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化》琼白

49、第四十九章老楼

　　答案完全不意外，早就看这小子对人家有意思了。“不要随便招惹别人。”顾武在缩回脑袋前抛出这句话。
　　听起来与其说是建议，不如说是在干涉私事。
　　“为什么这么说？”徐成昊瞬间收起了笑脸：“就因为她是你女友的室友吗？是担心，我如果和陈静蓉交往又分手会影响你和阮阮的感情？顾武你这样就有些自私了。”
　　顾武只得重新探出头解释：“之所以让你不要招惹陈静蓉，完全是在替你着想好么。”
　　徐成昊仰着头与顾武对视，让他给出个明白的说法。
　　“想想你和你的前女朋友们分手，她们都是些什么反应？最严重的大概也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泼你一脸的饮料吧。”顾武虽没恋爱经验但猜的极准确。
　　在那种情况下是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几十次的恋爱经验让徐成昊吸取教训，偷偷将饮料换成纯净水，这样即使被泼一脸，抹一把脸，甩甩手就轻轻松松渡劫了。
　　“用你有限的脑容量好好想象一下，你自己一贯作风问题和陈静蓉她那非同一般的火爆脾气，最后要是你单方面分手……”顾武故意停顿住，不再说下去。只让徐成昊自己去想象未来极有可能会发生的场景。
　　然后未等徐成昊有所反应，顾武推出了假设结局：“恭喜你，可以体验一把因分手而被女生揍的新经验。”
　　没有夸大，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徐成昊百分之百最后会与之分手，而陈静蓉有百分之九十九机率因此揍他一顿。
　　仅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能会发生的场景，徐成昊全身都发疼，好像已经被那位个子小小性格爆辣的小黑妹给揍了一顿。顿时，他的心情跌入谷底，脸色也不佳。
　　“……”
　　“你自己考虑清楚后果再决定要不要追求陈静蓉这个女孩子，我只是建议你最好不要那么做。”顾武用“兄弟你保重”的表情，慎重地伸出手往下拍了拍他肩膀，便事不关己的退回床铺内，同时迅速瞄了一眼手机屏幕。并没有他期待的回复短信，于是顾武便悠闲地看起手边摊开的书来。
　　留徐成昊一个人在那儿苦恼。
　　陈静蓉名气一点都不比她寝室中的另外两位要弱，这学习成绩和脾气方面简直如雷贯耳。那么多的一年级生简直望尘莫及。带刺的玫瑰花徐成昊还是有兴趣冒险去碰上一碰，可陈静蓉已不能娇艳的玫瑰来形容的了，她简直是荆棘丛。
　　午休是短短两小时，沉迷游戏之中这两小时显得更为短暂，几乎一闪而逝。摘掉耳机揉了揉被夹得微疼的耳骨，爬出游戏的深坑后诚诚脑子里一闪而过“刚刚似乎有人要请客吃饭”的事情。
　　他把耳机挂在耳机架上就迫不及待的问：“刚隐约似乎听见谁要请客来着？是你吗成昊？你要请吃饭吗？”
　　“我什么都没说，你听岔了。”徐成昊没好气反驳。
　　徐成昊从幼儿园开始撩可爱的女生，自有一套恋爱法则。那就是：世上美女如云，环肥燕瘦绝对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他将所有的因素放在心中的天平上衡量，考虑了一个中午，终于下定决心忍痛割爱，放弃了要追小可爱的打算。
　　徐成昊现在正非常失望，哪有心情掏钱请客吃饭呐。
　　对方回绝的太果断，诚诚差那么一点就要相信他了。出于对免费美食的执着，即使当时的注意力投射游戏内，可关于有人提议请吃免费晚餐的话语还是深深地烙印在了诚诚的潜意识内。他挠了挠被耳机压得扁扁的发型，使劲回想，最后一拍大腿百分百确定。
　　“你分明就说了！就着刚才！别跟我这市省状元的记忆耍懒，我可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没错了，诚诚是内陆的市状元。现在这位市状元上蹿下跳执着地要求室友履行请客吃饭的承诺。
　　听说有人主动做冤大头，即使完全没有听见徐成昊开口“许诺”的室友们也纷纷站在了诚诚一边。
　　“我们也都听见了。诚诚说得很对是男人就不能耍赖！择日不如撞日，聚餐就定在今晚吧，吃什么大家一起合计合计。”这都已经合计上吃什么的问题了。
　　可遇而不可求，几位室友们是准备众口铄金，强行坑下徐成昊这一顿。
　　徐成昊做最后垂死挣扎，用眼神求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都顾武。
　　可惜顾武刚张口，字都没来得及说上一个，手边的手机“滴滴”地震动，一条微信消息跳进来。是他等了一个中午来自阮阮的回复，说她午睡醒了，现在正这去教室的路上。顾武马上将徐成昊的求助抛之脑后，只管埋头打字聊天。
　　被全寝室堵了地徐成昊原地转了一圈，悻悻地掏出钱包数了数毛爷爷们的数量。
　　男生们总是这最后关头，关电脑的关电脑，整理书包的整理书包，然后一个个狂冲向教室。不过今天在之前，他们不忘重复道：“就这样说定啦，下课后咱们寝室集合。”
　　当天晚上徐成昊逃不过自掏腰包，请精力充沛胃口巨好的五个大男生在学校后巷搓了一顿大的。
　　进入到下半学期大家无一例外地明显感觉到课业重了。学校“老奸巨猾”用半个学期打底，让新生们刚适应了新环境和新生活后课程立刻排得紧凑。课堂教学速度同时快马加鞭跟上。即使是最优秀最聪明的学生，课前不预习课后不复习跟起来就会非常吃力。
　　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一个小松懈就会被老师和同学们远远抛在后面。
　　过了一学期的适应期，一年级新生又迎来了新压力。来自学习的压力这倒是不陌生，大家都驾轻就熟。
　　陈静蓉嘴巴上懊悔选课太多，一边享受这样的极限挑战。每天紧绷成一根弦，但从令一个角度看也可理解为她整个人每天元气满满，天天向上。阮阮也不例外，她不得不在课业和业余写作之间重新寻找平衡点。
　　因课程排太满，陈教授的独家授课也挪至每周日的下午。
　　阮阮非常矛盾，一方面是很不好意思在休息日还占用老师但时间。另一方面当然是想继续跟着这位才华横溢的老师学习的。倒是陈教授本人打消了她的顾虑。说是近一年时间在写他的长篇小说，周末都待在办公室里写作。期间抽一个小时给学生讲课，就算做中场休息了。
　　跟往常一样准时准点的来到了办公室前，里面只有同办公室的一位女老师在，陈教授并未在。
　　有点意外。
　　“孟教授您好，打搅了。”阮阮拘谨地站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板。感觉如果大力拍门，不是吓到办公室里面的人，而是她自己。
　　老教授倒是很热情，身子带动转椅转了半圈，用在大教室讲课的大嗓门冲着门口喊：“阮阮你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很热吧，看把你晒得脸都红了。”她招呼着人又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
　　阮阮侧身进来，小心翼翼地掩上了门尽量不发出声响，冲着女老师羞涩微笑。虽是文学院教职员办公室之一，阮阮还未有幸上过孟老师的课。只是她常来这间办公室所以才堪堪认识而已。
　　“陈老师今天没来办公室啊，你们有约好吗？”孟教授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啊？”阮阮突然想到什么，急急忙忙从书包底部摸出手机才看见二十分钟前老师发来的一条未读消息。她沮丧地点开内容，懊悔和顾武在咖啡厅聊得太忘我猛然发现时间不够了才匆忙赶来，根本没有注意手机消息。好在陈教授只是告知要晚一个小时才到。
　　“你就在这里等吧。外面烈日当头就不要跑来跑去的了，无聊的话你可以用最里面的那台电脑。”
　　“谢谢孟教授，我自己带了手提电脑。”
　　在陈教授超大的办公桌的侧面贴着过道一边阮阮在桌沿边就坐，那是她的固定席位。
　　这座办公楼就坐落在主教学楼的后方，不过百米开外，直线距离仅一分钟，但两幢楼却是完全不同的时空和风景。主教学楼是才竣工不久，外形硬朗简洁、设计感十足的新派建筑。教职员办公楼老楼一幢，硬件设施陈旧内外墙体斑驳，透着年代感。
　　老楼四周尽是有年头的植物，大部分树树干比老楼里挺着大肚子的老教授的腰围还粗。下午四点，暴烈日光一有减弱之势，这座深藏在丛林中的老楼总是抢先一步降温。
　　阮阮注视着对面的大窗户，窗框的油漆剥落的干净，窗户外是树枝交叠，绿叶掩映根本望不到远方。知了的鸣叫一声响过一声，透过窗户缝传进来。
　　孟教授生性热情，自来熟。夏霖熙下半学期就选修到盟教授的课，上课风趣幽默和学生打成一片，总之对她的评价极高。用夏霖熙的话来说，可能学习生涯中最对她胃口的一位老师了。
　　而这会儿，孟教授挪到阮阮身边，抓住四下无人的时机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单刀直入地问了阮阮一个完全不是教授该问的问题：“阮阮，你和学校的一年级生顾武交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