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瘾·》卷帘

15、缄默，泪清濯

　　在纲复原以前，骸有充足的时候拷问。但是他选择了长伴伊侧。除了心里隐约的不安之外，其实还有其他理由。

　　“骸大人，髑髅愿为您执行拷问。”髑髅在泽田纲吉醒来之后就向骸提出这样的建议。

　　其实这个建议很诱人。

　　只是骸会答应有更深一步的理由。

　　“那么，去吧。”他下了准许令。

　　现在的髑髅毫无疑问的会比自己狠得多。那么玛蒙的痛苦可想而知。

　　六道骸不算是个好人，更无法对伤害了自己至爱的人还保留善心。他不过是想借由别人的手，轻松得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且，想要向玛蒙求证的答案，已经知晓了。——那个脖间赤红的莲花图案。

　　他现在需要腾出时间来解开另一个疑问——关于他的泽田纲吉——资料一片空白的泽田纲吉。

　　六道骸对自己的情报搜罗小组很有信心。普天之下可以说，没有他们搜集不到的情报。就算有真假实伪之别，像这样毫无进展还是头一遭。

　　他感到不安。

　　他不能忍受自己无法取得主控权的事实，亦不能坦然接受自己的伴侣这样空白的过去。

　　他有很强的危机意识，也是他秘密成立情报收集小组的原因。他喜欢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这样可以让他冷静的安排下一步。

　　从泽田纲吉进入六道家以来，整整两个月又十八天。那么漫长的时间，一无所获。

　　六道骸知道事情不对劲。但是他不愿意去承认。

　　虽然他一开始对泽田纲吉的温柔其实出自未掌握情报而做出的伪装。这样不论对方是否是敌人，刺客，间谍，或者什么都不是，他都也有足够的缓冲时间做出适当的对策。

　　然而面对迷一般单纯又羞涩的佳人，他从进退有度到迷茫到松懈再到深陷。一切的一切都让六道骸品尝到了失败的感觉。

　　此刻，他万分的迫切得到答案——而且是自己想得到的那份答案。

　　他无法想象，如果事情变成他现在假设的样子，结局会如何。

　　而泽田纲吉此刻独自坐在房内。

　　他知道事情已经不可能瞒下去，就算真瞒住了可不可能回到从前。

　　六道家不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呆下去，自己的身份一定在暗暗被调查。

　　师傅说过，会将他的过去完全从世界上销毁，但是这样，却更令人生疑。六道骸不是个会将自己置身于随时会降临的危机之中的人。

　　所以，他的命运已经很明显的了。

　　只是要这样撒手逃开，真的好不舍……

　　“阿纲，六道骸的情报搜集底限是60天。你要在这期间完成任务。”

　　他明白的，超过60天还未掌握的东西将被视为危机而铲除，所以他只能在两个月里孤注一掷。

　　但是他还是不行。泽田纲吉不是个有勇气的人，甚至说很懦弱。

　　他无法承担一个生命在自己手中逝去留下的重量。

　　而且……

　　用手轻轻按住胸口偏左的位置。下方那个叫做“心”的器官告诉他，不能下手。

　　一下又一下强烈的撞击，似乎要冲破身体，逃逸而出。

　　呼吸变得刺痛起来，

　　好难过……

　　“纲。”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点苍凉。

　　没有来由的，泽田纲吉就落泪了。一滴两滴，灼伤脸庞。

　　轻轻靠近，将他抱在怀里，骸埋头在纲浓密的发。

　　言辞何须？君心已明。

　　泪洗污浊，苦果自食。

　　其实彼此都明白了，只是想用沉默多争取一点时间，吸食对方的温暖，来面对今后苍白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