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甜苹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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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对：纲狱/沢田纲吉x狱寺隼人/2759
※是有关爱情理念空长十岁但进步却不是很明显的两个人的故事；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
橘红色的刀柄之上连接的是8公分的银色刀刃，一指宽，足够锋利，但却并不是用来伤人的利器，相反它本来的用处其实是很普通的。
但是，这把普通的水果刀现在却握在一个不那么普通的男人手里，对方容姿端丽，坐姿优雅，但这个人却没有将这把普通的水果刀用到正确地方，而像是为了锻炼自己的手指灵活度一样的，灵活的操纵着刀把和刀背在自己的手指间转动着。
银色的刀刃反射着房间里并不是很明晰的日光，折射出了一条像是在移动的光线。
——发生了什么吗？
而与坐在床边像是锻炼手指一样的男人不一样，刚刚才从昏睡之中醒过来的另一个人却显得很疑惑——麻醉还没退，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还没有恢复基本功用，清晰的感知能力基本为零，甚至于现在是什么地方他都不是很清楚——于是他只是默默的盯着那把在不停旋转着的水果刀。
空气中有消毒水的味道，而他也能闻到围绕在周身浓重的药物的气味，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在看到操纵着刀刃的修长手指的后他却不自觉安心了下来。他努力睁大眼睛，但注视点却没有偏移，而就在他以为那把水果刀会永远在那个人手里旋转下去的下一秒，对方却突然将旋转的动作收了起来。
那只保养得当的手掌包裹住了橘红色的刀刃，残留在外部的只剩下银色的刀刃。
“终于醒了么？”
像是觉察到了他的醒来，坐在床边的男人淡淡的朝他开了口。对方的声音非常悦耳，倘若不是此时对方语调之中似乎隐含着一股难以察觉的怒意，他恐怕会以为对方在和他说早上好。
但他却还没急着回答，他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个人——一瞬间，方才还未从血液之中散去的麻醉药似乎消散去了大半部分，他清醒了过来——“十——”
他挣扎着想要将平日对对方的尊称说出口，但是他的声带却嘶哑的组织了他的行动，而像是对这种情况心知肚明的某人也没为难他，只是用着方才类似的音调淡淡的继续开了口，“别说话。”
听到这话，他便干脆利落的闭了嘴，只是努力打起精神准备听对方接下来的训斥。但是他所预计的内容却没有到来，他等了一会，对方也没继续说话，于是他想坐起来仔细看看对方的表情，但就在他准备行动的下一秒，随着他的行动，腹部被绷带和药物紧紧包裹的部位猛地朝脑子里传达了一个刺激的信号——剧痛使他又倒了回去。
而像是觉察到了他的自虐行为，坐在他床边饱含怒意的男人也终于找回了一点对他的同情心，对方——沢田纲吉——啪的把手里的水果刀拍在了床边的桌子上，然后坐上了他的床边。
沢田纲吉没说话，于是他也不敢说话。
他们对视了几秒，就在他感觉方才凶猛袭来的剧痛推下去了不少之后，沢田纲吉突然抬起了手——他在那一瞬间甚至以为沢田纲吉要给他一拳——但是好在沢田纲吉并没有虐待病人的爱好，对方只是抬起手按下了床头的呼叫按钮。
沢田纲吉做完这一切后继续坐在他的床边，而他——狱寺隼人——在粗略地回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之后也不敢随意开口。
而就在被呼叫的医生和护士走进房门之前，沢田纲吉却突然开了口。
沢田纲吉似乎说了什么，但他的声音很小，几乎淹没在马上就要涌入房间里的医务人员的脚步声里，但狱寺隼人却凭借着自己稀薄的注意力和对这个人的了解听清了。
他听到沢田纲吉说，“你可真让我生气呢，隼人。”
※
虽然沢田纲吉时常对他说他并不在意，但狱寺隼人却还是觉得自己无论何时都应该朝沢田纲吉做出这样的解释。
——如果我做了让您生气的事，请相信我并不是有意那样做的。甚至可以说，如果您如果感觉到了我做了什么冒犯您的事，那一定是意外。
而现在，他也想这样解释，但是他却开不了口。其一是因为他昏迷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要长——毫无疑问，这就是为什么沢田纲吉会坐在他床边生闷气的原因之一——其二是导致这样的结果的原因的确不是意外。
他相信沢田纲吉，相信对方的实力和判断，但在那个时候，他却还是下意识的去挡在了对方的身前——虽然他马上就意识到了那并不是必要的，因为以沢田纲吉的反应力，那样的袭击并不会伤到对方——但他却还是那样做了。
而同样，这大概就是沢田纲吉说生他气的第二个原因了。
※
受人摆弄的滋味不好受，但让人更不好受的则是在无法缓解那个人的怒意事却还要受人摆弄。他的伤口在腰部，锐器刺入的程度很深，虽然没有伤到内脏，但是却还是导致了他失血过多昏迷了几天。
毫无疑问，在他昏迷的时间里，沢田纲吉应该都是这样坐在他床边的，不然他也不会在醒来的下一秒就看到了对方。
但是现在，在他醒过来的时候，沢田纲吉却没有对他发表任何关心的话语。对方站在房间的角落，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他。手脚利索的护士小姐给他重新包扎伤口的时候，受雇于家族的医生走到了沢田纲吉身边朝对方说明现在的情况，沢田纲吉的表情没有变的更加生气，所以他的状况应该恢复得不错。
日常检查和伤口处理结束后，一切无关人员就又都离开了房间。狱寺隼人坐在病床上看向了沢田纲吉，他没有再强压着干燥的喉咙开口，只是用着乞求的目光看着对方，而像是终于受不了他的注视一样，沢田纲吉迈开了步子朝他走了过来。
沢田纲吉重新在原先的椅子上坐下——这让他稍微有些失望，毕竟如果对方依旧选择坐在他的床边的话，那么他应该可以在今天顺利的消解沢田纲吉的怒意——但现在这个情况看来，沢田纲吉似乎是真的气的不轻。
沢田纲吉重新拿起了那把水果刀，就在他以为沢田纲吉感觉到无聊想要继续旋转那把利器的时候，对方却伸手从桌子上的果篮里拿出了一只红苹果，然后开始慢吞吞的从苹果的一端开始削起了皮。
沢田纲吉的动作很迅速，他没看多久沢田纲吉就完整的削好了一个苹果，而就在他以为沢田纲吉会一口啃上一口的时候，对方却将那只果子放在了桌子上的盘子里，然后将苹果切成了适合入口的大小。
狱寺隼人无法帮沢田纲吉做什么，受制于身体的问题，他甚至都无法开口安慰沢田纲吉两句，于是他就只是静默的看着沢田纲吉做完那一切。
沢田纲吉切好苹果，然后起身将果皮和果核丢到了垃圾桶，最后才走过来把病床的桌板扶起，把那盘切得零散的苹果放在了狱寺隼人的面前。
狱寺隼人看着面前的水果有些不知所措，就在他努力抬起手准备用不那么灵活的手指捏起果块的时候，沢田纲吉才终于反应过来问题所在，他从抽屉里找出了金属的签子，然后赶在狱寺隼人用手之前戳起了一块递到了狱寺隼人的嘴边。
“吃吧。”
沢田纲吉这样说道，于是狱寺隼人张开了嘴。
苹果很甜，而沢田纲吉亲手给他削的苹果更是使这份甜味更加浓郁。他嚼了嚼，然后将果肉咽了下去。见状，沢田纲吉又戳了一块送到了他的嘴边。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重复着这样的喂食和进食动作，在狱寺隼人把整盘苹果都吃下去了之后，沢田纲吉才终于像是唤起了与这个人亲近的欲望一样的，他又在狱寺隼人的床边坐下。
他静默的看着狱寺隼人，甚至看到了狱寺隼人感觉有点发毛的时候，沢田纲吉才终于有的动作，他把身子朝前倾，然后轻轻的吻上了狱寺隼人的嘴唇。沢田纲吉的动作很轻，在狱寺隼人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沢田纲吉就已经又站了起来。
“放心好了，我没有生气，”沢田纲吉说，“而且就算生气，我也只是气我自己而已。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沢田纲吉说完这句话就理所当然的走掉了，而不便说话的狱寺隼人甚至都没来得及朝对方道别，但是——他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嘴唇，那上面似乎都还有沢田纲吉嘴唇的温度——他突然有些放下心里。
至少，他想，至少那个人并没有和他拉开距离的打算呢。想到这，他安心的闭上了眼，然后在属于自己的病床上躺了下来。
※
第二天，沢田纲吉按照约定的那样来了。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和白日忙碌工作的洗礼，沢田纲吉的心情看起来消沉了不少，但是看到那副场景的时候，狱寺隼人却不自觉到了一种很是安心的感觉。
虽然他暂时不能去帮沢田纲吉解决什么难题，并且由于他的鲁莽，估计现在原本属于他处理的工作也全然堆到了对方的办公桌上了，但是一切都还好，他还没有死，而这个男人也愿意再度和他见面——虽然说按照目前他们所负责的工作领域的重叠区域来说，这个人似乎在他死之前都没有能够甩开他的可能性了。
沢田纲吉依旧在昨天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目光平稳的看向了狱寺隼人，他没有说话的打算，但是狱寺隼人却看起来很想说话。但是与以往一样，在得到他的允许之前，狱寺隼人没有开口。
想到着，沢田纲吉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他笑得很轻，但这却很好的安抚了狱寺隼人——狱寺隼人脸上凝重的表情消散了一点——觉察到这个信号的时候，沢田纲吉抬起手拿起了摆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前一天的餐盘和银签依旧放在原位，但看样子已经清洗过了。
沢田纲吉伸手又从果篮里拿出了另一个苹果，他像昨天一样坐在椅子上开始削苹果，而这个时候，狱寺隼人朝开了口，他说话的音调非常温和，似乎满带着歉意，“让您担心了，真抱歉。”
听到这话，沢田纲吉削苹果的刀口似乎停顿了一下，但他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没有怀疑您实力的意思，只是那个时候下意识的去那样做了而已，”沢田纲吉没有回答，但是也没有阻止他继续说，“这几天让您费心了，不过您不用担心，这点小伤以我的恢复力，不需要多久就可以完整的恢复了，所以——”
——您千万不要责怪自己好么？
狱寺隼人把想了一早上的话语的最后一句吞了下去，不知道怎么的，在看着沢田纲吉脸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无法把最重要的那句话说出口了。
沢田纲吉一边听着对方的话，一边把手里的苹果削好，他像前一天把苹果切好，而就在他准备起身去把苹果皮和果核丢掉的时候，狱寺隼人却突然伸出手紧紧的拉住了他的手。
毫无疑问，这样剧烈的动作扯到了他的伤口——但坚韧如狱寺隼人，在朝沢田纲吉示好的路上他可是从来没有后退过的——伤口处传来的痛楚他脸色变了一下，但是却还是没有松开自己的手。
“十代目，我——”
“你还真是一点教训都不准备吸取么？”沢田纲吉说这话的时候语调似乎有一点无奈，但他也确实没有折磨对方的意思——他只是太累了所以不想说话而已，但狱寺隼人似乎误会了他的表现——他随意的把手里的东西丢到了地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扶着狱寺隼人的肩膀让对方坐了回去，而他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对方的床沿边。
“很痛吗？”
“还好。”狱寺隼人痛的龇牙咧嘴，但还是努力朝沢田纲吉挤出了一抹笑。
看到他表情的时候，沢田纲吉似乎笑了笑，然后他像是前一天一样，一言不发的看着狱寺隼人，然后在合适的时候，他朝着对方的嘴唇上吻了上去。而这一次，狱寺隼人找回了自己步调，他没有放任对方轻轻的吻过就离去，而是像是以往一样的回应了对方。
一吻结束，沢田纲吉坐直了身体。他大概知道狱寺隼人想说什么，但那都是些不太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不想翻来覆去的与对方重复，但是狱寺隼人的表态却和多年前很相似——只要是与他沾边的东西，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似乎都会非常容易丧失理智——他又想了想，最终像是终于想好说什么一样的，他开了口，“我不想朝你道谢，虽然你完全是因为想要救我而受得伤，但是你也清楚，这完全不是我期望的结果。”
“我很抱歉。”
“下次别这样了。”
“很抱歉，但这我无法保证。”
听到这话的时候，沢田纲吉似乎啧了一声，看样子他是打算狠狠数落狱寺隼人一番，但看在对方还在养伤的份上，沢田纲吉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话，他看起来有些无奈，但还是伸手端起了那只装着苹果的盘子递到狱寺隼人面前，“吃吧。”
看到这幅场景的时候，狱寺隼人把扯着对方手腕的手掌悄悄下滑，他握上了对方的手掌，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戳起来一块苹果，他递到了沢田纲吉嘴边。
“您也吃一块吧。”
沢田纲吉瞪着眼前的苹果块有个几秒，但最后他还是张开了嘴，把那块水果吃了下去。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01.甜苹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