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与月亮》如三月兮u

2、第二章

　　深夜两点，桐城西区警察局里，一个喝醉酒的女士正拉着一名青年警官。如果小志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女士就是他老姐，而他的老姐正拉着某位小青年警官——索吻！
　　“我的天啊，”小志前脚踏进警察局的门就看到乔月正在“调戏”着一名青年警官，周围几名警察拉都拉不住。一名中年警察眼尖，趁空隙看到了小志。

　　“我说小志，你怎么才来？你看看，这成什么事啊？”那名中年警察指向乔月。

　　按说乔月喝醉酒撒泼打闹的样子，小志在三年前是十足领悟过。不过那是以前了，物是人非，新人换旧人。

　　“实在不好意思李叔，这是我刚回国的姐姐，思想上有些开放。”中年男子是小志远房表亲，所以不便多说，只是让小志赶紧拉开正在闹腾的乔月。

　　一帮人看见小志过来，纷纷让开，只是那个青年警察依旧被乔月揪住衣领，脸上也泛起了红。

　　小志先是向青年警察嘿嘿一笑，然后一把拽过乔月，“老姐啊，这人不是陆哥。”

　　乔月口齿不清道，“什。。什么陆哥，我看这小白脸就比你陆哥好一万倍！”

　　那青年警察一愣，然后默默的顶着更红的脸躲开乔月又一轮攻向的趋势。

　　记得上次乔月酒后调戏的人就是陆哥，那么这次。。。小志瞧了瞧那青年警察，身材上嘛，个高挺拔；样貌上嘛，小志仔细看了看，心中赶紧否定。这样的小白脸，外加年龄上似乎都不及他。嗯，小白脸不靠谱。

　　“诶小顾，你干嘛去啊？”李叔叫住了正开门出去的青年警察。

　　“我。。。”青年犹豫的找不到理由。

　　李叔接着说，“既然没什么事，给这姑娘录个口供，记录记录。”

　　青年没有回答，又默默的拿起桌上的记录表走去乔月面前。

　　这边乔月闹腾一会，也就睡着了，不过看到乔月睡着，青年也舒了一口气。

　　“这写着罚款五千，处15日的拘留。”青年照着记录表上的字念到。

　　“什么？李叔，这拘留能不能免掉？”这要是乔月一觉醒来可不得气死，小志可不敢让乔月呆在警局里，万一哪天被乔月灭口，后果不堪设想。

　　李叔端起茶缸，喝了一口热茶。“驾照扣留，人就带走吧。但是这姑娘醒来后要好好告诫，这大晚上的醉酒飙车，万一撞到人怎么办？”

　　“诶诶，今年一定送上好的茶叶给您。”小志笑道。

　　青年见没无事便又默默地走了出去。小志却疑惑起来，他问李叔，“李叔，这小白脸什么来头，现在的警察流行小鲜肉？”

　　小志从前也经常来警局，是因为自己开的酒吧时常有人闹事情。不过现在好多了，酒吧开得风生水起，闹事的人也就少了。

　　李叔见周围的警察在各自埋头忙着，小声的告诉小志，“也不知道上头为什么派个新人下来，竟然只给一个交警的职位。你别看人年纪小，但是事情做起来一点也不含糊。”

　　这就奇怪了，上头派个小白脸下来干嘛？“难道是特工？”小志猜测的说。

　　李叔拍了拍小志的肩，“娃娃不要瞎猜测，最近桐城也不安宁。你的酒吧也得小心着点。”

　　小志怕过谁？他让李叔放心，“我这小酒吧，大人物也看不上，怎么会出现‘那东西’呢？”

　　怀里的乔月睡得极为不舒服，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小志只得打横抱起乔月，然后站起身，“那李叔，那咱们下回再聊。”

　　李叔答应着，送他们出了警局的门。

　　警局门口的灯光不太亮，但是小志看到门边上有个人影。略微一瞧，是那个青年警察。他抽着烟，靠在门边上。

　　“老大，你倒是快点啊，这大半夜的找我来当司机。”警局门口停着一辆面包车，里头一个黄毛青年向小志埋怨着。

　　也不知道乔月在法国每天吃的什么东西，小志矫正了抱乔月的姿势向黄毛青年说，“去去去，瞎叫唤什么。”然后转过身向青年警察道谢。

　　警局门口的灯闪了闪，青年警察看了看小志怀中的乔月。他吐了口烟，手指摁熄掉了烟蒂并走回了警局，留给小志一个背影。

　　什么怪毛病，小志心想。

　　黄毛青年还在埋怨着，小志将乔月放在后座中躺好，自己便上了车。

　　黑夜中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弯月被大块大块的乌云笼罩着。然而警察局门口的灯，突然“啪”的一声，无声熄灭。

　　第二天。

　　清晨第一缕阳光打在了乔月紧闭的双眼上，但是没有睡够的乔月怎能因此而起？所以她摸了摸鼻子翻了个身，继续去拥抱周公。但是周公没有再次遇见，一串噼里啪啦的键盘击打声令她忍无可忍。

　　“杀，杀！我说你们会不会玩啊？”床头电脑前，小志甩开鼠标，连连叹气。只是他不知道，床上有一人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乔月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看了看四周。嗯自己的公寓没错，再看自己的衣服，俨然不是昨天的那一套。

　　乔月将枕头砸到小志身上，“说！我的衣服是不是你换的？”

　　小志被砸得一头愣，要说为女生换衣服，那他求之不得。问题是，那是一个谁都不敢惹的他老姐啊。

　　“咳咳。”小志摆摆手，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你昨晚吐了一身，我叫保洁大妈给你换的。”

　　这下乔月放心了，但是小志总有事后毒蛇的本事。

　　“再说你那点料，抵不上我的酒吧跳舞的妹妹。”

　　“嗯？”乔月瞥了小志一眼，小志立马投降。

　　醉酒断片有一个后遗症，就是醒了会异常的头疼。“啧”，乔月揉了揉脑袋，“你昨晚给我喝的什么？”

　　既然小志知道乔月是“一杯倒”，自然是不会给她最烈的酒，“只不过是威士忌兑了水稀释了下，老姐，你真是没用。”

　　威士忌加水，她乔月会醉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记得！她没有反驳小志，深深的怀疑了一下自己。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小志一脸贼笑的拿出手机，点了几下举在乔月眼前。

　　“这是什么？”乔月拿过手机，看见自己半睁着眼，似土匪般扯着一个陌生男生的脖领，撅起的嘴几乎快要碰到那男生的脸上。而那男生一只手挡在乔月嘴前，另一只手倚在墙上。要不是旁边的人拉着乔月，这男生可能就要被乔月就地正法了。

　　“这这这。。。”乔月激动得都结巴了。

　　哼哼，老姐你也有今天，小志心呼雀跃。“不用看了，只要是老姐看得上的，我保管给你捆来。”小志拍拍胸脯，笑出了声。

　　自己真的不能碰酒这个东西，乔月扶额。

　　小志巴拉巴拉的继续说乔月昨晚的壮举，而乔月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继续和小志闹。

　　“我的包包呢？”乔月问。

　　包包？小志左看又看，最终在自己的座椅后抽出了满是褶皱的乔月的包包。

　　“我讨厌你。”乔月无奈的说。

　　小志尴尬的笑笑，“这包包嘛，要什么我买就是了。”

　　一般的女生听了或许会心动，可她是乔月，什么套路她没见过？乔月没空搭理小志，一手探进满满当当的包包。女生都有一个共性，就是东西再杂再乱，也会瞬间找到。

　　乔月在包包的最底部抽出手机，却连带出了一个陌生的物件。

　　“什么东西？”乔月皱着眉看着手中那个墨绿色的本子。不，应该算是证件，虽然外皮上空空如也。

　　这证件似乎很久没有打开过，乔月猜测，两边的页面有一点点粘稠。

　　“特别行动组，顾昭阳，编号592800。”小志的头伸过来，仔细的念到。突然的，他惊叫，“我去，我说中了，昨天你要亲亲的小白脸是特工！”

　　乔月横了他一眼，这孩子电视剧准是看多了。倒是这样的东西，怎么会落到她的包包里？

　　“奇怪。。。”乔月不禁思索。

　　证件上的照片里，框着一个男孩子。年龄上看起来要比小志那家伙小一些，短短的寸头，微抿着唇。最让人注目的是一双眼睛，普通人的眼珠与眼白比例协调。但是这个男生，眼睛格外的黑，像一个看不见的深渊。似天真又沉稳，你无法看出，确切的说，这样的人给人以难以揣测和无法捉摸的感觉。

　　但是，这又和她乔月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老姐动作这么快，连人家底细也弄得一清二楚。”小志从乔月手里抽出那个证件，指着男生打量，“嗯，除了脸白了点，也算是根正苗红。”

　　乔月翻开身上的被子，穿上拖鞋，“瞎说什么呢，你这么喜欢，送你好了。”

　　“这可不行，这是老姐的终身幸福，我可不敢要。”小志双手奉上，还给乔月。

　　乔月接过，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得找个时间还给人家，这样想着，她将证件放回包里。

　　尖叫酒吧对面的马路上。

　　顾昭阳换下了警服，着了一黑色外套，头戴一顶黑色棒球帽。

　　他蹲在马路边上，地上的烟头已经积了五六个，如果抽上一支烟要十分钟，那他已经在此蹲了将近一个钟头。他现在很焦急，万分的焦急。

　　象征自己身份的东西，在今早，不见了。也许不是今早，顾昭阳猜测，是在昨天不见了踪影。

　　按说寻找的场所很好确定，他每天三点一线，出了警局便是家里，然后就是尖叫酒吧。而家里没有，警局也不会有，那就只剩下了酒吧。

　　可是这样的东西，在酒吧这样人来人往的场地被捡到，或是被特殊的人捡到，他不想再想下去。

　　他习惯双指摁熄烟蒂，所以拇指与食指已结了微微的茧子。这是烟盒里最后一根烟，他压低了帽檐，拉起外套的拉链，双手插袋，走进了尖叫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