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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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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落入房间的时候，莉拉睁开双眼。经过一晚上的调息，她感觉自己回到了渡劫那天，那个强大到能对抗天劫的自己。这段时间因为受伤留下的各种暗伤和旧患尽皆消散，她甚至还想起了洛基。
她想起他们是如何相识的，想起似乎是洛基把她从那片寒冷绝望的虚无中救起，背着她走过了无生气的约顿海姆，然而这段记忆又终止在他们踏上从约顿海姆回到阿斯加德的彩虹桥。
即使如此，莉拉对洛基还是有点愧疚，毕竟按照托尔的说法，洛基大概是真的对自己很用心，但是再次相见，他满心欢喜，她却如此冷漠，作为朋友来说真是失职。正想着下次见面要好好道歉，门就被推开了，夏洛克站在门口跟她大眼对小眼。
“怎么了夏洛克？”莉拉从善如流地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木梳开始梳妆。
夏洛克没有说话，他只是接过了她手上的木梳，握着她的及腰长发，一下一下梳着。
莉拉也没有拒绝，她打开梳妆盒颇有兴致地开始挑选发簪，夏洛克倒是从身上摸出一个发卡，有些生涩地帮她挽发，再戴上发卡。发卡是很精致的流云样式，用细碎的钻石镶嵌，显得素净又高贵。
轻描秀眉，抹上唇脂。本来就是美人，这么一装扮更多了几分慵懒的艳丽，像是雍容华贵的牡丹，而那种与生俱来冰冷却没有被淡化，整个人显得冷艳又夺魄。
“学了多久？”莉拉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手法看着生涩但是出来效果不差啊，“而且这个发卡……送我的？”
“看一眼就会了。”夏洛克帮她整理着头发，“发卡只是委托的报酬，我不需要。”
谁会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咨询侦探的报酬是一个女式发卡？而且如此有东方风格的饰品在欧洲算是难得一见了，但她今日心情很好，决定不戳穿他这个蹩脚的谎言。她侧过头，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脸颊，“早安，夏洛克。”
夏洛克抛下一句“我去做早饭”就慌慌忙忙出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之前住在夏洛克这里的时候，莉拉就没怎么进过厨房，在厨房的通常都是夏洛克，今天也不例外。
桌上放了两杯咖啡，莉拉自然地坐进夏洛克的绿色沙发，捧着咖啡，鼻间是微苦的咖啡香气，厨房里传来面包和鸡蛋香味，神色是难得的放松，具体表现就是整个人窝进了沙发里。
那只她送给夏洛克，名叫咖啡的猫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跳上了她的膝盖，给自己梳理毛发。莉拉时不时用手撩拨它，一人一猫在等待的时间里玩的不亦乐乎。很快，夏洛克捧着早餐出来了。早餐是简单的烤吐司上面铺了一层滑嫩的炒蛋，炒蛋上还撒了黑胡椒粉末。
“你的最爱，烤吐司和西式炒蛋。” 敏锐至极的夏洛克几乎是立刻就发现莉拉神情在听到内容后更加地柔和，接着他看向莉拉怀里的黑猫，眼神犀利，“你的牛奶在厨房。”
咖啡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优雅地走向厨房。
“果然，每次在这里才能感觉到简单的幸福。”莉拉拿起吐司咬了下去，烤得刚好的吐司酥酥脆脆，炒蛋口感滑嫩，黑胡椒的香味点缀其间……
“不愧是蠢金鱼，这么容易被满足……”夏洛克看到莉拉的神色越来越柔软，拿起咖啡轻抿，一抹笑容隐藏在杯后，他抬手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播着新闻，大概是纽约发生了爆炸，死了不少人，又有恐怖组织出来承认之前几起大型的爆炸都是自己手笔云云。
这些东西都是夏洛克早就知道的事情，他抬手就又关了电视。对面莉拉已经把早餐吃完了，正拿着咖啡若有所思。
“你在担心纽约那群小丑。”夏洛克看了她片刻就得出这个答案。
莉拉没办法反驳侦探大人的话，她也不想点头，强行转移话题问：“你最近怎么样了？”
夏洛克意外难得的顺着她的话题走，“上次泳池给莫里亚蒂打电话的人，是一个女人。”
“哦？”莉拉想了想，“是艾琳·阿德勒？”
夏洛克挑了挑眉，“噢……你看了约翰的文章？”
莉拉回想了一下，确实大部分的文章都是从约翰的角度去写的，“是的。”
“说谎。”夏洛克斩钉截铁道，“你的谎话已经低劣到根本不想去拆穿了。”
莉拉无奈地看着不知道怎么就有点生气的男人，“你已经拆穿了。”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夏洛克的脸色又再次变得冷硬。
莉拉真的拿他没办法了，感觉自己养了两个祖宗，一个看着成熟多金实则撒娇爱闹，一个性格变的比猫快。能怎么办，只能哄着。她开始反省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突然福至心灵。
“夏洛克，我不是不关心你，你也知道我之前受伤了，一直都在养伤。”
“受伤？”夏洛克猛地站起，飞速打量着莉拉，“之前可没有任何消息。”
“伤的不重就没什么消息了。”莉拉看着他这幅样子突然就心虚起来了，但面上未显分毫，“你给我讲讲你怎么样吧，你和艾琳·阿德勒发生了什么？我听闻，那是个美人。”
“你今天说话前后矛盾的地方太多了。”夏洛克没从莉拉身上判断出什么，只能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她。
莉拉不为所动，“听闻和当事人直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
夏洛克不置可否，但还是给她讲解了这个案件，在他说到自己去拜访艾琳，两人针锋相对，最终还是自己略输一筹的时候，莉拉真的十分想去认识这位艾琳·阿德勒了。又说到她视为身家性命的手机密码是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莉拉眨了眨眼，没有表态，直到最后知道这个女人的结局是被恐怖组织斩首，不免有些唏嘘。
夏洛克顿了顿似乎是等莉拉把信息消化完，然后他问：“你怎么看。”
“虽然我肯定在约翰口中肯定是另一个版本，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认识艾琳·阿德勒。”莉拉托着下巴，“她一定是一位极有魅力的女子。”
夏洛克静默了一会，“你对密码怎么想。”
“女人用自己的三围当密码还算正常啊。”在年龄上绝对是老古董的莉拉接受能力真的可以说是极强。
等了一会，莉拉也没有别的话，夏洛克又问：“那手机密码呢。”
“我爱上了Sherlock......”莉拉声音很轻，“......她真厉害。”
夏洛克等了一会，莉拉却始终没有再说话。天知道他看到这个密码那一瞬间，竟然有点希望这是莉拉的手机。他拿起桌上的瓷碟和空杯拿进厨房，放入水槽。
莉拉的身影笼罩在晨光中像是镀了一层光晕，她的声音像是冰块碰到杯壁，清脆又冷然，内容却像在夏洛克心上放了一把火。
只听那清冷的音色，用着平淡的音调，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最基本的事情，“My sweetheart,I'm jealous. ”
她的样子像极了九天下凡，拯救苍生的谪仙，但那句话却像是红尘万丈都将她包围，俗世缠绕，落入红尘。
她像九天谪仙，又像人间绝色。
夏洛克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首次不受控制一般剧烈跳动，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平日里飞速思考的脑子都缓慢下来，他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和平静。
这个女人是给我下了什么迷.幻.药.吗。
夏洛克回过神的时候，那个东方女子已经被他拥进怀里，余光能看到为了避免洒落而漂浮在空中的咖啡杯，怀中女子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后便极为宠溺地由着他。
下意识便把她拥得紧了些，东方姑娘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依旧是那冷清的声线，但却比以往都多了些温柔，像是加了蜂蜜的冰水，沁凉中带着甜蜜。
“夏洛克？”
“夏洛克！”
同样的话语，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语气。
夏洛克回头，他亲爱的搭档华生先生正在门口喊他。
华生先生十分迅速地感觉到夏洛克的情绪在发生巨大的变化，他侧头看了一眼沙发里，好的，果然是那个神秘的东方姑娘，他好像又打扰别人的好事了。
“早上好，约翰。”东方姑娘还在沙发内唯恐天下不乱般，举起手和他打招呼。
“早上好，莉拉。但我过来是因为很重要的事情——夏洛克你还记得要在公寓办圣诞派对吗？我们还没采购任何饰品装饰呢！”华生一边眼神示意夏洛克一边说。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重要的，你不过是被女友放鸽子而来找我而已。”夏洛克坐到对面沙发上，神色平静，语言犀利。
华生有些尴尬，但他还是努力争取，而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拜托！夏洛克！你之前有说过出去采买需要我喊你的！”边说边往莉拉的方向打眼色。
“我没有说过这种话——约翰，你的眼睛是抽筋了吗。”
华生放弃夏洛克这个在人际交往上的榆木脑袋了，转而跟莉拉说到，“莉拉，你在圣诞节有安排吗？”
莉拉不知道怎么就问她了，但她思考了片刻，再看了一下夏洛克屋里的日历，“不，我没有安排。”
“噢！那真是太好了莉拉。我刚才也说了，几天后的圣诞节我们会在公寓里办个圣诞派对，你要过来吗？”华生用余光看到夏洛克突然看向自己，内心默默叹了口气，为孩子的感情操碎了心。
“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会来的。”莉拉笑着答应了。
“那真是太好了！”华生看了看手机，“噢，我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转身就下楼，迅速消失。
“约翰还是老样子。”莉拉看着他消失的背影。
“你会来的对吗？”夏洛克突然问了一句。
莉拉把浮在空中的咖啡捞了下来，“什么？”
“圣诞派对。你会来的对吗？”
莉拉有些疑惑他的执着，“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当然。”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壁炉突然发出响动，一个黑袍法师突然出现在起居室里，他旁边还有一只洁白无瑕的独角兽。
本就堆满杂物的起居室立刻变得拥挤不堪，但是那只独角兽却迅速跑向莉拉旁边，然后屈下四腿，头枕在莉拉腿上，就躺在莉拉脚边了。
“我已经关闭了飞路网，斯内普先生，你这种行为属于私闯民宅。”夏洛克看着被独角兽撞飞的各种文件，看着带它过来捣乱的蛇院院长。
莉拉抬起手，手指轻微弹动，凌乱的文件便由风带着迅速归位，她抚了抚极为依恋自己的独角兽，看着来人，“好久不见，西弗。”
西弗勒斯没有接话，先是仔细地打量了好一会眼前这个东方女子，最后才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听美国的巫师说起纽约那件事。有人看到你受伤，很严重。”
“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挺好的。”西弗勒斯拿出魔杖，“让我检查。”
莉拉有些无奈，“已经好了。”
“让我检查。”西弗勒斯魔杖上的光芒吞吐不定，像是再不听话就要来一个统统石化，把头放在莉拉腿上的独角兽蹭了蹭她，对面的夏洛克也严肃地看着她。
放弃挣扎般靠上椅背，瞬间沐浴在魔咒的光华之下。
西弗勒斯沉吟了一会，“很好，你还没害死自己。”一如既往的毒液喷吐，“你是用巨怪的脑子在思考吗？不做任何防护就直面那种能量？”
“喝了它。”西弗勒斯拿出一瓶魔药，莉拉有些犹豫。
西弗勒斯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犹豫，低声说：“如果你不想我把那段影像给夏洛克看的话。”
莉拉从被烦和闹肚子选择了一下，毫不犹豫就拿起魔药喝光。在霍格华兹呆久了，也听了不少小孩子说魔药味道怪异，因为体系不同，她是没有办法理解和炼制的，所以一向对这种东西敬而远之，没想到第一次喝的感觉，还可以。
西弗勒斯见她喝完，迅速收起玻璃瓶，“强身健体的魔药而已。”也不知道是解释给谁听的。
不过莉拉迅速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确实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只不过对她来说，作用就没那么大了。
三个人难得相聚，又聊了好一会。西弗勒斯吃过下午茶，看着日落的夕阳，才在夏洛克越来越黑的脸色下，半威胁半哄——哄是由莉拉负责——总算带着那只死活不肯走的独角兽离开。
整个起居室忽然就安静下来了，云彩在天边染上了金红，落日的余晖照耀整个城市，归家的路人，惊起的白鸽，像是画像般美好。莉拉整个人蜷在沙发里，沙发扶手上躺着团状的猫咪咖啡——她似乎一直都很受动物欢迎——腿上盖了条毯子，毯子上是一本莎翁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在对面两人兴致勃勃地谈论魔药的时候，她就翻开看两眼。
虽然夏洛克经常说她看多了这种爱情小说会让脑子泡在蜜糖里，但她还是很喜欢这本，像是有什么通过这本书要传达给她。
“晚餐想吃什么。”夏洛克看着她，莉拉安静的时候像是她整个人也融进了画中一般。
莉拉转头看向他张口想回答，忽然脸色一变，伸手把杯内剩余的咖啡一泼，咖啡便静止在空中，右手掐诀点在咖啡上，一副画面立刻出现在面前。
画面上是一栋海边别墅，一栋被炸毁的海边别墅。莉拉很熟悉，这是妮妮的别墅，她刚刚离开那里不足48小时。
夏洛克也看到了画面，他摆弄了一会手中的黑莓手机，递给了莉拉，这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就出来了。
“我想我要先离开了夏洛克。”莉拉站起身，身上闲适慵懒的居家服转瞬间化为一件旗袍，“对不起，今晚恐怕不能陪你吃晚餐了。”
夏洛克看着东方姑娘站在落日余晖里，耳边是新闻女主持的声音，内容他已经不在乎了。他想留下这个看似冷漠无情实则柔软温暖的姑娘，告诉她这是那个没脑子的花花公子自己惹出来的事，你没有必要替他收拾，但是他还是上前抱紧了这个姑娘，告诉她——
“注意安全。”
因为他知道，如果出事的人换做是他，她也会义无反顾，第一时间找他。
东方姑娘似乎是惊讶他的叮嘱，但她抬手轻轻搂住他，清冷的声线里满是柔软和安抚，“我会的。”接着消失在空气中。
夏洛克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那本莎翁巨作和还没收拾的茶具，毫不犹豫地转身躺在沙发上并贴上尼古丁贴片。
马布里依旧拥有着美丽的阳光与沙滩，与之完全不配的是破烂的别墅与残骸。凌空建造在悬崖峭壁上的半边别墅已经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有海面上漂浮的残骸和剩下的半边别墅。
莉拉瞬移回马布里，看着被炸到破破烂烂的别墅，第一次觉得自己被挑衅得如此彻底。别墅因为破坏造成的火灾已经被扑灭了，正在搬开各种碎石瓦砾，佩普正在外围应付着记者，看到她瞬间松了一口气，连忙甩开记者找到她，“莉拉！老天，我终于找到你了！”
“托尼还好吗？”莉拉看着她，希望她说那个男人被扣在医院或者什么别的地方都好。
佩普摇摇头，神色里满是担忧和悲伤，“我今天过来劝他离开，但他不听，恐怖分子很快就袭击过来，他......他保护了我，自己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害怕他……”
“冷静下来佩普，他没事，我能感觉到，我会找到他的。”莉拉拍了拍佩普的肩膀，垂眸，“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她身上爆发的杀气，让整个闹哄哄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佩普看着眼前谪仙般的女子，渐渐被她坚定的神色和仿佛与生俱来的冷静安抚下来，“你要注意安全。”
莉拉点点头，转身消失，她能感觉到，她交给妮妮的水晶能源，在飞速移动中。
作者有话要说： My sweetheart,I'm jealous.
我的甜心，我吃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