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因初止》社会良心

23、斯坦因事件余波

　　【我们在拍摄的过程中目睹了这一幕，大家请看！这突然响起的爆炸声和滚滚的浓烟！】
　　【究竟是意外引发的爆炸？还是敌人发起的暴动，我们眼下并没有收到任何相关消息……】
　　……！
　　坐在直升机里的nha记者小姐显然发现了什么，眼神一凛。
　　“那是什么……？能拍到吗？！”她示意身旁的摄影师。
　　摄影机聚焦到某处平台的顶楼上。那儿令人匪夷所思地站着3个人。
　　“围观群众吗……在那种地方围观？”

　　*

　　斯坦因事件此番算是结束。
　　饭田天哉、轰焦冻，绿谷出久此时此刻都躺在医院里。刚刚保须警察局局长面构犬嗣先生前来，向三人传达了他的谢意。
　　绿谷下楼解手时接到了丽日因为担心打过来的电话。还没打完却突然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电话区在医院布局的左上角位置，他本来是侧身对着医院大门，面朝可以望见绿化带的玻璃窗口。明明这来者何人与他无关的可能性将近百分之百。但不知为何，那个时候他有一种预感——他就是要回头。
　　这一回头，他就看到了发型已经算不上整齐，还喘着气快步走进医院大厅的源初也。
　　黑发少女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绿谷左手撑着支架右手手机还放在耳侧，看着眼看就要去前台询问房间号及其所在位置的源初也有些微愣，话筒对面的友人因为他突然沉默有些担心：“小久同学？”他回过神匆忙向丽日道歉，然后挂了电话。
　　目光四处游荡最后终于在他身上聚焦的源初也顿在原地不动了。
　　绿谷想起自己的确在住院后告诉了源初也自己所在的医院。但他没想到这么快，现在还是上午，按理说少女所在的普通科此时应该还在上文化课。嗯，不管如何……
　　他有些心虚地朝她挥了挥手，附带嘴角上扬一个自己都觉得应该很傻的笑。
　　源初也显然是被绿谷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绿谷看着黑发少女有点不确定地迈开了脚步，好像她走的不是地面而是马戏团里的高空吊索，紧接着她又找回了平时走路的方法，最后她似乎不满自己悠哉的步速，无视医院墙壁上贴着的“请勿奔跑”，就这么朝她伤痕累累的幼时玩伴小跑了过去。
　　绿谷原本以为黑发少女在他跟前就会稳稳刹车，结果源初也伸手将他抱进了怀里。
　　那可真是一个不能再结实的拥抱。
　　少女相较于男生明显柔软的躯体使得绿谷顿时浑身僵硬，一时窘迫地手不知道往哪放，垂下来显得不近人情，抱回去又感觉过分亲昵，只好尴尬地悬在半空。支架因为他的无措掉在茶色的瓷砖地面发出突兀的响声，周围人传来不悦的视线。
　　可他无暇顾及。
　　“小、小初……？！你怎么来了……！普通科这个点不应该是在上课吗？你、你逃课了？！”
　　他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一口气抛出去好几个问题——当然，是压低了声音的，但源初也对这些充耳不闻，只有抱住他的力气愈发地大，仿佛在确认一件没有失去的宝物似的。绿谷一边物理上感到理所当然的紧绷，心理上却奇妙地、慢慢被另一种截然相反的东西填满。
　　“我好担心……”源初也的声音从他肩膀那里传来。
　　绿谷不说话了。
　　真奇怪。刚刚他还觉得丽日通过电话仿佛近在耳畔的软糯嗓音令人心潮澎湃，可现在，明明源初也从这么近的地方抱住他……从慌乱回过神来时他却首先感觉到的是——小初现在，比自己小了好多。
　　……果然，是女孩子呀。
　　是骨架生来就偏小的女孩子，是有着男生无法企及的柔和身体线条的女孩子，是缩在他胸口，无论温度还是触感都像小动物一样、一个抑制不住的吐气都让人心尖随之震颤的，令人想要好好保护的女孩子啊……
　　已经不是当时可以稳稳当当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个背影了。
　　他嗅到近在咫尺的浓密黑发间香波的气息，越过少女的肩膀他看到自己悬在少女背后的半空、犹豫不决的手，绿谷缓慢地眨了眨眼，他小心翼翼地收拢双臂——快了，快了，他马上就要将少女那现在已经不如自己强壮的躯体——
　　源初也轻轻地松开了他。
　　他赶紧把手收回来，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啊，你的支架掉了。”
　　“抱、抱歉……！让小初担心了！”他一边接过源初也为他捡起的器物重新扶好一边试图驱散心里萦绕着的失落。
　　源初也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你没事就好。轰和你们班班长现在都还在病房里吧？”
　　“嗯，大家都平安无事。病房号是……”
　　“啊不用了！我主要是来看你的。毕竟是请假偷跑出来的……得赶紧回去啦。就拜托你替我向他们问安了。”
　　主要是来看我……。绿谷咀嚼着源初也的话语呆呆地看着她离去，内心升腾起名为幸福的情绪的同时，感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喂，小子，干嘛一个人自说自话笑这么恶心。”
　　“呜哇……！格兰特里诺老师！话说，恶心什么的……好过分！”
　　“女朋友？”
　　“不不不不，不是啊！”绿谷没料到纵是老年人也有八卦之心。“只，只是青梅竹马……！”
　　“嚯嚯，那是谁呀。”
　　来了来了，格兰特里诺老师的经典口头禅……！话说就算我说了您也记不住的吧！绿谷在心里吐槽，然后并没有指望老人记住地回答了：“她叫源初也啦……”
　　老人眼神突然变了。
　　“……源？”
　　“啊，是……”绿谷对格兰特里诺的重复感到好奇。“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
　　【俊典……除了上代one for all的事情，你连源氏孩子的事情都没跟他说吗？】

　　*

　　“小初刚刚来了哦。”
　　“？！C班班长……她怎么会来这里？啊，是担心绿谷你吧？”
　　“啊哈哈……是、是这样……吧？”
　　回到病房后的绿谷传达了源初也的问候。饭田老气横秋地说居然敢打着请假的幌子出校门C班班长真是漠视规矩，但语气里却并没有深究的意思。轰焦冻则微微蹙眉。
　　【这家伙……怎么还来这种地方。】
　　事实上，保须市本身还处于一个不算太平的阶段，哪怕英雄杀手已经落网，事发现场由脑无和众职英造成的混乱，以及不乏的趁火打劫，一切都令保须市民心有余悸。轰焦冻考虑到这点，早在住院的当天晚上就汇报了源初也自己已经尽最快速度赶去了绿谷那里，以及结果是被卷入的三个人都平安无事的情况，希望她不要担心。
　　【这样啊……谢了，轰。】
　　——他收到了黑发少女这么回复的消息。
　　红白发少年理所当然地以为，源初也会就此安下心来，好好在普通科接受哪怕对她来说意义不大的文化教学课程。他希望少女不要在这种时候还到处乱跑。结果刚刚绿谷带来的信息却让他顿生挫败。
　　她不信任我吗？还是她就那么在乎绿谷？在乎到匆匆赶到距离雄英高中并不近的、尚不太平的保须市，只是为了亲眼确认绿谷是否安然无恙？这么乱来，要是有个万一被敌人发现了怎么办。据自己了解，源初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但似乎牵扯到绿谷，这个女孩就会做出一些超出自己预料的事……
　　……令人烦躁。
　　你可要摆清自己的位置啊，源。

　　*

　　此时此刻的格兰特里诺，正在公用电话那儿与自己当年的弟子交谈。
　　“杀害了我的盟友、你的老师——上一代one for all持有者·志村，并在你的肚子上开了一个大洞的那个男人——all for one，很可能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在身负那种重伤之后，居然还能够活下来吗。……真是一个让人不愿相信的事实啊……】
　　听着欧尔迈特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格兰特里诺沉吟了片刻，“俊典，我劝你最好找个机会，跟那个崇拜你的孩子好好谈谈关于你和one for all的所有事情。”
　　“……还有，源氏的孩子的事情。”
　　【……！】
　　“我不知道你抱着什么想法……那两个孩子什么关系我也不方便插手。但你一定要告诉他——”
　　“——不要和那个女孩太过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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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字数好少……愧疚。
还、还能求评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