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因初止》社会良心

15、体育祭-擂台赛-绿谷vs轰

　　第二轮第一场的两人自打开场到现在始终僵持不下，轰用冰进行大规模压制的攻击被绿谷一次次用指尖弹出的smash破解。对于他为此骨折的手指、虽然源初也之前就知道了……但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严重的。
　　“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绿谷，可能会输的样子啊。”
　　“嗯。”
　　黑发少女漫不经心的应着，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场上的两名少年。绿谷的手指已经全都废了，在此情况下还在使用one for all结结实实打中轰了一拳……他告诉自己这力量的不协调已经有所改善了，但看样子效果并不明显呐……。
　　不管是出于什么角度，源初也都不希望看到绿谷受伤。她深知承受了欧尔迈特力量的绿谷所背负的东西，也知道他一直以来的努力。正因如此，这个少年才会不断前进不断给人带来惊喜。但也经常努力过头，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
　　而另一方面，她也看到了自打开场起……或者说、从初中开始就不曾用过火能力的轰焦冻。国中时代的轰焦冻自打刚开学就是一个很冷淡的人。独来独往的强者，那个时候的他却被校方安排来保护自己。毕竟轰焦冻是个长相俊秀的男孩，所以不免让刚到那个年纪的源初也有些想入非非。两人关系也曾一度到过一个很暧昧的阶段。但自从母亲自杀之后……她了解了自己上一代和轰的父亲的关系。
　　源初也想起她曾为此无数次从胃部泛上来的不适，到今天虽说已经好了很多但仍然让她下意识地捂嘴。
　　背德感。
　　初三休学那段期间自己接收的东西……和她自身的记忆混合、对她造成了相当大的打击。
　　源初也用力眨眨眼逼迫自己回过神，将重点转移到赛场上。绿谷拖着被冰冻起来的左臂，跌跌撞撞地再一次向轰冲去。
　　身居解说员麦克身侧的相泽同样将战局纳入眼底。身为赛场上两人的班主任，他何尝不曾发觉绿谷的进步？他开始会渐渐地降低威力了，不再像过去那般乱来，为了取胜，这已经是他现在能采用的最佳战术了。
　　可是啊……就算存在着受伤了能治愈这个前提，要主动承受□□上的剧痛就必须具备相应的觉悟。
　　有什么……在推动那小子……

　　不仅是因为想成为像欧尔迈特那样的人。
　　更重要的是……
　　每当视线快要模糊，身体将向前倾倒之时，他想起的除了身形高大壮硕的金发男人，更多的、是同从前数次那样历历眼前的幼时的小初的笑容。
　　【我不敢说太绝对的事情啦……但有的时候，还是要相信奇迹会发生的！】
　　【不是不行哦？只是没有先例。无个性的英雄听起来很帅不是嘛。】
　　如此一来……
　　便还能保持清醒，还能稳住身形。
　　还能迈步，还能前进。

　　轰同学，跟你背负的东西相比，我的动机可能不值一提。
　　我只是……
　　绿谷的左臂已整个被轰之前的近身攻击结上厚厚一层冰枷。他尝试活动右手手指发现无果。对面的轰已再次发动能力，冰柱势如破竹地逼近尖锐地毫不留情，绿谷急中生智竟是抬手干脆把大拇指塞进腮帮子里硬生生用脸颊发力再次打出一记作为化解——

　　“sma——sh！”
　　“……为什么、这么拼命！”
　　对面传来轰焦冻已是带着嘶哑的质问。他不顾喉头因体力逼近极限传来烧灼般的燥痛哪怕同样声嘶力竭也要传达给那人——

　　“因为我想、回应期待！”
　　绿谷脑中闪现过太多。爆豪等一众同学的嘲笑，母亲痛苦的泪水，医生冷漠的诊断，欧尔迈特那日在夕阳下对他伸出的手……那些回忆如同幻灯片一样播放，最后……变成了源初也幼时戴着鸭舌帽，为了保护他挡在爆豪面前的样子。
　　【爆豪，你不要瞧不起人。出久哪怕就是个无个性，也同样可以成为伟大的英雄！】
　　她坚定的眼神，和与自己不同的、挡在他人面前就绝不会颤抖后退的身姿。在自己每次几乎都要放弃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浮现……那是小初啊、是个性虽有似无的小初，是一直在鼓励他，一直给他加油，告诉他没有个性就必须要靠脑子，送给他第一本笔记本、指导他体术的、哪怕身陷污泥却永远心向阳光的小初啊……
　　他憧憬着那样的人，他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如果说欧尔迈特对绿谷而言，是需要抬头仰望的远在天边的星星，那源初也就是这个男孩身边随时可见触手可及的萤火虫。星星太远太高，他伸长了手抓不到，不过幸好在每个孤独的夜晚，他还能和萤火虫说说那些埋在心底的悄悄话。
　　哈哈……人真是廉价地可怜的生物。给一点火光，就自以为是地看到希望。哪怕隔着冰冷的屏幕，也能感觉到网路那头传来的关切和温暖。
　　在欧尔迈特还没有真正出现的时候，在所有人包括母亲都不对自己怀抱希望的时候，少年躲在黑暗的房间里凝视手机屏幕，那道莹莹的蓝光正是他无数个寒冷寂寞的夜里、那些最痛苦迷茫的日子里的最后一根稻草。
　　绿谷出久一开始就不是大家所看到的那样内心强大的人。能在所有人的否定下还不管不顾地坚持不切实际梦想的人、多半都要被无情的现实将年少时的热情消磨殆尽。他怎会不有所预感？而他尚且风华正茂，还远远没到感伤怀秋的年纪，可惜他脆弱的现状支撑不住他宏伟的梦想，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借口都可以换来的微薄勇气，让他不至于那么快绝望，不至于要开始怨恨自己的生命。幸好、幸好是小初……幸好小初来了……如果小初没有出现的话会怎么样，这种结局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出久，别哭。】
　　【你一定可以成为英雄。】
　　那个傍晚，他扶着为了他遍体鳞伤的小初，脑袋上顶着被她胡乱扣上的鸭舌帽，用力揉着眼角吸着鼻涕在心里发誓——
　　“我要成为那种，能带着微笑去回应他人的……
　　……帅气英雄啊！”

　　“我不知道轰同学……！”再一次one for all覆盖，绿谷狠狠一拳击中轰的小腹。惯性带来趔趄使他找回支撑点抬头，此时绿谷的右手已经完全察觉不到力的相互作用带来的疼痛了。“……和小初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但是……别把小初作为你不全力以赴的理由！！”
　　“小初她……一直、一直在跟我说你的事情啊……！”
　　“整天就知道说轰同学怎么了、轰同学今天又怎么了……！！”
　　“她根本就，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是你自己……在讨厌着自己！！！”

　　轰的瞳孔骤然紧缩。

　　“所以……！”。
　　“我要打倒你！获得胜利！！”
　　像是要打碎似要把他与外界隔离开的冰霜。绿谷握拳再一次击中轰的身体。
　　时间仿佛静止。连带着从他身上坠下的支离破碎的冰渣，轰整个后仰向后倒去。

　　晴朗的蓝色天空……
　　没有烟花，理所当然。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夏日闷热的夜晚，一年一度的祭典人山人海。
　　最后的重头戏是烟花。人潮声将他们淹没。他从黑发少女夜空似的瞳中看见烟花绚烂。
　　那时身着和服的她侧过身对他轻笑、伸手——
　　少女的唇瓣翕动。
　　【——。】
　　……什么？
　　源，你那个时候、说了什么……？
　　为什么你回来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什么时候起再也没和她说过话。就连打招呼她也只是含糊应答移开视线低着头快速离去。明明是、对着谁都可以露出笑容的那个女孩……为什么到头来只有在看见自己的时候会露出那种表情呢……
　　是混账老爹的错……是他害我有了这丑陋的左半身……是他让她畏惧我远离我了……

　　“我要把混账老爹的影子……”从我身上除去……
　　耳闻那人事到如今仍执迷不悟的低语，绿谷感到他胸腔中仿佛有什么灼热之物正簇涌着向上，它必要挣开嘶哑声带的桎梏呼唤一个封闭的世界迫使其睁开混沌双眸。而这正是，所谓破晓。
　　“——你不就是、你自己吗！！！”
　　……
　　啊，不是没有听见。是我忘记了……
　　当时那只温热柔软的、像母亲一样的手，抚上的……确确实实是自己的左脸。
　　【这伤……】
　　【不正是，你是轰焦冻的标志吗。】
　　……
　　灼热。
　　冲天的光焰引出吐火的巨龙。热浪滚滚扑面而来。红白发色的少年于这一刻终于使出全力，左身为火右身为冰，仿若神祗降临。
　　观众席都耐不住这高温忍不住伸手掩面遮挡。
　　“这家伙……”心操拿手臂抵住脸，瞥见隔壁的源。
　　源初也丝毫没有畏惧高热的意思，黑色的瞳仁映着火光闪闪发亮。
　　“真漂亮。”
　　心操盯着她因为热浪飘起的黑发，因高热染上一层薄光的侧脸和窜动着火光的瞳仁。
　　【是啊，真漂亮。】

　　这场比赛的最后，以水泥司和午夜两人的间接格挡才导致场面不至于太过激，绿谷被庞大的气流直接冲出场外靠在墙壁上，几乎浑身是重伤地倒下。而轰也由于操控不熟练，失去了左半边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躯体。
　　“绿谷……场外！轰，晋级第三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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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别看字数不多，但真的是、抠死我了啊啊啊！！！
要是感觉哪里接不上……你们就自己插点原台词进去吧（。）
三条线都有糖吃诶，怎么样！开心吧？！赶紧评论我啊！！！
轰线真的是、艰难……搞完这章希望接下来好点啊啊啊啊我日日日。
10.5 已修
2018.7.2 删了一些不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