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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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一直看着你的人，一直在意你的人是我啊，可为什么在你伞下的人却是她！
——沫知玫
一、
从窗外洒进来白炽的阳光，房间弥漫的暧昧气息还来不及散去，被单里露出一个脑袋，东张西望，没有了荆生的影子。巫晓失落了一会。
“晓，你在里面吗？”房门外传来向宇的声音。她似乎已经不再害怕面对向宇了，这般坦然，她只是想要给向宇一个解放，已经没有资格去霸占他了。她胡乱套上衣服去开门。
“surprise！”向宇捧着一束玫瑰花，鲜红亮丽。在看到巫晓之后，向宇的眼睛无意看到她白皙的脖子上那道红色的吻痕，愣住了。
巫晓没发觉他的目光异常，“宇。我刚好有事找你，进来吧。”
这玫瑰花的颜色真好，就跟血液的颜色一样。
“花，我帮你放在这里好不好？”
“嗯。宇……”
“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
“宇……”
“还是煮你喜欢的粥好了。”
“宇！”
“你不想喝粥的话，我可以弄其他……”
“向宇！我们该聊的话题不是这个。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放下我，好不好？”
“我不要。”向宇很坚决，“你回来好不好？我哪里不好，我改。行吗？是不是因为荆生？”
“是我的问题。我们结束了，早该结束了。我不爱你了。”巫晓说得视如死灰，十年的感情，她放弃得没有一丝犹豫。是什么改变了她？还是她真的爱上了荆生？也许都不是。
感情上的事，一句不爱了，就彻底击垮了一个人。
爸妈与年君旭正式见面是在三天后。我们四个人，对坐在方桌上，似乎在等待一种裁判，一种结果，非常正式又严肃。年君旭紧紧牵着方桌上的我的手，向爸妈宣示着什么。在这点上，我与年君旭达成共识。我相信这个男人。
“我们以为，你会放弃。可是今天看来，我们是反对也没用了。”妈妈说。
“妈妈。我对思音有承诺，只要她愿意踏出第一步，那剩下的九百九十九步，让我来。我好艰难才让她承认她爱我。你们也是看着我们如何一步步走到现在的。所以，我还是希望得到你们的认可。”
“荒唐！”爸爸拍响了桌子。妈妈连忙安抚爸爸的情绪。
“我们荒唐在哪里？”年君旭问。感情的事何来荒唐一词？
“爸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反对？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才在一起的。”
“你想起来了？”妈妈惊异地看着我。
“想起什么？”我反问。
“你就成全他们吧。如今的状况，不是我们可以阻拦的。”妈妈话里有话，爸爸叹了口气，“算了。你说吧。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上一辈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这都是孽缘啊。”
什么孽缘？
“什么？爸……”年君旭的话未说出口，爸爸就开口了，“尽管你是年家的孩子，但是缘分就是这样奇妙。我真心喜欢你，如果你不是年家的孩子，那该多好啊。”
“为什么他不是年家的孩子就好了？”我问。随即一片沉默，“爸。妈。”怎么不出声？是什么原因。
手机的铃声竟在这个时候响，屏幕显示：瑜书。他找我？
我离开后，妈妈才开口说话。
“叫你回来，是我的意思。只是我没想到，你对思音的感情如此执着。我是想告诉你一件往事，是你从来不知道的版本，可能连年老爷都不曾跟你说过。这件事是荆家灭门惨案的导火线。也是那个孩子，一生悲剧的开始。”
“妈早就认识荆生？”
“你们总以为我和她爸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上一代惹的祸，多多少少我们岂能不知一些。”
“爷爷奶奶！”时跃跑了出来，爸爸抱起他，“时跃怎么下来了。不是说好了，要待在楼上的吗？”
“时跃一个人，很无聊。”
“时跃的名字，是思音取的。可是，现在的她，早已什么也不记得了。时若以恒，逆空一跃。”
一听完，年君旭的脸色聚变，悲喜交加，“妈。他是阿离的孩子吗？”
“呵，思音说的吧。”
难以致信。
“如果你那个时空可以达到永恒，那么我愿意逆时空的跳跃，来到有你在的那个被称为永恒的时空。”年君旭痴痴的念着。
坐在一段时光里，静看另一段时光，时光吞噬了年华，青春淹没了等待。把心捏成记忆的模样，原来，真正等待的那个人一直都在。
“思音……”
二、
妈妈说起了他们的故事：
“二十几年前，年家与荆家是世交。年家为军人世家，而荆家是以军事研究、武器研究为主。你的父亲年知慎与荆生的父亲荆阳更是好朋友。公公，就是思音爷爷，与荆阳是同事。
年知慎有一个相爱多年的初恋，她不是你母亲，她是舒家的养女。舒家是书香门第，本与年家门当户对，但是年老爷不喜欢她。他活活拆散了那对如此相爱的恋人，让年知慎娶了你母亲。当时的这件事，轰动了整个A城。
而荆阳娶了年知慎的初恋，那个舒家的养女。
两家的友谊就开始出现了裂痕。
你的父母相处了长达三年的时间，自然而然会生情。而且，你母亲也是个比较讨人喜欢的女子。
当时，荆家父子研发一种武器，听说威力极大。可结果没有来得及公布，就发生了以欧阳为首的□□势力入侵研究所的事。所幸，公公那天病重，逃过了一劫。整个研究所被夷为平地，牵连甚广。荆家也在那天被灭门，灭门者，听说是欧阳家。你父母也死于那场事故。
你那时候应该刚出生。因为在几个月后，公公就在竹林抱回了你。刚开始，我们并不知道你的来历。”
年君旭对这样的往事并不激动，他在这方面比较理性，“当年的始作俑者欧阳乾已经死了。没有必要去牵恨其他人。冤冤相报何时了。”
“那个女人，舒家的养女，荆生的母亲，她还活着。荆生不是荆家唯一的幸存者。”
——
瑜书的办公室永远堆满着文件，窗户好像好久没开过，没有谁能像三叶一样自觉地帮他收拾这堆乱糟糟的文件档案。他翻找了许久后，递过一张照片给我。
“这是什么？”
“这照片上的是荆家的传家宝，荆家灭门后，警方在搜索证据的时候，发现只有这件东西下落不明。我想，荆生身为唯一的幸存者，应该知道。你跟他接触最久，有没有在他那里发现过这个东西。我们最近有多起人口失踪案和非法贩卖人体器官案，获得唯一的线索就是他们有一个领袖。这个领袖是荆生的合伙人，他曾经得到过这个玉镯。你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的？”
我认真瞧瞧，似乎在哪见过。这玉镯的颜色是翠绿的，上面有血丝缠绕成花型。
“这是花吗？”
“是的。是铃铛花。”
“铃铛吗？好像喇叭花。”
“喇叭花？是有点像。”
喇叭花！
“瑜书。”我惊讶，瑜书全神贯注地看向我，“什么？”
“这个玉镯，我见过。”
“在哪里？”
“沫希家。沫希的……”
“砰！”一个冒失的下属闯进来，“头，有荆生的线索了！”
“好，我马上过去。思音，你在这里等我。”瑜书说完，慌忙跟那人走了。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翻那些档案，那是荆家的档案。荆家的女主人那一栏是空白的。
风“呼”一声吹过来，什么时候开的窗？有一叠文件被吹散了，我捡起来，是舒家的档案。看来当年的灭门惨案连累了好多人。舒家有一栏写着养女，后面有括号，荆家女主人。那不是荆生的母亲吗？还有一张照片。我翻过来，是她！她不是跟沫希长得像，是荆生与她长得像。
“吃惊吗？”
对于进入警局得心应手的人，我惊慌，“你！怎么进来的？”
“滕思音小姐，得罪了。我家老大有请。”
他知道我的名字，是有目的而来。
年君旭抓起桌面的车钥匙就冲出去，脑海里都是与妈妈的对话：“沫知玫，她是舒家养女，荆生的母亲。她能活到现在不是偶然的。当年的惨案，她也有参与。她恨年老爷拆散她和年知慎，她更恨年知慎抛弃了她，爱上了别人。她现在知道了你，自然视你为敌人。”
“妈，你们当年是充当了什么角色？”
“这件事传得很开，当时的人都知道。我们答应过你爷爷，绝不高攀年家。这也是为何我们反对你和思音在一起。再加上，如果洛知玫知道你和思音的关系，那她又怎么可能放过思音。”
“思音！”
年君旭的车一路直冲警局，电话一直是无法接通的情况，他发狂地直闯警局。
“先生你……”一名警员打算拦住他，可马上就被他的气势神情吓愣了。
“杨瑜书在哪？”
“他在会议厅……”
年君旭连忙赶去会议厅，门都不敲就进去，打断了瑜书的会议。在场的都疑惑不解地看着他，瑜书也因他的举动惊起。
“君……”
年君旭环视了一周，问：“她呢？”
“思音在我办公室。”
“你怎么让她一个人！”
“嗯？”
鱼池里，一颗石头惊扰了鱼群，看着那些鱼到处乱窜的样子，引起旁人的阵阵笑语。
三、
下雨了，这里比较荒凉，可以听到叮叮咚咚的雨声敲打在铁皮屋顶上。她站在窗前，静静看外面的雨滴落下，她摩擦着她手上的玉镯，宛如凄凄惨惨凄凄的景象。我仿佛不存在。
“你到底是谁？舒家的养女？荆生的母亲？还是沫希的姑姑？”
“嘘。听，他带着伞来接我了。”
“什么？”
“他来接我了。他一定是来接我的！不是接她！不是接那个贱人！”
“你到底在说什么？”
“那天下雨了，我一直在等他来接我。我是这么的爱他，这么的在意他，他甚至是我的全世界。可是为什么……”她不说了，可情绪很激动，就像这件事刚发生，令她历历在目，她沉浸在里面。忽然，她抓起我，“就是因为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去勾引他！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被拆散！都是你的错！”
“啊！”
我被她推倒在地上，手上的皮被滑破。一个没反应过来，她就像神经病人一样对我拳打脚踢，“都是你的错！你凭什么站在他伞下？你凭什么可以当他的妻子？凭什么？”
门被打开，进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拦住了她，“停手！老大！你干什么？我不准你伤害她！她是滕思音！”
“阿生，放手！快放开我！”
“你还好吗？”是路之一，他轻轻扶起我，生怕弄到我的伤口，小心翼翼的。
“路之一，你干什么？”于梓歌不满极了。
“你冷静点！”荆生吼了一声，她安静了下来。荆生慢慢放开她。她又走到窗前，去看窗外的雨滴落下。
“每到下雨天都这么不可理喻。”荆生说。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她是你母亲吗？荆生。”
荆生点点头。
“沫希也知道？”
“她是我母亲，舒家的养女，洛家的女儿。洛沫希不知道她是我母亲。你受伤了，让路之一带你去上点药吧。”
荆家的灭门惨案，荆生不是唯一的幸存者。
木华在恶梦中惊醒，“阿雅！”
原来是梦。他松了口气。这是他住院的第三天。小九闻声进来，“木华少爷。”
“小九，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你睡了一天了，现在是晚上。少爷，你的旧疾反反复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既然找到合适的匿名肾源，为什么不找他聊聊？说不定他愿意呢。”
“小九，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可是，少爷，如果你有什么事，若一少爷怎么办？他已经没有妈妈了。”
这也正是木华心烦的。
“少爷，还有一件事。有一股以荆生为首的势力在追杀云军。我们如果要继续保护这个人，可能会跟他们产生冲突。我们为什么要保护这个人？”
“小九，如果做错了一件事，现在后悔了，可以得到原谅吗？”
“那就要看那个人值不值得原谅。”
“我比荆生更可恨。我曾经是云军的帮凶，为了那张所谓的设计图，害思音的爷爷病发去世了。”
世界上有许多后悔的人和事，我们默默地在承受着无止境的懊悔和痛苦，不敢向他人诉说，总害怕道破后，那些拥有会消失。只是不想失去，所以选择隐瞒到底。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