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一章 Break the Peace ...
-
1
乌莫城正如它的名字（Humo）一样，城里天气好的时候较少，大多数时候都是被雾笼罩，灰蒙蒙一片。
即使天气如此糟糕，但是小城里的居民大多都是安居乐业型，完全没有被小城的鬼天气弄得迷失自我，可以说基本没有出过什么大型案件，绝大多数案件都是抢劫、盗窃之类的小打小闹。
得益于此，乌莫城警局还算比较清闲。
乌莫城警局的头儿是年近五十的警监布莱恩诺尔，留着一头黑色短发，浅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约莫六英尺高，鬓角边已经有些银白。这位警监二十岁出头就娶了娇妻梅丽芳登 ，育有一子伊萨克，家庭事业已算美满。
曾经勇猛无比的诺尔警监一开始是在水路发达且帮派争斗极盛的阿格瓦城（Agua）工作，并在那个堕落之城立下无数功劳，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但七年前时，布莱恩出乎意料地放弃了和好友加伦坎贝尔一起调动到总部皮埃德拉城警局的机会，转而申请调职到几乎没什么人知道的小地方乌莫城做警长，这使得不少人大吃一惊。
尽管布莱恩诺尔无法成为大城市里的警监乃至是总警监，但他本人却没有为此感到失落，而是踏踏实实地做好自己本分。于是他就一步步地在这个小城里成为能当一面的警督，半年前乌莫城总警监帕布洛谢里夫将他升任为警监，全权负责最大的一分区 。
警局里还有位即将三十岁的得力干探阿尔弗雷德雷曼，棕发黑眼，模样端正，约莫五英尺九英寸，早年时因为脾气不好和同期生闹过一次矛盾，以至于警校毕业时成为了少数几个直接分派到乌莫城的倒霉鬼，自此彻底错失了前往大城市的机会。
不过，本人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题，更多时候是在庆幸警校并没有直接将他开除，而是慷慨地让他进入编制。
初来乌莫城警局时，阿尔弗雷德因为脾气问题常被同校毕业的布莱恩诺尔教训过好几次（准确而言，是被暴揍几顿），现在脾气总算是收敛了不少，总算能跟同事们愉快地合作了，并于去年从普通警员晋升到警探。
与他的上司布莱恩相似的是，阿尔弗雷德极其热爱他的工作，常常是最晚离开警局的人，因此在乌莫城居民里留下了“守夜人”的绰号。
由于这位年轻警探过于沉迷于他的事业，以至于他完全不顾自己的感情问题，好不容易谈过的几次恋爱，最后都因为太挂念工作而被女方怒甩。
对此，阿尔弗雷德曾得出以下结论：谈恋爱太麻烦了，尤其是跟女人。
那么跟男人谈恋爱会怎样？
阿尔弗雷德还没想到这层，就继续工作了。
本来警局里还有三名优秀警探主持大案，后来其中两个因为被调去附近的小城分别任警长和探长，另一个则因为要当全职太太就辞了职，只剩下新闻官霍莉芬恩和法医梅根汉诺威偶尔帮帮阿尔弗雷德的忙。
如今，一个月过去了，上级说好的调派新人探员依旧没有实现。
“我说——”
休息室里，阿尔弗雷德喝了口速溶咖啡，对着对面的布莱恩有些埋怨道，“虽然这是个没什么大案件可破的小城，设备又老化，可能委屈了别人。但是就我和你两个人一直守下去也不是办法。到底说好的两个新人什么时候派过来？”
“阿尔，这么多年来你还是这幅臭脾气。”布莱恩吃了块妻子亲自做的玛格丽特，“我昨天刚跟上级谈了，他们已经走完程序，估计总部的新人很快就来了。”
“我不是给自己着急，我是担心我们警局人太少了，难道因为我们这里只是一个小城市就可以随便乱来吗？——除了我之外再无其他警探，更别提我们的警员每年越来越少，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阿尔弗雷德想到这层就皱了皱眉，伸手探进布莱恩的饼干盒子却被“啪”的一声打了回去，“伙计，就吃一块也不会怎样吧？”
“想吃？你找个女朋友就有！这是梅丽给我一个人做的，才不给你吃！”
布莱恩吃完最后一块就立马啪地一声盖上了饼干盒，对着一脸鄙夷的阿尔弗雷德露出炫耀的笑容，便哼着小调径自走出了警局。
“阿尔弗雷德，我出去一会很快回来，你和霍莉别乱跑知道吗！”
而阿尔弗雷德朝着布莱恩背后翻了个白眼，嘟囔一句“小气鬼”，就意兴阑珊地回到办公桌上继续研究案件。
啪嗒——啪嗒——
蓦地，乌莫城警局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正忙着整理稿件的霍莉芬恩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站起身来理了理米白色的裙子后立马起身开门，“来了来了！”
霍莉打开门一看是两个年轻人，两人都约莫五英尺八英寸。一个棕发绿眼，一脸灿烂的笑容，阳光十足；而另一个黑发蓝眼，面无表情，眼睛正扫视着霍莉背后的阿尔弗雷德和警局内部环境。
阿尔弗雷德觉得在门口讲话也不太方便，便也跟着上前和霍莉一起请了两个年轻小伙子进了门，搬了两张椅子到门口不远处的方形桌子旁边请他们坐下，霍莉见状则急急忙忙地跑到休息室里泡了两杯咖啡端到他们面前。
“谢谢！”一脸笑容的小伙子接过霍莉手里的咖啡喝了一口，“真好喝！”
“不过是速溶咖啡，你怎么也能这么高兴。”
坐在一旁的黑发蓝眼青年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而棕发绿眼的年轻人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是确实好喝啊，卡尔曼，我可没你那么挑剔！”
霍莉有些惊诧地推了推眼镜，微笑地轻声说道：“卡尔曼（Carmen），这名字怎么这么像个姑娘名字？——还是说我听错了？”
阿尔弗雷德本来还被蓝眼小子的话弄得有些尴尬得下不了台，突然就被这个名字逗乐，转眼一看——名叫卡尔曼的年轻人确实长得白净，有点女气，还真有人如其名的感觉。
卡尔曼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这不是女人名字！”
阿尔弗雷德见状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回一下现在的窘境，“请问你们两位来这儿有何贵干？是来报案吗？”
“不是，我们来报道的！”尤里安拉了拉卡尔曼的衣袖，于是卡尔曼就别扭地把头转回来，“你好，我们是总部派来乌莫城警局的警员，我是尤里安艾希礼！”
尤里安说罢便举起卡尔曼的手朝着阿尔弗雷德和霍莉招了招，惹得卡尔曼又给了他一个白眼，“他是卡尔曼奥尔维达，顺带一提，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以后请多指点，不用客气！”
阿尔弗雷德悄悄地舒了口气，然后佯装愠怒地试探道，“原来你们就是那群磨磨唧唧的新人……这么久才来，难道是嫌弃乌莫城太小，限制了你们的发展空间？——所以你们就一直在上司讨价还价，交涉到现在？”
“不是。是我们提交申请报告之后，上司一直扣着不肯答应，说来这儿会糟蹋一辈子的，跟他解释了好几次还是不肯。”
卡尔曼摸着咖啡杯子的杯沿，静静地看着表情有些惊讶的阿尔弗雷德，“最后还是更高级的领导出面处理，上个礼拜才终于解决完，等交接完成了，才弄到现在来报道了。”
“本来我是不想来乌莫城的，但是为了和卡尔曼在一块儿，我也跟着提交报告，结果上司很快就答应了，卡尔曼就气了，差点跟上司打起来——呃，起了争执而已，没打成、没打成！”
尤里安说完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可惜卡尔曼跟上司没有成功地打一场架。
霍莉听完之后蓦地捂着嘴笑了笑，“居然有人会主动申请来乌莫城，你们可真是有趣极了！”
阿尔弗雷德听完之后半是讶异半是好奇，尤其是卡尔曼这个年轻人，上司这么对他想必是个不能随便放手的人才，而这样的一个前途不可估量的年轻人居然选择来乌莫城这种平凡之地，想必是有所图。
“奥尔维达，这个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你来这儿是图什么？”
阿尔弗雷德不指望卡尔曼会直截了当地报上答案，但还是想试试。
“想找一个人。”卡尔曼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变得有些阴沉，尤其是那双深不见底的蓝眼睛，看得阿尔弗雷德忽然心里一冷。“一个杀了我全家的男人。”
2
“工作这么多，什么时候才可以下班去吃咖喱饭……”
“还差十分钟就可以下班了，做不完明天再做，反正还有……”
尼科尔旺达朝着远处正在埋首苦干的爱德华迈耶斯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拍了拍仰头靠在椅背上呈躺尸状的拉娜辛格，“反正还有他扛着，你怕什么！”
“可是上次截止日期我们差点完成不了是他帮我们收拾烂摊子，还害得他差点……这次又要麻烦他吗，这可不太好！”
棕色皮肤女孩拉娜辛格挣扎着摇了摇头，顿时就坐直了身子，继续对着电脑屏幕奋战，“做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亲爱的拉娜，他可是那群大人物最喜欢的人！柯恩小姐那么喜欢他，那我们就给他多点表现机会，好让他赶紧升职——我们这是在做好事！”
话里夹枪带棒的尼科尔朝着一脸黑线的拉娜眨了眨自己漂亮的深棕色眸子，然后整了一下自己的棕褐色长卷发。
“反正你听好了，我五点准时走人，要知道我得做个新发型去约会，我可不能为了这个东西浪费时间！”
“随便你！反正我干好自己的部分才会走，我不想再麻烦爱德华了！”
拉娜叹了口气，继续忙活，而尼科尔则对着故作勤奋的拉娜翻了个白眼，一心一意地等着下班时间。
“嗒。”分钟终于走到了12，五点钟已到，尼科尔立马拿起手提袋跟拉娜说声再见就走了，走的时候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梳了个大背头发型微微有些凌乱的爱德华扶了扶黑边眼镜，“看来又是只有我和你继续加班了。”
而拉娜看了看爱德华疲惫的蓝眼睛，略带歉意地答道：“抱歉，尼科尔她……请你别怪她！爱德华，虽然我能力没你强，但是我还是可以帮上些忙的，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拖累你！”
“上次没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很小的事罢了。”
爱德华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喝了一口早已凉掉的咖啡，微微皱了皱眉，看回屏幕的数据继续工作。
“要不这样吧，等完成到第二部分，我们就可以走人了，之后的部分不难办，明天再继续绝对没问题。”
“好的，总之听你指挥！”
拉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鼓起劲来继续工作。
“晚安，爱德华！回去好好休息，可不要再对着电脑了！”
柯恩公司正门口外，拉娜辛格笑着跟爱德华迈耶斯道别，而爱德华也道了句晚安，便看着棕皮肤女孩迅速地下了楼梯，叫了辆计程车，连人带车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拉娜走后，爱德华呼了口气，摘下了黑边眼镜，放进办公包里的眼镜盒。
抬头一看发现天色已深，爱德华便拢了拢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理了理自己那一头有些散乱的大背头发型后下了楼梯，朝着Warehouse的方向走去。
坐落在埃克斯大街的柯恩公司到Warehouse的距离不远不近，脚程差不多15分钟。爱德华走路速度不快，差不多花了20分钟才抵达目的地。
过了晚餐时段的Warehouse生意并不多，顾客三三两两，分散地坐在各处。
爱德华一进门，门边的风铃就响了起来。莎拉抬眼一看，立马放下手头的书，笑着从前台处迎向爱德华，嘘寒问暖了几句。
之后爱德华挑了个离前台较近的七号桌坐了下来，闭着眼睛仰靠在椅子上。
莎拉泡了杯咖啡给爱德华，拉起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有些哀怨地看着疲惫不已的爱德华静静地抿着咖啡。
“当初你来Warehouse帮忙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累过，劳尔和塞尔吉奥可没仗着老资格乱使唤你！——你的同事和老板倒好，每天把你用成这样！——你看看你，你今年就要三十四岁了，好好注意你的身体！”
爱德华摇了摇头，“没事，我喜欢这份工作，虽然很累，但是我乐意如此。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不用担心。”
“你永远都是这么说。”莎拉嘟囔了一下，站起了身，“算了，随你吧，反正我也管不了——我再去忙会就可以下班了，饿了的话你叫劳尔给你弄点吃的。”
爱德华点了点头，便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闭上了那双劳累过度的双眼。
“哥哥，走了，我们回家！”
莎拉摇了摇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爱德华，而沉溺于睡梦中的爱德华由于突然被摇醒了，整个人惊了一下，从椅子上迅速站了起来，吓得莎拉退了几步。
看清楚是莎拉后，爱德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金发青年环顾了一下店里，发现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自己和莎拉。
“没事。”莎拉似乎早就习惯了，“走吧，我们回家去。”
爱德华点了点头，理了理被自己睡乱的金发，就提起公文包与莎拉一前一后地离开Warehouse。
结果出了门后突降大雨，但是两人手里都没带伞。
莎拉紧张地看了爱德华一眼，神情有些慌张，而爱德华则只是皱了皱眉，对莎拉说：“先回里面去，我去叫辆计程车。”
“但是——”莎拉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爱德华则推到了Warehouse里面去，接着立马转身快跑到大街上找计程车。
莎拉见状只能郁闷地跺了跺脚，生着闷气在Warehouse的屋檐下等着。
十分钟后，爱德华冒着雨出现了，计程车就在附近候着，莎拉一看见跑过来的爱德华，立马就冲出去上前询问，“现在雨那么大你——”
话还没说完，爱德华就一只手封住了气急了的莎拉的嘴，另一只手拽着她一起进了计程车。
上了车之后，莎拉把头扭到一边去生闷气，死死地盯着车窗上的雨滴。
爱德华则像个没事人似的拿着纸巾擦擦脸和头发还有衣服，时不时揉揉左腿。
计程车司机见气氛尴尬，也不好开口，只是静静地开着车。
好不容易到了两人的家时，司机如释重负地收了钱后就立刻扬尘而去。而莎拉下了车就气鼓鼓地直接冲进家门，完全不等在后面走得慢吞吞的爱德华。
把钥匙和手提包怒摔在沙发上之后，莎拉就直接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锁了门。
后到的爱德华只是轻轻关上大门，扶着栏杆上楼去房间换身衣服，路过妹妹的房间时本想敲门解释，却还是放下了手，回到自己房间换衣服准备洗澡去了。
过了五分钟，终于气够的莎拉想去看看自己的兄长，但又觉得不太好意思，于是就悄悄地在楼梯口蹲着看爱德华在干些什么。
然而，蹲了好一会都没发现人影，莎拉疑惑地下了楼，看了看客厅、厨房和洗手间，爱德华都不在。
往窗外一瞥，雨势比刚才大多了。
莎拉顿时心里一惊，急匆匆地上了楼冲进了兄长的房间，只见爱德华脸色苍白，靠着床头一直在使劲揉着左大腿。
莎拉立马就到床边坐下来，担忧地摸了摸爱德华的额头和脸——虽然有些烫但温度不高，应该只是在发低烧。
莎拉立刻拿起床头柜上的毛巾帮忙擦了擦爱德华额角的汗珠，轻声问道，“腿是不是很疼，要不要——”
“不用叫卡尔……”爱德华忍着左大腿冒出的阵阵刺痛，声音有些颤抖，“我抹了他给我的药膏，再揉个十分钟就没事了……”
“明明下雨的时候你就不该叫车，而且还是跑着去！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老要逞强！”莎拉虽然口吻严厉，但却一脸心疼地帮忙揉着爱德华的左大腿，“万一今年冬天老毛病复发了怎么办？我不想再看到你疼得下不了床的样子！”
爱德华摸了摸妹妹柔顺的金色短发，然后低下了头。“对不起。”
“我不喜欢你的自作主张。”莎拉冲着爱德华摇头警告，“你再这么做的话，我立刻就去给你找婚介所，我就不信这个世界没有愿意接受你的好人！”
爱德华果然被莎拉的威胁震住了，“安娜，你冷静点，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不要这么做了吗，我的身体——”
“反正你再敢透支自己我就立刻帮你找女人约会！——哼，看你还敢继续这么自作主张惹我生气！”
莎拉加重了几分力气，爱德华立刻疼得嘶了一声，心里默默感慨这次又要重复之前屡次不幸被拒的惨况，看来得头疼很久了。
十来分钟过后，爱德华觉得左大腿不再像刚才那么疼了，就想让莎拉回房间休息，并再三请求不要麻烦卡尔。
莎拉自然是强硬拒绝，硬是给爱德华的好友兼私人医生卡尔查克曼打了个电话请他明早上门来给自己的兄长看诊。
爱德华有些无奈，“老毛病每次都会发作，不要这么紧张。”
“以前你可没一疼就疼半个小时！总之得叫他上门看看，万一有大问题怎么办！还有你明天请假，疼成这样了就别想着上班了，少赚的工资就算我的！”
“但是我——”
“没有但是！——别以为我多想叫他来这里，以后不想麻烦他就乖一点！”
莎拉朝着无奈的爱德华宣判裁决结果，看着爱德华盖好被子、熄灯睡觉后就转身关门离去。
“你的手机和公文包里的电脑我拿走了，明天睡醒了再还给你！”
躺在被窝里的爱德华无奈地直叹气，只好闭上眼睛乖乖睡觉。
3
“你除了会失约还会干什么？——你这个大骗子！”
盛装打扮的尼科尔旺达脱完高跟鞋之后直接把手提袋摔在地上，任由里面的化妆盒全散了出来，直接火气冲天地对着电话那头的情人威廉凯恩抱怨道，“你每次都这样，你每次都要这么伤我的心是吗！”
“上司要我突然加班也没办法，我也不想失约！”威廉压低嗓音抱怨道，“尼克，你不要这么任性可以吗，你可以体谅我吗？”
“体谅？”尼科尔气得差点要砸手机，“这是你第五次失约了！”
“宝贝，不要这样！”威廉有些紧张地挽回道，“要不周末的时候我带你去那家海湾餐厅，我保证到时候整个人都属于你的！”
“够了，威廉凯恩！你也不数数这是你第几次这么说了！”尼科尔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我们到此为止吧，我真是受够你了！真不知道你的前妻怎么受得了你已经破产好几回的信用！——就这样，我们再也不见！”
没等威廉开口，尼科尔含着泪立刻挂掉电话关机，直接趴在沙发上大哭了起来，哭到没力气后便沉沉睡去。
蓦地，睡得正熟的尼科尔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闹醒。
开门一看，尼科尔皱了皱眉，“怎么是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门外的人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尼克，在这里说话不方便。难道你不打算请我进去谈谈吗？”
尼科尔有些无奈，“好吧，随便你。”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一章 Break the Pea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