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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见驾 ...

  •   烛月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觉悟的肉票,狠了狠心盘算到:自己上辈子吃亏就吃亏在岚二爷没皮没脸,而他又太顾忌颜面。

      休息片刻他立刻下地去寻雪姝,凌威依旧在安顿救治山上的女匪,整理寨子,清点俘虏。凌远陪伴照料雪姝。他深知雪族的传统,也对这一对男侍没什么敌意。他们在雪姝的心里仅仅是最重要的亲人,而不是爱人。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一个惊雷吓得房里的雪姝惨叫一声。

      待烛月闯进去正瞧着凌远抱着雪姝在哄:“姑娘不怕了,没事的。”

      他听见门响最初以为是凌威进来,还唤了句:“哥你快来,姑娘魇住了。”

      烛月不由分说把雪姝搂在怀里小声安慰:“我知道你为何如此惧怕雷声,雷劫不会再来伤你。”

      迷迷糊糊的雪姝发起了烧,渐渐哭泣着叫师父。前世那刻骨铭心的痛又让烛月脊背发凉,待哄得雪姝醒转过来,他也被汗水浸透了衣衫,显然他知道雪姝梦里正在经历曾经的天劫,那道道天雷痛入骨髓,哪是重来一回就能忘干净了的。

      噩梦初醒的雪姝看着烛月有些纳闷道:“大叔,你怎么在我房里?”

      凌远见姑娘醒了,客客气气送客的语气说:“多谢上师,还请上师回去休息,我家姑娘该就寝了。”

      烛月拍拍雪姝示意她安睡便是,自己就在不远处守着她。

      稀里糊涂的雪姝做了不少稀里糊涂的梦,好像自己正在被雷劈,那个奇怪大叔用身体护住她,反而把他劈的外焦里嫩,像烧焦了的鸡油卷儿。不同于今天胡子少了一半,梦里的大叔好像头发眉毛都被点着了,身体整个儿被劈成了焦炭。

      等把那大叔劈死之后,岚二爷又扑了上来,大叔扛了几十下才趴下,二爷就挨了两下直接吐血倒地。

      最后又来了个老头救她,雪姝依稀记得梦里自己喊的是爹爹,可她爹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好不好?那老头虽然不是特别丑,年轻时候肯定不像爹这般俊俏。

      只当被吓着了所以做噩梦,雪姝醒来和凌威叽咕一会儿也就忘了。

      昨晚受了惊吓的雪姝急需下山补充点衣裳首饰压压惊。

      她让凌威看守山寨,教导新抓来的俘虏们赶紧下地除草,每个女匪分几个俘虏各自看管,自己带了凌远就要下山。

      烛月直接跟了上来说道:“我跟你同去,看何人敢伤你。”

      雪姝立刻回过身来问问众姐妹和岚二爷:“谁还一道下山玩儿去?”

      承岚不敢出现在都城,恐怕便宜老爹抓回去又关在府里。

      女匪们惦记昨晚一场大战损毁了房屋庄稼无数,这会儿心思都扑在灾后重建。最重要的是听说每人可能分到三五个的俘虏,得尽快教导他们投身到劳动中。

      威寨主把抓来的俘虏算作寨子里女人的私有财产,女匪们纷纷觉得新奇,有曾经家里见过世面的介绍:这是游牧民族的风俗,一场战争过后所得牛羊和奴隶分给手下。

      女人们踮起脚尖儿看着昨晚攻山没跑掉的人被捆在一处,还都给喂了奇怪的符水,看着他们一个个满脸恐惧,这群女人纷纷骂活该。

      威寨主还算公道,把身体强壮能劳动的均分,同样把肤白貌美的也平均分给众女匪,允许她们私下等价交换。

      受伤的安顿在医帐统一医治,治好了再平均分配。

      这木讷的威寨主原来这么体贴,让几个女人有了好感,也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多了不一样的认识。

      从前被欺凌而今成了奴隶主,姐妹们开始对生得好看的俘虏品头论足,胆子最小的银铃一个劲儿同众姐妹告饶,一会儿她要那个耳朵上生有胎记的。

      从前数她爱寻死,见她活泼些,姑娘们纷纷应承了。

      貂儿忙着收罗作恶的鬼魂,昨晚一战死亡数人,寻常魂被小黑小白勾去地府,偿还各自的因果继续推入轮回。生平作恶多端的是没那么好的福气,被貂儿带到后山困在聚灵林里做为过冬的粮食。

      它比谁都忙,忙得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反正烛月本尊跟着傻丫头出门,它又心安理得搜寻漏网之魂去了。

      雪姝没看见她的小宠,只当是害怕烛月躲了起来,这会儿她一心要去百卉客栈找漪澜陪她逛街。

      早就把烛月同她的协议忘在脑后的漪澜正在品尝着火锅汤底,她还是很有保密意识的,配料都是亲力亲为。

      见厨房进来人来还十分不满:“不是让你们看着不许人进来吗?”

      门口的伙计笑说:“是雪姑娘到了,您不是说客栈里的事儿不瞒着雪姑娘吗?”

      刚烧开的锅底翻着一层辣椒油花儿,一枚调味的红枣像只小船飘在翻滚的水面上,漪澜随手抓了一把小白菜,又扔进去些切好的竹笋,最后丢进去事先片好的肉片拽雪姝过来尝尝。

      雪姝被烫得直哈气,夹起里面的肉片塞到凌远嘴里:“远哥,你尝。”

      凌远脸有些红,得意地看了一眼烛月笑说:“烫死我了,不过很香。”

      漪澜看到烛月一脸官司,假装看不见,心说那么高的本事不会追女孩,就这智商活该单身。

      她又给雪姝盛了酱,示意她蘸着吃,很快雪姝把自己吃成花脸猫,就上漪澜新酿的酒,吃得直打饱嗝。

      酒足饭饱后她这才拽了漪澜去街上消化消化食。

      出门前在柜上支出她的那份红利,拉起漪澜就奔了胭脂铺子,路上见到漂亮的成衣跟久蹲监狱的老流氓一旦放出看见美人般冲进去买,可街上的店铺里哪有那么多成衣,不死心的雪姝开始对绫罗绸缎下毒手,她可以找裁缝做去。

      凌远提着自家姑娘的战利品跟在后面,起初是拎着,然后是抱着,最后被姑娘买回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把凌远整个人遮挡住了,烛月也不说伸把手。

      凌远心中暗骂:这个还没那个二爷有眼力见呢,就凭上师身份混进琉璃宫做男宠?想得美。

      最让凌远觉得他变态的是,这家伙居然也买了不少头绳,挑了几朵红色的纸绒花,还买了一把桃木的梳子。

      路过乐器店,他买了一把琵琶,试音过后勉强满意,等那俩女孩子逛累了,手拉着手嚷饿死了随便找个酒楼吃点东西。

      姑娘要陪女客,凌远拉了烛月去隔壁叫了酒菜。都是草原来的,这孙子竟然不吃他特意点的牛羊肉。

      他喝了几口汤就开始动手改造今天买的琵琶。让凌远觉得法术高的人脑子不一定正常。

      就比如他们的大祭司雪秉臣,整个一个混不吝,把族里四位长老气得想死的心都有。若不是圣女实在不争气,他们肯定要篡位。

      单间里俩女人正在吃炸藕夹,漪澜的小嘴塞得满满的还白话呢:“李翰林的公子约我喝茶,那小子长得白净秀气,手指纤长,可惜美得像女人,不是姐的菜。”

      漪澜死的时候二十八岁,心理上觉得比雪姝大很多,可她这身体才十五,小脸显得稚气未脱。

      雪姝造了一大口羹说:“这厨子手艺不错,问问他给咱们干不姐姐你还是死了心吧,咱们青楼不指着你接客赚钱。”

      漪澜摆弄着指甲看着眼前的饭菜说道:“我是想来年正月选花魁,我花钱砸一个好了。”

      雪姝一口噎住,恍惚见到有人探头探脑,接着一声惨叫:“上师饶命,大祭司有急事求见上师。”

      烛月似乎不买账:“我这都火上房了,他那点破事办不好也配做大祭司”

      雪姝瞬间一激灵,因为她又听见老爹的声音:“我是做不好那个大祭司,要不该谁做就让谁去!”

      烛月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开个玩笑,秉臣快尝尝这家酒不错。”

      雪秉臣晃着扇子大吼一声:“出来。”

      雪姝提着裙子乖乖走到爹身边撒娇的声音甜甜喊了声:“爹爹。”

      示意凌远出去看着点闲人免进,雪秉臣压低声音说:“燕国皇帝陛下要求我们后日金殿见驾。”

      烛月没什么表情,雪姝心说为何见我,雪秉臣嘱咐女儿提前一天馆驿汇合,示意她去玩儿去,开始损起来烛月。

      这小子扇子敲着烛月肩膀问:“丢人呀,你能玩点大人的把戏不
      你弄个花魁来,倒比岚二傻了。
      有两辈子的记忆你竟然干这事儿
      最好笑的是没什么鸟用。”

      烛月垂头丧气:“我又没追过女孩子,哪比他还拿那表妹练过手有经验。其实不是专程找她的,我抓白虎遇到她,死活非要跟来咱们这儿,我当时随口一说,她也没有当真不是?”

      雪秉臣上一看下一眼看看烛月夸道:“这就是了,把胡子刮干净至少年轻十八岁,女孩子都喜欢颜色鲜艳的衣裳,你换几件好颜色的,早点把她带离是非之地,这一切烂摊子有爹来顶。”

      显然被占了便宜的烛月白了雪秉臣一眼,看了看他一身大红色法袍叹气:“我还是觉得你穿原来那身粉色的好看。”说完了提起给雪姝买的琵琶,叫上凌远去寻雪姝回了燕回山。

      要去见圣驾不是玩闹的,从小爹虽然百般宠爱,可见人的时候也得收拾出合适的仪态来。

      她早早带了威哥和远哥还有烛月下山,四寨主拍着胸脯保证他看家只管放心,寨子里连根葱都不会丢。

      厚着脸皮求雪姝做个五寨主的烛月对见皇帝没什么热情,雪秉臣一见烛月跟着立刻换上嬉笑嘴脸,直接开启了甩手掌柜模式。

      圣女雪姝的法袍是一件粉红色的织锦袍,领口绣有彩凤,外褂同样颜色,绣着四爪龙纹。

      雪姝不大喜欢这身衣服,尤其嫌弃地看着那四只爪子的怪兽嘟囔着:“这龙丑死了。”

      烛月立刻说教的语气道:“雪姝,那是蟒纹,为王公大臣身份的象征,雪国自圣山塌陷之后,雪黎大祭司率族人臣服于贺部,族内圣女的法袍改良为蟒纹。圣女是未来的大祭司,以表雪族臣服之意。”

      门口的雪秉臣以头撞墙,心里骂道:不知悔改的东西,又给你一辈子净弄这些没用的做什么说句我爱你也比这些管用。

      凌威伺候雪姝更换好了袍服,拿起梳子要帮她梳妆。烛月推开他,把雪姝的小辫子一个一个解开,挽成警鹄髻。

      已经十六岁的雪姝按照雪族的规矩是要梳做妇人的发髻,以显示圣女成年,可为族内千秋大业计,诞育下一代圣子和圣女。同时琉璃宫可以公开招募多名青年男子侍寝,以安族内人心。

      妆台上还有些许凑数的假发,在烛月的手里上下翻飞很快装点出飞鸟的双翼。他挑拣了赤金和红宝石装点在雪姝的头发上,原本稚气未脱的雪姝,这会儿霸气尽显,眉头微蹙都带了一股傲视天下的气魄。

      凌威也是才反应过来若不是出使中原,族内原本是要给自家圣女贺成年礼,同时应该张榜纳宠。

      这位烛月看似笨拙倒也细致,连额间妆都为雪姝画成前任大祭司在时常用的红色芍药花。

      这会儿打扮妥当,由凌远搀扶着雪姝到了门口,除烛月外众人跪在阶下恭候雪秉臣上车。

      身着红袍的雪秉臣,咬牙提起祭司金法杖上了马车,一声闷响应该是放在了车厢壁倚靠着。他的马车出发,雪姝踏着凌远的背上了第三辆马车,烛月也坐上了第二辆吩咐一声出发。

      虽然在山寨里烛月是五寨主,可二寨主和三寨主今天只能步行。礼部的官吏带着草原的贵客从圣德门进,走勤政殿阶下,直接带到了迎宾楼。

      原以为皇帝要在金銮殿受礼,看来这位奇葩皇帝并没有那个爱好。文东武西先拜见大祭司和上师圣女之后,留了几个近臣陪伴着三人登上了迎宾楼的二楼。

      内侍一撩珠帘,映入眼中的是一架二龙戏珠的玻璃屏风,内监笑着冲几位陪伴的近臣道:“陛下有旨,吩咐奴才陪各位大人赏花儿去。”

      他们按照次序下了二楼,雪姝心里纳闷,就剩下一个皇帝和她们三个外族人,这要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岂不是方便?蛮子皇帝难道脑子果然有包?

      她们三个不好进去,里面脚步声传来,一身明黄色袍服出现在面前,雪秉臣率众人欲拜,那皇帝双手相叠,竟然抢先一礼道:“大祭司上师和圣子大人远道而来,德麟不曾远迎还望恕罪。”

      雪秉臣法杖拄地发出一声闷响,顾不得许多挤眉弄眼。薛德麟倒也不笨,看了一眼祭司法杖,立刻改口道:“朕失言了,圣女大人勿怪。”

      雪姝弯身一揖笑道:“陛下客气了,雪姝奉王命拜见陛下,愿草原于中原人民世代交好,永无战火。”

      提着一把汗的烛月心说还成,当着人还算有谱。

      薛德麟阴郁的脸上带了慈爱的笑:“雪姑娘的大德,薛家世代不敢忘。”

      他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也了解雪族女子不讲男女大防。亲昵地伸手拉了雪姝挨着他坐下,把美酒和水果挪到她面前。笑着催促:“尝尝吧,据说都是姑娘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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