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张家二爷 ...
-
慕容澜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洛将军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洛斌蔚轻描淡写的问道：“他们给你什么好处了？”
已经准备都招供的刘启一顿，将军不按常理出牌啊。他以为将军会问是谁指示他的，刘启支支吾吾地说道：“他们…他们，他们给了我…一千两银子。”
“还有呢？”
从上头传来洛斌蔚的平静的声音，刘启咬紧下唇，抬头不经意的看了眼小海子公公，说道：“还有…还有大内总管的位置。”
小海子闪过一丝不屑，就这样相信明显的蠢话，这个蠢货竟然会相信。
洛斌蔚思忖半响，再次问道：“他们让你做什么？”
见事情终于步入正轨，刘启松了一口气，说道：“他们起先是让我把一种药下到皇上的膳食里。”
“但是你没那么做，或者说你没有那样做的机会。”洛斌蔚负手说道。
刘启用略带明显僵硬的声音说道：“是的，以我…的身份根本不能接触到皇上的膳食。”刘启竭尽全力抑制住手指上的疼痛，接着道：“后来，他们交给我一样东西，让我找个机会…放到皇上身上。”
洛斌蔚没问什么东西，慕容澜已经开口了。
慕容澜指着小海子手里的碗，问道：“你个蠢奴才，你可知这东西为何物？”
刘启慌忙的摇摇头，说道：“奴才不知，只是照着他们的命令办事。”他虽然猜到这个东西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个是做什么的。
“你就不怕事情被发现，就像现在一样，被处死。”慕容澜讳莫如深的问道。
刘启低着头，看着自己断掉的十根手指，他用力闭了闭眼。他怎么会不怕，但是自己被蒙蔽了双眼，走上这条道路，他已经不能回头两人。他自己已经必死无疑，但是，但是，他不后悔。
慕容澜沉着脸，利欲熏心啊！
过了片刻，洛斌蔚终于问出了最后的问题，“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刘启平复内心的慌乱，语气已经近乎安心道：“是，张家二爷。”
洛斌蔚看向慕容澜，慕容澜对洛斌蔚点点头，洛斌蔚沉默了片刻，笑道：“一派胡言！”
刘启心里一惊，慌忙道：“将军，是真的，奴才不敢有半句谎话！奴才有证据。”
“什么证据？”
“是张家二爷给奴才传递的纸条，奴才都有留着，就在奴才的鞋里！”
刘将军闻言扒下他的鞋子，刘启说道：“在鞋底，奴才把它们纳进鞋底里了。”
刘将军闻言拔刀挑开鞋底的针线，里面果真露出一些小纸条，他挑开鞋底抽出纸条来，双手给慕容澜呈上去。慕容澜接过仔细瞧了瞧，面不改色的对洛斌蔚说道：“你看看。”
洛斌蔚从刘将军手里拿起一看，捏了捏，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看。
刘启简直如坐针毡。
洛斌蔚看完，问道：“据我所知你们可不能轻易出宫，你又是如何和张家二爷搭上路子的？”
“每次出宫采买的太监或宫女，张家二爷就会用小字条给我传递消息，由他们递给我。”刘启口中的他们就是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
“他们就没有怀疑过你？”洛斌蔚挑挑眉，问道。
“每次我都会给他们一些银子。”刘启战战兢兢地回道。
洛斌蔚点头，他倒是相信刘启的这个说法。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不要说这些耗不起眼的小太监和宫女们，老祖宗说的话果然不假。
“张辉是什么时候找上你的？”张辉便是这张家二爷，张家二爷乃是当家太后的哥哥，冀王的舅舅。
“奴才还没进宫之前在张家当过下人，之后张家让我进宫来打探消息。”刘启低下头，回道。
洛斌蔚听完，对刘启身后的刘将军使了个眼色。
刘将军对洛斌蔚点点头，对门口的侍卫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两个带刀侍卫上来把刘启拉下去。
刘启低着头，所以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动作，直达两个侍卫抬起他，这才反应过来，面露出前所未有的惊骇，咱们跟他之前想好的不一样，将军难道就没有事情要问他了吗？他还有好多事情还没有说出来呢。
刘启不顾手上的疼痛，试图挣开侍卫拉着他的手，向洛斌蔚道：“将军，将军，我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呢？”洛斌不发一言，仿佛就像没有听到刘启的吼叫声。
刘启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拉出乾清宫，挣扎得更为剧烈，他转向慕容澜说道：“皇上，奴才还有事情没有交代！皇上，张家是洛老太君的娘家，洛将军自然是要袒护张家！”
慕容澜温和笑道：“等一下！”
侍卫在门外停了下来，刘启跪在地上，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只要完成任务，只要完成任务，就好了。
慕容澜从床上站起，踱步来到刘启面前。刘启凝视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金龙靴子，忍不住抬起头来，“皇上…！”刘启的话语一滞，满肚子的话在看到慕容澜的脸色时卡在喉咙，不同于慕容澜平日里温和的脸色，此刻这位年轻的天子脸上满是冰霜，嘴角挑起一个微微的弧度，那双眼睛就像饿狼一样在散发寒冷的光芒。以前他总觉得慕容澜那样一个性子温和的人，怎么可能坐稳皇位，还不是靠着洛家和洛斌蔚。
突然空气散发出一股尿骚味，这个味道从刘启的□□里传出来，本来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但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人敢笑出声。
慕容澜笑道：“你不是有事要交代吗？说吧。”那慢条斯理的语气，仿佛刚才刘启看到的慕容澜只是错觉。
刘启抖了抖苍白的嘴唇，如果慕容澜并不是表面上温和的样子。慕容澜竟然把所有人都给骗过了，还包括那个人。他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呢？刘启仿佛下定决心般，深呼吸口气，给慕容澜行了个大礼，道：“皇上，奴才什么都会说，但请皇上不要牵连奴才的家人，他们真的是无辜的。”
慕容澜不再是一副笑脸，而是面无表情平静道：“那就要看你所说的事情能有多少价值了。”他慕容澜不但是一个成功的皇帝，还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最是讲究等价交换。
刘启这次是真正舒心的笑道：“皇上，其实真正指示奴才的人是…！”刘启话还没说完，“咻”的一声刀入肉的声音，本来毫不起眼看门的宫女爆发般冲过来，手上的匕首正中刘启的背部，刘启一口血喷出，面朝下栽倒到地上。
刘将军反应迅速，挡在慕容澜前面，用手里的大刀接住宫女想要刺过来的匕首，两只兵器相接，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宫女手腕一痛手里的匕首“叮”的落地，本来押送刘启的侍卫们上前钳住宫女，宫女见状竟是不悲反倒诡异的笑了下。
洛斌蔚见状，急忙道：“不好，她要咬舌自尽！”
洛斌蔚话音刚落，宫女果然喷出满口的血，要不是刘将军站在慕容澜前面，那血就该喷到慕容澜身上了。
等到宫女彻底软下了身子。
慕容澜从刘将军身后出来，扫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脸上无悲无喜。慕容澜对刘将军说道：“刘宴，你带人去下去处理。”复又转头对洛斌蔚说道：“洛将军，跟我到书房来。”
洛斌蔚弯腰行了个礼，踩着慕容澜的步伐跟在慕容澜身后，小海子和含一落后一步也跟了上去。
御书房
慕容澜坐在上首，对小海子招招手，小海子双手捧上刚才就没离开过手里的碗，慕容澜道：“把东西放在桌上，让洛将军看看。”
“是。”小海子把碗小心翼翼地放在里慕容澜较远的地方，慕容澜瞧见，没说什么，但是看向小海子的眼神却稍暖。那个皇帝不喜欢贴心的奴才。
洛斌蔚上前几步，就要伸手去揭开上头的碗，慕容澜稳住洛斌蔚的手，面色凝重道：“等等，洛将军，你可得小心，这个可是个毒物。”
洛斌蔚点头，慕容澜这才把手移开。
碗揭起来，只见洁白的碗内出现几条五颜六色的蠕虫，碗壁太滑，虫子们堆积在碗底，那些个五颜六色的虫子互相纠缠，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饶是上过战场，见过无数死尸的洛斌蔚，也免不了起一身鸡皮疙瘩，特别是听说这些虫子的作用，竟是不敢直视那些虫子。洛斌蔚不想再看抬手把碗重新盖上，对慕容澜抱了拳道：“皇上，那些人竟使出此等下作的诡计，近日来他们动作不断，您还得注意安全。”这些虫子从人的鼻孔或者耳朵爬进去，在人的脑袋聚居产卵，繁衍，这个人最后不死也会生不如死。
慕容澜不置一词，能坐稳自己的屁/股底下的凳子，他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光明多少，但是这些背面的事情，他没必要跟洛斌蔚说明。
慕容澜点头，道：“洛将军觉得刚才刘启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洛斌蔚回道：“一半。”
慕容澜笑问道：“哦？洛将军可有把握判断那些是真的？”
洛斌蔚苦笑道：“没有。”停了片刻，接着道，“张家二爷应该是给他下指示的人，但却不是唯一的人。”那些纸条应该是张家二爷的字迹，但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张家二爷，该是被人拿来当枪使了。
慕容澜沉默地看着洛斌蔚，想知道这是否是洛斌蔚真实的想法，可惜，洛斌的情绪都隐藏在黑铜面具之下。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张家二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