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之我是一位绅士》青枫红叶

5、五躲藏

　　那人喝光了水杯中的液体，看上去似乎清醒了一些。
　　艾玛说着开场白：“所以你是宴会的客人？”
　　威廉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它依旧胀痛着，但总比之前迷迷糊糊的状态好多了。面前的女孩出声问他，他也能够理智的想出答案。所以刚刚应该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自己才会有了错觉。威廉抬起红红的眼睛快速瞄了面前的女孩一眼。就算她长得的确美极了，可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何况……她年龄太小了。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扬起自己的微笑，他一贯用这个微笑迷倒了很多女孩，想必面前的女孩也不会是意外：“是的你答对了。那么你是？”
　　艾玛看着面前突然笑得很骚包的男人，有些迟疑自己是不是不该说真名：“……我叫艾玛·琼斯。”
　　威廉收起了笑容面露疑惑：“琼斯？你是公爵的女儿。”
　　艾玛晃了晃脑袋，皱着眉头思索着：“啊……你也可以这样理解。”他说着话，觉得自己站立着以俯视的姿态和面前的男人说话有些累，便自然的坐到了他旁边：“那么你叫什么呢？”
　　“我的名字。”威廉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见坐在他身旁的艾玛点点头，“我叫威廉·道森，是个商人。”
　　艾玛轻笑一声，这引起了威廉的不满：“你笑什么？”
　　面对威廉不忿的表情，艾玛道歉：“抱歉。我只是没有想到有人介绍自己会说自己是商人。”在这个年代，商人这个行业可不是什么很好的称谓，许多的人更愿意称呼他们为暴发户。
　　威廉扯动了一下嘴角：“我本来就是来和公爵谈生意的。”
　　艾玛带着一丝揶揄问道：“那么你成功了吗？大商人？”
　　威廉听出了艾玛言语之间的笑意，他丝毫不怯场自信说道：“我会成功的。”
　　艾玛正想说什么，突然门外传来了高跟鞋敲打地板的声音，一前一后，艾玛和威廉下意识的看向门外，威廉喃喃自语道：“有人来了。”
　　艾玛坐在原处，正心里奇怪着这来的还是两位女人，不知道她们不抓紧时间在宴会上跳舞玩乐，跑到庄园最顶层的图书室干什么，就听见了那两人的对话，艾玛顿时紧张了起来。
　　“姐姐，你说道森先生跑到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仔细找找。”
　　“不过姐姐看来你很满意道森先生，说不定不久我就要改口叫他姐夫了。”
　　“萝丝，你不要胡说。”
　　“哈哈姐姐你害羞什么，爸爸都说了他是把威廉……”
　　“嘘！”
　　对话在这里戛然而止。
　　来的正是他同父异母的两位姐姐，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到达了门口时，艾玛行动快于思想的拉着威廉躲进了两架书之间。
　　上次萝丝嘲笑他在图书室看书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什么他看的懂字吗？不会连封面都看不懂吧？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看我们家的书？这种贬低自己的质问他已经听到无数次了，如果是他一个人倒也无所谓，但今天……
　　艾玛看了看被他拉进这狭小空间的威廉，他一点也不想在外人的面前被萝丝说教。
　　威廉凑近他问道：“怎么啦？”看见艾玛这么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的架势，威廉心里起了坏主意，他故意凑近了艾玛小声问道。
　　说者故意而为之，听者也……艾玛颈部被威廉说话间呼出的热气轻抚着，他耸了耸肩耳朵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正想警告他好好说话，门突然被打开了，艾玛吓得住了嘴。
　　萝丝的声音响起：“姐姐这里也没有人。”
　　玛丽的声音从比较远的地方传来，看来应该是在对面的那个房间找人：“你到里面去看看。”
　　萝丝听从姐姐的吩咐朝图书室内部移动着，艾玛还烦躁着在是不是应该认命出去接受萝丝的冷嘲热讽，眼前突然一黑，接着身子被搂紧，天旋地转间，他被威廉抱着转移了地方。
　　“你……”
　　“嘘。”
　　艾玛抬头正想说话，嘴唇被威廉的手指头挡住了，艾玛还没有细细的感受那微凉的触感，手指的主人就将它收回，转而放在了他的头顶处，将他的头轻按进怀中。
　　“砰砰砰。”
　　艾玛的耳边响起杂乱而快速的心跳声，只是六神无主的情况下竟然被他下意识的忽视了，这慌张的心跳声到底是他的还是抱着他的这个人的。
　　他现在满脑子的浆糊，而且还散发着热气，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人的存在反而具有了不可忽视的侵略性，他整个人都在感受着他贴在他身上的每一寸地方。
　　艾玛的手心出了很多汗，他紧紧抓着身上的裙子。
　　威廉垂首看着靠在他胸口的女孩，她眉头紧蹙嘴巴紧紧的闭着，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这种反应，威廉非常清楚明白，他从很多个女孩子身上看见过，无非就是羞涩与和异性的初次接触。他轻拍女孩的背部，手下纤细单薄的触感让他迟疑了两秒，但还是快速回过神：“她已经走了。”
　　“啊？”艾玛傻呆呆的抬头望向威廉。
　　这个反应成功取悦了威廉，他含着笑意说道：“她已经走了，你还要继续抱着我吗？”
　　艾玛闻言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单方面的靠在威廉的怀中，而后者早已放开他双手垂在两侧，显得自己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艾玛快速起身离去，想着明明是他先抱着他的。
　　看着女孩忿忿不平的表情，威廉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笑意快速跟上她。
　　门却又被打开了，两人这下没有及时反应过来，门后的那人一进来就会看见站在房间正中央的他们。
　　幸运的是，来的人不是玛丽也不是萝丝，而是一个艾玛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
　　身旁的威廉先出声喊道：“查尔斯？”
　　这两人认识，艾玛打量起门口的人。比起威廉俊朗的外表，这人的五官十分秀气，但他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身材一点都不显女气，银边眼睛加上他严肃的表情让人觉得很可靠。
　　查尔斯开口，声音低沉雄厚：“你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公爵大人已经找我询问了你很多次了。”
　　威廉摸摸头，他听出了查尔斯抱怨他出来太久的潜台词，自己出来醒酒的时间的确太长了。他见查尔斯看向身旁的艾玛，连忙介绍道：“哦，查尔斯，这是艾玛，艾玛·琼斯，她是……”
　　可谁想查尔斯打断了威廉的话，“我知道，琼斯家的三小姐。”
　　查尔斯转头盯着艾玛，眼神冷漠却面带笑容，艾玛的心哐当了一下，下意识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这人看他的眼神，他不喜欢，充满了穿透力，仿佛他知道自己所有的秘密。
　　艾玛硬着头皮打招呼：“你好。”
　　“初次见面。”
　　但也只有惜字如金的一句话，接着查尔斯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上褶皱，对威廉说道：“我们回去吧，出来了这么久如果主人家知道了，那会很失礼的。”
　　“嗯，也是。”威廉觉得查尔斯的想法有道理，“艾玛，那我们先告辞了。”
　　“嗯，再见威廉。”艾玛点头微笑着。
　　威廉和查尔斯一前一后的出了书房。
　　当棕红色的房门关上，两人在铺满地摊的长廊里一前一后的走着。
　　查尔斯沉默不语，先沉不住气开口的是威廉。
　　“我怎么觉得你对艾玛的态度很不好呢？”
　　走在他旁边的查尔斯斜眼瞄了他一眼，“你看上去很在乎她嘛？”
　　“我哪有？”威廉的回答充满了不在意，但熟知他的查尔斯还是从中听出了不对劲，一般威廉不在乎的人他是连反驳都不会有的。
　　查尔斯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减慢了脚步，直到威廉察觉到不对劲回过头来看他的一瞬间，他很认真并且直截了当的开口：“艾玛·琼斯，我希望你不要和她太亲近。”
　　威廉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是大卫·琼斯的私生女。”
　　威廉露出了一个略吃惊的表情，下一刻便仿佛明白了什么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难怪她没有参加今天的……”
　　查尔斯双手插兜，低垂下了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片刻后走到威廉的身边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我是不希望你牵扯进琼斯家的家务事中，我们只是来和公爵谈生意的，如果牵扯进了其他的事情会变得很麻烦的。所以，管好你放荡的心，不要去招惹她。”
　　威廉不服气：“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饥渴……”威廉说道最后都自觉的息声了，他也觉得自己的狡辩没有力度。
　　查尔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威廉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自己，“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
　　“哎……”查尔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了？不过首先，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们先下去吧。”
　　“嗯，你说的对。”
　　一楼，人来人往，德兰尔所有有权有势的人物都聚集到了这里，华丽耀眼的服饰和相谈甚欢的低语，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穿着得体的服装的仆人们穿插在这其中，这个阶级的人的生活是所有人都向往着的。
　　而宴会的主人，公爵一家自然是这场秀的主角，他们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所以当公爵大人主动上前去与威廉这位对于德兰尔贵族阶级面生的年轻人交谈并十分亲切的拍打他的肩膀时，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着猜测着他的身份。
　　站在公爵身旁的玛丽，时不时悄悄的看她，每次威廉恰好在她看过来时对她微笑，惹得玛丽娇羞的垂下眼睛。
　　而威廉也并不在意，轻戳一口杯中的酒，眼神中带着不易被人察觉的光芒，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