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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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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是一个冷暖交织的季节。寒冷萧瑟的风刺骨地扫射着一切生灵,树木被吹落了风华,白的耀眼而冰冷的阳光直楞楞打在犄角旮旯缝隙里。这样的季节,是一个让人努力营造温暖的季节,街上的色彩,餐桌上的热气,动人的音乐,目光里的笑意,有多少暖意,就有多少故事在丝丝寒气中流淌,享受这美丽的冷和暖,是多么惬意的事。
周一公司例会照旧,晓冬每周都准备会上用的数据资料,这周例会照旧是刘经理做部门工作计划报告,不巧早上刘经理家里突然有事,临时让秘书通知晓冬参加会议。
晓冬走进会议室,里面已坐满人,低头悄悄走进落坐,不想引起注意,偏偏几道目光静静打量这个走进会议室的生面孔,一抬头正遇上公司杜总的目光,闪烁了下,自己给自己打气,不能出差错,汇报、分析、提出新一周的计划,有条不紊,散会离开,刚走到门口,隐约一道注视的目光,侧身扭头,杜总正看她:“你是计划科的?”
“是,刘经理有事,我临时参会。”
“你认识符山?”
!?脑子一下没转过弯,“是,杜总。”急速转动,杜总怎么问起这个问题。
杜总什么都没说,只是很有深意地看了眼晓冬离开。
满肚子疑问的晓冬一路乱思乱想回到办公室,林艳看着她呆头呆脑的奇怪劲儿,问她怎么了,晓冬眼神游离滑向林艳:“杜总散会时问我是不是认识符山。”
林艳一下睁大她本来已经很大的眼睛,“你说什么?”
“你干吗,瞪那么大眼睛吃人呀。”林艳知道符山认识晓冬的事,当然不知道具体情况,晓冬看向林艳“我说认识。”
“为什么问这个?”两人互相看着,竟异口同声道。
……
下班人流涌向餐厅,林艳机灵刷了饭卡拉着晓冬就赶紧往里走,俩人都要了最爱的鱼香茄子、排骨炖土豆,美食轻易挑起俩人兴奋,暂时忘却其他,开吃。
吃着吃着,旁边一阵骚动,“听说了吗?公司现在其实亏损得很厉害,上次那项目招标,想冲一把,扭转局面,结果还是被瑞鑫公司拿下。”
“咦,我怎么听说是与瑞鑫共同开发那个项目。”
“怎么可能合作!听说公司可能要被瑞鑫收购呢。”
“是吗?那怎么公司表面看不出一点迹象?”
“你不知道风雨来临之前,海面总是很平静的吗,等着吧,也许连一个星期都用不了,就会有宣布。”
……
晓冬一惊,瑞鑫!想起那次招标会与符山的相遇……
“晓冬,你今天不是还开会了吗?会上听到什么了吗?”
“没有呀,也没看出什么变化呀?‘俩人边吃边聊,旁边的七嘴八舌高一阵低一阵。
符山真的要收购她们的公司?晓冬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一天一天按部就班忙碌地过去,办公室的节奏一拍一拍,没有乱了节奏。这天晓冬正要将做好的报表送到刘经理那儿,电话响起,晓冬看了眼是刘经理的手机。
“晓冬,我在小会议室,一会儿你把做好的工作报表送到小会议室来。”
“好的,刘经理,我已经做好,现在拿过去。”
晓冬放下电话,拿起文件夹正要走,林艳风风火火回来,凑到晓冬身边说“刚在洗手间听到有人议论公司已被瑞鑫收购,现在是瑞鑫旗下的公司,机构不动,人员可能有调整,杜总去留不明,可能还在公司做总经理。”说完眼睛仿佛放大几倍又补充了一名“符山是咱们的顶头上司。”
“真的收购了!!”晓冬没想到符山会是……虽然之前已经听说了,可还是觉得现实变化得这样快。拿起文件夹对林艳说了句去会议室送资料,转身就走了。
小会议室门前停下,敲门、推门,一进去扫了眼就发现公司高层间坐着的符山,此刻符山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到是晓冬没来由的心里咯噔了下,视线很快找到侧面坐着的刘经理,把资料递过去,没多停留一下就走出会议室,这一进一出的神色都收入杜总的眼里。
这个晓冬跟符山?杜总在心里打了个问号,会议继续。
走到休息角时,晓冬放慢脚步,呆看眼前蓬勃的绿萝,手轻轻地触碰,只有清凉传入手心,尽力想忘了的事,又想起……
下午,杜总把晓冬叫到办公室,把准备好的资料递给晓冬,说是新任总裁符山要,让晓冬送到总裁办。拿到资料,晓冬和杜总彼此都奇怪地看了眼对方。这等事不是该秘书去吗?晓冬心里暗想。杜总嘴上也挂着浅笑,心里揣量着晓冬。
晓冬拿着资料,路过秘书办公桌前,年轻的小秘书满脸不悦盯了眼晓冬。
到了总裁办,轻轻敲门,门内传来那熟悉的男中音,心提了下进去。符山在电脑边翻看资料,抬头清冷黑漆的目光看过来,晓冬莫名就紧张起来,轻抿嘴浅笑了下,迎上符山的目光“符总,这是杜总让我送过来的资料。”感到对方深冷气息,下意识垂下眼“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转身逃也似的想马上走掉。
“等等,急什么?”符山把资料放到一边,
下巴轻抬示意了下“坐会儿,好些天没见了,你怎么样,还好吗?”只是淡淡的几句话,眼波沉沉看过来,晓冬感到好像没法拒绝,只好坐到符山对面“嗯,我还好。”
想打破尴尬,缓和下自己紧张的心,可出来的声音却是僵绷绷的“你们什么时候收购了我们公司?”问完觉得自己这问话又多余又笨,又说:“那你以后是不是上班经常会来我们公司呀。”说完马上又觉自己这话问得也不对,人家上班去哪里那不是人家的事吗?公司现在都属人家管,说什么“我们公司”真是蠢笨,“你每天很忙吧?”说完没动静。抬眼看了下符山浅浅的笑意望着她,忽然觉得自己怎么象个青涩的小女孩,话也说不好,脑子也乱了,坐在符山对面,一付傻呼呼紧张的样子。
天下的男女,一触碰感情线,错乱就象心生一样,想要控制,偏偏越乱。在符山的目光里,晓冬干脆闭嘴,因为无论说什么,好像都不对。
符山冷冷的脸上竟生出淡淡的暖,“你不用紧张,我只想知道你最近怎样。”明知不能靠近,看着晓冬清澈的双眸,心里那根弦又被深深牵动,难道这真是自己放不开的劫,“我想帮你打听陶罐下落,可很难找到我那弟弟,他总是躲着我。最近我想办法找到联系下我兄弟,或者让警察出面,唉我这兄弟是又可怜又可气,小时候我们失去父母,日子过得很难。”符山说到这儿不再说了,眼眸低垂,沉了一会儿,又道“他是我最亲的,我气他做得事,他该受到惩罚,但他这些年千方百计躲开我,我……我很想帮你,晓冬……我,无论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得的,我会帮你。”沉沉的目光望过去,晓冬背上一僵,不敢看符山深幽夺人的目光,低垂着眼,“谢谢关心,陶罐的事由我老公去吧,他为这事,都钻进牛角尖了,我说的话没一点效果,反倒招来他的怨,让他钻牛角尖钻得更紧了,没办法,我只是担心他身体,怕他遇什么一下看不开,前些天他跟朋友去了趟同城,一无所获,回来脾气更糟了,唉。”怎么一下子变成自己劝符山了。
符山心疼的看着晓冬,“别想太多,有机会能帮上你我一定会帮得。”顿了下又说“晚上方便吗?今是周末,一起吃个饭吧。”
“不,谢谢,不方便。”晓冬想到孩子和老公。
看着晓冬符山不说话了,其实他很明白,但他仍不由得这样问,心下想总会有机会。
突然安静下来,晓冬能感到符山身上清冽的男人气息倾泻过来,一紧张,干脆站起来说了句“谢谢符总关心,我先走了,我还有工作要做。”转身走向门口,还没走到门前,身前一片阴影笼罩过来,一回身就落入一个深深的怀抱,脑子一下呆掉,错乱间微张的嘴上覆上一个霸气的吻,急切又绵长,带着成熟男子的气息颠覆着晓冬,思维停滞,头一下懵了,下意识推,身体却被更搂的更紧,晓冬的力气哪能捍动符山,直至呼吸困难符山才微抬起头,额头抵着额头,俩人都重重喘着气,符山还是紧搂着晓冬,喃喃说了句:“我没办法,我喜欢你,放不下。”
晓冬挣扎推开,抬眼复杂地看着符山:“我不能,我先走了。”慌乱拉开门出去。
符山颓然靠着门,心里空荡荡的无奈,慢慢走到窗前,外面喧闹、浮华、宁静的市井气息轻轻的描绘着小城寂静的色彩,这座他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城市,又一次让他的心陷入一种伤,极度的渴望,近在眼前却又不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