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因初止》社会良心

27、期末考前夕2

　　不知不觉间，已经离盛夏越来越近了。
　　大家纷纷换上了短袖。相泽老师也通知了临期末考试还有一周的消息。虽说暑假的林间合宿让人期待，但据说如果不通过期末考试将会面临地狱补习……
　　A班也自然是一派几家欢喜几家愁。
　　绿谷自己对笔试倒是压力不大，倒是期中考分数垫底的同学们似乎很头大的样子。
　　放学后的教室，绿谷将中午用餐时从B班班长拳藤那儿听来的情报，告诉了为实战考试烦恼的芦户和上鸣。
　　“太好了——！”
　　“什么嘛，机器人的话，根本小菜一碟啦！”
　　“然后只要请八百万辅导我们学习，期末笔试就有着落了！”
　　“这样一来，林间合宿就万物一失啦！！”
　　绿谷看着为此欢呼雀跃的同学们，却想起了之前与欧尔迈特的谈话，第一英雄所背负的重担，他再一次由衷地体会到了。
　　【雄英有一定要保护好源氏的孩子……all for one绝不会放弃得到她。将来的某天，你可能不得不与那巨大的邪恶正面对决。】
　　……要变得更加强大，将经历化作成长的食粮……然后，保护好小初……！
　　可紧跟着，绿谷的脑海就浮现出那日，小初和自己在无人走道那次——

　　***

　　“绿谷。”
　　一直没有出声的源初也突然出声。
　　“欧尔迈特告诉了你多少。”
　　“诶。啊……”还没完全摆脱刚刚的氛围的绿谷，似乎被这句语气过分平静的话激灵了一下，他转过头，先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慢慢抬眼的同时心虚地回答道：“……直到，小初的个性非常吸引坏人，所以绝对不能让小初被敌人带走，唔还有——”
　　“那，告诉我。”源初也打断了他。“你特地来提醒我，甚至亲自示范，让我不要和轰或者其他男生过于亲近，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因为，小初是我重要的朋友……！”
　　“朋友？”源初也看着他飘忽不定的视线竟然轻笑出声：“把朋友按在墙上吗？还是异性的朋友。”
　　绿谷碧眸微缩，后知后觉地脸红。甚至头顶开始冒烟。
　　“呃、呃、这这这、这是……！”他摆着手，拼命在那颗灵光的脑袋里搜寻一切可能合理的解释。
　　“绿谷。”
　　这次是源初也往前逼迫，两人再次恢复刚刚危险的距离。绿谷看着视线稍下方自家青梅的眼睛，竟发现这时那对黑瞳里，有什么东西，在隐隐闪烁。
　　如同俯瞰井底时偶然发现了宝石。
　　他见少女唇瓣轻启。

　　“——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呐，出久。”

　　当那个熟悉的称呼脱口而出的瞬间，绿谷听见了自己左胸第三根肋骨下传来的，一种急切的、仿佛在催促他什么似的声响。
　　【噗通、噗通。】

　　***

　　绿谷想起少女那声喟叹似的久违的称呼，感觉自己雀斑所在的皮肤下面又有点要发热的倾向。他偷偷抿紧了下唇。
　　啊啊……
　　小初……你这样，真是、太狡猾了啊……
　　“——管他机器人还是人，全都揍飞就好了吗！不就是力量调节吗白痴才做不到吧！！

　　————是吧，废久！”

　　被点名的绿谷猛地抬起头，与正站在教室门口面色不善的幼驯染对视。
　　一瞬间班级陷入无声，仿佛这个长方体的空间内此时只剩这两个人。同学们四下里偷偷交换着疑问或者不安的眼神，却心知肚明这是那两个人的世界，他们无从介入。
　　爆豪这话最后的箭头指向绿谷，究竟是讽刺还是暗藏深意，a班其他人都不得而知，就连绿谷本人都没有想到——
　　就在他午间叫走源初也在无人的走廊谈话那天，爆豪正好经过。本是抱着看废久笑话的心态才停留的脚步，结果男人婆那家伙居然、居然自己……贴上去——艹，眼瞎吗？？？
　　为什么。
　　为什么……？！
　　妈的就废久这种……他妈的、靠！他到底哪里好了？！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那混账……自从进了雄英之后一切都开始蒸蒸日上，而老子却原地踏步？！
　　说什么突然有了个性……usj也好体育祭的时候也好，之前上课的时候学我的空中跳跃也好……现在居然还他妈和男人婆在学校里亲亲我我？！
　　这家伙、到底是多被上天宠幸啊？！明明一开始只是个无个性啊？！！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逐渐摸清了个性的使用方法……但能不能别他妈老变着法子来恶心我。”
　　爆豪的声线本就带着磁性，压低了听上去更加危险，如同预备捕食的猛兽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吼。那双鸽子血的赤瞳仿佛杀意的温床，光是与其对视就足以令胆小的家伙魂飞魄散。
　　他那时并没有听清那两人到底说了什么，不如说，他只是被最后那幕——源初也主动向前，凑近绿谷，仰着头，仿佛期待着亲吻那一幕——给刺激到了。

　　妈的……
　　艹……！！
　　为什么男人婆那家伙，会对你这种、你这种渣滓……！！！
　　废久和男人婆在·一·起·谈·恋·爱·？哈——阿？？光是想想老子就他妈恶心得要吐了！！

　　这是暗含私心的宣战。爆豪心里一清二楚。但至于是什么私心，他却无暇深思下去——
　　“我可不要体育祭时那半吊子的结果！”
　　“不管你愿不愿意，接下来的期末成绩，都会把我们再度划分优劣！”
　　“到那时我会用压倒性的差距把你碾到体无完肤……把你虐杀！！”语毕箭头一转，直直刺向一旁被他贴上“放水混蛋”标签的红白发少年。
　　“轰，你也一样！！”
　　轰只是严阵以待地看着他，并没有出声。

　　A班众无所适从地看着教室门被爆豪狠狠摔上。
　　切岛无奈地揉揉头发：“……好久没听爆豪这么认真地撂狠话了啊……。”
　　“焦躁？还是憎恶……”
　　“……小胜他，就是这种脾气啦。啊，”绿谷不太用心地为自己的竹马打圆场，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去看红白发的俊美少年。“轰同学……！别放在心上！”
　　轰的确一点没放心上的样子，挎着书包已然走到了教室后门口，听见绿谷的声音回过头来表情居然还有点茫然，但还是应了声。
　　“没事。我不在乎这个。”
　　说完便抬脚跨出了教师门。
　　正牌名门闺秀八百万以手微微握拳掩唇：“说起来……好像某一天起，轰同学就放学之后急着去做什么似的呢？”
　　站在她旁边的耳郎打趣道：“欸——你还真关注他。”
　　“那、那是因为轰同学离我坐得近啦！所以我对这种事还是有所察觉的……”俨然一副为班中同学着想的班干部语气，八百万这么说道。
　　“也许是去找女朋友呢？”上鸣这才从爆豪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现下又成了班里的小逗比。“毕竟是帅哥——”
　　“说实话上鸣你也不差好吗！只不过放完电后实在是……噗哈哈哈哈！！”芦户装模作样地安慰道，最后果不其然绕不过他那要命的个性副作用。
　　在上鸣跳脚的抱怨声中，耳郎也忍不住捂住嘴，撇过头笑出了声。
　　教室里气氛总算是轻松了一些。
　　丽日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扬起笑脸，转身想去找绿谷一起回家，却看见那个人位子上已只剩残影。
　　“唔哇啊……！”丽日放眼，一撮绿毛飞快地沿着那排桌椅与旁边置物柜的间隙，沿着和刚才轰焦冻相同的路线，一溜烟地冲出了后门。
　　“……小久同学？”丽日盯着空荡荡的后门失落地自言自语道。
　　一颗西蓝花脑袋突然从教室后门那里冒出来。显然是奔跑途中刚想起什么才转身又原路返回过来。
　　“——抱歉，丽日同学！我突然想起来有事！你先走吧！”
　　语毕，便毫无留恋地再次消失。

　　***

　　【找到了……！】
　　【轰同学，果然是来了C班！】
　　眼见红白发的少年和黑发少女并排的身影，绿谷在C班附近也就是两人后面一段距离急了个刹车。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深呼吸，是为了不要让人看出他是跑过来的吗？总之他就是做了。又是几步快走，终是追上了那两个人。绿谷无意偷听，只是那两人的对话刚好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进入了他的听力范围——
　　“……可以啊，话说我总觉得以前跟你讲过二次函数诶……嘛，我讲地不清楚的话，再去一次你家也没问、题……啊，绿谷？”源初也第一个发现了他。
　　“绿谷？”轰焦冻一顿，转过身来讶异地看了看他。“你怎么来了。”
　　刚刚源初也话里透露的信息量突然让绿谷心里一阵恐慌，就像看到什么东西先他一步、他被抛在后面了一样。他得赶紧扳回一局。于是眼下，海藻头、脸上有着可爱雀斑的少年对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对源初也开口：
　　“小初，关于之前的事……”他停留了一个让人遐想的时间间隔。
　　“——我可以给你答复了。”
　　轰不动声色地挑眉。看了看身侧的黑发少女，眼神里透露出质问。
　　源初也这边也是一愣，和轰竟就这么对视了起来。
　　【以下是眼神交流。】
　　源：可不可以……
　　轰：不行。
　　源：……

　　天知道绿谷压根没有想好那个问题的答复，可是在这里，他简直像是在和什么东西较劲一样要争个高下。
　　结果话一出口两人还在他面前眉来眼去，更让他觉得失落了。
　　“……嗯，我知道了。”源初也注意到了，立刻展现了一如往常的温柔笑容，“我和轰是因为家方向一致才一起走的。关于那件事的话……果然还是回去邮件说吧？”
　　绿谷觉得轰好像眼神里带了些胜利的得意，顿时不死不休地发动最骄傲的大脑思考补救方案。
　　“啊，其实……我也有问题不懂想问小初……！”
　　“你不是期中考排二十分之第四吗。”轰无情地揭穿了他。
　　“轰同学不也是期中考二十分之第五吗！”绿谷也不甘示弱，两人竟开始互相拆台。
　　“就是因为我还有东西不懂所以才没能拿到第一啊。”
　　“那、我也是……这次抱着要拿二十分之第一的心态，才来找小初的！”
　　“你可以找八百万吧。”
　　“轰同学也可以找八百万同学的吧？！而且……小初从小就一直在教我题目了。”我们还在公园滑梯下面对过数学答案呢！
　　“国中的时候也是源一直在教我。”所以第一第二永远是源和我啊。
　　两人一来一往，丝毫没注意到周围同学越来越嚣张的视线，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

　　【……不要。】
　　【不要……不要再看过来了。】
　　【停下……都给我……停下……】
　　【不要再看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停，停！”源初也低着头，用手扶着额角。那乍一看，似乎是单纯因为这两个男生的幼稚言行而产生的戏剧效果性头疼。
　　一轰一绿同时回头。
　　“源/小初？”
　　绿谷突然一愣，咦……？小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然而下一秒源初也抬起头，用那种有点无奈、但很包容的微笑，打消了他的顾虑：“那干脆我们三个一起开学习会咯？”
　　绿谷问：“……那、去哪里开？我家？”
　　轰看着面无表情实则经历了好一番心理斗争：
　　“……还是来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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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8-2-11 爆豪的暴怒原因：自己最看得起的女孩，和最看不起的人，在一起了。（没有啦。）
这章简直了23333333333我自己看着都想笑。
祝你们看地开心~开心完了记得评论呀w
2018-7-12 更正了某句剧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