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之我是一位绅士》青枫红叶

14、十四仇杀

　　“所以，你会骑马？”
　　正在摸着自己的马驹熟悉着它的艾玛耳边响起威廉的问话。
　　艾玛转头看去，便见着了威廉爽朗的笑容。
　　不知怎么的，这让他怀念起了卡尔，同样是那样的笑容，弯弯的嘴角和含笑的眼睛，都给他传递着温暖的信号。
　　很久没有得到艾玛的回答，却见他一自痴痴地看着他不发一言，威廉看着艾玛的眼睛，觉得他是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他不熟悉却又在他心里占着重要位置的人。
　　这种感觉糟透了。
　　“怎么了？”威廉开口道，语气虽然依旧缓和却表情很僵硬，就像是挤出来的笑容一样。
　　艾玛如梦初醒，自己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两人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好吗？他怎么会把威廉看作了卡尔？
　　“嗯我已经练习了一个月了，希望今天一切顺利。”艾玛回答着刚才威廉的问题。
　　威廉于是建议道：“那等会你要跟紧我们，免得发生些你控制不了的事情。”
　　他的表情充满了担忧，作为初学者，艾玛在没有人引导的情况下自己骑马，这真的是一件危险系数很高的事情。
　　艾玛耸耸肩，对威廉的担忧还是表示了感谢并不在意，“好的。不过我还是希望倒霉的事情不要发生在我身上。”
　　“希望如此。”威廉见艾玛一点都不担忧的样子，原本就提着十分的心此刻更是上升到了十二分，暗想着等会一定要把艾玛看紧免得他出什么意外。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
　　你问他，他也没有细想。
　　不过如果你硬是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也许也会得到答案，不会这个答案只会是威廉恼羞成怒之后硬挤出来的答案。
　　我是为了给琼斯公爵留一个好印象，毕竟他最喜爱的小女儿出了事，他也不会再和公爵谈什么生意了！
　　于是就是在所谓的‘为了公爵’想法的催促下，威廉紧跟在艾玛的身后，寸步不离。
　　望着在前面奔驰着的艾玛，自由而开朗的笑容展现在他的脸上，威廉突然意识，他很喜欢这孩子脸上绽放出这种灿烂无畏的笑容。
　　也许是奔跑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这件事情本身就是那么的美好快乐。
　　渐渐地，人群开始散开，艾玛朝森林的越深处跑去。
　　威廉看了一眼与艾玛分离开的大部队，大家都在尽情地享受着狩猎，没有人注意到渐行渐远的艾玛。
　　该死，不是叫他跟着大部队吗？
　　没有时间再细想，因为艾玛的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在眼前了，威廉用力夹着一下身下的马，转头快速地追了上去。
　　跟在他身边的查尔斯也只是看见了威廉的残影，“威廉，你去哪？”
　　不过一转眼，威廉也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威廉驾着马，他现在不比庆幸自己在年轻时没有偷懒，好好的修行了骑马这项技能，要不然自己现在应该会束手无策的看着艾玛，却不能救他。
　　渐渐贴近艾玛，威廉正想训斥他叫他将马的速度降下来，却发现艾玛一脸无措的趴伏在马背上，指节发白的死死地拽着缰绳，吓得不敢移动。
　　“艾玛！”威廉大声喊叫道。
　　原本艾玛是偏头靠在马背上，而威廉来到了艾玛的另一侧，听见威廉的呼喊声后，他转过头来泪眼汪汪地说道：“威廉？”
　　“马怎么了吗？”
　　艾玛带着哭腔开口说道：“我不知道，它突然之间就不听我的命令了。”
　　他尝试着去拉艾玛身下那匹马的缰绳，试图让它镇静下来，却发现那匹马应该是受了惊已经不听使唤了，只要威廉身下的马靠近它，它便会像疯了一样狂奔起来并扭动着，想把身上的艾玛甩下来。
　　这个高度摔下了，是一定会一命呜呼的！
　　它这样动着，想去拉缰绳的威廉几次都差点失去平衡，更不用说是在身下的艾玛了，被吓得更加用力的抱紧了马。
　　这样下去不行！
　　威廉清楚的意识到，那马已经失控了，现在的办法只有一个。
　　“艾玛！”他大声呼喊着艾玛，“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艾玛听话的转头看着他，等待着威廉接下来的话。
　　“你把手给我！”
　　“什么？”
　　“把手给我！那马已经失去无法控制了！你把手给我！”
　　艾玛盯着威廉，他努力的将手伸到他面前，可是马儿奔跑的方向无法捉摸，所以那手也是一会近一会远。
　　如果不趴伏在马背上就很难保持平衡，可是不直起身就无法抓住威廉伸过来的手。
　　怎么办？怎么办？艾玛手足无措。
　　而马越跑越快，已经快要跑到一处悬崖处，而看马奔跑的那个速度看来它是不会停下来的，那马已经疯掉了，而时间也越来越紧张了。
　　威廉大声嘶吼道：“看着我艾玛！相信我！艾玛！把手给我！”
　　是摔下悬崖死掉？还是赌一把相信威廉？这个选择看上去一点也不难。
　　艾玛勇敢地支起了上半身，将手递了过去。
　　威廉再度用力夹了一下身下的马，并勒紧了缰绳迫使它朝艾玛的方向移动。
　　两只手越靠越近，却又因为马的奔跑而上下晃动了。紧要关头威廉一咬牙，猛地向前伸了一下手，将艾玛从他原本骑的马上拽了下来。
　　那马头也不回的冲下了悬崖，它的嘶鸣声从悬崖下传来，慢慢减弱，可想而知那是一个多么深的高度，摔下去肯定是会一命呜呼的。
　　而威廉在把艾玛拽到了自己的马上后，及时的将缰绳朝悬崖的另一个方向拽去，马听令跑向了另一边。
　　艾玛睁大着眼睛看着不见底的深渊，那里面有后怕、庆幸和震惊。
　　身后，威廉喘着粗气。他宽阔的胸膛起起伏伏不停地顶/弄艾玛的后背，呼出的热气快要将艾玛耳后的肌肤烫坏了。
　　威廉询问着艾玛，“那马怎么会突然失控？”
　　艾玛无措地答着，带着哭腔，“我不知道。”
　　因为没有父亲，艾玛便装作自己是一个大人表现着自己的早熟，为得只是让莉莉丝不担心他，可是他毕竟是个孩子。刚才那马突然之间发疯一般地跑起来，他以为自己要完蛋了，现在竟然还这样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后怕袭来，艾玛没有力气去抵挡它。
　　眼泪不争气地、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艾玛连忙用力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为了掩盖自己害怕的样子，他说着，“刚才我骑马骑得好好的，那马就突然之间朝另外一个方向，我是说和你们前进的方向完全不同的、那个方向狂奔起来，我急忙地拉紧了缰绳想控制它、让它停下来，可是没有想到这样做，那马竟然更癫狂地跑了起来！我在路上一直在想办法！我、我想过跳下马去，草地还是很柔软的，而且教我骑马的人说过只要跳下马的姿势控制好，那么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是！我迟疑了！我怕，我怕极了！我！”
　　“好、好、好，”威廉察觉到艾玛的样子不对劲，连忙安抚住他，将他的身体扳过来侧坐在马背上，将他搂紧了自己的怀里，同时轻拍着他的背部，“你做的很好了，艾玛，你很勇敢。”
　　威廉一直不停的和艾玛说着话，安慰着他，一直在夸奖着他。
　　在威廉的安抚下，艾玛终于平静了下来，他首先做的便是质疑威廉说他勇敢的话，他真心觉得自己逊透了。
　　“真的吗？”
　　“嗯，我说的是真的。”威廉眼睛都不眨的说着假话，“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不敢一个人骑马，每次都要人牵着马我才敢上马。”
　　也许是这样的话语终于让他找回了一点自信心，艾玛恢复了过来，变成了平时的他。
　　“我们回去吧。”艾玛抬头看了一眼天，“太阳都快下山了，再不回去天黑了就不好了。而且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回去再仔细和父亲说一说，让他把事情调查清楚！”
　　“嗯。”威廉赞同道。
　　他调转马头，朝来的方向走去，却发现有一个蒙着面的男人阻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威廉面容冷峻，而艾玛震惊。
　　因为那个男人正举着一把狩猎的枪，对准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