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懵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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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y眨巴眨巴眼睛：不，没有，我不是，我不想听黄段子！
然而，在Karry家里，在Karry的地盘上，Roy心里的呐喊并没有说出口，只一脸不可思议，乖乖地听着Karry讲完全程。
他心里空空的，堵堵的，手里拿着的包子吃了一半就没怎么碰了。
“吃饱了？”Karry问。
Roy点点头，他没饱，但没胃口了。
既然讲到了男女问题，Karry顺着话题又问：“你有女朋友吗？”
这个问题在第一天问过，当时有个电话打进来，断了他们的对话。
此时，Karry又心痒痒地提起了。
Roy摇摇头：“没有啊。”
其实，Karry知道他没有女朋友，早就找祝龚打听过了。但从他口中确定一遍，更让人安心。
Karry做出刚刚知道的模样，“哦”了一声，再问：“那你有心上人吗？”他问得平静，实则心里有些忐忑，生怕听到他不想要的答案。如果有，会是什么样的人那么幸运，可以得到Roy的喜欢？
幸好，Roy还是摇摇头。
Karry松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说：“你也大四了，从来没有心动过吗？怎么会没有心上人？学校里那么女生，没有看上的？”他还想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Roy笑了：“学长不也没有吗？我没认真想过。我学了双专业还要自己赚学费、生活费，没什么心思。”
Karry也笑了：是啊，学长也没有，不如我们凑一对吧。
Karry又故意调戏一句：“这么说，你是毫无经验了。”
作为即将毕业的大学生，被人直接说出毫无恋爱经验，Roy还是有些挫败感。他反击一句：“难道学长很有经验？”
Karry被反击得猝不及防，Roy眉眼有些得意。
Karry不恼，反而觉得Roy果然很有意思。
他点了点头，暗恋了这么多年，也算很有经验的吧。
见他毫不掩饰地点头，Roy怔了怔，对这答案并不是很喜欢。
“下午，我带你去蓬皮杜玩。”Karry说着，然后就学着那些钢铁直男勾肩搭背地揽过Roy的肩膀。
Roy没有什么推开他。
“走吧，兄弟。”Karry搭在Roy肩膀上的手掌加重一下力度。
Roy的身体跟着这道力度往他身上一撞，Roy又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对劲了，下意识地想推开Karry和他保持距离，但转念又一想，这样貌似有点怪。鬼使神差地，他也伸出手从背后揽过Karry的肩膀。两个人就这么别别扭扭还要做出一点都不别扭的模样往门口中。
出了门口，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手，恢复正常状态。
Roy内心自问：我这是怎么了？
Karry心怀鬼胎：和Roy儿独处时，我还真是不正常。
两人各怀心事地逛着蓬皮杜的现代艺术展厅，啥都没看进去。
Roy说晚上和朋友约了，Karry不动神色地问：“你在巴黎有朋友？”
他还以为Roy在巴黎只有他。
Roy：“大二那年认识个法国朋友，他也在巴黎，今天早上联系了，晚上一起吃饭。”
Karry扯出一个笑，口是心非地说：“挺好的。”
一点都不好，他巴不得把Roy带回家，再一起腻到他去上班，赚钱再给Roy买好吃的，养着他都行。
“晚上比较冷，你把我的围巾带上。”Karry将自己围在脖子上的米色围巾取下来，给他带上。
Roy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吧。”
“带着。”
“那我回来就还你。”
Karry点点头，心想：不还都行。
————
Karry独自回家，Roy去赴约。
见到Florent时，Roy差点没认出来，不过才隔了一年多没见，Florent变化很大，成熟了好多。
Florent带Roy去吃法餐。
“这家店的白酒炖牡蛎很好吃。”Florent热情地说。
Roy索性菜单都不打开，就按照他说的点。
菜肴上桌，一只只牡蛎张开了口，白酒味道很浓郁很香。Roy就着薯条大快朵颐，牡蛎很鲜，确实很好吃。鲜鲜的味道，让他不自觉地想起Karry。甚至有些好奇，没有和自己一起吃饭的话，他今晚会吃点什么呢？
吃饭间，Roy和Florent像两年前一样谈得来。很快就从最初的闲聊逐渐转入谈心。
Roy很快就得知Florent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我爱上了一个人。”Florent坦白，“虽然我初中就谈恋爱了，但我从未如此强烈地感觉到什么是爱情。”
他说这话时，脸上神采飞扬，活力十足的模样，看得Roy有点羡慕。
爱情，是年轻人热衷讨论的话题。
“你呢？你感受过吗？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Florent问。
Roy遗憾地摇摇头。
Florent：“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还以为你早就体验过。”
Roy被他说得越来越好奇，什么是爱情妙不可言的感觉？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他忍不住问。
Florent：“爱情温柔、奇妙、勇敢，会让你重新认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甚至，你都想不到，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一面。曾经你认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在面对所爱之人时，你竟然会义无反顾地去做了，且觉得理所当然。”
Roy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只模模糊糊地觉得有些神奇。
Florent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叹了口气说：“但爱情也是毒药。”
Roy见他嘴角牵起一丝苦涩，关切地问：“怎么了？”
Florent：“他是我最爱的人，但我们却分手了。”
Roy顿时瞪大眼睛，不只是因为他们分手，而是Florent用法语说这句话时，“他”这个字用的是男性“他”的发音。Florent的爱人，是个男的，是同性！
Florent说得非常自然，这让Roy觉得自己的错愕倒显得没礼貌，他快速收回惊愕的神情，连忙问：“为什么分手？”
Florent细细地解释，像是把对Roy的述说当成了一个缺口，似乎详细地述说就让这段感情以另一个方式存在似的。其实他们分手的理由不外乎相爱容易相处难，情人间需要磨合，磨合不搭的自然就散了。
“我不想散，我想复合。但说分手的人是我，当初他不想分，我坚决要分，分手后又后悔，已经联系不上他。”
Roy听得很认真，感觉自己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尤其是Florent说他第一次和男朋友接吻时才确定了自己真的很喜欢他，原本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喜欢男人。
晚餐接近尾声，Florent接到一个电话，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的脸上现出惊喜神色，但随即又是脸色一沉。
“怎么了？”Roy问。
Florent苦笑一声：“你真是幸运星，我找了他好久都没有找到。今天和你提到他，就有了他的消息。但我和他完全没戏了，他爱上了别人，和别人在一起了。”
给Florent打电话的是经常和他一起泡吧的朋友，他在酒吧里遇到了Florent的前男友。他知道Florent一直在找前男友，所以打电话告诉他前男友的下落。但，现在他的前男友正与一个小情人十指相扣地在吧台旁激吻。
“或许，忘了他会比较好。”好友提出忠告。
Roy见Florent强撑着笑容，眼神里满是悔意，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Florent将手一抬，喊道：“服务员，酒！Roy，陪我喝几杯。”
Roy酒量并不好，但这种情况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Florent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法国人倒没有灌别人的习惯，Roy坐在他身边，意思意思地跟着抿几口。他们俩至少得有一个是清醒的。
喝下半瓶红酒，Florent没醉，但有酒下肚，愁闷的心情倒是纾解了不少。
“错过就错过了，谁还没失恋过？”Florent这样安慰自己。
Roy：“是的。”
Florent还想说什么，手机又响了。还是刚才那位好友。
这回不知道对方又说了什么，Florent一下子站了起来。
————
Karry从车上下来，他将车停在上班那家店附近的停车位，正要走路过去。
忽然，他看到街角闪过两个人影，其中一人居然是Roy，脖子上围着他那条米色围巾。
Karry想开口叫他，却见他形色匆匆，手里拉着另一个法国男人。
Karry微微皱眉：这应该就是他朋友。只是，为什么要拉着手？
“他们这是要去哪？”Karry跟了上去。
过了两条街，Roy拉着那个法国男人进了一间酒吧。
Karry整个人一愣，发怔地盯着酒吧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确认什么。
没错，不是他眼花，Roy走进去的那家酒吧门口插着一只彩色旗，正在夜风中微微飘扬。
彩虹旗的酒吧，同性恋聚集的地方。
“难道他也是……”Karry有些吃惊。
冲入酒吧的Roy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彩色旗，此时的他就算注意到了，也并不知道彩色旗意味着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懵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