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觞 骊歌》步湮尘

3、陌路踟蹰

　　陌路踟蹰３
　　当第二天亲亲密密的两只把某人解救下来的时候，苦命的凌将军已经被蚊子叮得面目全非，正当他以为自己获救的时候。
　　“胭脂，你把他绑在这里的？”忽的凌紫妍脸色一黑。
　　“啊，怎么了？”老婆，你脸色好差。
　　凌紫妍面色阴沉的瞅瞅凌将军，又瞄瞄自家房间的窗户。
　　胭脂谄媚的笑，转过来招呼自己带来的侍卫们：“把他继续吊下去，嗯，换个地方，所谓五谷轮回之所，就那里好了。”
　　刚缓过来的凌轩惨叫：“我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啊！”
　　“晚了。”胭脂现在叫有妻万事足，哪管你这只小虾米的死活？

　　（某清解释：某只被吊的位置正巧面对的是胭脂房间的窗户，而窗户打开时刚好可以看见一张非常华丽的床。
　　不过，那窗户，是今天早上胭脂起来时自己开的！
　　胭脂：跟我老婆这么久了，让你占了这么多便宜，不少少收点利息，还是我胭脂么？）

　　“凌将军呢？”梳云暗暗的替某人默哀十分钟。
　　凌紫妍嫣然一笑：“不知道。”心底补充了一句：不知道是死是活。
　　梳云恶寒，赶忙吩咐侍者四处寻找。
　　“和好了？”晴玖暗笑，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大概。”凌紫妍揉额角，“他那个性格，家里面的估计是不会撒手的，也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好了。”
　　东陵大笑：“哟，这个时候这么大方？”
　　“能不大方么？搞不好还有个楼主跟过去呢！”忘形了各位。
　　“楼主？楼主可能和胭脂么？”晴玖笑道，“踟蹰你也是糊涂了，以楼主的身份地位，他可能去做小么？毕竟良王的正妃是你啊。就算良王爷以正妃之位求亲，楼主他可能放下身份委屈自己和你们一起侍奉一个人？踟蹰，你是身在局中，反而没我们看得清楚。”
　　“所以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芷逸皇子和七夜盟主了。”梳云紧跟在后。
　　“不过，按楼主的行事来看，芷逸皇子基本上是没有希望了。楼主一向不喜欢和政治打交道，当年你和良王的婚事，良王不是求了很久才答应么？但是也要你至此退出菊下楼，和菊下楼一刀两断后才准许的？所以芷逸皇子可以说完全没希望了。七夜盟主么？他最有希望成功，但也难说。若是真心的话，他两个成婚之后，七杀和菊下楼怎么办？七杀并入菊下楼还是菊下楼并入七杀都不是任何人所乐见的事情，尤其是两国统治者，绝对会视我们为眼中钉，除之而后快！若不是真心的，弄不好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对两个组织绝对都是一场灾难！所以我觉得，这次的求婚，恐怕是不了了之。”东陵思虑并不多余。
　　“这可说不定哦。”发话的这次变成了白苏，“如果这两位一起脱离七杀和菊下楼，你们认为会怎么样？”
　　“嗯？”
　　“是啊，如果这次两个人在成婚之时宣布脱离菊下楼和七杀，一起引退江湖，你觉得会是怎么样的？”白苏笑道，“这个可能性很高哦。如果慕楼主和七夜盟主宣布一起退出江湖的话，第一件事就是，所谓的联姻么，不存在了。至少名义上，这两个人的事和菊下楼七杀无关了。第二么，这两位也可以悠哉游哉的游戏红尘了，做到了一笑抿恩仇，奇怪么？他们这样一退，七杀和菊下楼的联姻表面上是不存在了，但是实际上，我们这里面，有谁敢不听楼主的话？凤清不算，他不是咱们这边的人听不听无所谓。那边的，你瞧瞧他们对七夜盟主的崇敬，就算这两位退场了，只怕新上任的也是傀儡。两大组织暗地里结成了同盟，表面上却依旧敌对。呵呵，这样的算盘一打，还有谁能怎么办？”
　　踟蹰咬牙：“这下子，咱们不就是跳梁小丑被人家耍着玩？不过，白苏，你怎么知道的？”
　　“哦，凤清说的。”白苏道，“当时我也吓一跳，这男人太强了。”（ＰＳ我是作者啊，难道还是你比我强？）
　　“他？”集体失声。
　　“是啊，连我都没有想到。也不知道当年为什么楼主要把他带过来，现在看来也不奇怪了。”白苏淡淡道。
　　“各位阁主，楼主有要事相商。”商陆近前来，道。
　　“什么事情？” 晴玖撇嘴，刚说到高兴的地方呢。
　　“属下不知，王妃、晴阁主，白苑主、梳阁主，请到晚葑阁。”商陆也是的，搞这么神秘干什么？
　　几位阁主对视一眼，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各位，久等了。”慕灵道，“那件事情，我已经有决断了。”
　　胭脂妖孽化的笑，说实话，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有妻万事足。
　　凌将军低头，这次完全算没事找事吧？
　　北堂和小菁默默对视，心里都有了些决定。
　　“那么，请北堂公子回去回复七夜盟主，这件事，我答应了。”
　　“5555555555555555，就这样？”胭脂衣袖抹抹眼角，真的就这样没了，虽然能把老婆认回来很不错了，但是，但是，慕楼主什么样子他还没看到呢？
　　踟蹰扬起一抹动人的微笑，非常不经意的一脚踏在某人的脚上。这回命中率比白苏上次好多了。就见到良王大人嘴角抽蓄了一下，吸口气咧出了个怪异的笑容。
　　众人暗笑，但有了凌轩的前车之鉴，这家子的事情大家都心有戚戚焉。
　　北堂和小菁欣喜地对视，小菁喜道：“那我们这就去会复命，谢谢楼主，这、这真的是太……”
　　慕楼主微微一笑：“玄武客气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就不用这样见外了。”
　　“楼主，那么日子可否商定了？”北堂强压内心喜悦，颤抖着声音问。
　　“日子么？”慕楼主明显怔了一下，随即失笑，“不是该你们提日子么？”
　　“在下糊涂了。楼主，那么，八月十六可好？”北堂也暗笑自己傻了。
　　“现下才七月，一个月的时间，不会很紧么？”出声的倒是踟蹰，“这么快，我们楼主可不是一般人家，七夜盟主难道想就这么悄无声息简简单单的就迎回家去？”
　　“良王妃说笑了。盟主早已备好聘礼，只等慕楼主应允就可送来。决不会委屈了慕楼主。盟主也答应了，若慕楼主不介意的话，就在金陵席开大宴，迎娶慕楼主。楼主也知道，我们驻地较为谨慎，所以这次委屈了楼主，还望海涵。”镇定从容的回复。
　　“貌似，他是杀手不是政客吧？”白苏望望晴玖。
　　“我也知道啊，可是，和我们不是一个段位的啊。”无奈的耸肩。
　　“没关系。”不知是不是错觉，慕楼主的声音竟带了些甜蜜，“其实一切从简就好了，不必要大宴宾客的，有这份心就很满足了。”
　　白苏和晴玖傻眼，这个楼主，应该不是二八年华的少女了吧？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北堂也是一愣，万万没想到慕灵这么好说话：“那属下这就去回禀盟主。”

　　深蓝苑，凰歌筑。
　　“苑主，今日还是继续关门么？”小柒靠近软塌，小心翼翼的问。
　　只听凤清低低地道：“最近几日，都继续关门吧。”
　　“是。”小柒抿抿嘴唇，“那个，楼主那边来了消息，说是……”
　　“答应了七夜盟主是吧？”凤清淡淡的笑笑。
　　“那，我们要不要回去主楼呢？”小柒试探的问道。
　　摇摇头：“我不回去的，有白苏在就好了。要是你觉得无聊了，自己去吧。”
　　“苑主，这样的大事，你就不回去，会不会……”欲言又止。
　　“谢谢关心，没事。下去吧。”回去？我回去哪能像现在这么安心？哼，当我傻子啊，我一回去，你不就有了托付的对象么？
　　“苑主，这样的大事，您不回去，恐怕楼里面的人会……”凤清，你什么都好，可是对于楼里面的事情，为什么要交给白苏苑主一个人去办呢？
　　凤清似乎没料到一向少言寡语的小柒这么多话，微扯嘴角：“那又怎样呢？小柒，就算我回楼里面去，和我不好的人依旧是这样，没得回去受那分气呢。况且，他们也怕我，我见到他们我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何必闹得大家不愉快呢？”
　　小柒无话可说，貌似，苑主的确是和大家都不熟，毕竟不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一来就抢了深蓝苑主，有很多人不满也是正常的。
　　“凤清，凤清！”这个声音小柒熟到不能再熟，“是半夏大人回来了啊？”
　　赶出去，一个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满头大汗，背上的药箱都还没取下来，急急切切的就往里面赶：“我听说七杀来求亲了。真是的，楼主没有答应吧？”
　　“你就这样从天山赶回来的？”凤清坐起来，又好气又好笑，“楼主的婚事，你操什么心？没受伤吧？这次取药的那么多人，有没有人和你过不去？”
　　“不是，我都还没到天山就听见了这个消息。我慌忙赶回来了！要是这桩婚事成了，就在劫难逃了。我以前在七杀，把那个百草堂的堂主，哎呀，就是鸾，你忘记了？我结了那么大的梁子，你认为还会有好日子过么？听说现在鸾的身体都还没有完全复苏，你说要是七夜找我的麻烦，楼主难道会拦着他？还有你也是，要是你都出事了，我怎么办呢？”半夏满脸焦急，坐立不安。
　　凤清柔柔的道：“可是，楼主已经答应了不是么？”
　　“啊？！完了完了，这下怎么办？难道又逃一次？”倒霉，出去一次就惨一次，上回惹到了南疆的一位酋长，这次！
　　凤清无语：“所以你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是啊，是啊。这种事情当然得早作打算！”
　　“半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安静些，等着好了。”凤清摇头，柔声安慰着。
　　半夏垂头：“早知道，我就不对鸾下毒了~”
　　“早知道，我也就不认识你了！”凤清失笑，“放心好了，又我在，决不会让你出事的！”

　　“什么什么？慕灵那个死人答应了七夜的求婚？”
　　轩辕王朝逸安皇子——疏影殿下，掉了一地眼珠子，“他没有答应静逸的求婚？他疯了，放着王妃不做，跑去当人家的压寨夫人？他傻啊？！”
　　身边的侍从抖抖嗦嗦的道：“是的，完全没给芷逸殿下机会。”
　　“时间呢？”
　　“八月十六。”
　　“为什么不是八月十五？”不是江湖人士都喜欢把时间定在初一、十五的么？这还是个例外？
　　“七夜的解释是十五乃团圆之时，不好打扰大家欢聚！”
　　“靠，这有什么不同？离那么远，我要是赶过去的话，十五可能是在家团圆么？真以为个个都是一夜连行八百里的好汉？太欠考虑了吧？”疏影无语，这个七夜，叫得了便宜还卖乖么？你还不能说不去！靠！
　　“静逸怎么看的？”
　　“芷逸皇子已经表示要亲去祝贺了，殿下难道您？”疏影殿下，您去凑什么热闹？这关您什么事了？
　　“我？我这就去回禀父皇，我也要去！”疏影殿下，您还真的是准备去凑热闹啊？

　　“北堂，你就不用赶回去了。”夜深人静间，小菁决定一语定江山。
　　北堂不解的望向她。
　　“你伤势未好，这样劳累可不行啊。”小菁露出个宽慰的笑容，“况且，你来这边不是也要找人么？”
　　“你是说白微吧？”北堂表情黯淡，“我找了他这几年，也算死心了，还有什么好找的？”
　　“可是鸾不能等啊。”小菁转回头，低低的道，“半夏给鸾下的毒，虽然让白微解了大半，但是毕竟只是大半，找不到白微，拿不到药方，就配不出解药。你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总不会只想着这么几年就算了吧？”
　　鸾，白虎七宿之觜宿，兼任百草堂堂主，三年前被半夏投毒，危在旦夕。药圣白微临时配以解毒丸相救，之后偕半夏叛出七杀投奔菊下楼，在武林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北堂依旧保持静默，目光飘渺的看向窗外。
　　“事发之后我就找过白微，慕楼主的解释是白微已经死了。”北堂叹道，“说到底也是，当年被盟主那掌打中，就算他是药圣也活不到现在的。”
　　“所以呢，你还是要慢慢找找看。白微是药圣，要让他死绝对没那么容易。菊下楼奇人无数，医术不下于药圣的就有百里霜、异叶青兰和篱天，你可以一边找白微，一边和他们搞好关系。此次盟主过来求亲，鸾肯定也会跟着来，你到时候在求求慕楼主，让百里霜和篱天他们瞧瞧，不也好？”什么时候发现，小菁也是个会照顾人的孩子了？
　　“这样好么？”北堂迟疑了。
　　“靠，没见过你这样扭扭捏捏的，还是个男人么？”小菁瞪着眼睛瞄瞄，大笑。
　　北堂脸色一红：“你给我回去睡觉！都什么时候了，还呆在男人的房间里，你也不怕人笑话~”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说不过人就怒吼着让人离开，啊呀呀，北堂公子的脸皮好薄啊，难道在床上也这样？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受，不然我会疯的！怎么看那个鸾也压不下你吧？虽然你长得真的很受！”装模作样的扭捏着，小菁一边努力脸红一边凑上前问道
　　同人女、同人女的世界实在是太强大了~
　　“小菁，你，你，你去死~”一张脸红得快滴血，北堂拎着小菁的衣领，丢了出去。
　　遇人不淑。
　　外面传来小菁的怪笑：“噢呵呵呵呵呵呵呵~”
　　乌鸦，飞过，然后迅速被寒气冻结。

　　再见到半夏，连北堂冰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既然是大日子好日子，许久没有混乱的菊下楼开始忙碌起来了。
　　准备嫁妆，广发英雄帖，布置场所，和七杀的来人商议事情。整天熙熙攘攘的，让喜静的北堂冰焱格外郁闷。
　　“北堂还习惯么？”闲暇时间，白苏还记得过来慰问。熟识了一些，也就以名相称了。
　　“就是吵了点，还没什么。”北堂打了个寒颤，哪里吃吵了一点点，分明就是菜市场。菊下楼本身的事情就不说了，良王爷和踟蹰闹得也够呛，这两人地位又高，本事也强，都没人敢去说什么，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且良王爷心情好的时候也喜欢到处去骚扰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到处折磨人，所到之处人仰马翻不得安宁，据说比那个深蓝苑的凤清还要高一个段位。
　　“很吵是吧？据说凤清就是良王大人调教出来的，呵呵，不如去深蓝苑里坐坐？那里负责招待一些来访的客人，比较安静清幽，转到那边去休息怎么样？”白苏亲切的建议着，“有凤清的坐镇，也没有人敢去找麻烦。而且，我也有个不情之请。”
　　北堂忙道：“苑主请讲。”
　　“凤清天不怕地不怕，我不在那里，他肯定是闹个天翻地覆的。您帮我过去瞧着他，除了你，我想不起别的人了。金陵那边的富商大贾们，怕凤清犹如见虎狼，说一不敢回二的，你在那边，他估计还会收敛点儿。”白苏红了脸，略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苑主把凤清说得太过了。”北堂也觉有趣，“我这就动身过去，一定好好的看着凤清苑主的。”
　　北堂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还能坐着华丽的马车前往某个地方。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对于七杀的尾宿来说，这样的享受实在是太过神奇了点。
　　在门外，看见一张雪浪笺上写着“深蓝苑闭馆两月，如有不满，请自行解决”，心道大概这里也是接待客人的地方，不免有些失落，想到之后这里也是轰轰闹闹的，就感觉自己的额角再次抽痛起来。
　　这次前来迎接的还是那个小柒，据说他是凤清的贴身侍者。平日里迎来送往，都是由小柒一手处理的。凤清的身子不好，便只在幕后打理，直到实在是小柒解决不了的事情的时候，才以雷厉风行的作法game over。
　　看见北堂，小柒顿时一愣：“北堂公子不是在主楼那边么？”
　　“那个，我到深蓝苑来住两天，顺便迎接盟主，你们白苏苑主也是同意了的。”北堂温温的解释着。
　　“是白苑主不放心凤苑主，所以请你回来监视的吧？”果真是冰雪聪明。
　　北堂觉得好笑：“为什么？”
　　“别说白苑主了，就是我们现在也觉得担惊受怕得紧。凤苑主做事太过，得罪的人多得去了，他也‘不思悔改’，这样迟早会出事的。北堂公子的武功好得紧，又是客人，凤苑主也不好意思‘见外’了，就算想干些什么，凡事也都会收敛三分的。”小柒莞尔一笑.
　　北堂摇摇头,说道：“我想凤清苑主是不会这么没有分寸的。”
　　边走边聊，此时深蓝苑正值休息时间，不少蓝颜们都在外面闲逛，气质各异，形象不同，热热闹闹的，给这个寂静的园子添了不少人气。有些年纪小一些的，眼力也比较好一些的蓝颜们都好奇的张望，似乎不是很了解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人来。
　　“我们打扫出了蓁珑居，以备客用。正中间的湘竹小筑则腾出来招呼那些寻欢作乐的富家子弟，招呼不周的地方，还望恕罪。”小柒引领着北堂来到距凰歌筑不远的另一处雅舍，略微抱歉的说道，“蓁珑居久无人居住，刚刚打扫了出来，好多东西都还不齐备，缺了什么的，就直接招呼人办就行了。”
　　也是一处小小的房舍，并不靠湖，却隐在枫林之中，十分清幽。北堂心下暗喜：“不用了，这样已经很好了。”
　　“本来按苑主的意思是把蓝颜们挪到幽篁阁中来，将湘竹小筑腾出来。但是因为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所以就没有这样做了。”细细的解释着，小柒一面叫人整理房间一面歉意地说道。
　　“幽篁阁？”听这个名字还不错的样子，微微有些好奇了。
　　“幽篁阁是苑主专门留给半夏公子的。啊，他今天也在。就留在凰歌筑里不出来，就不知道为什么苑主这么迁就他。”说起来还有些愤愤不平，却没发现北堂身子一颤，脸色也慢慢刷白。
　　“半夏？” 北堂定了定神,道, “他不是在西域么？怎么又在这里？”
　　“哦。昨天刚赶回来的，和凤苑主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抱怨些什么，赖在凰歌筑不走了。凤苑主没办法，只好留他在深蓝苑里。”不以为然地说道，小柒命人收拾好房间，看看天色，道，“这天色也好早晚了，湘竹小筑那边想必也备好了膳食，公子何不随我去那边歇息？”
　　“哦，好。”先过去看看，反正不管怎样都要遇见的，总比在主楼那边碰见得好 。

　　“凤清，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办？那个，那个‘红颜乱’是白微配的药，药方也不在我手上，就算我想要配出解药，也得看我有没有白微的本事啊！你这不是给我添乱么？”
　　很熟悉的声音，带点委屈的争吵，是半夏的声音。
　　“你自己不早点做好准备以后怎么办呢？你这次是绝对跑不掉的。就算北堂冰焱他不会找你麻烦，可是其他的人就难说了。只要七夜盟主向慕楼主问起你，你就绝对跑不掉！不早点将解药配出来，你以为这次你躲得过？”凤清好笑的说道。
　　“我不管，凤清，总之这回你必须救我了。55555555555555 ，那个解药还是白微自己给的。我都记得他以前说过这个‘红颜乱’的解药连他自己都配不出来，现在我一个人怎么可能？这回肯定是死定了！”半夏可怜兮兮的哭道。
　　“我说你这么死皮赖脸的哭有什么用？都十七八岁的人了，你就不能成熟点？”挫败的声音。
　　“哪有？我都才十六岁，十七岁、呃、十七岁还差两个月。”抽抽噎噎的半夏非常委屈，“55555555555，凤清，你说我要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啊，我还要在这里面继续生存下去，我还要看戏！55555555，我还不要这么快就下场！这次我去西域，就是想要拔了那个什么神草出来，结果被人抢先不说，楼主又答应了七夜的求婚，呃，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
　　“这有什么好哭的？”凤清无奈，“我都说了，一定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让你笑到最后怎么样？”
　　“啊？”惊喜地声音，“真的，你不骗我？”
　　里面又是一阵叽叽咕咕，这次声音比较模糊，听得倒不是很清楚。北堂犹豫了一下，心底暗暗想道，既然是这样，想必凤清也有解毒的办法，那我也不用去找半夏的麻烦，况且以前的事情，貌似我也有些不对。（话说最近某清的那句貌似可是害了不少人啊~~~）
　　遂慢慢退回几步，放重脚步，高声道：“凤清苑主在么？”
　　楼上的声音果真停了下来，然后就听见凤清笑道：“是北堂公子么？”一面说着一面早已迎了出来。身后果然是跟着还在抽噎的委委屈屈的半夏。
　　北堂就看见凤清悄悄在后面推了推半夏，少年明显吓到了，脸上的泪痕未干，努力的想扯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到后面嘴巴一瘪，就又开始掉起眼泪来了：“呃，北、北堂哥哥，5555555，你、你也来了？”接着一溜烟的就躲在了凤清身后。
　　北堂失笑，用得着这样么？我都还没说要找你麻烦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
　　凤清尴尬的说道：“那个，那个，你也知道，这孩子……”
　　“我与半夏认识也有多年，他的脾气，我却是知道的。凤苑主不用解释了。”故意装出一副记忆犹新的样子，还非常无良的狠狠地做了个瞪视的眼神，果然半夏又是一缩，畏畏缩缩的既想要逃走，又似乎想着要勇敢的面对事实而抖抖索索的偷瞄，遇见北堂的视线转过来就摸摸鼻子，竭力的想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北堂一边努力按耐下笑意一边作出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心底已经笑到抽筋，真是太好玩了，呃，貌似我变邪恶了？
　　还好凤清还算镇定，笑一笑，说道：“进去说吧。”
　　“凤苑主和半夏关系很好？”呐呐，不能怪我多疑。
　　“是啊，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凤清一派自然，体贴的帮缩得仿佛成团的半夏擦干泪痕，温柔的笑道，“北堂公子就不要吓他了。刚刚我们说的话，公子也都听见了吧？”
　　半夏蓦地抬头：“凤清，什么意思哦？”
　　“就是我们刚刚说的话北堂公子都听见了，刚刚只是故意要吓你的。”凤清失笑的看着半夏先是一惊，然后整张脸皱成一团，呜呜咽咽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摸摸少年的头，转回头笑道，“是白苏拜托你过来的吧？我没接到通报，是小柒安置了公子对吧？”
　　北堂点点头，又忍不住说道：“那个红颜乱的毒？”
　　凤清摇摇头：“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解毒。不过上次西域那边出现了一株神草，不知被谁给采了。楼里面会替公子打听神草的地址。传闻神草解万毒，所以红颜乱纵毒性天下无双，可以解除。”
　　说到这里,凤清似笑非笑问了一句:“或许说这句不太妥当。那个，鸾自己不就是医师么，怎么连毒性都解不了？”
　　北堂微微一笑：“所谓医者不自医，凤苑主应该比我还了解吧。”
　　凤清一耸肩膀：“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