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庄生晓梦迷蝴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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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盏雕花酒杯。蓝染在瀞灵廷的时候好歹也是博闻强识，一眼看出这酒杯完全是唐土风格。
虚夜宫会有这种东西？
蓝染头很疼，眼前的聚焦还不太对的准。许多名字在心头晃，比如“山本”，“朽木” “织原”，比如“苍纯”，还有些名字，比如“白琊”——虽然日文里也叫Byakuya，但难道不应该写成“白哉”吗？更可笑的是“恋姒”，虽然也叫Renji，但这么娘的名字和阿散井恋次的形象真是一点都对不上。
“怎么，仙尊又喝醉了？你也是，每次仙尊喝酒，你不说劝阻，倒自己一起跟着偷喝，哪有这么当仙使的？”这时候，传来了一个低沉温厚的女声。
仙尊是什么？蓝染听了一头雾水。
回答她的一串娇笑：“朽木宫的麓麒仙童还跑到人间，私自把仙力传给了凡人呢。你怎么不说还有这样的仙童？”
麓麒？！这是露琪亚吧？！怎么又开始要把露琪亚送到双殛上处刑了？
“四十六仙官的判决呢？什么时候处刑？”蓝染迷迷糊糊说完，自己都纳闷，为什么会说出“仙官”这样的词？
这时候，蓝染的视力也恢复了。放眼一看，自己竟然处在一间雕梁画栋，满堂金玉，祥云袅袅的仙宫之中。眼前一个妙龄少女，素衣银裳，衣襟里面露着大红猩猩色抹胸，沾着从窗外吹进来的几瓣落花。颜色浅淡似蓝似紫的长发挽成双螺髻，上面簪珠戴宝。虽说明显是抹胸里塞了手绢也救不了的贫乳，但天生风流姿态，一张狐狸似的脸巧施胭脂，媚眼如丝，笑意盈盈，仿佛在哪里见过。
等等，我是谁？这是哪？我在干什么？
“银，蓝染仙尊醒了，快扶仙尊起来！“
听见旁边的那个女声，蓝染彻底惊住了，一把推开正要扶着自己的少女：”你怎么会是银啊？“
提到市丸银的时候，一个回忆片段一闪而过。难道因为做实验把三国无双的数据导进去运行，就穿越到了一个汉风的世界？但为什么市丸银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为什么自己没变？这算是……反派光环吗？
旁边那人看蓝染一脸沉思，问道："仙尊没事吧？四十六仙官要判什么？最近没有需要四十六仙官的事情呀？"
蓝染转头看了看银身边的那个人：身材高大，皮肤棕黑，一头密密麻麻的小辫子——这不是东仙要吗？等等，这墨玉一般的脸上，烈焰红唇和荧光色眼影倒是很鲜艳啊？还有这花里胡哨的头巾和更加花里胡哨的紧身裙。虽说黑人的天赋优势很多，比如能驾驭极为艳丽夸张的妆容和衣服，可这么一穿，显得上围大得吓人了吧？和贫乳的银站在一起，对比感也太强了吧？
“银，你看仙尊都喝糊涂了！再这样把你送回护廷十三番仙众里算了！”东仙埋怨了银几句，接着伸出绕着一圈圈珍珠缠臂的胳膊，从桌上倒了一杯清茶给蓝染递过去。
蓝染迟疑地从东仙手里接过茶，赶紧转过脸，一边喝着茶一边试图把头脑中老□□电影里冷面打手模样的东仙要和眼前这个花里胡哨的东仙要的形象调和起来。
银很不服气：“仙妃，你非要人人都像你似的古板正经不成？仙尊的事情你也管？”
额……我是仙尊，这位是……仙妃？！？！
蓝染一口茶水喷出，映着仙界的圣光折射出了足足两道彩虹。
东仙大惊失色：“仙尊，你怎么了？”
蓝染蹭地一声从榻上坐起来：“你先别过来……”
东仙莫名其妙地看了蓝染一会儿：“仙尊莫不是又在醉梦中游历了别的大千世界？”
银笑道：“或许吧。仙尊通天彻地，法力无边，在醉梦里创了另一个世界也未可知。仙尊梦里喊过‘崩玉’，可崩玉不就在仙尊腰上佩着？”
东仙听了，点头道：“想必是了。是我来的不巧。我还要去护廷十三番仙众里当值呢。改日再来虚夜宫拜访。”
“仙……仙妃客气了。”
蓝染如释重负。他忽然想起“仙妃”只是一个普通的尊称，和仙尊的名号没有任何必然联系。但神经放松的一瞬间，蓝染头脑中竟然闪现出了冷面打手模样的东仙拉着自己的手，认真深情地告白着“蓝染队长我要和你困觉“的场面。虽说他并不排斥龙阳之癖，可这个真的是吃不消。
——倒不是东仙的模样有什么问题。他只是受不了东仙聊不到几句就要谈往事，谈正义。
送走了东仙，蓝染又把银叫来：”我喝醉的时候，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仙尊说了好多别的仙尊的名字，好像还叫过朽木宫的白琊司疫仙尊的名字，也叫过我，还有您贬谪到凡间去的朽木宫的虹仙子。”
“还有什么？”
“又是那个名字，‘苍纯’。这到底是什么、是谁呀？也不是哪位帝君，仙尊，整个仙界从没人听说过。只在上古的典籍里提到过，可是每次提到又语焉不详，我连这是神是物都不清楚。仙尊怎么又念叨这个名字了？”
蓝染的心因为一股无名的哀伤冷静下来。苍纯，就算这个仙界忘了你，可我还记得。
在刚才的梦境里，是有人知道苍纯的。只是在梦境中的尸魂界，苍纯已经死了。在那个世界一旦死去，就不可挽回。
但在这个世界是不同的。还好尸魂界只是一个梦。可是，经历了那么漫长的一个梦，现在再次怀抱着和苍纯重逢的希望，又足像是一场梦了。到底是虚夜宫灵命仙尊蓝染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尸魂界的惣右介，还是尸魂界的惣右介梦见自己变成了灵命仙尊？
真是一场难醒的大梦！
这次梦的太久了，蓝染对于眼前的仙界的意识有些含糊。他振衣而起，登上虚夜宫最高的宝塔顶层。清风吹过，飞檐下的风铃叮当作响。登高远望，蓝染渐渐想起来了，虚夜宫外面那个乱转悠的帅哥是谁：金发碧眼，披着一身锦绣战袍，倒三角身材不要太明显的，是天将乱菊。一群黑衣众拥簇的白发老婆婆，是山本天姥——别看天姥平时看着威严，把护廷十三番仙众管得服服帖帖，可蓝染暗自知道她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特别爱打麻将，而且牌风如刀，摸牌水平极高，一摸必胡，人送外号“流刃若火”。
蓝染甚至想起来，有一次银和几个仙子在当值的时候打麻将，被山本天姥遇上。山本天姥牌兴大起，亲自下场，不一会儿，银满头满身的金簪珠串璎珞输得干干净净，连披帛都当了。
这大概是为什么，整个仙界没人敢在当值的时候打麻将。
而从仙凡界门驾云而来的，大概就是朽木宫的司疫仙尊白琊、仙童麓麒和两个随从季则和恋姒。远远看去，为首那个衣带生风，梳着凌云高髻的身影，应该就是白琊了。只是那身影半隐在云雾里，看得不甚真切。
那一朵祥云悠悠飞向了朽木宫，隐没在了宫中望月池的粼粼波光中。
为什么会觉得四十六仙官要因为麓麒把仙力传给凡人而治罪呢？蓝染想起来，当初白琊把麓麒从人间带来，就已经定下了要教麓麒祛病除厄的法术。众位仙家都没异议。反倒是麓麒一开始不管再仙界练习得多好，一到凡间法术就使用得不顺。这让很多仙家议论，恐怕麓麒并没有成仙的命格，把他带到仙界是白琊看走了眼。而现在麓麒能把仙力传给凡人，说明他的修炼越发纯熟了。即便怕这件事在凡间张扬出去，自然有他身边的仙使季则出面，让凡人们忘记见过麓麒的事情。
而他，是灵王见了都要敬三分不止的灵命仙尊。
看着朽木宫望月池的波光，蓝染也渐渐想起关于朽木宫的更多细节。说起来，朽木宫有这两个忠心耿耿，干练可靠的仙使，让仙界不少神仙羡慕。季则本来是织原宫里的童子，但不知为何，总和周围人处不好，隔三差五便闹得鸡飞狗跳，因此受罚打骂成了家常便饭。一次赏花大会，几个织原宫的仙子又和季则闹起来，眼看又要挨打，季则便慌不择路地拽住正好路过的白琊求救。
据说当时季则一张摔得脏兮兮的小猫脸哭得涕泪纵横，连白琊都心软了。便向织原宫主神司厄神妃玄冶把他要了过来。又据说，等到白琊把季则带回去，让侍儿们帮他沐浴更衣时，朽木宫一众人才知道这个肌肤如雪，五官精致漂亮的“小丫头”，竟然是个男孩子。大概就像流浪过的猫狗因为怕再被丢弃所以格外懂事，季则自入了朽木宫也是格外乖巧，侍奉白琊尽心尽职，闲了也只知修炼。以季则现在的修为，当一个天将都绰绰有余，可还是乐得给白琊做仙使。
恋姒的事情他也想起来了，和他自己的仙使银一样，恋姒以前也先是凡人，因缘巧合入了仙籍，也是在护廷十三番仙众里待过，后来提拔到朽木宫给主神当仙使的。只是因为资历尚且，所以位份不高。恋姒性格爽快，长得也很出众，一头火红的头发，额上的花钿贴的花团锦簇，灼目耀眼，年纪不大就已经长成了一波三折婀娜多姿的身段，在朽木宫门口扫个地都能引得众神仙围观。可她对一众天将仙尊没什么心思，反倒是对照顾麓麒童子十分上心。
可是白琊呢？蓝染觉得自己应该也见过白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关于她的容貌甚至事迹，却全都想不起来了。
那天蓝染对着虚夜宫的卷宗翻了半天，可还是觉得关于白琊的事情，总像是隔着什么似的，看的不过是别人的叙述，不是自己的亲见亲闻。他只记得白琊是解决某个问题的关键，但这个问题是什么，他却也想不起来了。
难道非要当面见了才能记起来？蓝染决定转天找个理由，亲自去朽木宫一趟。
到了朽木宫，只看见恋姒正带着一群侍儿，帮麓麒童子架设箭靶。麓麒童子模样像是个发育滞后的十四五岁少年。一头黑发，眼睛像成色极好的紫水晶一般。一身骑射服，背着雕弓，骑着高头大马，跃跃欲试的模样，十分英武潇洒。
恋姒听说蓝染要找白琊，赶紧施礼道歉：“仙尊今日闭关休息。”
“那么，能让季则仙使出来相见吗？有要事相商。”
恋姒磕巴了一下：“这……季则仙使要侍奉仙尊，也不便出来。”
蓝染敏锐地察觉到恋姒在说谎。朽木宫的灵气有些弱，只怕主神并不在里面。难道又去了凡间吗？以一宫主神之尊，大多是不屑亲自去凡间的，有事让仙使们去就好。若是主神亲自去凡间办事，仙使们甚至会觉得这是主神觉得他们无能或者猜忌他们，要闹得人心不稳。
所以白琊亲自去还要掩人耳目，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蓝染正想着，只觉得朽木宫的人看他的眼神全都欲言又止，十分戒备的样子。尤其是那个麓麒童子，好像是担心蓝染会随时让人捅他一刀似的。
看来，自己和朽木宫的渊源还不浅？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1 庄生晓梦迷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