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上行（丕甄同人）》黄河依山尽

5、阿宓，你可欢喜

　　曹丕的酒醉有些上头，晕乎乎的。
　　他下榻，却站不稳，差点往前摔倒，甄宓忙跟着下榻，伸手挽住曹丕的手臂扶住了他。曹丕侧目看着甄宓，美人红妆别有一番风情，他忽然又感到满足，他一见钟情的女子成为了他的妻，穿着红色的嫁衣和他喝了合卺酒，千般柔情以后就只属于他一个人了。曹丕伸右手扶住了甄宓的背，左手放在她的膝后，将她抱起，有些踉跄地往新床走。
　　甄宓的双手搂紧了曹丕的脖子，埋首在他的胸前，酒香混着陈皮香包的味道散进了她的鼻息，有种安心的感觉。
　　曹丕把甄宓放在床上，自己侧身坐在床侧，轻柔地替甄宓脱下鞋袜，凝脂玉足。曹丕忍不住要捉住。甄宓一个侧身，往里躺了躺，双脚收了收，背对着曹丕。曹丕踢掉自己的鞋袜，翻身上床，躺在甄宓身后，曹丕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搭在甄宓的腰上。
　　曹丕虽说是初次娶亲，但对床笫之事并不陌生，世家公子谁人不有个风尘香艳的过去。而甄宓早年就已经嫁给袁熙，这些年袁熙并没有和她再修旧好，但是床笫之事也没有放下。不过往事已经让甄宓心灰意冷，对欢好实在是提不起兴致。
　　“阿宓。”曹丕凑近了甄宓，将她发髻上的发饰除下，如瀑长发散开，闻着她的发香，细细密密地在她的长发上亲吻。曹丕右手环过甄宓的腰，使了使劲，让她面对着自己。曹丕右手覆到甄宓的脸上，指腹扫过甄宓的眉眼，鼻尖，脸颊，下颚，每一处都精致地让曹丕感叹。曹丕的触摸让甄宓有些闪躲。
　　低眉顺眼又有些害羞的模样让曹丕看的痴了。
　　曹丕右手向下去解甄宓的嫁衣的腰带，左手搂起她的头颈，去找她的唇。当曹丕的唇覆上甄宓的唇时，甄宓呜咽了一声。“公子。”
　　甄宓伸手抓住了曹丕在她腰侧放肆的右手，不让他继续。
　　曹丕皱眉，有些委屈，有些难过，带着酒醉的哭音。
　　“阿宓，你不愿意？”
　　甄宓轻轻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抓着曹丕右手的手，神情温顺了一些，低声再唤。“公子。”
　　曹丕见她松手，心中高兴，唇覆在甄宓的耳侧，小声而又多情：“阿宓，喊我子桓。”
　　只见甄宓樱唇微张，似是而非地念了一句：“子桓。”
　　洞房花烛得意事，春宵一刻值千金。

　　第二日，曹丕带着甄宓去了丞相别馆，向曹操和卞夫人请安敬茶。
　　曹丕心情大好，意气风发，少年将军穿着常服带着他心爱的新婚妻子给父母敬茶，本来是件值得欣喜的事情。只不过，曹植的在场，让曹丕有些不悦。
　　曹丕牵着甄宓进了卞夫人的院落，曹丕一直满脸笑意地望着甄宓，而甄宓带着微笑看着前面。
　　“二哥早，二嫂早。”还没进屋，曹植就走了出来，刚好撞在了曹丕身上，他忙不迭地后退，给曹丕、甄宓请安。
　　“子建今日大早啊。”曹丕牵着甄宓更紧了，将她拉到身边，不知道是炫耀还是其他。
　　甄宓不自然地颔首行礼。“四公子早。”
　　“我和你二嫂还要进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就不和你多说了。”曹丕牵着甄宓要进屋。
　　曹植却也转身跟了进去。
　　“那我就再多待一会儿。”
　　曹丕的心里有些不悦，这曹植的目光还是一直落在甄宓的身上，哼，我家阿宓岂是你能随意看的。
　　儿子新妇敬茶，曹操和卞夫人也是眉开眼笑。
　　曹操笑道：“好儿妇，我这儿子昨日可有欺负你啊。”
　　曹操所指当然就是闺房之事，甄宓怎么会听不出来，耳朵忽然就红了。
　　曹丕也有听懂，看着甄宓双耳通红，挑着眉毛，正欲代甄宓回答，没想到却先被曹植抢白。
　　“嫂子你只管说，若是二哥欺负你了，我可要为你讨个公道。”
　　“子建，你二哥二嫂的事情与你何关。你插什么嘴。”卞夫人明显能察觉到曹丕的不悦，忙打着圆场，看向曹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你也是，在儿子儿妇面前这么为老不尊，什么事情都要窥探一二。”
　　“夫人教训的是，是孟德多嘴了。”曹操大笑。
　　从卞夫人那里出来，曹丕让甄宓先回府。“阿宓，你先回府，我要找下司马懿谈公事。”
　　甄宓颔首，“那公子，我先回去了。”
　　曹丕心头一紧，拉住甄宓，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咬住她的耳垂。
　　侍从和婢女见状，急忙背过身去。
　　甄宓双手抵住曹丕的胸口，要挣开他的怀抱，却被曹丕抱得死死的，无法动弹。曹丕咬着她的耳垂，像是带着惩戒，“说了要喊我子桓，不要再喊错了。”
　　甄宓羞赧着开口。
　　“子桓可放开妾身了。”
　　“这便是了。”曹丕心满意足地在甄宓额头落下一吻，然后放开了她。

　　“看来公子昨夜春宵很是尽兴啊。”司马懿看着曹丕那眉眼间飞扬出来的喜悦，着实想好好打趣一番。
　　曹丕也不做作。
　　“美人在侧如果还不尽兴，我曹丕还算什么大丈夫。”说完，大笑。
　　司马懿也难得看到曹丕如此，本不愿煞风景，但还是忍不住问。
　　“那公子一早不陪夫人，来找下官意欲何为。”
　　曹丕坐下，下人们端上了热茶。
　　“婚事已了，这世子位之争也该上轨道了。”
　　“之前公子不是说有了甄夫人，这世子位也就不重要了。”司马懿是故意的，曹丕的转变这么快，肯定会有原因。
　　曹丕将热茶放在手中，吹了吹。“因为阿宓，我才更要世子位，只有爬的更高，阿宓才能越好，我要给她世子夫人的位置，甚至将来更好的位置。”
　　“为美人而要江山，公子似乎本末倒置了。”司马懿虽然有想过曹丕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曹丕这么坦诚地说出来，还的确让他不大能接受。
　　“你是没有见到子建看阿宓的模样，要是让子建夺得了世子之位，再将阿宓从我身边带走，我真的不敢想象那时候的场景。”
　　“若甄夫人真能激起公子斗争之心，倒也是件好事。公子放心，仲达必助公子一臂之力。”

　　璎珞给甄宓上了果茶。
　　甄宓闻了闻果香，小小地抿了一口，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璎珞你烹制果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等会儿公子回来，你再上一壶，清心健脾，适合他。”
　　“是，夫人。”璎珞见四下无人，小声地询问甄宓。“公子待夫人可真的还好？”
　　“我已嫁于公子，他对我自然是好的。”
　　“但我觉得公子喜怒无常，总怕他伤着夫人。”璎珞想想婚前那日，曹丕怒气冲冲的模样，还是有些后怕。
　　甄宓顺了顺璎珞的肩膀。“你别多心，小心侍奉公子便好。”
　　“我前日去别馆取夫人的琴，听到有婢女议论，说是刘夫人她们要被充军随慰，若是真的，袁家的脸该往哪里搁。”
　　充军随慰？那不就是军妓？
　　甄宓咬着下唇，怎么会这样，曹丕明明答应了的，要好好安置袁家妇孺，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别急，等公子回来，我问问他。”
　　“是，那璎珞先去烹制果茶了。”
　　“去吧。”

　　甄宓有些疲累，手靠在桌案上，撑着脑袋小眠了一会儿。
　　曹丕这时回来了，本是欣喜地拿着手里的小玩意儿想向甄宓献宝，却看到美人侧坐小憩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子，坐到甄宓身边，小心地将手中的小玩意儿放在榻上，双手环到甄宓的腰上，猛地将她抱在怀里。
　　睡意正浓的甄宓被曹丕这么一闹，惊醒过来，发出了惊呼。
　　“谁。”
　　“当然是你的夫君了。”曹丕搂的甄宓更紧，笑意昂然，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放在榻上的小玩意儿。
　　“我刚从别馆回来，路上看到有人在卖这个，觉得你会喜欢。”
　　甄宓侧目看着曹丕手上的东西。
　　“埙？”
　　“对，就是陶埙。”曹丕松开甄宓，将陶埙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甄宓仔细地听着，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虽然陶埙难以吹出全调，但是就凭着这残缺的音调，曹丕吹的似乎是幽兰操。巧而不而，竟然是幽兰操，甄宓怎么都觉得曹丕那天晚上应该也在那里。
　　曹丕一曲吹罢，扬眉，笑问甄宓。“阿宓，你可欢喜。”
　　甄宓从曹丕手里接过陶埙，放在手中捧着，“公，子桓，我很欢喜。”公子二字不自觉说出口，却立刻换上子桓二字，可不愿白日里那样的惩戒再来一次。
　　“欢喜就好，这曲子，以后你若想听，就不用假手他人了。”
　　果然，甄宓心里暗道，曹丕说的便是那也曹植为她抚琴幽兰操之事。
　　“妾记得了。”

　　“公子，夫人。”门是关着的，璎珞不敢擅入，先在门外询问。
　　“进。”
　　璎珞拉开门，端着果茶进来，摆在桌案上，然后退了出去，重新关上了门。
　　“这是什么。”曹丕见甄宓娴熟地给自己奉上一杯。
　　“璎珞烹制的果茶，解气的。”最后三个字，甄宓说的特意重了一些，在曹丕听来是难得的俏皮。
　　“那我就喝了。”
　　“子桓，刘夫人她们你准备怎么安置。”甄宓见曹丕的心情不错，“刚在别馆的时候听到说要充军随慰，真的假的。”
　　曹丕喝着果茶，不置可否。
　　甄宓见曹丕不说话，心中便是下了定论。“你答应过要好生安置她们的。”
　　“阿宓，现在还不是我说了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