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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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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在六道家的第三次沐浴,可谓是狼狈至及。在浴水里熟寝不说,还被突然前来的骸撞见,慌忙批了衣裳,哪想却打翻了浴桶,弄湿了一身。只好先行着了骸的衣裳。
骸不轻不重的笑声让纲更是难堪。好在夜风吻走了脸上的红晕,当然,也偷走了身上不多的体温,让他有些许颤抖。
而这颤抖却让他陷入更尴尬的境地——骸把他环在了坏里。
听耳畔绵长呼吸,比那酒还醉人几分。
“裹衣不耐入夜凉,细风弄发三两圈。墨夜无星尤自凉,只因佳人待身旁。”如斯佳境,让骸一时诗意大发,朗朗咏颂起来。
“相逢恨晚,君伴莲香清濯幽幽荡;莫言凉,伊人何需裹衣送温暖?”纲微微一笑,亦念了首闲词。
然后他们便这样相顾无言。直到下人捧了新衣裳才放开了纲。
“随意叫下人备的,也不知合身否?”清闲的坐在床边,骸对着屏风发问。
“恩,合身的。”从屏风后出来,是一件白色镶大橙菊的宽肩和服。大袖口,束腰身,更显婀娜。
坐在骸身边,想着该说点什么。思前想后,觉得还是道谢最妥当。哪料未开口,便被骸的吻堵了个严严实实。几欲挣扎,却被遏制住了手腕。
骸的力气较纲大了许多,纲很快被压在了身下。
感到和服已经被扯至半肩,更是慌乱了几分。这样下去一定会被发现的,万一暴露,可就……
奋力挣扎间居然划伤了骸的脸。来不及道歉,已经被被骸冷冽的眼神吓得退缩。
“你,当真这般不情愿?”他六道骸何时受过这等侮辱。多少人千方百计的想讨好他,他却不稀罕。自己宠爱有佳的物色,倒反抗起他来了。这岂非笑话?顿时,无名业火熊熊燃起。
挥袖拭去颊边血,骸愤然离去。留下颤抖得纲独自啜泣。
我错了,骸。不该欺瞒你,不该伤害你。可惜,一切都已晚了。为何我当初坦白,如今愈陷愈深,深到我惧怕那份真相。深到我承担不起那份真相。
错成定方悔恨。
几日来,骸多次大发脾气。着实苦了一屋的下人们。不多日前,自己的主子还为那入赘的少夫人开心不已,这几时下来,怎么又这般暴躁起来?若说那少夫人,不像是个庸俗恶劣之徒,而自家主人更不是心胸狭隘之辈。只是这闺中之事,下人也不便多问,只得终日提心吊胆,生怕燃了主人的火头。
心情烦闷透顶,骸闷闷得踱到了莲花水榭。兀自吟诗作画。只是心情一直烦躁,愤愤的撕了好些纸页。
嘬了口香酒,水榭外“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意境,又让他思起那娇美的俏娘子,皱眉,又摔了一个酒杯。
“吾辈真乃令人生厌之徒焉?”扪心自问,空荡荡的静,没有回音。心,堵得慌。
回神想来,纲是怎样的羞涩纯洁,自己那般粗鲁,怕是真是吓到了他,而且还大发脾气。想去道歉,始终又放不下身段,只好做罢,又是漫无目的的踱来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