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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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坤宇又照常见面了，这几天谢军也不怎么找我了。他爸出院了，我偶尔还过去看看他，老爷子和老太太也都挺惦记着我。我想，谢军那厮大概也不会再出什么事儿了，这样也好，他的生活平稳了，我也就不需要老去忙活他，让李坤宇不高兴了。
关于之前谢军家老爷子住院我经常去照顾那事儿，李坤宇没再提过，他说他知道我在努力，我说这就行。
陈州乔回来了，我打算请他吃饭给他接风，还有李坤宇。陈州乔没见过李坤宇，我说是我好哥们儿，反正早晚不也得见。一起吃饭的还有刘晴和柳伊，说实话我很久没见柳伊两口子了，他俩还朝我抱怨，我使劲儿赔不是，最近烦心事儿多嘛不是。
柳伊上次就嚷嚷着要要小孩儿，可我这次问她，她又说还没准备好，还是先打算过几年二人世界。
我们刚吃上没多久，刘晴就看见谢军了，他一个人儿在饭店蹿腾，也不知道干嘛。这世界真他妈小，吃个屁饭都能碰着。他走到门口打了个电话，然后又转过身，因为我们坐的离门不远，所以他一下子就看见我们，还楞了一下，然后又说了小会儿电话，挂了就往我们这儿走。
“吃呢？”他说。
刘晴说，“是啊，你跟谁来的？”
他瞅了我眼，说“没谁，几个朋友，在里边儿呢。”
刘晴给谢军介绍陈州乔和柳伊他们，他跟陈州乔握了握手，也知道了刘晴的和他的关系。至于柳伊和赵博，他一打眼儿就说“这不上次在迪吧碰见的吗？”
这孙子急性够好的，但刘晴和柳伊他们都想不起来了。
他还和李坤宇打了个招呼，然后走了。
孙子跟没看见我似的，我操！
刘晴也发觉了，用一种挺奇怪的眼神儿看着我，然后小声儿问我，你俩怎么了？
“吵架了。” 我说。
我也很纳闷，最近和谢军的关系变得有点儿扭曲。主要是他，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冷漠，跟个疯子似的，上次说张淑惠那事儿，他可能还没找着问题出在哪儿。我有点儿闷，张淑惠就是他的天气，他和张淑惠不好，他的心情就差，他和张淑惠好了，他的心情就好。
没有别人儿的位置。
饭吃一半儿，谢军他们那伙儿人儿就吃完了，谢军临走前和我们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好多个人到一起吃饭吃饭就不是目的了，聚在一起吃东西聊天才是目的，其实都早就吃得差不多了，只是一直在聊天儿。今天的发言人主要是陈州乔，他走了很多地方，跟我们讲了很多地方的其人其事。听到这儿，我又问一句，你丫到底是干嘛的？
他嘿嘿一乐，“说出来不怕你们笑，我是个自由撰稿人。”
赵博说，“自由撰稿人？啥玩意儿？”
李坤宇说，“作家。”
我一口茶就喷出去了，对面儿的赵博嚎一嗓子“张朝你真埋汰！” 然后我给赵博开始擦衬衫。
我说，“你……”
陈州乔笑笑拍我肩膀，“不是跟你说过么？我最喜欢的生活，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儿。这点咱俩一样。我缺钱了，就出去赚一笔，不缺了，我就背着我的背包和相机到处走。 ”然后他放下手，又对他们说，“我现在在给几家旅游杂志还有美食杂志写专栏。还出版过两部小说。”
“哎呀妈呀！” 柳伊尖叫了，周围一片侧目，她小声儿了，然后又很兴奋的问陈州乔，“你写了什么小说？”
“《问情郎》和《夜晚的天》。”
很傻B的名字，而且没听说过。
这是所有人脸上都写着的东西。
“写那玩意儿赚钱多吗？”赵博问，然后又说，“我是说专栏，那不是固定的嘛。”
显然谁都没对他的书有多大期望。
“还行吧，因为杂志性质特殊，所以一个月差不多两千吧。”
“那还不够付你旅游的钱吧？你买车又买房的…… 难道是那两本儿书？”
要真是那样事实可真不敢令人相信。
陈州乔脸红了，“其实是我爸有点儿本事……”
心领神会。
正聊着，我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谢军那孙子。
冲丫刚才那出我就不想接这电话，可当这么多人的面儿，不接好像我有啥猫腻，还是接了。
“张朝，能出来吗？” 谢军的声音显得不大正常，我皱了皱眉，有点儿紧张“你家老爷子又出事儿了？”
“没有。是我出事儿了。你赶紧来吧。” 我的心脏一下子就提起来了，“你出什么事儿了？”
“你来吧。。你别告诉别人儿，就你自己，你赶紧来。我在燕城宾馆。”他的声音情绪极其低落，还带着点儿崩溃的边缘，听这样绝对出事儿了。我挂了手机，跟他们说，“我一同事有点儿急事儿叫我，我得先走。你们聊着，这顿我请。”
“我送你。”李坤宇站身，我说“不用了！”
我去付钱，赵博和李坤宇抢着跟我付，最终他们没抢过我，说好是我为陈州乔接风的。不过半路撤退有点儿不好意思，给陈州乔道了好几次歉，丫倒乐呵呵的说没事儿，你去吧。
我出门儿，李坤宇也跟了出来，“是哪个同事？为什么不让我送？”
我说，“离的不远。你就替我陪陪陈州乔吧。说好我为他接风。”
“是不是谢军？”
“不是，你别瞎想。”
“我刚才听见他声儿了，你用不着骗我吧张朝？”
“我有必要骗你吗？”
“这该问你，你有必要这么做吗？你说你会努力，他现在一个电话就能叫走你，我算什么东西？”
“咱俩能别吵吗，没意思。”
“是，张朝，从一开始你就觉得我没意思。”
我拦住辆车，开了门要上去，他拽我，“你把我当回事儿就别走。”
“有什么事儿好好说成吗？你撒开。”我说。
“不行。”他把出租车门一关，“他那么大个人什么事儿处理不了？非得事事都找你？你是不是贱呐？他就把你当一小差事，需要的时候叫一叫，不需要的时候你张朝啥都不是。你还以为他喜欢你呢？你算什么？就算是哥们儿做到这份儿上也够了吧？你还想怎么着啊？”
估计透过玻璃那儿那几个也看出我和李坤宇拉拉扯扯要打架似的不大对劲儿了，刘晴和柳伊也出来了，我生气了。就冲李坤宇那话，我这辈子就恨别人儿他妈挫我自尊心，我把胳膊一甩，“李坤宇，你别他妈激我。”
我打开车门儿就上车，“燕城宾馆。”
这司机从一开始就看着我俩吵架的全过程，从我上车起就他妈不是好眼神儿的从镜子那儿看我，我现在没心情搭理他的破眼神儿，我现在被谢军和李坤宇搅和得头大。目前的要事，是看看谢军到底怎么了。从他吃完饭出去也就差不多一小时的功夫，能出什么事儿让他整出那声儿？
上次除了他爸出事儿他整过那声儿以外，这是第二次听到，一种无助又受伤的声音。他到底咋了？咋还在燕城宾馆？
我去了燕城宾馆，找到他说的房间，使劲儿敲门，不一会儿里边儿传出慢吞吞的脚步，一开门儿，谢军两眼无神的看着我。
我进屋关门，赶紧问“出什么事儿了。”
他还是两眼无神的转过去，然后回那床上，坐下。我看那床有点儿凌乱，跟有人斗殴了似的。
我推他一把，“你他妈说话！”
他说，“我跟张淑惠完了。”
“怎么了？”我问。
“我跟女的上床，让她抓着了。”
“啥玩意儿？”我喊一嗓子，然后开始骂他，“谢军儿你这可忒不着调了你！你忘了你拿张淑惠当个宝儿似的的时候了？你怎么不知道个珍惜呢你？你和别的女的上什么床啊？”
他突然抬头，吓我一跳，“我就他妈想试试自己还行不行！”
我突然懵了，这刺激可太大了这。
谢军不行？
那这世界上哪个公的还行？
“啥玩意儿，你，性无能啦？”我说。
他把头埋下去，两手放在头上，想哭不哭的颤音儿，“我跟张淑惠不行了。我起不来……，我就想试试跟别的女的行不行，就这么一次，还让她抓着了。”
他突然又让我心疼，看着他无助的这样儿，我的心就特他妈难受，跟让人用鞭子抽了似的。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侮辱。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去安慰他。我想抱他，很想，可，李坤宇的话出来了，“你还真以为他喜欢你呢？你算什么？”
我是个哥们儿，不能抱他，不能用肢体给他力量，我什么都不是，我现在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我能做什么？我走不进他的内心世界，他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蹲下身拍他，勉强挤出几个字“会好的……会好的…… ，你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他哭了，哭得很凶，头一直没抬起来，我的心跟着他的眼泪碎成一点儿一点儿的然后砸在了地上。
那天晚上我们待在宾馆里，我让他睡觉，他睡不着，烟一颗一颗的抽，我关了手机，我怕李坤宇找我。后来看不下去了，我出去给他买了盒安眠药，我失眠的时候吃的，特效的，挺好使。我逼他吃了三粒儿，半夜的时候他睡着了。
他睡着后我就坐在他身边儿，握着他的手，我也就这时候能接近他。我真想对他说其实你无论怎么样儿，世界上还有个叫张朝的傻B能接受你。
可我能说吗？在某些人眼里同性恋或许比性无能更让人看不起。
他半夜哭了，可能是做梦了，我帮他擦眼泪，我看着他这样我的心真是比抽我都他妈难受。我宁愿这些事儿发生在我身上。
那一晚上我也明白了，我对李坤宇，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样。
我早早的就离开宾馆了，我觉得我得为谢军做点儿什么。李坤宇说的是事实，我对谢军做的事儿已经超出做哥们儿的范畴，但我自己又不是傻
子，不想自欺欺人了，我根本做不到只有哥们儿那点儿。我不求什么回报，但我不能不管他，哪怕一件很小的事儿，只要我能想到，我就得做。我不能不喜欢他，他刻在我心里了，刻上了。
我给张淑惠打电话，她不接。我给她发短信，也没回。
我打电话问刘晴知不知道张淑惠的地址，刘晴觉意很浓的问我干嘛，我说我有事儿，很重要。谁知道刘晴还真知道。
挂了电话无意中看见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才早晨六点。
我到了张淑惠家楼下，给她家打电话，我知道发生这种事，她肯定也一夜没睡。
我打了五遍，最后她妈接的电话，问我是谁。
我说我是谢军的朋友，我要见张淑惠，跟她说话。
她妈骂了谢军，还骂我们都不是好东西，说别再欺负她家张淑惠了。没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我挂了电话，仰头看她家的窗户，窗帘挡着。
七点了，来来回回都是上班和上学的，我就坐她家楼下那花坛的台阶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我。我在下边儿等无聊了，就抽烟，一颗接一颗。
抽完就发短信，给张淑惠打电话。
我给张淑惠一条条的发，我说，谢军不是真愿意那样，你得理解他。
我说谢军一时糊涂，不会再犯了。
我说谢军真的很爱你。
我给她讲谢军在我面前提到她的喜悦，追不到她时的烦恼，我还说【你是谢军认定要过下半生的人。】
打到这儿，我自己忍不住掉眼泪了。
我很心痛。
因为那句你是谢军认定要过下半生的人。
我知道这时候给张淑惠看这些，她一定会哭得更厉害，但我想让她知道，被悲伤的现实冲击了以后，还得有一颗冷静的心，没有人不会犯错，我想让她知道谢军有多爱她。
我抬眼看了楼上，窗帘还没拉开。我到旁边儿的小卖店买了盒烟和矿泉水，回来的时候给张淑惠的单位打了个电话，单位说她请假了。
我打开手机有短信，是李坤宇的。
【张朝，我们再好好开始行吗？昨天是我错了。】
【张朝，你没上班，家里也没人，别不理我。】
他打电话来，我没接。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力气去处理我自己的事，但我心理已经明白，我和李坤宇，或许真该从长计议。
我又给张淑惠打了五次手机，最后她关机了。
我还是给她发短信，我说谢军离不开你，他不能没有你。
我说，你知道他有多苦吗？我想你知道，即使你不知道，早晚你也会知道。他真的是有苦衷。
就这么一直到中午，上学的孩子都放学了，有些女人买了很多菜回家，大家路过我的时候还忍不住侧目。
看着那些朝气的学生，我想起了我和谢军的大学时代。
【嘿，哥们儿，你不是本市的吧？诶，你叫什么啊？我叫谢军，谢谢的谢，军人的军。】
他的笑脸真的很帅。
【朝儿，你怎么没反应啊？】
那是我们第一次看黄片。
【朝儿，帮忙占个座儿啊！】
【朝儿，给你介绍对象吧？】
【张朝！你别来劲！】
【我那不是心疼你，想有个人儿照顾你吗？你他妈懂不懂好赖？】
【诶，晚上把窗户关好，最近天儿有点儿凉。】
我笑了。他的一切从认识到现在，已经一幕幕的都印在了我的脑海。
我拿起手机继续，【张淑惠。我知道你现在杀了谢军的心都有，可你得相信，谢军从来没犯过这种错，他也只是想给你最好的。他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喊你的名字；他会记得你不爱吃芹菜不能吃辣椒；你心情不好他比你还难过；你生病了他一天一宿不睡也得守着你；他的心里全都
是你，谁都没有。】
【谁都没有。】
手机屏幕上突然有水，我抬头看了眼，下雨了。
天气预报没说有雨啊？
不对，我已经很久没看天气预报了。
看来是场大暴雨，很快雨就噼里啪啦的下的巨大，路上的人都跑着避雨，我刚要拿起烟躲，还是坐住了。
坐着吧，等到张淑惠肯下来，肯原谅他。我对自己说。
雨就那么一直下着，我也没拿手机再发，这么大的雨，手机再短路了，到时候就更不好弄张淑惠了。
我站她家楼下，喊她名字，我就不信她不下来。
她家住九楼，可能真听不着，雨声又那么大。
我就在下边儿等着。
雨就一直下。
不知道下了多长时间，雨一直没停，我在雨里站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张淑惠他们家楼里出现个人影儿，张淑惠拿把伞出来挡我头上，“张朝！！！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她说。
她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儿。我想。
“你这样为谢军不值得！！！”
“他真的很爱你。”我说。
“他唯一让我敬佩的是交了你这么一个好哥们儿。”
我对他不只是是哥们儿。
“你怎么那么傻啊？有你这样儿的吗？感冒了怎么办啊？去我家擦擦！” 她拽我。
我拉她，“你原谅他吗？”
“这是我和他的事儿。张朝，一句两句真说不清楚。”
“那你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看着我，“你跟我上去，我就给他解释的机会。”
“行。” 我乐了。
我浑身湿答答的上楼，路上遇见张淑惠的邻居，一中年妇女，看见张淑惠打了个招呼，看见我后很热心的问句“淋着啦？”
我说，“昂，淋着了。”
她邻居边下楼边说“啧啧，这得走多远的路啊淋成这样。快回去让小张弄点儿姜汤！” 说完还暧昧一笑。
她八成把我当张淑惠对象了。
上楼的功夫我就开始打喷嚏，一个接一个。进她家屋后她赶紧拿了条大浴巾给我，“衣服都湿成这样了。你怎么办呀？”
她妈也说，“小伙子真傻，淋成这样！” 说完她妈也带着点儿怨气去厨房给我拿姜水。
她们家不是很大，但很干净，听谢军说张淑惠的爸爸在她高中的时候因为工伤去世了。
张淑惠为我忙里忙外，帮我找能穿的衣服，给我拿东西擦，她妈给我拿姜水，还带点儿责备的叫我喝。
女人真好。
如果我不是个同性恋，我会和很多的人一样，娶一个这样好的女人，在我每天下班后这样对我，买了件新衣服还叫我看好不好看，她还会给我生孩子，男孩女孩我都喜欢，我们会很幸福。即使有小吵架，即使会闹不合，事后我们还是好夫妻。
可我回不去了……
真回不去了。
我拽住张淑惠，“你先别忙，听我说。” 我把她拉到沙发那儿坐下，“我，不想看见你和谢军任何一个人受伤。他真的是有苦衷，我求你履行你的诺言听他解释。相信我，谢军会是你最好的归宿。”
张淑惠看我，然后她叹了很大一口气，她掉眼泪了。从一开始我看她的眼睛就是红的肿的，她的一夜肯定就是这样哭过来的。
“你和他好好谈谈。” 我说，我拿出电话，叫她拨号。
她边掉眼泪边看了看我，缓缓拿起了手机。
她拨号了，然后静静听着对面，很久，谢军接了电话。
“我们谈谈。”她说。
谢军说了些什么，她又继续说，“那就今天下午吧。”
他们约定好了地点，挂了电话，她把手机还给我后我站起了身。
“我走了。”
她和她妈马上拦我，“这么大的雨你浑身又这么湿你上哪儿去？”
我笑着说，“没事儿，你家也没换的衣服。我下楼打个车回家去换。”
“不行，你得等雨停了再走。”她拽我。
我拍拍她，“放心了。我抗造。 阿姨，我走了。”
我开了门，离开了她家，张淑惠打开门说“张朝那你得带把伞！”
我边下楼边对她说，“不用，出门儿就打车。”
我浑身发冷，边走边想，谢军这孙子，是上帝派下来治我的。我估计我得感冒，不过也行，能多休息几天，与世隔绝的在家休息几天，谁也别找我，什么烦心事儿也没有。
我出门儿打了辆车，临上车前我还看到张淑惠担心的朝窗外看我是不是真的坐车走。
小傻瓜，我又不是疯子。
我朝她挥挥手，上了车。
我在车上就半睡半醒的，到了地方迷迷糊糊的给了车钱，下了楼我看见李坤宇的车停在我家楼下，打了个楞。
该来的还是会来，事儿一桩接着一桩，您瞅我这倒霉的命。
我晃晃悠悠的上楼，李坤宇在那儿靠墙站着，看见我来他惊了，“张朝！你怎么淋成这样？”
“没事儿。我走路回来就被雨淋了。”
“你快开门进去换件儿衣服。” 他还是那么担心我，他的担心让我心情复杂。我开了门，他跟了进来，盯着我换了衣服，我又进去洗了个澡，我坐沙发上他也坐那儿。
“张朝，昨天是我不对，我不理智了。我知道一时放弃喜欢的人是挺困难的，就跟我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法忘了你一样。可我感觉不到你在努力啊，我心慌，张朝。”
我乐了，没说话，我点了颗烟，还打了仨喷嚏。
我心理清楚的明白，不是他感觉不到，也不是我没在努力。只是对于他来说，我再努力都无法满足他，因为我心里有别人儿，他知道我有别人儿，所以他心里就有道巨大的鸿沟，怎么都填不满。
他问我是不是感冒了。
我说，“咱们下次谈行么？我想想，然后给你个答案，你也好好想想，跟我张朝在一起是不是有点儿自虐。我现在很累，想睡觉。”
“我就是不想让你想。我是说咱俩重新开始，好好的！”
“怎么叫好好的？”
“……”
他抱住我，“我怕你想了以后要跟我分，张朝。”
我发现了，单方面的喜欢一个人，纯粹就是自找折磨。
我拍拍他，“去工作吧。我真想睡觉。”
“我等你。” 他缓缓的放下，又缓缓的走到门口，我告诉他小心开车，他叫我醒了给他打电话。
我躺床上迷迷糊糊睡了，电话线我拔了，手机我关了，门也锁了，省得有人吵我，我困死了。
边睡我还边想，这一天天过的，纯粹他妈找罪受。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