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之我是一位绅士》青枫红叶

11、十一约会

　　七月份的英国，天空阴霾气候潮湿，总是带着不那么明朗的色彩。
　　盯着穿衣镜中自己给自己打领带的威廉，他突然想起上一次让仆人为自己穿衣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似乎……蛮久了。
　　作为一个被祖父赶出来自力更生的年轻人，这样贫穷的日子已经持续很久了，他都已经习惯了单独一人生活的日子，所以一开始西蒙管家询问他是否需要给他匹配一位贴身仆人时，自己下意识的便拒绝了吧。
　　摇摇头过滤掉脑中奇奇怪怪的念头，镜子前的男子已经为自己穿好了衣服。
　　宽松的无尾茄克总是会让人在穿着舒适的前提下同时又不失为是平日里着装的一个好选择，真是感谢茄克先生！
　　镜子里这个意气风发、英俊非凡的年轻人是谁呀？连他都忍不住对他展现一个笑容，想走近与他交谈。
　　“扣、扣。”敲门声打断了威廉先生的自恋。
　　威廉感到诧异，怎么早谁会来敲他的门？
　　确认自己穿着好之后，他回应道：“请进。”
　　来的是一位女仆。
　　威廉眯着眼睛回想了很久才想起这个女仆的名字和身份，随后便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来的这位是玛丽小姐的贴身女仆。
　　“艾米，你有什么事吗？”
　　艾米朝威廉屈膝行礼，她恭敬的说道：“早上好，先生。玛丽小姐让我来请您去一起共进早餐。”
　　威廉点点头，“玛丽小姐真是有心了，”不过他话锋一转，“不过很抱歉，我今天早晨有约了。”
　　艾米发愣，还想说什么挽留住面前这位先生。小姐吩咐她来邀请威廉先生时，对她说过如果能办成这件事则会有很可观的奖励，她很想要这份奖励。
　　威廉已经快速的拿起一旁的礼帽，他朝艾玛点点头：“那就这样，再见。”
　　艾米在背后露出了一个忿忿不平的表情，威廉先她一步离开房间，房门关上时发出的声响惊醒了她，如果没有完成这个任务，自己不但得不到奖励，说不定还会失去小姐贴身女仆这个职位。
　　“先生，你等等。”她追赶着威廉。
　　走出房间的威廉听见后面阴魂不散的女声，内心烦躁极了。自从上次公爵找他谈过话之后，这位琼斯家的大小姐就开始对他热情不已，时不时来找他。第一次第二次还好，次数多了他也回过了味。她这是在和他……培养感情吗？
　　“呃……”一想到这他就头疼。
　　正在头疼的时候，艾玛的身影就闯入了他的视线范围内。看他的穿着打扮，像是要外出。而且事实也如他所想的那样，威廉看着他走下楼梯，出了大门，正准备登上门口的马车上。
　　威廉高声呼唤道：“艾玛！”
　　艾玛被这高亢的男声惊得站在了原处，恍惚间觉得这男声十分熟悉。转眼间那男人已经到达了艾玛的身旁，他十分热情的追问着艾玛：“你去哪里？这么早连马都没有睡舒服吧？”
　　一连两个问题过去，艾玛回过了神：“威廉，你怎么在这里？”
　　“拜托啦。”威廉露出了一个哀求的表情，并隐晦地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女仆艾米。
　　艾玛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便看见他家大姐的贴身女仆艾米在那里眼神凶狠地盯着他们两人。
　　艾玛马上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最近玛丽做的事是一点都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全庄园的人都知道了，他已经将威廉先生作为她的准丈夫那样培养感情。艾玛看看后者，不过好像某人不是那么自愿啊，是玛丽的一厢情愿吗？
　　再度叹了一口气，要是他见死不救还是对威廉挺残忍的，“跟上我吧。”
　　“真的？”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威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不过半个小时后，当他们到达了目的地时，威廉依旧是满心疑惑。
　　“百货商店？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跟上我就行啦。”
　　“哦。”走出马车到商店门口的威廉突然想到，从别人的眼中看来，这不是变相的约会吗？只不是对象从大小姐变成“三小姐”，感觉还真是微妙呀。
　　第一家百货商店开设在法国巴黎，它的出现一开始是不被上等人垂怜的，只有钱财紧张的中产阶级才会去那里购买价格廉价的商品。可是发现到现在，百货商店早已成为了上流社会时髦的社交场所。
　　进入之后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大家或聚拢在一起热烈的交谈着，或和商店的服务人员交谈着、商量着要购买什么商品。
　　艾玛上次跟着玛丽和萝丝来着百货商店，两人熟练的购买行为就让他叹为观止，而真正到了他来进行这项事情，还真的是有些让人手足无措。
　　“所以，你是想买些什么呀？”
　　艾玛抬起头看着威廉亲切的脸庞，不由地把自己心里的苦恼说了出口，“其实，我是想要给我妈妈买一些礼物，不过……”
　　“嗯？”威廉发出一声疑问，示意艾玛继续说下去。
　　艾玛见威廉没接话以为他没懂自己的意思，于是接着开口解释着：“我的母亲她一直生病，所以很少踏出庄园。我便想着给她买一些礼物给她一个惊喜。可是我怕我没有足够的钱，到时候看见喜欢的东西不能买下来……”
　　艾玛见威廉脸色不对，聪明的在后面加了一句话：“其实今天你来我还是很开心的。”
　　艾玛显现了一个害羞可爱的笑容，他白嫩的皮肤上染起了醉人的红，小小的嘴巴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眸因为不好意思而闪躲着却因此眼波迷人。
　　不知怎么的，威廉的脑海中出现了面前的男孩穿着男装的模样。他看上去那么单薄瘦弱，穿着紧身的燕尾服应该会很好看的，挺拔修长，腿长腰细……等等，你在想些什么！
　　威廉别来脸一脸冷漠，他拿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咳嗽了一声，但露出的耳朵却红了。
　　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看他这么为母亲着想的份上就原谅他了。
　　虽说是购物，但艾玛也并没有购买很多东西。两人在百货商场里逛了一圈，最后是在服装区待的时间最长。
　　艾玛正认真地听着店员介绍现在最流行的几款服饰。
　　艾玛当机立断，“那就给我拿那条裙子吧。”
　　店员的眼前一亮，来了条大鱼，这么爽快的顾客她已经很久没遇见了，于是更加卖力的推销着。
　　而一旁，等着无聊的威廉在服装区四处逛逛，无意间便看见了那一身穿在了模特身上的燕尾服。
　　纯粹的黑与白的碰撞，贴身的设计和出色的质感。不自觉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艾玛穿上他的场景。
　　威廉心虚地朝身后看看，艾玛正全神贯注的和店员交谈着，根本无暇顾及他。
　　他快速地对附近的店员，“这件衣服给我包起来。”
　　店员热情地应着，动作快速的将其打包起来。
　　艾玛走过来便看见了威廉在付钱的动作，“你也买了衣服吗？”
　　“啊，是呀·……·感觉他们的衣服还不错，我就买了。”
　　“那你为什么要先付钱呢？等会一起付不行吗？”
　　一股被识破之后的窘迫感席卷了威廉，他十分尴尬，僵硬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你的衣服选好了吗？”
　　“……·还没有，店员去给我拿货了，让我等一等。”艾玛感觉威廉很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他正想细问，店员及时出现解救了威廉。艾玛被拉到了旁边去了。
　　威廉松了一口气。
　　呼！好险，好险，差点就暴露了。
　　随从的仆人将手中被包装的十分精美的盒子拿上马车，一共也就三个。
　　“这些就足够了吗？”威廉向艾玛抛出疑问，“不多买一些？”
　　“不了，我不能再买了，因为怕你下次不敢跟我出来购物了。”
　　威廉失笑，“怎么可能？”
　　艾玛总共就购买了三条现在正流行的服饰，看那样式多是偏优雅端庄的款式。她们接着去了洋伞店，艾玛非常快速地挑选了一把粉红色的伞，伞面由精致的蕾丝和美丽的花纹组成。到要结账时，艾玛阻止了威廉想付钱的动作。
　　“这个我想自己付钱。”艾玛这样回答着。
　　“为什么？”威廉想起了艾玛刚才所说的话，笑着说道：“我是不会因此而下次就不敢和你出来的。”
　　艾玛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这把伞是我送给妈妈的礼物。原本我就在这个和衣服之间纠结，不过幸好今天遇见你了，这样就可是送妈妈双倍的惊喜了。”
　　“威廉，谢谢你今天陪我出来，有你的陪伴我很开心。”
　　“不这没什么？”男孩真挚的道谢让威廉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这傻孩子，这些都不是为你自己买的，你那么开心干嘛？
　　可心头那那丝苦涩是什么回事？
　　威廉看向面前笑容灿烂的男孩，他是在心疼他吗？
　　两人气氛和谐的回到家中，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的。可一推开门，笑容便凝固了。
　　玛丽·琼斯，他名义上的姐姐正站立在门口，脸上带着高傲和僵硬的笑容，等待着他们。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丈夫和情人厮混，却不得不为了家庭忍气吞声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