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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囚房中的小狮子之泪眼汪汪 ...

  •   「这些『那些人』的东西真的会有人要吗?」男人打量着桌上放着的木棒和水晶球,面色挂满猜疑。

      其中一个男人贪婪的扭曲起笑脸:「贵族可是喜欢得很啊,只要把这些卖了,我们就可以离开这穷乡僻壤,住大城市了。」然后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丹尼,你真的舍得不要吗?」

      闻言,其余的男人猜疑的在丹尼脸上找寻着线索。

      「别把我跟你们这幅嘴脸的家伙相提并论,还有,我的教名不是你们可以叫的。」丹尼满脸不在乎的勾起讽刺的笑容:「只要安安静静听我的话,这次结束之后,尽管拿走这些垃圾吧。」

      男人们再度咧嘴笑了:「你打算怎样处理『那个人』?」

      丹尼定定的看着窗外。

      天空充满点点的星光,弯起的月明亮的发光。

      风在吹,叶子沙沙在响。

      真宁静,就和平时一样。

      这时候,他应该是坐着吃晚餐的。

      「天晚了,你们也该走了。」丹尼淡淡说。

      下一刻,厅中只剩下他。

      他用木条钉在房外,把萨拉札锁在房间。

      至于那个妖怪……

      今午的记忆升腾。

      那时候,田里来了只兔子,他想起那个白痴整天苦着脸吃面包的样子,所以他提起兔子,兴高采烈的回家,然后一踏进屋,就看到那家伙拿着木棒对木碗说着什么。

      他悄悄的站了很久,然后默然的转身走掉。

      妖怪。

      丹尼牵起唇角,手指轻弹水晶球,看着它在火光下折出的色彩。

      他是扮成人类欺骗他们的妖怪。

      他背叛了他们,所以他该死。

      费力的把黏在一起的眼睛张开,一阵晕眩,哈利把刚打开的眼合上,等着摇荡的作吐感平静,摸摸颈子,一片肿痛,轻轻一碰就痛得被刀子划过一样。

      哈利打量四处。

      漆黑的环境,只有木门下渗进的火光令他隐约能够视物。

      一个四方形的木房,窗子的木板盖上了。

      地上熟悉的刮痕提醒哈利,这是他的房间,只是被子等东西被搬走了。

      他怎么在这?

      一阵迷惑,不久前发生的回忆浮现脑海,哈利情不自禁的咬牙切齿。

      那个该死的混蛋!不知道萨拉札现在怎么样?而且……

      哈利爬起来,满脑子都是疑问。

      菲里是怎样发现他是巫师的?萨拉札知道了吗?那些男人,菲里是怎样找来的?

      残除的昏厥感令哈利摇晃了两下,撑着墙壁稳定脚步。

      根据饥饿感,他应该没有昏迷了多久,多半还是这个晚上。

      挪步走到门,推开。

      门纹风不动。

      蹙起眉,再用力的推压,还是没有打开的迹象。

      该死的。

      最后,哈利干脆整个身子撞向门。

      「呯」「呯」

      房间响起一片猛烈的巨响,木门阵阵抖动,却没有一丝缝隙。

      心脏砰咚作响,冷汗滑过背脊。

      囚室。

      有声音轻轻说着,就在他耳边,幸灾乐祸的。

      噢,该死的闭嘴。

      哈利猛的转过身向窗子直奔。

      「呯」

      窗子牢牢的闭紧。

      房间一片漆黑。

      有东西在这里,有一双巨大的眼睛在盯着他,他能够感觉到。

      很冷,冷得骨头神经也泛起寒意。

      哈利颤栗的抱紧自己,满房空洞的死寂窒息着他。

      窄小的,黑暗的,被锁上的,只有他一个人的牢房,他觉得自己又在那个碗橱,连带,栖息在那的怪兽。

      人本能的畏惧于黑夜,事实上,害怕的不是黑暗本身,而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未知。

      「菲里,放了我!」剧烈的恐惧使哈利对声音经过喉咙引起的痛楚麻木,狠狠的敲打木门:「你听到没有?放了我啊,你这个混蛋!」

      不安和冷意又窜了上来,它在背后。

      哈利不敢往后看,话中带着一丝颤音:「萨拉札,你在哪?萨拉札!放了我啊!」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

      「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

      哈利紧紧攥起拳头,额无力的抵在门。

      「放了我,我不想在这里……」

      哈利滑在地上

      他不明白。

      「菲里,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

      门下的火光摇晃不停,世界缄默,彷佛不会再有声音。

      门外,丹尼背靠被木条钉死的门扉旁坐着。

      门后破碎的呜咽清晰无误地传入耳中。

      脑海闪过很多回忆,最多的,竟然是关于这个白痴。

      那时,昏了的哈利脏兮兮的,像只饥肠辘辘的小猫,躺在地,等着死亡。

      但又如何?在这里,死人不多,但也不罕见,疾病和混乱,总有人死去。他看过的尸体不少,没什么值得紧张,更何况,谁会在乎与自身无关的事?

      他父母死去的时候又有谁关心?人在意的永远只有自己。

      他根本连把捡回去的念头也没有兴起过。

      所以,从没想过他竟真的把地上那团东西拖回家。

      这个白痴可能不记得了,在他经过的时候,自己曾张开眼。

      湖水绿,漂亮的颜色,更漂亮的是里头闪动着的希望。

      他莫名其妙的羡慕。

      当这白痴哀痛得没有生气的时候,他才会这般气怒,就好像摘了颗红彤彤的果子,咬下去却满嘴苦涩一样,被骗了,正如萨拉札一直的碎碎念,他是个被父母宠坏的小孩─即使只有出生开始的头十年。

      后来,这白痴留了下来和他们一起。

      事实上,他完全不喜欢三个人的生活,地方小,食物又不足够,生活更加艰苦,实在没什么值得高兴,可每次看到这家伙呲牙不满的模样,他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一直以为会这样下去。

      和这个白痴,三个人生活下去。

      他真的这般以为。

      轻轻把脸埋在双手。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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