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山庄[呼啸]》客年

20、基石

　　埃德加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晚上自己所看到的一幕，甚至让剧院什么的都显得无关紧要。

　　他只听到了一句话，然后一切都发生的措不及防。

　　“我说了，你要闭上眼睛。”阿拉不满的摘下高档的白色丝绸手套，随意的扔在了一边。看着不远处脸色发白的埃德加，阿拉觉得自己真是头痛。他严厉的训斥道：“还是说，你永远都这么不听话吗？”

　　“我不知道。”埃德加眼神迷茫。

　　“不知道什么，闭上，还是眼睛。”阿拉嘲弄的说，“或者是两者都不，天，我一直都知道你的蠢笨，但还是无法忍受。”

　　埃德加失魂落魄，依旧是一副傻了的样子。他半跪于地，轻轻触摸被染红了的土地。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人，瞬间就变成了几块肉，和普通的肉一样。

　　“你是第一次见到血吗？”阿拉继续讽刺。

　　“这么多的，是第一次。”埃德加站了起来，直视阿拉的眼睛，“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原来可以有这么多的血。”

　　“那是你自己见得太少，这就是缩在一个村庄的后果。”阿拉回避着埃德加的目光，他不知道为什么，那种目光让他不大舒服。而即使是刚才面对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还是面不改色地割断了那位的喉咙。

　　“人类就是如此脆弱，我只是代替你做了你想要做的事情而已。”阿拉为自己辩护。

　　“是，我要为此而感谢你，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做了恰当的事。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讨厌我的嘛。”埃德加面无表情的说，“巧合？在最后一刻被救，这样的运气对我来说，不免太理想了。”

　　“你是在指责我吗？谁给了你这份勇气。”阿拉带着怒火说，“还是在暗示，一切都是我所做的圈套？”

　　“我没有，向上帝起誓，我的感谢发自内心。”埃德加不紧不慢的回答。

　　阿拉气极反笑，笑得停不下来。

　　“你还是有所怀疑，尽管知道我信奉自己的宗教。”埃德加说，“你不信任我，无论我是否真诚。”

　　“原本我是说说，但现在我认定你就是在讽刺。”阿拉收敛了笑容，“你要我相信，一个敢于和魔鬼做交易的人，具有不可动摇的信仰。”

　　“你知道？”埃德加大惊失色。

　　阿拉冷哼一声，没有回应。

　　“我们怎么办？他如此重要。”埃德加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有点头疼。“一位君主居然死在乱巷，以这么狼狈的方式，国王会震怒的，简直就是对王权的公然挑衅。”

　　“和我无关，我只是在酒馆喝酒而已。”阿拉扫了一眼说，“酒馆火辣的姑娘，还有一群赌徒，都可以为我作证。”

　　“所以，如果执法官调查，我是最可疑的凶手？”埃德加问。

　　“难道不？”阿拉说，“你不害怕。”

　　“如果真的如此，我有很多方法脱身，大不了就是准备一场逃亡而已。”埃德加说，“但是这片灰色地带，大概会很危险。”

　　“不可能。”阿拉讽刺的说，“就算画眉山庄都化为了尘土，这片区域都不会有任何消亡的风险。”

　　“你会不会过于自信，就算你是股东之一，没有永远存在的地方。”埃德加说。

　　“不，有的。”阿拉摇摇头，就像是在嘲笑埃德加的智商，“就像天堂和地狱永恒存在，灰色区域也一样。它们的基石是相同的，都是人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