在香克斯那里也有眼线?”

      “不是眼线,是相识。”女子拉起对方的手,掏出伤药细心为他上药,“那时候他还是海军,但潜伏了一段日子后,他还是决定正式加入红发。幸好他对于往日的团长你还念有旧情,你一出事,我就得到了通知。”

      克拉嘲讽地道:“你的情报系统倒确实很完备。完备到有一些是连我都不知道的。”

      收起伤药,女子撩起一簇银发在指尖玩绕:“我们不是伊樊基特么?管理好情报是我的本职工作。而我的头儿也不一定什么事情都要知道。由我来决定你需要知道什么就好。”

      “你可真是爱越庖代俎,我记得分配给你的工作只是获取敌情才对,而不是派人监视我,晶翼蝶。”

      晶翼蝶(代号),原名,维罗妮卡——伊樊基特敌方特派组组长(卧底)兼摄影组组长(海贼通缉照),以及,克拉拉尔德从小的青梅竹马。

      “自家的男人当然要自己看好。虽然你现在好像不能再尽丈夫的责任了。还好,我倒没跟你正式结婚。”女子的嗓音还是懒洋洋的,“你还能变回来吗?”

      “不能。”

      “那我们彻底没戏了吧。”

      “就算我是男人你也没戏。”

      “啊,那我情愿你还是女人好了。”晶翼蝶也对他淡淡一笑,“好好体会做女人的心情如何?说不定哪一天你也会遇上一个想上床的男人。”

      “注意言辞,女士,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有时候叫人害怕。”

      “你才不会那么胆小呢。”晶翼蝶侧首再度打量她,“那么说吧,为什么呢?在香克斯那里发生了什么变故?以至于你把部下都丢了。”

      “你不需要知道。”

      “确实,”晶翼蝶没花一点时间思考,“反正我很快就会查出来的。”

      没错,这个女人会的,“很快”绝对是字面意思上的很快。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必须提拔她做自己的敌情组组长,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负担起如此强大的情报网络?

      不过克拉并不想思考这些,知道了又怎样,反正她还知道他的很多事,包括自己那些隐藏很深,一碰就疼的事。

      “别使性子了,头儿。我的时间可不多,尽管几年不见,我们叙旧的时间也只能是这些了。”伸手入怀,晶翼蝶取出了三只永久指针,“我知道香克斯给了你一个指针,不过那里仍然是他的地盘,对你来说也不方便行事吧。现在我有三个选择。这指针……”

      克拉将三只指针都抓入手中:“关心我去哪里不是你的工作。把指针交给我就行了。现在,告诉我这片海域附近有哪些海贼团在活动?”

      银发女子扬起眉:“你打算去做什么?”

      克拉冷冷瞥了伊丽莎白一眼:“我的军医需要一些医疗设备。所以你最好给我找些大点的海贼团。”

      晶翼蝶并未问太多,随手又从怀里取出一张海图,展开道:“目前你附近的这片海域停留着三个大海贼团,分别……”

      “行了。你标识的很清楚,我自己找就行。”克拉把地图也一并收下。

      女子抱胸看着自己的上司:“看来今天我势必要被你洗劫一空了。”

      “你不是来支援我的么。那就好好支援吧。”

      “给你一个友情提醒,如果你一定想要好的医疗设备或许红心海贼团是个不错的目标。”

      “怎么?”

      “他们的船长是特拉法尔加·罗,绰号‘死亡外科医生’。”

      “都说是死亡外科医生,这样的人你还让我去找?”

      “据说他是能力者,不是一般的医生。”

      “听上去不错。”希望他不会也发神经追着我跑。

      晶翼蝶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些贝里:“分别在即,就让我好人做到底吧。这些钱估计可以让你撑到红心海贼团那里。”

      然而蓝发女子并未去接。

      “那么最后一件事。”抓住对方伸出的手臂,克拉莞尔一笑:“维罗妮卡,跟我换衣服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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