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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男将军vs.女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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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向树林深处行进,月光穿过林叶间隙洒下。
身后有隐隐的喘息声传来,司徒静察觉到这微不可闻的声音,连忙道:“慕容绎,你停下。”
慕容绎充耳不闻。
司徒静又唤了一声,“慕容绎,停下。”
还是没人理她,司徒静索性自己去拉缰绳。
马儿接到指示,乖乖缓下步子来,司徒静从马背上跃下来。
一阵夜风吹过,司徒静觉得自己衣衫背后一片沁凉。
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摸,这一摸,就摸到了一片濡湿。
司徒静大惊:“慕容绎,你的伤?”
“慕容绎的伤就不劳司徒将军挂念了。”慕容绎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此时面上神情竟是冰冷冷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竟是拉着缰绳打算离开。
这人……打算不顾他的伤口了吗?
司徒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慕容绎,不许走。”
慕容绎只当没听见。
司徒静咬咬牙,现在和他说话是必须要重复两遍是吗?
“慕容绎,不许走。”司徒静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襟口。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慕容绎闻言似乎终于有了动容,树叶的阴影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他一双淬了冰的眸子望向司徒静,声音虚弱道:“司徒将军似乎管太多了,慕容绎的伤慕容绎自己会处理。”
说完,慕容绎牵动缰绳,竟真的打算离开。
司徒静眼见他要离开,心中焦急,两步跑至马身前,张开双臂拦住他。
“慕容绎不许走,你既然是我救下的,那么你就归我管。”
伴随着寂静树林中一声嘶鸣,马儿忽的纵身而起。
其时马儿已经接到指令准备离开,司徒静这一下冲到马儿跟前,若不是慕容绎反应快,拉住了缰绳,刚才他们已经踏着她而过了。
危机只在一瞬间,随后转瞬即逝。
但慕容绎还是为那一刻危险的可能性牵动了心。
他倏地跳下马来,“司徒静,你疯了吗?刚才那么危险的举动你也做得出来。”
司徒静不回答他的话,只坚持道:“我要看看你的伤口。”
慕容绎脸上神色终于没有那么疏远,可是却又换上了一丝无奈:“你又何必执意要关心慕容绎,这点伤慕容绎难道还撑不过去吗?你现在关心了慕容绎,其后便潇洒的离开,那慕容绎宁可你今天从未出现过。”
“可是我担心你。”司徒静说着说着声音也有些黯然,只撇过头去,不看他的眼睛,“我担心你出事。”
今天,系统将慕容绎近日以来的遭遇告诉她,让她去救他时,她顿时就提起了心,那一瞬间慌不择路,竟是连一个人也没带就孤身闯去了魏国。临到了敌营前,发现自己孤身一人,她才想起来要后悔。
但转念一想,最坏的情况不过就是玩完,而且系统应该也不会那么冷漠无情不救她的吧,若此时再回到燕国去叫救兵,恐怕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慕容绎已经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想着不能让慕容绎再在这种险境待下去,她就这样带着一身的孤勇和对系统的一丝侥幸,独自一人杀进了敌营。
眼下,慕容绎衣衫破烂,唇色与面色俱是苍白,身上还受着说不清是轻是重的伤,司徒静再也无法控制地揪起了心,走上前道:“你别走,让我看看好不好?”
司徒静温柔近乎蛊惑的声音响起,慕容绎猛地抬起头来。
慕容绎不是没有受过伤,行军打仗,负伤挂彩这样的事情简直如家常便饭一样,便是刚才,若是司徒静真的没有来,霍寻拿着火钳继续在他身上烫几下,他也未必就受不过去。
从小,他和慕容则鼻青脸肿地打完架,又被父亲教训惩戒,身上满是伤痕,便是独自一人的时候,他也不会多哼一声。
男人是以能忍为骄傲的。
可是那并不代表他不需要人关心。
眼下,司徒静近乎示弱一样的求着他,要看他的伤口,他那因为生气她从来不将他放在心里的防备突然就好像暖阳底下的冰川一样,不可抵挡地化作汩汩溪流了。
还求些什么呢?一直以为她对他毫无感情,从来不考虑他的感受,可是有这句担心,难道不就够了吗?
慕容绎心中千回百转,终究还是叹一口气,“司徒静,你是我的克星是不是?”
他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神色肃穆又无奈,“要看伤口你随意看,我是你的了。”
司徒静闻言抬头,脸上黯然的神色终于褪去一点。
她小心翼翼地上前,微微曲下身子,借着月光看了看慕容绎的被火钳烫伤的伤口,皮肉翻卷发黑,还在往外渗着血,司徒静抬了抬手,想要触碰,可又不敢触碰。她终于只是从衣袍上扯下一块布料帮慕容绎简单包扎了一下,便道:“先这样包一下,等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再好好处理。”
眼下是魏国的树林,短时间之内不可能回得到燕梁,司徒静想了想,直接连上了系统,找系统问了问附近的落脚点,系统告诉她向南一千米有个空置的木屋,可以落脚。
司徒静便扶着慕容绎回到马上,带着他来到了小木屋。
慕容绎:“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落脚的地方。”
司徒静随口胡诌了个理由搪塞他:“以前来魏国打探敌情的时候误入这个树林过,在这里待过几天。”
慕容绎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总之没再疑问她。
木屋在树林深处,司徒静走进去打探了一番,发现屋中无人,便又回到屋外,将慕容绎扶到床边,示意他在床上好好躺着。
又去到火房,发现水缸、柴火应有尽有,司徒静便烧上了水,顺便煮了点粥。
待得锅中水开始翻滚出鱼眼一样的小泡,司徒静将它倒在盆里,去到屋中,吩咐慕容绎道:“将包扎的布取下来,我给你擦一下再重新包扎。”
说完这句,司徒静又去到火房,四处翻找,才找出一块干净的白布。
她拿着白布回到屋中,浸入热水,拧干,转身,正准备上前给慕容绎擦拭伤口。
只是这一转身司徒静就愣住了。
只见慕容绎不仅将刚才她为他包扎的布料取了下来,他甚至连那已经破破烂烂的上衣也一同脱了下来。
于是司徒静入目的便是一副肌肉虬结的躯体——慕容绎似是有些疲累,一只长腿微曲,阖着眼靠在身后的墙上,伤口大约还是疼的,所以线条流畅的前胸微微起伏,发出沉沉的呼吸声。
慕容绎难受许久,身上早已沁出冷汗,落过睫羽,长睫凝结在一起,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更加虚弱。
他侧过头靠在墙上,脖颈处的线条便微微凸起,汗滴滑过他长且壮实的脖颈和微凸的锁骨,汇入劲实满布新旧伤痕的躯干,其中有一条伤痕格外显眼,那伤痕在他窄缩的劲腰上由上向下蜿蜒,顺着那一处的流畅线条一起深陷下去,直到隐入套裤中直至不见……
这场景太过旖旎,司徒静的脸登时就红了。
她遽然转过头去。
“我…我只是让你把伤口拆开,你脱了衣服做什么?”
慕容绎闻言仍旧闭着眼,靠在墙上,喉中却低笑一声,“反正都是你的,脸红做什么?”
司徒静见他拿她刚才要求看他伤口的话打趣她,脸上更加烧灼了。
“什么就都是我的了,慕容绎你不要胡说!”
慕容绎却更开心了,睁开眼来玩味地看着她。
“这你就脸红成这样了我的司徒将军,这还不是全部呢。”
什么什么什么全部!全部是什么鬼!这人真是。
司徒静觉得不能再顺着他的话想下去,想要回过头去和他争辩,可是待回转了头,又觉得哪里都不是可以落眼的地方。
只好又转回头来,原地跺了跺脚,将手中的白布朝慕容绎身上一扔。
“慕容绎,伤口你自己处理,我不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