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债》tanbifever

3、情花债3-1

　　《情花债》3-1
　　《老九门》bl同人解九x狗五

　　解九的书房内，大门紧锁。这里平日就很少让下人进来，虽然这里什么都没有放，但他家秘密太多，大多还都是见不得光的事儿，总怕被外人揪住，也怕被别人放点什么东西进来，所以日常保密工作做得极好。
　　此刻这书房内只有他跟狗五两人，空气有些凝重。狗五脸色铁青，让他到嘴边的话又不得不咽了下去。
　　“是佛爷告诉你的？”狗五气得嘴唇都在颤抖，“他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军部来的指令他都给我看了，应该是没跑。”解九叹了口气。他也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但长沙城洗牌已经迫在眉睫，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乱子，只能用翻天覆地来形容吧。
　　裘德考骗走狗五的战国帛书后，把长沙土夫子的名册全都抖了出去，军部已经下死令要张启山严办，一沓子密令全是上面让张启山交上去的人头名册，老九门一个都没落下。
　　“那其他人怎么办？二爷呢？八爷呢？那么多伙计呢？”狗五大叫起来，不相信这会是张启山的决定。挥手就把旁边的矮几掀翻，辛亏桌上什么都没有。解九从小不信任任何除脑子之外的媒介，他的书房里甚至没有一本书。
　　“老五你冷静点！”解九连忙上去按住他，倒不是怕他砸坏了家具，是怕他伤了自己。
　　“我没你那么冷静！”狗五甩开他的手，他知道解九是什么样的人，更知道他的冷静甚至都不是装的，那是常年靠药物维持下来的。
　　“这件事只能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解九喃喃地说道，颓然地在一旁坐了下来，这个局太大了，单凭他现在掌握的情报和脑力，他没有任何把握能做到滴水不漏地自救。更何况他还要救其他人，特别是老五。
　　“都是我的错！”狗五双膝啪地着地跪了下来，“要不是我被那个洋鬼子骗了，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是我害了所有人！”
　　“五爷！五爷！”解九连忙扑过来搀扶他，“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解九至今还不清楚张启山这么做的用意，只知道他肯定是筹谋着什么，其中的道理，张启山不告诉他，他也无从得知。老八齐铁嘴八成已经算出大概，遁走了，二月红在夫人死后浑浑噩噩，这件事上是否会配合还不好说，张启山叫他过去，只撂下一句话，“保住老五，拜托你了！”
　　解九何尝不这么想，可是他真的有能力做得到吗？连张启山这跺跺脚就能让长沙震三震的角色都被逼得走投无路，他又能如何？
　　狗五哭得让他心慌，他连忙一把将他抱住，用手抚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老五太善良了，后面的事必然不能让他去做，九门之内，还剩下谁呢？残忍的三爷半截李？毫无章法又凶狠的陈皮阿四？不管世事的黑背老六？还是讳莫如深的霍仙姑？解九脑子转了一圈，这四个人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摆不平的。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只剩下自己了。
　　解九看着自己怀里还在抽泣的狗五，不禁有点佩服起张启山来，他必然已经是做好了与所有人诀别的决心才决定这么干的吧。
　　老五跟他这些年慢慢有些疏远，各自成家后，倒也都美满，只是没有以前大家都单身时，一起玩得那么痛快了。特别是日本人进来后，张启山变得更加工作狂，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睡过觉。要不是他是张家人，体质特异，可能早就扛不住了。
　　“我…我去找佛爷！”狗五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抽着鼻子，胡乱抹了一下自己满脸泪痕，“这事一定还有回转的余地！”长沙如果大清洗，死的将都是自己多年认识的朋友，弟兄和伙计们，他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不行！”解九连忙扣住他，“这事已经没得商量了！若不是如此，佛爷也不会把我叫去，把你托付给我！”
　　“把我？”狗五满脸疑惑，“托付给你是什么意思？”
　　解九知道自己嘴快漏了陷，也不好再隐瞒了，“佛爷只要我保住你，其他事一概没有与我说。”
　　“为什么？”狗五心中的疑惑更甚，“是不是上面查到是我的问题，佛爷想偏袒我，所以要借清洗长沙来掩人耳目？”
　　“若是如此单纯倒好了……”解九叹了口气，“虽然具体的我也不甚清楚，但我知道这事必然还有内情。”
　　“内情？”狗五若有所思起来，“难道是那些人……？”他想起之前偷偷跟踪自己，被三寸丁发现后就逃走的那个黑衣人。
　　“那些人？”解九从未听狗五提起过，但他多少也有些察觉，这个长沙城内，有一伙不太安稳的人，偷偷在做些什么，他只当是日本人的特务仍在到处活动。
　　“我一开始以为是日本特务，但看身手完全不像，那些人喜欢穿黑衣，身手极高，但却怪异，看不出路数，我遇到过几次，没有一次追上的。”
　　解九听着，陷入沉思，脑内好像有什么轮廓明了起来，但那迷雾般地感觉依然没有散去，他甩甩头，安慰狗五道：“既然佛爷提前给我打了预防针，这事我必定会尽心去做，你千万不要冲动，此刻也千万不可去找佛爷，他现在可能不只是两难而已。”
　　解九的话没有说得太明白，但狗五心理也明白，张启山是军方的人，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又岂是他们九门其他这些人能体会的。外有日本人，上有军方密令，长沙城内还有不少来路不明的势力，九门之间的平衡也在逐步瓦解，这些事都要他九门之首的张大佛爷去解决，如果自己再不识趣地跑去，又要将他至于何种境地？
　　狗五冷静下来，觉得解九说得没错，自己不能再这么孩子气了，他擦干眼角的泪花，表情变得坚毅，“九爷，我全家都指望你了，你说什么我做什么，必定不给你添麻烦！”
　　解九松了口气，他知道狗五脾气温和善良，懂得替人着想，这也是他喜欢他的最大原因。
　　“这件事说实话，我一点头绪都没有。”解九面露难色，“我知道的太少了，我能用的信息也太少了。”
　　“不怕！你想知道什么，我去帮你打探！”狗五拉他坐下，乖巧地帮他捏肩，“以你谢九爷的聪明才智，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倒你！”
　　“你倒是会给我戴高帽……”解九的手搭上自己肩头狗五的手，温热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暖，不安的情绪也稍稍平复了下来。
　　解九一直觉得狗五真的像狗，就连体温比一般人略高这一点也跟狗一模一样。
　　狗五反手握住他的手，高热的体温带着坚定的决心。
　　解九安下心神，然而脑中仍然混乱如麻，“佛爷，这盘棋，到底该怎么下啊？”
　　回过头时，狗五已经破涕为笑，那傻傻的眼神依然如昔。他苦笑了一下，伸手抚上那哭红的眼眶，“只有你，我定不负。”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BY：Tanbifever
　　2017-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