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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苍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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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已有一月已久。
每天无非是,学学礼仪,作作画,散散步,溜溜猫。
据说,再过几日,便要盛嫁某王,是谁,她也不知,不过,整日被困在这闺房小院,连只蚊子都看不见,真是中邪了。
忆――
那日,她陪好友去相亲,只是那男子一直盯着自己看,好友心里难受,但也不好说出口,便坐在一旁看着自己。
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便自行去了洗手间,洗手间水龙头旁边有香皂,她顺手就洗了脸,却觉得双眼愈渐模糊,再醒来,便是在这了,是一名尚未出阁的闺房小姐。
以前经常听朋友说,古代女子终是美,可却因美,便日日夜夜困在闺房,不得出去。
嫁人以后,更不得出门,每日,洗衣做饭,教导子孙,最终郁郁而死。
如此,这样,倒不如生的丑一些,可以自在的游逛山河。
以前只是听故事而已,现在却是亲身经历,也怪难受的。
罢了,罢了,随它去吧。
“铃儿。”婉转动听的声音从木兮嘴里飘出来。
一只肥嘟嘟的大肥喵从桌底一瘸一拐的爬了出来。
也许是原主小时出去看见便捡回来了,这倒也是她的一个伴。
像是软弱无骨的纤纤玉手,缓缓抱起铃儿,使得铃儿颈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打破了小院里的寂静,也像是为小院添了一分生机。
“想爸爸妈妈了吧,是不是?”模糊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那晚,上帝像无聊般的教会了她笑,却又像拿她取乐般教会了她哭,泥水混杂着泪水顺着她脸庞的弧度流了下来,她像无人问津的流浪猫一样,跪在街边。
“怎么又想起爸爸妈妈了呢?”她柔声的喃喃自语,还将嘴角轻轻勾起,像是开心一般,素手轻柔的抚摸着铃儿的毛。
可泪水像是崩塌的大堤,止也止不住,晶莹的从双颊流下来,滴在了铃儿身上。
铃儿像是感觉到了木兮的悲伤,低声“呜嗷”了几声,像是在安慰她似的。
它也和她一样可怜,被困在这里。
话说她自打来这里还没出去过呢。
屋角的暗处,一双黑眸里闪过一丝不解,又转身离去了。
地牢内。
黑衣人双手抱拳的跪在地上,不敢直视眼前的人,低头道:“家主,小姐今日又独自一人抱着猫儿坐在院子里哭泣,嘴里好像说着什么,但里的太远,属下听的并不是很真切。”
黑衣人一口气将刚刚看到的说完,头上便渗出了几滴汗珠,不是他怕他,是因为,另一个主子给他下的毒药要发作了,一旦被看出端倪,后果不堪设想。
那被称“家主”的人,便是百里木兮的父亲,百里朝。
这里是辛集国,和其它国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弱肉强食。
而他百里朝,不过是这个阴暗的王朝中一个医士而已。
百里朝长叹一声,双眼泪流如下,“我儿,是为父对不起你啊!”
一次,在为太后诊脉之时,太后略有兴趣的问他是否有子女,由于他从不张扬,所以,知道他家事的人则少之又少,一只手就可以数过来。
见太后问,他也只得如实回答,这太后一来兴趣,便下了昭,将百里木兮许配给夜未。
虽然,百里昭只是个医士,背后支持的人却不少,他曾经是杀伐果断的将军,有一个温良贤惠的妻子,不过在一次围剿中被反攻了,妻子,死了,留下了木兮,自此之后,他便脱下战袍,回到府中,做了一个医士。
直到现在,只有一个皇帝是明着知道他曾经是将军的,但暗地的,谁又说的清楚。
这些年,他不知已拒绝了多少上门娶亲的名门豪士,却终未让木兮躲过这一劫。
未王吗?呵?年少时像他一样杀伐果断,如今成人倒做了一个青楼公子,先不谈暗地里有多少勾当,明上在青楼最易为交接,情报最齐全,且不易发现,要说没有篡夺皇权之心,天下之人有何人信之!
木兮过去,无疑是将她为把柄,驱动我百里朝为他之势,我儿,为父不知如何是好啊!
百里朝扶了扶额头,示意黑衣人下去。
未王府。
“主子,百里家主还是不太愿意将女儿嫁入未王府。”黑衣人手紧紧捂着胸口,强出声道。
夜未手拿着一颗解药,也就是黑衣人中的毒药的解药,道:“这女儿他嫁也是嫁,不嫁也是嫁,黑衣,此后这等小事就不用汇报了。”
道完,玉手将解药轻轻抛给黑衣,动作亦是媚人。
这未王,母妃就是人们常说的红颜祸水中的红颜,但也早逝了,他也生的煞是好看,小时人均以为他不会上战场,但,那年他却请皇上允他去征战,众臣都已反对,可皇上却答应了!?
众臣以为他回不来了,他却回来了,带着功勋回来了,此后,人们均敬他。
可好景不长,一些大臣见未王的呼声大过皇上,便以未王有逆反之心,让皇上处处提防,没收了未王的军令,自此,未王便成了人们口中的青楼公子。
也就直接促成了现在的未王。
黑衣接下药丸,吞下,转身,平静的走了出去。
夜未凝视着床帐上的风铃,“母妃,我要娶妻了,你看到没?就是你以前经常跟父皇提的那个小女孩,叫木兮的那个。”
他知道母妃的死跟父皇有关系,有很大关系,可,到底让他怎么办?
木兮闺房。
“小姐,家主说在您要出嫁的的着前七日,家主带小姐您出去祭奠夫人。”小丫鬟一板一眼的对着木兮说,生怕说错了一个字就要被斩头一般。
原来,“她”还有父亲,“她”还有亲人。
听到这一切她是激动的,发自内心的激动,不是因为有了父母,而是有人跟她说,她有父母。
木兮精巧的脸上又坠下了滴滴泪珠。
小丫鬟急了,忙道:“小姐,您别哭啊!夫人她在天有灵,不会希望您哭的。”
一边拿着手绢给木兮擦眼泪一边劝道。
“恩,我知道了,我不哭了,你先下去吧。”木兮动着沙哑的喉咙道。
风吹了吹,一滴泪珠悄然落道了沙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