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改·敌联特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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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柄木回忆起黑发少女来到酒吧据点的那天仍然感觉到很不真实。
试问有谁能想到自己之前体育祭还一直看着的电视屏幕里的人，突然现在就在自己的地盘——酒吧内——自己对面的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地，甚至还带着那种很官方的仿佛是对着镜头一样的笑意。
……火大。
这家伙，有没有自己在别人地盘上的自觉啊。
死柄木眯起眼。
他决定，把啰嗦和管闲事（这两条来自黑雾和绿毛小鬼头）从自己的讨厌程度排名上暂且靠后，现在排第一的就是大写的小鬼头，第二是没礼貌。
真糟糕，身上又开始痒了……对眼前的人真是浑身不适啊。
先强调下主权在谁手中。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话说黑雾，不要给乱七八糟的人开门不是你说的吗。”
“恕我失礼，人是我带过来的。但是，死柄木，我并没有那么不知好歹，已经事前确认过了——她的确没有带着任何雄英那边的人或者职业英雄前来。”
“嚯……？一个人来的吗。那看来就是找死啊。好吧，我成全你……！”
“！死柄木……！别冲动！”
黑雾作为最早跟在死柄木身边的同伴，即是不愿意也早已对银发青年的脾性心中有了些数目，等回过神来，眼下那只原本会猛冲上去覆盖黑发少女纤细脖颈的手，出现在了死柄木身后、那个浮在半空的黑色旋涡中。
“……黑雾，你在搞什么。”
“你冷静一点……！先听听源小姐的话，再下定论如何？”
“话？……哼。这个臭丫头……明明就是专程来惹怒我的……！”死柄木仍然没有卸下攻击的姿势。“能找到这里，无非就是雄英派你那边来下马威了吧。反正我们之前USJ的进攻也失败了，看来这次连据点都暴露了。哈。搞什么……还没出新手村就被大boss找过来敲门了。不过在那之前先把boss的小兵干掉也无所谓吧？”
“新手村……吗。”
源初也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被逗笑却因为体贴对方还还装模作样把手握拳放在唇下、假装那个是一个咳嗽：“噗、咳……——抱歉，但是真是个有趣的比喻呢。”
仿佛是注意到死炳木又要发脾气，源初也赶紧加上了后半句：“虽然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啦……实不相瞒，这次我前来，并不代表任何人，也没有告诉雄英你们的据点，这次到来完全是出自我个人的私心。”
死炳木好像愣了一下，但紧接着又绷紧了，他再次没好气地开口：“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人？也许你嘴上说不会带人过来，下一秒就有人喊着送外卖然后破门而入了呢。”
“……请试着推理一下如何？”源初也在短暂沉默之后，竖起了右手的食指，温润的嗓音和仿佛对现状毫无清晰认识的善解人意的笑容里都充满了友好和亲切：“如果你们才是雄英方，然后对面是需要斩草除根的敌联盟，现在的情况是对方自从USJ事件之后，损失惨重，然后体育祭这段时间，对方一直在调整，终于有一天，你们发现了这个奄奄一息的集团的根据地，请问你们会做什么呢？”
“杀掉。”死柄木秒答。
“没错，就是这样。”源初也竟然向死柄木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对于经历强大打击之后却依然弯曲生存的敌人，只要对方还是固执且强大的一方，就绝对不会放过将敌人一网打尽的机会。也就是说——如果我真的已经告诉了雄英方你们的修整地点，对方绝对不会有闲心到把我这样一个毫无攻击性的女生放过来，还装模作样地来搞所谓的什么谈判吧？都不用喊‘您的外卖到了！’，他们完全可以直接持证执法地一口气冲进来，不是吗？”
“可是事实上，直到现在，外面都风平浪静……我想这已经足够证明我的诚意了吧？”
“毫无攻击性……”隔着‘父亲的手’，源初也感觉到自己被对方的目光从上到下怀疑审视了一番。幸运的是，在思考过后，银发青年已经明显有所动摇，剩下的不过是少年心气的自尊作祟而已，“哼。谁知道呢？也许就在我们搞这种装模作样的谈判的时候，职业英雄们就把我们打趴了呢。”
——所以你是为了什么来谈判的？
这句话他还没问出口。
“那这样如何，只要之后，有雄英方或者职英闯入这里，您就可以立刻、当场将我杀死。”口吻依旧是温和地像春风拂面一样，源初也颇有诚意地望进死柄木眼底，“这样就可以了吧？”
黑雾不知何时已经撤去了个性，此刻他脸的方向对着沙发上的少女，“……哪怕之后雄英方或者职英事务所那边来人不是因为你？”
“是。”
“哈，好啊。一言为定。”死柄木对这桩明显是自己占优的买卖很满意。他笑了起来，目光更加不含对自身侵略性和破坏心和掩饰，仿佛就要逮着谈话的这段时间，让黑发少女当场惨死。
“嘛，虽说我身上自己都不知道安装在哪的定位器，可是依据我的身体组织破损程度，来决定是否传递求救信号的。”源初笑眯眯地迎上刚刚以为自己占到了十足便宜的气急败坏的死炳木，“不用担心，只要你不碰我不就没事了嘛。”
“……但是，那个东西，迟早会被我拿掉的。”
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目光已经充满平静的凛然。
“——我希望和敌联盟构建短期合作的关系。”
“……哈阿？搞什么？”
好不容易卸下警惕、已经气定神闲坐上高脚座的死柄木，大脑当机了。“黑雾？说明一下。”
黑雾斟酌了下开口：“没错……这就是我刚刚在外面和源小姐聊到的部分。也是我确认无人跟随之后，愿意带她过来的缘由。”
“哼……？告诉我理由。”死柄木似乎开始理解对方为什么可以毫不犹豫地过来且愿意将生命任由自己处置的原因——如果，自己一开始，就被保护方与被保护人始终站在同一战线、这样看似没问题的表象所迷惑了的话。
“我和雄英的绑定关系是从我母亲那里就开始的……我并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一直以来都在随波逐流……雄英对我来说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后盾。相反，它更像是一个以保护我的家族个性为借口，实际上剥夺我的个人自由的地方。
黑发少女视线下移，似乎陷入了沉痛的回忆之中，放在自己膝盖上的两手都握紧了。
“……一直，一直都是这样。那已经、不是保护了……！那就是写作正义的私欲而已！我非常非常，想要从no.1英雄所谓的庇护下离开……去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所以我来到了这里，我需要
“为此，我需要那个人……帮我把‘那个’从我身上拿掉。”
“……哦？那可真是……”
那个人是谁，在行所有人都知道。一下说得通了。
不用问了，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底牌了，关于【永生的金丝雀】传闻的本人就在眼前，而能够拿走别人个性的老师的能力也被这家伙所熟知。不如说，可能就是因为自身个性的性质，才让她知道老师的能力这件事，才会地要找到这里来。
这下很清楚了——臭丫头想被老师拿走个性，同时又对雄英心怀不满。敌联这边则恰好正处在缺少战力的时期，这个交易，谈判得当的话，的确是可以成立的。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死柄木甚至上半身开始向前倾，那是对话方对说话人的内容表示出强烈兴趣的信号。
这太正常了，死柄木乐于听雄英的丑闻。他乐于听一切与英雄有关的负面新闻。
可这也不代表年轻的敌人首领就那么容易被雄英来的小鸟彻底拿下。
“你想合作，是因为自己想要自由，那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我可以拿到什么呢？”
“当然，我是带着充分的利用价值来的。”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一点，源初也坐直了身体，像是要展现自己的价值一样。
“我会继续留在雄英内部，为你们带来最重要的情报，给你们安排最适宜的进攻时间。还有，我会通过在社交媒体上散布对雄英不利的言论，让群众的心从一家独大的雄英那里分开出来，更多地关注敌联盟这边。”
黑雾和死柄木对视一眼。
像是以防万一似的，源初也突然想起什么、她补充了一句，“……啊，对了，这次为了保险起见，我连那孩子都没带过来。她是个很厉害的人哦，一定可以为敌联盟做出很棒的贡献的。”
“谁？”
“是个叫渡我的可爱的小姑娘，当然，当你看到她杀人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
黑雾思酌了一下：“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是通缉犯的样子。”
“……你可真不得了。”死柄木看这家伙说出杀人两个字居然这么毫无动摇的样子，算是不带感情地夸了下。
“那么交涉成——”
“等等。”死柄木打断了自说自话推进的黑发少女，“……我突然想起你刚刚说的是暂时合作吧？这个暂时，是到什么时候呢？”
“……说实话，我并不清楚。”短暂沉默后，源初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我并不知道我们到底能否撑到欧尔迈特倒下的那天。他毕竟是那么强大的人。”
这话说的非常聪明，让黑雾和死柄木立刻产生了会一直合作到欧尔迈特彻底倒下的错觉。
“合作结束的那天，希望那位可以将我彻底解放……”源初也苦笑了起来，“话虽如此，但是我不知道被拿走个性的副作用。希望不要连自己的记忆都失去了吧。”
“那到时候，就杀掉你。”
“好好好——到时候的时情，到时候再说吧。”源初也拿出貌似大方实则含糊其辞的棉花态度来，让说着孩子气话却不愿承认的死柄木着实不爽。
吧台内，黑雾给两位准备了果汁饮料，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
源初也整整裙摆从座位上起立，三个人像是认识已久的老友一样一人接过一个杯子。话说，这算什么？你们地下集团的通用的潜规则吗。
“干——”
“干杯之前应该说点什么吧。”黑雾话语间居然有些许前辈对后辈的那种包容的笑意。
源初也和死柄木对视一眼。
“哼，敬新成员加入吗？”死柄木没好气道，“这家伙才不是伙伴呢，只是暂时合作而已，暂时的好吗？”
“暂时的伙伴也是伙伴嘛，”黑雾打圆场，“源小姐觉得呢？”
“我并不认为合作的两方就一定怀揣相同的意志。”源初也温和道。“命运让我们在这里拥有成为彼此力量的机会，珍惜就可以了。场面话我无所谓。”
“好吧，”黑雾也不强迫了。“那就——”
“干杯——！”
三个杯子装着不同液体，迥异个性和性格的三个人碰到了一起。
之后敌联盟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说实话依旧是前途未卜。可死柄木居然开始有些期待起来。
那声“干杯”，喊得也并不整齐，看似毫无集体凝聚力。然而，谁能想到——就是以他们为首的这个组织，在之后顺利让保须市陷入滔天火海、甚至大闹雄英的暑假合宿地点，并且成功在USJ、斯坦因的思想潮流之后，再一次狠狠冲击了大众的视听。打得雄英猝不及防。
“那么、源小姐，请问之后雄英的安排是……？”
源初也心中有数地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走到了死柄木身后那块飞镖盘的前方，伸出手将那张被飞镖稳稳刺中的照片，摘了下来。
照片上的绿发少年，表情慌乱却带着坚定，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闯过代表第一名的红彩带。
“现在是雄英生职场体验的时候了。”
“——保须市，是个好地方呢。”
死炳木看到源初也用手指抚过照片上少年的面庞。
理所当然面对共同的敌人，少说同仇敌忾，也该面露阴险吧。
但是臭丫头，为什么偏偏对这家伙，可以露出和刚刚的假笑完全不一样的、那么温柔的笑呢。
……
很久以后，死柄木回想起当时在那个小破酒吧的那声“干杯”，总觉得可笑，不仅仅是当时那种气氛本身，更多的是讽刺，因为事实就是源初也是他妈的双面间谍，到头来还是自己这边被雄英耍地团团转，所有的怀疑在那一刹那就爆发出来，死炳木暗中掐了自己好久，又被各种拦着，才没让这家伙一被黑雾带回组织就立刻被自己粉碎。
其实早就该察觉的。早就应该明白这家伙的真正目的。
这家伙……压根不是想被老师拿走个性！
然而即便明白到了这个份上，那些可笑的画面，却依然让他在此后的时光里一直时不时回想起来。
那是什么感情呢。明明是令人生厌的，明明坦白了他们根本不是同伴了。
没有人教过他那种感情叫“怀念”。
……
到头来，根本不是同伴。
说到同伴。
黑发少女来了之后敌联盟的同伴也一直在增加。尤其是英雄杀手落网之后，越来越多的人组团涌向敌联盟。这按理来说对组织是好事，但死柄木发现，自己的心情甚至不如当初只有三（算上渡我的话就是四）个人时好。
吵是一个原因，但还有一个原因是……大家都是为了斯坦因过来的。
源初也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冲着老师去的，但是毕竟自己是afo目前在培养的人，四舍五入也算是朝着自己来效忠（？）了吧。她是比谁都更早地、是体育祭刚一过后，就来到了他那里的人。
渡我只能算她初也姐姐的小跟班，而且这死丫头把英雄杀手被捕获前的那段视频在据点里如同传教般反复公放，连带着一群人无脑捧斯坦因臭脚，足够让死柄木在内心掐死这群人无数回。
不是没抗议过，但是少数服从多数。死柄木虽有一票否决权，但也不能靠大吼大叫一票否决民心。
于是死柄木选择越发沉迷电子游戏。
一边玩，一边想，臭丫头最近学习好忙啊，都不来吧里露脸了。
明明当时还和黑雾一起眺望过保须市的夜景。
那算是他们第一次共同行动吧，城市里到处火光乱窜，人群四散奔走尖叫，脑无在空中或者地面游荡作乱。死柄木望着这一切，无比快乐。
源初也那时候脸色不太好。
死柄木看到了。他想着，啊，可能最近另一个臭丫头有点过了。毕竟计划是渡我要装作源初也的样子在雄英呆个好几天。而那家伙的变身时间长短靠的就是血液量的多少。
……辛苦她了。
死柄木自己作为一个usj时，被职英神枪手射穿腿部的人，他对失血感同身受。
喂，你要不先回去吧？反正现在你又帮不上什么忙。
他这么提议道。看似关心，但其实内心并不希望对方就这么接受他的提案。
源初也一副惊醒的样子，摇头说，我还有没做完的事。
死柄木轻哼一声，撇过头去压抑自己嘴角上扬的冲动：还算你有集体意识。
有集体意识的源初也，第二天就回雄英了。
死柄木内心萦绕着大约是同伴不按自己计划行事的不满，但人已走，没办法撒气，于是找渡我找茬。金发少女眼珠子转转吐吐舌头，表示c班那个紫头发的男孩子好难搞定哦，幸好有初也姐姐事先写好的字条，真是的，差一点就接他话了。
啊。
死柄木知道这个人，那个体育祭的时候他一度看好的人，因为他差一点可以打趴那个可恶的绿毛毛。
后来袭击合宿前的作战会议，死柄木漫不经心带过一句，要不要把那个洗脑的家伙也抓过来。
源初也不动声色地张嘴驳回，“可操作性不强。心操现在还在C班没能转去英雄科，只有英雄科才会参加合宿。而且据我得到的消息——欧尔麦特这次不会参与合宿，很大可能是为了留下来保护c班，嘛……如果你们有与欧尔麦特一战的信心的话，我倒是不会再多说什么。”
马格姐夸张地耸耸肩，“呀——既然是这样的话，还是pass咯。”
死柄木挠了挠头。
斯宾那和Mr.complex对视一眼，没有接话。大家默认，这是心操不会再被列入考虑范围的意思。
“等等。为什么欧尔麦特会留下来保护c班，而不是跟随英雄科一起去合宿？”荼毘的手指划过方才源初也做过标记的地方。那儿画着一个欧尔麦特的q版小头。
“这还不简单？”察觉到自己的情报被某人质疑的源初也冷笑一声。“校方到今天仍然认为，作为源氏个性持有者的我，才是你们的目标，加之体育祭的实况转播里你们都看到了，我那个时候还在c班。”
“哦呀哦呀……这可说不定，是雄英对你的试探呢，源小姐？”魔术师话语间充满调笑。
“试探？好啊。试探完了后悔恨去吧。”源初也不带感情地回答。
意识到这次行动大概就是黑发少女向同伴揭露真实身份之时，荼毘看向源初也。而少女的眼底毫无动摇。
死柄木感到了愉悦。
他预感到，绿毛毛要亲眼看着他的“小初”与他决裂与他分离的那一天，终于要到来了。
死柄木为什么那么不待见绿谷呢？
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了，更好地保护雄英的同伴，可能才是源初也加入敌联盟的根本原因。
这个事情又要稍微往前稍作回溯，推到学生们才刚刚要开始放假的日子。也是斯坦因的言论依旧是流传于大众间的热门话题的日子。
那会儿死柄木打腻了电玩，又对据点里的斯坦教教众们心怀不满，无处宣泄，套了件卫衣出门闲逛。
居然，给他看到了源初也和绿谷出久。
臭丫头在那家伙面前笑地可开心啊。又是从后面推又是在耳边问，恶心。
他抱着一种不知名的感情，上前打断了这两个人的互动。
没有人教他，这个叫嫉妒。
“——啊、这不是雄英的学生吗。好厉害——给我签个名吧。”
绿谷同学呀，你真可怜。
被你一口一个小初的这家伙，早就是我的部下了。
你完全被她蒙在鼓里了哦？
等到和绿谷“聊天”完毕，死柄木拐进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正是初夏，这儿没有外面大路上那般强烈的阳光照射，反而让他感到安心，以及更能冷静思考之前与绿谷的对话。
他越想越明白。
“——哎呀。你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呢。”
从巷子深处走出来的黑发少女，面对自己时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他突然感到火大。
……原来如此。
只有那家伙，只有在他的面前，你才会真正的伙伴。
死柄木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看如果那个称呼是从自己这里出来，对方会是什么反应。果不其然——黑发少女投来如同看虫子一般的视线。
……
只有那家伙，可以甜腻腻地叫你“小初”。
而你呢，也会甜腻腻地回应他。
你永远不会像对他一样对我。
你永远……不会用像看他那般的眼神，看我。
好奇怪。
好奇怪啊……
你明明，已经是我的部下了……不是吗？
你早就……是我的了吧？
可是其实不是这样吗？原来其实不是这样的啊。
那些如有若无的偏爱
你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这边的大家在一起吧。
现在想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昭然若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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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该那个时候，就学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视频，试试让你怀孕的啊。这样不论如何，你也走不了了。”
死柄木置若罔闻四周的吸气声，他望着自己染血的双手，如是自言自语道。遗憾的文字里，却没有遗憾的语气。仍是一派孩子气的天真。
那个时候，你的手指抚过那家伙的照片的时候，会是这个眼神吗？
他浸染了血液的手上，静静地躺着一颗黑色的眼球。
死柄木望着那颗此刻，终于只能望向自己的眼睛。嘴角缓缓向两边提起。他笑了起来。接着，又很快垮了下去。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是无法长久保存这个漂亮的小东西的。
“果然……得不到的东西，还是毁掉比较好。”
他缓缓并拢了拳头。
啪嚓。
——很细小的，玻璃体碎掉的声音。
如果你永远不会注视我……那么。
——你也再别想注视其他任何事物。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改·敌联特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