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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倒霉的逛街 ...

  •   闲来无事,不如再来说一说我和我哥哥。

      其实从科学发展观来看,性别不同的我们应该算是异卵双生,可是不管从哪方面来讲,我们却长得十分相似。至于这种相似度给我带来了如何的麻烦与痛苦,并如何玷污了我纯洁有爱健康向上的幼小心灵让我懂得了何为栽赃嫁祸弱肉强食……这个,不提也罢。

      我的哥哥名字叫做南野秀一,我的名字叫做南野辰。
      是很常见的普通名字。

      这应该是无聊到湮没进人群就再难找到目标的普通人生。
      嗯……直到两岁生日的时候我看到哥哥手中奇异的扭动着的植物之前我都一直这么以为。

      南野秀一,南野辰。

      我看看哥哥,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红发,碧眼。

      ………………某部很早以前所看过的动漫好像忽然从心中跳了出来。
      等等。
      我心中权衡一二,然后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果断上前。

      ——把他打了一顿。

      俗话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在哥哥“神经病啊!”的骂声中,我凝视手中抢过来的古怪植物——那东西像失去了生命力一般变得干枯僵硬了,根本不如我刚才看到的一般灵活扭动的样子。
      ……大概是看错了吧。
      我这么想着,扭回头看着对我怒目而视,脸上一个圆圆黑眼圈的哥哥——似乎还有疼痛导致的眼泪在他眼睛里打着转。

      这货要是妖狐藏马,那我就是盗贼头子( ̄▽ ̄)ノ。
      这么想着的我把手里的古怪植物干尸随手一扔,失望的长叹一口,然后毫无愧疚的迅速逃离了现场。
      嗯嗯,愧疚?开什么玩笑,自从我被抢了所有的橘子糖背了偷吃糖的黑锅每次都被母亲大人按住洗两遍澡肉一块也吃不到牛奶却必须喝两份而且每次考试成绩发下来以后被骂的都是我以后(等等!这个是你自己的问题!)我就不知道“愧疚”两字怎么写了。

      多年后我深深为自己当年的少不更事乌鸦嘴感到懊悔。

      .

      幼儿园没什么意思,午饭过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
      不,应该说这种地方全天除了吃饭基本上都是自由活动时间。

      看着周围小孩子如同放风的小鸡一般叽叽喳喳一哄而散的样子,我深深的感到头疼,也越发认识到养大小孩的父母是多么的伟大。

      一般来说呢,我和哥哥一般在散养时间,不,是自由活动时间,都会在秋千架附近作窝,呸,是休息。好吧,其实我们整天都在休息。因为我们完全没有身为小孩的自觉性,不管在啥地方,都是我在发呆,他在思考……好吧我承认在别人看来这两种没啥区别。
      就算说我们不融入群体也无所谓。要我们玩?玩什么啊?难道堆积木?过家家?

      我就是个宅,而且我毫不介意在前面加个死字,真的。
      饶了我吧。

      不过说起来,昨天我们慢悠悠的向秋千架那里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早就被划为我们领地的秋千上坐着一个完全没有见过的小女孩。
      好吧,我记人无能,就算是一直就和我同班的小盆友们,对我而言也和从来没有见过无异。于是我扭头默默的看着哥哥,只见他打量了那女孩半天,然后回头看着我,摇了摇头。
      那么就是新来的了?

      那个女孩梳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穿着粉色的公主裙,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秋千上,没有玩伴。这可是比较稀奇,尤其在这个处处要求五讲四美团结友爱连上个厕所都要“小盆友们手拉手~”的幼稚园里面,不管怎么样,孩子们都是成群结伙的,好吧,包括欺负人的时候。
      虽然我不太喜欢小孩,不过这个孩子实在戳中了我的萌点,我想,如果她不是占了我们的位置,我大概会更喜欢她一点。

      我走过去,但是那孩子似乎并没有发现。她一直低着头,像一只受尽委屈的小猫。
      走到跟前,才听见有压抑到极点的细小哭声断断续续从她的喉咙里发出来,那声音微弱的我几乎以为是错觉。我低下头,看到她的蓬蓬裙上面有不明显的破损。

      “你是谁?”
      我问。
      那孩子一惊,抬起头来连我们是谁都还没有看清就不迭的道着歉:
      “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看到那一张嫩嫩的小脸都哭成了花猫,似乎还有红红的擦痕。她站起来一边哭一边往后躲,没注意被秋千绊了一下,眼看就要跌倒,我伸手拉住了她。她的手胖胖的软软的,正是该被呵护,该被捧在手心去爱的宝贝,可那上面却爬着一道流血的伤痕。

      “不害怕。”
      我说。学到的词少,用语也就只能像个孩子一样贫乏。

      “不哭。”
      我渐渐接近她,就像在接近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她似乎想要逃掉,却又犹豫着看着我,似乎在渴求什么。最后,我抱住她,虽然同样还是小小的身躯,可是两个靠在一起,就可以提供温暖。她原本紧绷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不哭,坏人,我帮你打他。”
      我用简陋的言辞如此表达着。

      那不过是一个孩子,所要的也不过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放学的时候,我们见到那女孩的母亲。
      神色漠然,似乎对孩子所受的委屈视而不见。大人的态度可以影响孩子,所以那些小孩才敢肆无忌惮的欺负她的吧。
      .

      “人很脆弱,对待(比他们)更加弱小的(存在时)就(变得)残酷,(而当)有了同伴(的时候),(所作的事情就)更胆大(一点)。这一点,在孩子们中(尤其)明显,(大概是)天性?”

      “你又在发神经?”
      哥哥鄙视的扫一眼过来。

      “(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也是)剽窃(别人的台词而已)。”

      “哼,弱肉强食而已,不是天性吗?”
      他嗤之以鼻。

      “好吧,虽然那是事实,不过你这么讲出来,难道不会觉得恶心吗。”
      我不满的说,当然用词仍然生疏而笨拙,不过所幸哥哥总是能够听得懂。
      哥哥笑了一声:
      “在那之前,你还是先学的把话说通顺比较好吧。总要我给你残缺不全的句子填空也很困扰呢。”
      “找打。”

      今天却也没有再见到那孩子了。
      听说是因为母亲工作的原因,转学了。

      我这一腔热血哟,真是被辜负的好彻底。(作:那是鸡血吧。)

      正在抑郁,就看到大概是我们班的老师向这边走来——之所以说大概,是因为我记人脸总是不太擅长。听说我们这位老师,因为外表略爱国,内心略奔放,气场略绝缘——于是到现在为止仍然为去死去死团核心骨干成员之一,并有望在今年年末荣升大魔法师的位置。

      “南野秀一,你带上你妹妹,你们家人来接你们了,他们现在就在门口等你们呢。”
      那老师急急的指着我说完,就催我们快走。

      妹妹……
      我默默的看了一下旁边默不作声的哥哥。

      “来,妹子,牵着哥的手。”
      我豪迈的伸出手去,不出所料得到的是更加豪迈的一拳头。

      到了幼稚园大门口,我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一脸白痴笑容很耍帅的站在门外,还有更白痴的女人们路过时回头一看再看附带窃窃私语甚至脸红。

      这个男人……我真不想承认他就是我们的父亲大人。

      “秀一,辰辰,爸爸来接你们了呦。”
      一看见我们,这家伙就挥起手来,无疑显得他更加白痴。

      我失意体前屈中。

      哥哥很明智的回过神来与他接上话:
      “父亲,您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么。”

      “……秀一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可爱啊,不要老是叫我父亲嘛,你可以叫我爸爸,爹地什么的都行啊,干吗老叫我父亲啊老气横秋的。”
      这个白痴老爸很委屈的抗议了一下。但就如往常一样,被哥哥以“可是父亲显得比较尊敬啊”给驳回了。

      称呼父亲为“父亲”,称呼母亲为“母亲”,这大概是南野家的两个孩子又一个不同于别家孩子的地方。哥哥怎么想我不知道,至于我,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很难对着并非父母的两个成年人,发出这样的音节。
      那不是由于怀念或者别的什么坚持,仅仅是觉得……不习惯。

      “父亲?”
      我仰头,扯扯父亲的袖子,疑惑的看着他。现在还并不是放学时间,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吗?

      “啊~我们辰辰最可爱了!”
      他一把抱起我,扛在肩上,刚才的委屈与抗议什么的尽数抛诸脑后。

      “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立秋!这么好的天气怎么可以呆在幼稚园浪费光阴呢!?所以,爸爸我今天特地带你们出去玩!何况我们公司今天下午放假!”
      ……呸啊!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自己忽然放假没安排了就来折腾孩子真的没问题吗?!真的没问题吗!?母亲大人快点来管管啊喂!

      “走走走,今天爸爸请客,想要什么尽管跟爸爸说!”
      转说中上帝是公平的。所以他老人家给了父亲大人一张好脸,势必要将他的情商之类的均值降为负数。

      .

      “都不许动!把手里的枪放下!!不然别想这孩子还活着!!”

      我说,为什么我不过和家人逛个街,中途上个厕所就会遇到劫匪啊?这里是女厕所吧?劫匪叔叔喂我说这里是女厕所吧?!真是运气好的让我不禁想数:一个衰神,两个衰神,三个衰神,四个衰神……

      身后这位,情绪明显激动不能自己的大叔就是传说中的歹徒,杀人不眨眼,要钱不要命,此时正左手勒着我,右手拿着刀压着我的脖子。前面这群,就是为人民服务任劳任怨的警察叔叔——虽然现在他们明显更听劫匪叔叔的话。毕竟第一次亲眼见到劫匪,我的心中还是有一点点小紧张的,之后被劫持的时候更是特别激动,差点用中文说出“请给我签名”“我靠,活的!!是活的!”之类的胡话来。

      当然一时的激动并不能代表什么有价值的事。在谈判专家与劫匪交涉的过程中,两个小时过去了。我开始烦躁起来,不仅是肚子饿的关系,这个劫匪抱着我的姿势也很难受。
      但是,一个几岁的小孩能有什么能耐呢?于是这个故事可以变成这样:从前有个一小孩,有一天她和家人去逛街,然后她在女厕所被劫匪叔叔撕票了。好了大家可以任意选题开始吐槽,时限五分钟。

      生活虽然艰辛,我们要以乐观的情绪面对……要以乐观的情绪面对……乐观的……

      默默仰头望天…………日。

      乐观是那么好找的吗?!这就好比你打战场正happy马上就要赢的时候忽然掉线了!好不容易做完一天的日常忽然回档了!roll到装备结果bug了!精心打造的极品号被盗了!谁给我乐观一下!呜呜尼玛我以后再也不去女厕所了!再也不去女厕所了!男厕所才是我的归宿!男厕所才是!(不要给我就这么踏上变态之路啊喂)

      说起来,现在不耐烦的不止我,还有歹徒。因为我明显可以感到他的动作越来越粗暴,我想,脖子上开始流血的伤口就可以很好的证明这一点。

      “欠操的小杂种!”
      那家伙不耐烦我的动来动去,甩手把我恩在地上,骂道。我被摔的眼冒金星,心里却慢慢的冷静下来。

      这样不行。
      我看着那群不敢靠前的警察,心里想着。
      这样不行。
      刚才的混乱中我看到父亲领着哥哥焦急的在门口向里看,父亲额头上不知何处擦破的伤口尚流着鲜血而他无所察觉。
      我并不怕死,可是我却不能就这样去死。我毫无力量,更没有智慧,也没有逆转局势的气魄,可是我想,我总得做点什么。这样的僵局必须被打开一个突破口。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那劫匪似乎受到刺激将我从地上拎起,我那一瞬间离他的脸非常近,可他却大意的将视线放在了别处。
      于是那一瞬间,我想都不想的,将手中捏了多时已经带着体温的发卡举起,狠狠的向匪徒的眼窝刺去。那瞬间的爆发是匪徒根本没有防备的事情,于是我听到匪徒带着愤怒和杀意的惨叫。

      若所料般,我后脑勺遭到似乎是刀柄的钝物猛击,眼前一暗。

      最后看到,是夹在人群当中的哥哥霎时变的金绿的双瞳。

      .

      “唔……”
      再次睁开眼睛,是满室的消毒水味道。
      “醒来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检查结果也很正常,放心吧。”
      旁边有个不认识的医生这样对着父亲说。

      我扭头,看到哥哥坐在床边,抓着我的手:
      “我就说没事的。”
      然后他想了想,又低声这么对我说:
      “没事了。”
      往日总是一副和我不共戴天一般的哥哥此时这么真诚的样子,到让我觉得有点受宠若惊。我有些无措的嘿嘿两声道:
      “我才没当回事呢。”

      因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所以当天我就出院了。
      路上父亲背着我慢慢走着,似乎想摸我的头安慰我,最后因为技术性太强放弃。他的头上包着纱布,样子倒反而比我更重似的。

      “坏人已经解决了,辰辰不要害怕哦。”
      “…………父亲、更害怕。”
      “啊?”
      “我想妹妹的意思是,父亲您这么说,明明是您自己的样子比较像是在害怕吧。”

      “厄……”
      父亲语塞,摸了摸头上的纱布:
      “虽然是自己不小心磕的……不过看在我缝了3针的份上,不知道今天晚上妈妈会不会因为同情少骂爸爸一点哎……”

      “父亲大人节哀吧。”
      我和哥哥此时异口同声道。

      “……呜呜……”

      “啊,我忽然想起来,那个发卡是今天刚买的哎……我还没戴过呢……”
      “没关系,爸爸明天给你买新的!”
      “父亲大人最好了。”
      “都说了要叫爸爸了!”

      …………

      ……

      我们说着笑着,将这一场突发的事故抛在脑后,于温暖而柔和的夕阳的余晖中向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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