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武将偷偷谈恋爱》虞陶

7、第七章

　　“那就这样。西门和北门由我派的人守，东门和南门由你定。”徐然坐不下去了，随着各方一一进入京城，需要的防备的地方越来越多。他不像这老孙刚得胜归来，正负圣眷。而且圣上的心思也一日比一日难猜了。还是小心为上。

　　孙将军听他这话，嘴咧开来。

　　“早这样不就好了！虽说我老孙几年不在京城了，但是布防这事早些年也是我老孙做熟过的。”

　　徐然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过来过来，我给你们讲讲。”

　　徐然走后，孙将军把手下得力干将召过来，仔细讲了讲这京城布防。

　　“京城中老人都知道，京城中除了东西南门四个大门外，还有几个小偏门。有些家底的人都知道。”孙将军扫过这几个下属。大多不怎么明白，毕竟都是从底层上来的，没有听过这些旧事也正常。

　　季朗倒是听他爷爷讲过，不仅有偏门，还有地道，不过地道早就没埋死了。

　　他接着听孙将军往下讲，“我们布防不仅要在东门，南门。这些小地方也要顾及。这样……”

　　分配好各自负责的区域后，孙将军单独把这布防图收起来。

　　“到这边也两三天了。去看看你们各自的兵。把那些骨头松了的练一练。别软趴趴的让这边禁卫军笑话。”

　　“是。”几人应了，往外走去。

　　今天是国子监大考的日子。俞梓旭带了些吃食，就往国子监去了。今天的大考共考三门，经义，论和策。

　　俞梓旭到了后，众人正在翻看以往的批注。

　　他这几日在家中也温习过了。见大家都在看，他倒也随众人一起翻看。学堂里鸦雀无声。

　　国子监也是分批次的。俞梓旭所在的正是批次中最好的甲班。国子监每隔两月有一次大考。按照大考等第重新排批次。若是被甲班踢出，不仅自己丢人，家族长辈也会面上无光。

　　过了一盏茶功夫，父子拿着考卷进来。

　　众人正襟危坐，准备考试。

　　待到三门考完，差不多到了申时。学生恭送夫子走了后，就算放假了，隔一天国子监继续开课。

　　俞梓旭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学堂里有些权贵家子弟已经约好去哪里浪荡。他向来不参加这些，正准备回家。

　　眼前突然暗了下来，一小胖墩站在他面前。
　　“俞梓旭，你这就走啦！”

　　俞梓旭笑了笑，“家中还有事。”

　　“南盛，你管他做甚，他哪次不是一考完就回家。”

　　一个脸色苍白，身型瘦削的人走过来，把手搭在小胖墩肩膀上。他叫荀易，就住在这小胖墩家隔壁。

　　叫南盛的小胖墩没理他，他见俞梓旭收拾完，往门口走了，他也跟上去。

　　“明个是我生辰，我请了几个好友，你也来吧！”

　　“我就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点。”俞梓旭仍是那幅淡淡的表情，回绝道。

　　“不行。你得来，你要是不来，我就去俞侍郎府上找你。”小胖墩鼓起脸，威胁道。

　　待俞梓旭走远，荀易捣了南盛一拳。“你怎么想起来请他了。”

　　“我觉得他人不错，还帮我应付过周夫子呢！”他盯着荀易看了一眼，阴恻恻说，“比你强，你一看到周夫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唉唉唉，怎么又提前这码事了。”

　　两人吵吵嚷嚷走远。

　　俞梓旭一个人回了府。他先是到了祖母那儿请安，没料到俞鸿也在。俞鸿这几天忙的恨不得住在衙上。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人影了。今天倒是闲了下来。

　　“父亲，祖母安。”

　　老太君见他来了，连忙招呼他坐下。

　　“下学了。”

　　俞鸿看着这儿子，身姿挺拔，眉目俊朗。还是十分得意。但面上也得绷着。

　　“今日国子监大考，感觉如何。”

　　“还好。”俞梓旭坐在一边。

　　“唉，这刚回来。就不必问的这么紧了。你小时候，我问你一句，你就嫌烦。”

　　“娘，怎么又扯到我小时候了。”

　　俞梓旭也不争辩，他拿起一旁的茶，轻抿了一口。顿时舒畅了许多。

　　“小厨房做了些千层饼，我去看看好没好。”俞梓潼对着祖母说。

　　“让你的丫环去就行了，一点小事。”

　　俞鸿看了看俞梓潼，“听说你们母亲找了人让你们练练规矩。”

　　俞梓旭顿了顿。什么时候的事。

　　“是。母亲今天早上吩咐的。”俞梓潼回道。

　　俞鸿皱了皱眉。

　　老太君：“却是该学学了。也是十一二岁的人了。该出去走走了，礼仪、规矩都该学起来。”

　　俞梓潼笑的有些勉强。

　　老太君和孙子说了些话，就让他回去歇着了。

　　俞梓旭转了个弯，往亲妹妹那里去了。

　　“四郎君安。”门口的小丫环见他来了，连忙行了个礼。

　　俞梓旭点了点头。径直往里去了。

　　他刚进了正室，就见俞梓箐在藏什么东西。

　　“岁岁，藏什么呢？给哥哥看看。”

　　没藏好，露出了一角。

　　“没什么。”

　　俞梓箐面带绯色，把东西背在手后。

　　俞梓旭看着桌上一堆线头，笑道：“做针线那！”

　　俞梓箐顶着哥哥揶揄的语气，羞红了脸。

　　“是啦是啦，丑死了。”

　　她一气，把东西甩在桌子上。

　　俞梓旭拿起来看了看，是个四不像。

　　他在一边坐下，“怎么突然想起做这个了。”

　　“今天晌午，我去找梓潼玩的时候，看她在做针线，就想自己做试试。”

　　她看了看自己做的，嫌弃道“梓潼做的可好看了。比这个好看多了。”

　　一旁的流云，流月皆抿着嘴在那儿偷笑。

　　俞梓旭摊开手帕，着实认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阿娘的手艺是极好的，你在这上面着实不像阿娘。”

　　俞梓旭弹了下妹妹的额头，笑着说。

　　“是啦是啦！”

　　不知想起了什么，俞梓箐捏了捏手中的锦帕。

　　“现在想想，家中这几个庶出姐妹，我的日子是最好过的。”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俞梓旭看着妹妹，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俞梓箐接着说道，“姨娘虽然去世的早，但是我还有哥哥。梓潼她只能依仗祖母。梓欣姨娘那样，她也整日郁郁的…”

　　“岁岁，哥哥会保护好你的。”

　　俞梓旭绷着脸。就像姨娘去世的时候，说的一样。

　　俞梓箐的桃花眼潋滟，“我知道的。”

　　兄妹俩在一起吃了晚膳。俞梓箐就送着俞梓旭出了院子。

　　俞梓旭还在一旁叮嘱，“明日嫡母会派人教你们规矩，若是有不适的，来和哥哥说。”

　　俞梓箐抱着哥哥手臂，应下了。

　　第二日清晨，俞梓箐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流云、流月从床上挖了起来。

　　俞梓箐浑沌间，被两人收拾着，喝了碗小米粥，吃了几块糕点，就往嫡母院中去了。

　　“昨夜里下了小雨，娘子把披风带着吧！”

　　俞梓箐出了屋子，一股寒气袭来。她拉紧了披风，呼了口气，带着流云往正院去了。

　　路上遇见了俞欣彤，身姿婀娜，不施粉黛。俞梓箐看了看，还是赶了上去，流云连忙跟上。

　　俞梓箐总觉得她这二姐姐比嫡出的五姐姐更像大家闺秀，端庄持重，不敢亵渎。听哥哥说起过，二姐姐姨娘是罪臣之女，曾经也是高门大户中正经的嫡女，一朝落罪，最后不知怎的流落到俞府。

　　二姨娘也照顾过他们兄妹，哥哥有时候也会去看看，院中有没有缺的。不过二姐姐性子，倒是和二姨娘挺像的。

　　“二姐姐。”

　　俞梓箐跑了几步，发了热，倒也不怎么冷了。

　　俞欣彤停了停，朝俞梓箐点了点头，“六妹妹。”

　　“近日春寒，二姨娘怎么样了？”俞梓箐知道，二姨娘身体不大好，平日只呆在院子中，不仅是性子原因，还有身体上一些原因。据说是早年时候，根基受损。

　　“四弟昨个送了些药材过来，不打紧。”俞欣彤缓缓说道，如轻风拂耳，听的人舒畅极了。

　　到了正院，俞梓潼坐在下座，正陪着说话。嫡母正端着茶盏，在那轻啜。身后站了个老嬷嬷，面有沟壑，满目严肃。两人给嫡母请了安，落了座。

　　谭氏看着这几个庶出的，年纪渐渐大了，长得越发水灵。她放下茶盏，细声说道，“这是给你们请的教养嬷嬷，顾嬷嬷。也是宫中出来的。可好好学着。”

　　顾嬷嬷走了一步，“奴婢顾氏，见过几位娘子。”

　　几位娘子忙起身回礼，“顾嬷嬷安。”

　　“行了行了，昨个把梧桐苑收拾了出来，离几个娘子住的地方也近。顾嬷嬷就暂且住着。若有什么缺的，尽管和我说。”

　　“多谢夫人。”

　　俞梓箐瞧着这一来一往，总觉得日后日子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