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荆棘候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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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夏的A城就已经热得没有尽头，空气中总是若有若无的飘忽些烤焦的味道，炽热而没有一丝风吹拂。苏晗每个清晨都会在闷热及大汗淋漓中醒来，醒来的时候总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尽管这个地方已经住了五年，在这个工业区工作了五年。可是总会夜来幽梦忽还乡，但是却怎么也看不清家的方向。
苏晗叹了口气，打开网易云音乐，起身洗漱冲凉。静谧空荡的家中，总算又有一丝热闹。花了半个小时苏晗就收拾完毕，拿起钥匙出门右拐去到“好心晴”吃早餐。日复一日，有时候苏晗也会停下来问自己：为什那么厌恶这种千篇一律的生活，却在每个清晨醒来后又重复昨天的步骤？
推门而入，苏晗跟老板打了个招呼，老板都没问她吃啥，就直接开始给她下面。虽然她不是每天都来，但是从来都只吃同一种面，配同一种码子。老板了然于心，她也不必多说。这个时候苏晗又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简单，很安然。这或许就是自己一如候鸟不愿离开的理由之一。
“老板，四个粉打包。”一声清脆略带豪迈的声音打断了苏晗的神游。闻声朝门口望去，入眼是一个短发大眼睛高个的女生，只见她手握着电动车把手，一只脚撑车地，带着一种痞痞的微笑，白色T恤逆着光更加耀眼。
苏晗的心就这样开始有了起伏，有了新的涟漪。苏晗忍不住又抬起头朝门口望去，只见那人已经停好车朝店内走来，正好跟苏晗对视了一眼，果然那双眼睛看起来更加明亮。突然意识到这样好像很尴尬，苏晗飞快的低下头，拎着早餐慌忙夺门而出。
李琛刚推门的那一刻，只觉得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诧异的回头，只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仓皇离去。李琛歪着头，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想到：难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审了一天图，看了一天文件，每条每条仔细核对下来，苏晗早已疲惫不堪，却又不敢掉以轻心。环境的重要性，特别是工业园区污染源多而复杂，各种污染源的控制，检查，影响评价更加重要。所以，苏晗工作的时候都非常投入，仔细认真，这也是苏晗流下来的一个动力。她始终有一种工作的使命感，有一种对环境保护的责任感。
下班回到家，窝在沙发上放空，不知为何想起早上遇见的那个女生。苏晗喜欢这种干净随意略痞的人，她喜欢简单，她喜欢自然。她也喜欢去发现一些生命中美好的事物，比如认识某个喜欢的人。她暗自决定以后天天去“好心情”吃早餐。
正式入夏起伏后，天气更热了。一个月来不间断的每天都去“好心情”，只是从期待到失望，再从失望到期待，苏晗再也没有遇见过那个女生。苏晗会想，或许那点涟漪不足以改变些什么吧。春去秋来，等在原地的果然只有自己。
苏晗早早来到办公室，今天R公司竣工验收环境检测部分，所以她在现场前又熟悉了一遍施工方案，以及各类检测部分的合格数据。拿上设备，跟两名同事准时到了R公司。随着公司负责任及施工单位负责人一起，开始对各项设备进行检测，记录检验结果。午饭是跟R公司的人一起，苏晗不喜欢应酬，不喜欢斗智斗勇，她决计不会更改任何数据，也不会忽略任何小的类别，检测报告用词也决不含糊其辞，都是精准而严谨。所以，她是公司最不“通情达理”的。
苏晗入座后，就有些神游了，反正还有其他同事，她尽量让别人忽视她的存在。直到边上传来凳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苏晗才收回自己神游的心，顺便瞟了一眼边上。然后，微微一怔，原来是她。在一个最不喜的场合，遇见了最想见的人。苏晗会想，这个是一种安慰吗？
李琛见她对着自己发呆，觉得莫名其妙，本来就不想来，硬是被她们项目经理拉来吃饭。美其名曰，找个女的充一下数，不然只有环评公司的一个女士不太好。但是，在李琛心中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她不是每天都跟一群大老爷们在工地，还蛮开心的。
“你好，我叫李琛。”
“哦哦.......你好，我叫苏晗。”
李琛.....原来你叫李琛。苏晗微微一笑，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李琛见她莫名其妙的笑着，心里忍住不嘀咕，这个姑娘不是发呆就是莫名的笑，不会是傻吧？
伸手去拿苏晗前面的碗筷，开始给她用开心水烫碗筷，这个习惯也是来这个城市入乡随俗养成的。李琛做的很自然，可是苏晗看的却不自然了，刚想说：我自己来。可是看着她动作专注又自然，只好到了声“谢谢”。
觥筹交错间，饭局已经进行了一半，大家以茶代酒寒暄着。李琛时不时会瞄一下苏晗，看她好像从不转动菜盘，只是低着头吃饭，好像也不怎么吃肉，难怪那么瘦李琛不禁想到。她可不一样，她爱吃肉，不吃容易饿。既然你不吃，嘿嘿，我就多吃一点，替你吃。
想着想着，哈哈哈......忍不住笑了起来。顿时整个饭桌都安静了，李琛嘴里含着一块肉僵在那里。静谧了一两秒，然后又人开始起哄，问她想啥呢？这么好笑。李琛速度吞下肉，不带脸红的答道：“当然是想我家那只二货哈士奇啊，不然咧？”
哈士奇？宠物？苏晗惊讶的看着她，原来她还有宠物。
“你就编吧，每天跟我们混在一起，哪里来的二货？一个同事高声笑到。
“这个，可不就是你这个二货嘛？”李琛懒洋洋的回答，然后一阵爆笑。那个同事也不恼，还笑的很开心。苏晗也抿着嘴笑了起来，原来她是这样跟同事相处的，似乎很开心很和谐呢。
下午苏晗埋头认真工作，无所事事的李琛时不时就来瞅瞅他们干活。不敢影响他们工作，偶尔的递一下水，多数的时候，她只是远远的看着。看着苏晗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她工作的时候一脸严肃，看着她专注记录的模样。拿起笔，翻开随身的包，拿出速写本，刷刷的画了起来。苏晗工作了多久，李琛就画了多久。
这个下午，光影透过窗户打在李琛极速奋笔的背上，晕开的希望，永远都停留在苏晗不经意抬头的那一刻。苏晗觉得，生命的神奇在于，往往只是一个点，我们就好像一眼万年。
“送你。”李琛选了其中的一张递给苏晗。
苏晗欣喜的接过，打开一看，有点愣住，原来自己的工作的时候的样子那么严肃，蹙着眉。有一些忍不住心里呐喊，李琛这个姑娘也太写实了，不会艺术加工吗？
“怎么样？画的一丝不苟吧？”李琛笑嘻嘻的打趣。
“是啊，画的传神又写实，谢谢你。”苏晗又气又笑的看着一旁贼笑的李琛。
“既然这样，那你要请我吃饭，我把你原本本的画出来了。”李琛一脸无耻的邀功。苏晗觉得李琛或许是一个无法段时间内了解的瑰宝，如果是自己大抵应该不会这么自然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她却那么让自己难以拒绝。
晚饭选在一个很安静的私房菜馆。李琛觉得什么都好，就像为什她会对才见过一次的苏晗提出一起晚饭的要求，仅仅只是那一刻她看苏晗翻动画像时愣住失神的模样显得有些可爱。
李琛喜欢毫无目的的思考，或是没有目的的瞎逛。她总是觉得生命有限，时间有限，如果总是拘泥在一成不变的生活里面，太过不值。如果有人问，那你为什么肯花一下午的时间来画别人？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我愿意。
苏晗却喜欢安静的就餐环境。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她真正喜欢的事情就是去发现这些安静，质朴，甚至说有些怀旧的地方。她通常喜欢一个人，不带朋友喝和同事，她总觉得太过热闹会破坏这些安静。
可是，当李琛说要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她是欣喜的，甚至毫不犹豫的想带她来这里，她一个人来过无数遍的地方。这一刻的苏晗才真正明白，看似不可破的城墙，只是没有真正遇到破墙而入的人。
李琛是个说话很慢，很慵懒的人。她慢条斯理的跟苏晗讲起她这些年去过的城市，跟着项目转辗于各式各样的工地。途中遇到的同事，朋友，陌生人。总会在一本正经的时候突然插入一个小段子，又或者是说到某些动情的地方，瞬间收住。她的心似乎很深很大，又很浅很明亮。她想起一年前在成都双流那边的工地，想起自己独自去稻城，那个挥手跟她道别的身影。想起那个身影，李琛有些怅然若失，停住了几秒就切换了模式。
苏晗，总会停下来细细听她讲话，不错过她的每个表情。会随着她的开心而开心，伤感而伤感。耳边是她传来的不紧不慢的声音，眼前是自己钟爱的食物。苏晗端起酒杯轻轻的摇晃着，随着她的声音她的故事，一起沉醉。
惬意，放松，还不冷场。李琛的故事很多，苏晗的话很少。一个愿意分享趣闻，一个愿意倾听。于是，这个夜似乎很醉人。安静的小菜馆，安静的小包厢，安静的对酌。苏晗醉了，身心都没有办法逃离。
她说：“这些年，你孤单吗？”
她答：“寂寞但不孤单。”
她说：“这些年，最不舍的是什么？”
她答：“一个特别的人。”
她说：“这些年，你开心吗？”
她答：“悲伤无意义。”
她说：“这些年，你想过停下来吗？”
她答：“想过，很快又否定了。”
她说：.............
李琛看着有些醉意，说话变成了低喃的苏晗，有一丝丝的心动。
一年以前李琛也心动过，在稻城遇见四处流浪的她。她明明小小的个子，力气也很小，行李都放不上行李架，可是却一个人独自在路上两年。她明明很多时候都很悲伤，却笑的无比灿烂。她们一起在稻城呆了一周，分享彼此的见闻，不谈过去，不谈未来，只是分享。李琛那个时候想过，就这么跟着她，陪着她，走完她想走的路。可是她说：我们的路并不相同，相信我，我自己的路只想一个人走。分别的那一刻，站在车站，看她挥手道别。李琛很想大声的说：我可以，为你。最终只是看着班车渐行渐远后，转身了。
这一刻的心动，或许仅仅只是因为苏晗认真倾听的模样，又或是酒醉后安静的模样。她的身上透露出一种安定的气息，很独立，又很安全。李琛每去一个新的地方，都会迫不及待。有时候是因为现在的地方没有遇见有趣的人或事，有时候是遇见的人太有趣久了会不舍，有时候可能仅仅是因为工期到了。
李琛看着苏晗沉睡的模样，叹了口气。
这一次呢？
李琛静静看着苏晗，她真是个连睡着了也不会翻身的人，李琛心里吐槽着，身体却一动也不动。直到敲门声音响起，惊醒了沉睡的苏晗。苏晗睡眼惺忪的望着李琛，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李琛起身开门，跟门外的人说了几句，才对门内人抬手指了指手表。
苏晗猛的意识到好像，呃，说着说着就睡着了。一看时间，10点了。立马道歉，拉着李琛准备走。
李琛笑着说：你要不要去洗个脸，清醒一下在走？反正也不着急这几分钟。苏晗当即脸红了，不理她跑进洗手间整理去了。
那晚后，一起晚饭变成了惯例。李琛的工作进入收尾阶段，几乎每天都很闲。她最常干的事情，就是坐在苏晗公司附近的小公园等她下班，顺便画些小风景。然后，苏晗就会带她去不同小饭馆吃饭，都是那种安静的私房菜，有些地方甚至在郊区的农户家里。每一家都很有特色，每一家都很有韵味，或古朴，或雅致，或清新。这真的是一场穿梭于不同年代，不同派系，不同层次的美食之旅。李琛真的惊喜这个神奇的相遇，惊喜于这个安静的人所带来的惊奇。
周末的时候，李琛就会开着工地上的越野车，带着苏晗外出。自驾于崇山峻岭，游乐乡野农田，陶醉于临湖垂钓，放声于荒芜之地。苏晗，很开心，甚至有些想哭。这些年来，自己就算再勇敢也不会一个人徒步在荒野间，也不敢去大山深处呐喊。也没办法去体会一起去水果园采摘的乐趣，更不会与人一起在湖边嬉戏打闹。甚至，第一次自己亲手放了一个风筝在天空翱翔。从前她都只是羡慕坐在广场看着别人来回的奔跑，欢呼越飞越高的风筝。这些都是她带她去体验，感受的。李琛随性，是她一生的追求。
苏晗，彻底习惯了这种有人一起晚饭，有人一起度周末的生活。她不习惯外放这些感激之情，只是投入越来越多的喜爱之情。她在这种生活里面愉快的沉沦，她在心里更加的投入这情感，她虔诚的希望这些事情可以永远这么继续下去。
是啊，她已经开始幻想永远了。
只是啊，生活，总是让人又爱又恨。
不知不觉，夏天快走到尾声了。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淡淡的桂花香，道路两旁的银杏树黄了，越发的灿烂。
李琛说今晚要带她去个地方，会是什么呢？苏晗带着期许，一整天工作都特别兴奋，特别卖力。
一如既往，下班便看到等在楼下的李琛。今天的她，怎么说呢？穿的好整齐，一改往昔的T恤，着了件衬衫，头发还整理的很熨帖。苏晗看着竟然有些想笑，小跑过去，笑着看着有些拘谨的李琛。
李琛自然的牵着苏晗，不理会她探寻的笑意。带她去了一家她之前跟同事常去的店，然后安排她坐下后，就消失了。苏晗，只好一个人等着。她倒是不急，也不问。她信任李琛，信任使她快乐。
半个小时后，陆陆续续开始上菜，都是自己爱吃的。这一刻苏晗知道，这菜应该是她做的。她想到有一次，对李琛说过，以后只想找个会做菜的爱人，吃光她做的所有菜，洗完所有她用的碗。她都记得，所以，这个人难道不该无条件的信任吗？
苏晗，微笑着，等着施展魔法的人出现。
这是她们吃过最安静的一顿，也是苏晗吃的最多的一顿。她真的毫不犹豫的吃光了所有的菜。空气中若有若无夹杂着爱的气息，随着淡淡的桂花香，飘的越来越远.........
李琛笑着说：“吃好了吗？”
苏晗老实的说：“好了”。很满足的摸了摸满满的肚子。
“那快去洗碗吧。”李琛贼笑的看着懵圈的苏晗。
“啊？洗碗？哦，好吧。”苏晗足足愣几秒，才反应过来。然后很听话的准备收拾碗筷，刚刚拿起碗，才想到，为什么要洗碗？然后惊喜的看着李琛。
李琛但笑不语，拉着苏晗出了饭店。
半个小时后，她们来到了郊区的一个小公园。坐在小山坡上，微风拂过，静谧安然。苏晗永远都都能克制情感，尽管内心波澜壮阔。
不知道多久，天完全没有一丝光亮了，昏黄的地灯亮起。李琛只是握着苏晗的手，望着远方，似乎在等着什么。直到远处，忽闪忽现，飞来一只萤火虫。李琛才转过身面对苏晗，指着越飞越多的萤火虫。苏晗站起来，跟她一起，看着漫天的萤火虫，静静地欣赏。
李琛面向苏晗说：“苏晗，我有两件事情想告诉你。”
苏晗点点头，认真的看着李琛的眼睛。
李琛调整了一下呼吸，说：“苏晗，我喜欢你。”
笃定的神情，淡定的语气。苏晗的眼里只剩下李琛期待的神情。
她点点头，旋即说：“我也是。第一眼见到便如此。”李琛笑着看着她，兴奋的想大喊大叫，但她竭力的控制了。不想吓走萤火虫，不想破坏这份寂静。
两个人相顾无言，就是这么看着，微笑着。
好一会，李琛才接着说：“第二件事情，跟萤火虫有关。很多年前，我看了宫崎骏老师的动画片《萤火虫的坟墓》，又感动又心酸，更多的是悲伤。故事只是简单讲了一个战争年代关于人性，关于爱的故事，那是我第一次感受什么叫悲伤。那个时候我就想，萤火虫之所以会不离不弃，最后耗尽一生闪耀，都是基于爱。爱是悲伤的源泉，而悲伤无意义，那么不爱就好。于是，我想，这一辈子，我就像荆棘鸟一样不停的飞翔，不执著于落脚，就不会悲伤。我也可以像萤火虫一样，闪耀而不期，这样就好。所以，我喜欢跟着项目全国各地的跑，因为，我不降落，不期待，就不悲伤。”
苏晗默默看着停下来的李琛，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苏晗，我还是要走。我喜欢你，这一点我很确定。可是两个月前，我的调任就下来了。以前，我总是迫不及待想去到另外一个地方，自由自在，重新开始一段生活。但是，现在，我不确定了。这两个月，我有开始幻想和你一起生活的场景，这样的想法前所未有。这让又爱又怕。我怕，我去到新的地方，又会期待更远的地方。我怕，这样无法真正摆脱这些设定和习惯而伤害你。可是，我更怕，我的胆怯和懦弱从而错过你。苏晗，我说的你懂吗？”。
望着开始有些悲伤的李琛，苏晗心痛极了。她往前一步，拥着她，抚上她的背，安抚她。苏晗轻轻的说：“你说的，我懂。就像，我一个人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五年。每天的生活千篇一律，可是我却觉得这是我最好的生活方式。这不是妥协，也不是放弃，而是我知道我要什么，在期待什么。曾经以为，我会这样孤单终老，等不到我要的，活得毫无生气。可是，你的出现，打开了一扇门，攻破了一座城，解放了一个人。我喜欢听你说你的游历，你的见闻。我喜欢你能带我上山下水，到处遨游。我喜欢你温柔，自信，干净，随性。没有你以前的经历跟见识，又怎会有现在的你？我又如何，一眼喜欢上你，两个月便爱上你？”
“可是，我月底要走了。”李琛把头搁在苏晗的肩膀上，低低的说。
“我们是一起的。除非，你不想。”苏晗坚定的说。
“你不觉得，我对你不公平吗？很多不确定的事情，未知的未来。”
“不觉得啊，如果因为外在的原因就放弃，错过你，我才会觉得难过。”
“可是，我暂时不能在你身边呐。”李琛还是有些低落，尽管她一意孤行的表白。
“哈哈，我能习惯的。况且，我相信只要我们的一直相爱，就会有解决的办法。我可以换到你的城市，或是我们去一个都喜欢的城市，这些以后在说。反正这一刻，你别想逃跑，我也不打算就放你走。”
苏晗冷静的说完，在却心里叹息了一声。希望你真的能带着我一起，在你又想去到更远的远方时。只是她不会说，说出了就是束缚。这些年一个人的生活，她深刻的明白不愿被束缚的感受。我不希望你折翼，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是心甘情愿。
如果不得不分开，最后，大不了还是一个人。
如是，也好。
静静相拥，轻轻拥吻，彼此享受当下欣喜甜美的时刻。李琛放下那些不安，苏晗全力接纳这些不完美，哪怕不久后就要分开。
缠缠绵绵，送了又送。看着她进门，自己转身的那一刻。李琛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在稻城，她说她们的路不同。她们都向往远方，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到处游走，手中无线，心中更无。那么在某个分叉口，一个想向左，一个想向右，迟早要分离。而，苏晗，是在心上握住了这根线，可以挣脱，也可以选择在她的视线内飞翔。
时间飞逝，再不舍，李琛还是要去新的项目报道了。夜晚，窝在苏晗家的阳台，拥着苏晗。李琛第一次觉得不舍是什么，第一次觉得是不是要转行不做施工了。
两个人都懒得开口，就是想着不浪费一丝一毫拥抱亲吻的时间。更不想浪费如此良辰，做一些有爱的事情，嘿嘿。
苏晗那天请假了，挥手送别，转身落泪。
两个月后，苏晗带着李琛的信，去了那个叫神木县的地方，据说那边搭界的地方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三个月后，神木天气寒冷，冬休。
李琛请假，带着思念去她办公室楼下，等她下班。
那天的李琛说，做完这个项目，我就不干施工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那天的苏晗说，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某天，李琛问道：你说一眼喜欢上我，是因为我大剌剌的给你烫洗碗筷吗？。
苏晗摇着头说：不是，更早。
更早是多早？苏晗但笑不语。
李琛很是自恋的一旁幻想着是不是某个时刻自己帅了苏晗一脸？
未来会怎么样，谁会知道？你是厌倦？还是欢喜？你是停下？还是继续？这些都交给时间吧。
苏晗微笑着望着一脸幻想的她。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荆棘候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