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No.02 路痴什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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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对我而言是哥哥一样的存在，而他对外也说我是他妹妹，实际上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长的相像而已，同样的金发碧眼，同样的短碎发。
“那么，我去打工咯，荔思一个人乖乖在家。”酷拉皮卡今天没穿民族服饰，身着简单的便服。
“嗯，路上小心。”我继续咬着盘子里的果酱面包，含糊地说了一句。
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远，电梯的叮咚声，终于，电梯门关上的声音。
走了。
待我吃完早饭，已经是八点整了。
我将早饭用的盘子收拾干净，把我的藤椅从房间内搬到阳台上，躺坐在藤椅上。
上午要干什么好呢？嗯……打游戏？别，我每次连新手指导都打不过。看书么？手头的书都看过了，必须要再去一趟图书馆，可是我觉得我一个人可能会走不回来。电视节目也都无聊的要命……
今天没有下雪，天气很好，暖洋洋的，清晨的太阳洒在阳台上，窗台上的多肉被照得闪闪发光。
今天是1998年的12月16日，冬初。
是我和酷拉皮卡搬到这个地方的第7个月。
这个地方叫做阿尔蓝亚，是巴托奇亚共和国南部内的一座二线城市，比较繁华，人口众多，对我而言很是方便。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看了眼房间内随便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着，不停地振动。
“喂？”真是难得，我的号码竟然会有人拨。
“嗯？你终于接电话了？”对面男人的声音有些浮躁，讲话声里还夹杂着薯片碎掉的咔嚓声。
“……”
“前几天给你的单子今天就截止了耶，你怎么还不动手啊？！”
“嗯？什么……”
“啊啊啊！我不提醒你就忘记了么？前几天的单子啊！所以说今天赶紧去做！”
“……”
对面传了电话挂机的嘟嘟声。
是我忘记了么？我打开电脑，发现有几十条邮件，第一条是九天前发来的单子，目标是一个普通的女性，后面几条都是那个打电话的家伙催我完成。
好吧……正好是一个城市的，今天就完成了吧，反正也只是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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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五千万汇到你的账上了。”
“……”好少，他们自己杀人绝对不止这个价的吧……不过，好歹是有个工作，而且我拿到的钱只需要够养活我和酷拉就好了，而且酷拉自己也会打工。
“嫌少么？我已经很努力地把你的加成提高了啊……”
“没事……”
“哦？这样，那就好，偶对，我邮件给你了，剩下的一点你擅长的技术性尾巴帮我破一下。”
“……劳务费”
“……”对面的声音顿了一下，“所以说我已经很努力地把你的加成提高了啊！好吧好吧！五百万！”
“……嗯”
我把手里的短刀用身上的斗篷包起来，放进垃圾袋里走出大楼，绕了几条街后丢到垃圾桶里。
双手放进大衣的口袋，把口罩往上拉一拉。
接下来……就是去换身行头了。
随便地逛着商店街，买了一套运动服和运动鞋，到厕所换上全新的衣服，再把之前的衣服鞋子口罩打包起来，扔掉。
一点血腥味都不能沾上……酷拉皮卡很敏感。
我不想让酷拉皮卡知道，一点也不想，关于我的过去，我的任何事，几乎都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
但是我喜欢和他一起的平静的生活。
他收留了无处可去的我，并一起生活了五年。
不想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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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城市里七绕八绕，却依旧没有找到公寓所在。
“混蛋……”我靠在公园的长椅上，仰着头，用手搭在眼睛前，刺眼的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
我记得我就是这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啊……为什么走不回去……
已经是接近午饭的时间了，我的肚子发出了声响。
酷拉午饭时一般不会回来，他要打工到下午五点才会回家。
那么，先在外面随便解决一下午饭，再找回家的路吧……
我在快餐店潦草解决了饿着的肚子，出门继续找路。
那家快餐店一点也不好吃……
日间公寓……日间公寓……
这手机虽然有导航的功能，但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我确实是按照导航走的啊，怎么会走不到。
明明才只三点，太阳就没有之前那么亮堂堂的了。
还有两个小时……
算了，酷拉皮卡会打电话找我的吧？
我在路边找到一家咖啡馆，进去点了杯果汁，便趴在桌子上开始小睡。
这家咖啡馆好像也经营晚饭，周围越来越吵，店家却并没有赶我出去。
睡了两个多小时，睁开眼已经是五点二十一了，酷拉皮卡却并没有给我打电话。
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总有把我误认成一群讨厌的家伙的仇家会找到酷拉皮卡——即使我很刻意地抹去行踪。
当然，酷拉皮卡并不弱，我能解决的他大概也都能解决。
我不能解决的……那我也没办法。
店家好像很忙，咖啡馆内人还是稀稀散散。
我把戒尼压在果汁下，转头走掉，果汁还一口没动。
“嘟嘟嘟……”电话是忙音。
按下重播键。
“嘟——”
“喂？荔思么？抱歉啊！几天加班，稍微晚了一点！”酷拉皮卡的声音很匆忙，我松了一口气，接着听到他和别人道别的声音，然后是玻璃门被推开咔吱关上的声音，“你在家里么？我马上回来！”
“……不”我在一条冷清的街道上，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四处张望，企图寻找路牌类似的东西来指明方向，“我不在家里……”
“什么？！”酷拉皮卡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呃……我也不知道……”我走了好大一段路，终于在一个拐角处看见了路牌，“等等，我在‘和兴路’”
“和兴路是吗……”酷拉皮卡好像是在思考，“你站在路牌前等我！三十分钟后到！”
“嗯”
我站在路牌前，有些无聊，不停地用脚尖敲打着地板，这条路真的很冷清，几乎都没有什么过往的行人，应该离中心街很有些远了。
“啊！荔思！”我抬头看到酷拉皮卡从左边的那个路口跑过来，在我面前停下喘气。
“抱歉……”我低下头赶紧认错，每次这个样子的话酷拉皮卡就会原谅我，虽然说并不是我想迷路的啊……
“啊，没事就好。”酷拉皮卡弯下腰拥抱我，我也用双手回抱他，我的脑袋被放在他的颈窝里，上面有点汗渍，还有……伤口的血腥味。
“不过早上不是要你好好地呆在家里么？”酷拉皮卡松开我，又一副严肃地样子用手指着我的鼻尖，“每次一个人出门就会迷路。”
“唔……”确实是这样，不过“家里太无聊了……”
“于是出来迷路一整天就可以很好地打发时间了？”酷拉皮卡好像有点生气。
“不……”我低头有些委屈，并不是我想出来的啊……
“吃午饭没有？”
我点点头。
“那好，已经六点了，今天的晚饭又要在外面吃了。”
我低着头跟在他后面。
“今天想吃什么？牛排怎么样？”
“……随便”
“那吃火锅好了，冬天就是吃火锅的季节嘛。”
于是我被酷拉皮卡拉着进入一个火锅店。
店里很暖和，一片片热气腾腾。
“您好，两位么？”
直到到一个角落坐下，我一直都是被酷拉皮卡牵着完成的。
酷拉皮卡好像是看出了我的郁闷，点完菜后一直用手扯着我两边的脸颊。
我确实很郁闷，因为他刚才并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
“下次再迷路就立刻打电话给我，我马上就去接你，好么？”酷拉皮卡笑着扯我的脸。
“脸都要被扯大了。”我含糊不清地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他才松开手。
我的心情莫名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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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剪完头发，再在周围的店铺逛逛，到家时刚好是晚上八点。
“荔思，你有衣服要洗么？”
我走回房间，抱出一摞之前很多只穿过一次的脏衣服。
“累积了这么多啊……”酷拉皮卡的语气里满是无奈，我看见他扶了扶额头。
平常的贴身衣物都会自己洗掉，外套大衣什么的……久而久之就累积多了……
今天应该拿出去扔掉的……
我一脸尴尬地把脸埋在面前的衣服堆里，不敢去看他，其实这些衣服并没有异味，也不是脏到不能再穿的地步。
酷拉皮卡认命地从我手里接过衣服堆，开始一件件地理顺，塞进洗衣机。
我倚在沙发上，和着洗衣机的呜呜声，盯着无聊的科普节目看。
这个公寓不大，80平米左右，两室两厅一卫一厨，地段不怎么繁华，租金也算是合理。
在等待洗衣机工作的时候，我看见酷拉进入了厨房。
我趴在沙发背上，看着酷拉皮卡将本来准备给我作为午饭的盒饭倒掉。
可惜了……酷拉皮卡的手艺……挺好的。
有所谓“家人”的味道。
“荔思你先去洗澡，我把衣服晾起来在你后面洗。”洗衣机叮咚地响了一声，我遵从指示地拿上睡衣睡裤进入浴室。
下午8点47，洗完澡后再看本书小孩子就差不多该睡觉了。
澡洗得很舒服，在冬天热乎乎地冲个热水澡果然最舒服了。
我套上我带绒的小熊睡衣睡裤，踩着一套的小熊拖鞋，蛮不情愿地打开浴室门。
房间里虽然开了暖气，但是并没有浴室里暖和，还是有点凉风吹到脸上。
我刚准备回到自己房间，但一时不知道是怎么想地，一头扎进了酷拉皮卡的被子里。
我总是觉得酷拉皮卡的房间比我的房间暖和。
酷拉皮卡正在书桌上看一本略大号的书，他突然把书合上，明显是被冲进来的我吓到了。
这下我看清楚了，书上写着高中数学人教版。
酷拉皮卡是想去上学么？
“荔思？怎么了么？”酷拉皮卡站到床边，一脸问号地看着已经窝在他被窝里的我。
“……”我顿了顿，一开始只是莫名地想和酷拉皮卡一起，想一想又觉得我已经很大了，有点尴尬。
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讲故事吧！”
我还专门一脸闪闪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酷拉皮卡貌似是被我的话震惊到了，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这种事不对么？明明五年前刚碰见酷拉时，他还经常以这种方式来增强我对他的好感度。
“讲故事，然后，一起睡。”我又重复了一遍，继续不停地眨着眼睛看他。
“……”酷拉皮卡沉默了一阵，脸上各种看不明白的情绪交杂在一起，“荔思你……多大了？”
“？”我头一歪看向他，尽量表现出可爱乖巧的样子，我好像确实没和他讲过这些，他也只在刚碰见我时问过这些问题，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关系并不好。
“16，过完年就17了”我歪头算了算，决定诚实地告诉他，16应该并不是特别大吧？普通人都可以活到百八十岁的。
“对啊，你看你都这么大了……”酷拉皮卡说着像是之前就想好的台词，说着说着却突然一顿，按住我的肩头。
“等等？！你说多少？！”
“16”我乖巧地又重复了一遍，这有什么值得吃惊的么？
“真的……你16了？！你这个样子怎么看最多都只有10岁啊！”酷拉皮卡仍旧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嗯”我又郑重地点了点头，“也许是我发育比较慢？”
我看了看我150cm的身高和娃娃脸，看起来确实很小。
我抬头看见的却是酷拉皮卡黑着的一张脸，这件事有这么值得他郁闷么？
“酷拉？”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荔思你……”酷拉皮卡的脸红成一片，要说什么欲言又止，“生理期呢？没有么？”
“生理期？那是什么？16岁的人应该有么？”
“你……16岁了啊……”酷拉皮卡思考了下，“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了。”
“诶？”什么东西啊，还要检查，这么重要？
“那好……荔思你都这么大了，还和哥哥一起睡不害臊么？”似乎是纠结完我16岁这个话题，酷拉皮卡致力于将我从他的床上赶走这一问题了。
我果断地摇头。
“荔思乖，听话”酷拉皮卡扶扶额头，一脸无奈。
“酷拉你是想去上学么？”我果断地决定转移话题，接着赖在这不走，既然来都来了，再走岂不是没趣？
“？”酷拉皮卡有点疑惑的样子，“哦，那本书啊……不啊，只是看着玩玩而已，里面的内容都很简单，荔思想去上学么？”
“不，我只是想说，酷拉如果想上学的话可以去的，不用打工那么辛苦，我想钱应该够的，”我故意把声音放的软软糯糯的，“我这次向你X行那张卡里打了五千万戒尼。”
“……”酷拉有点小震惊的样子，“这么多啊……这段时间越来越多了啊……”
很多么？在解决单子的时候我还嫌报酬少了呢，不过这段时间报酬确实是越来越多了，而且单子也越来越勤。
我隔段时间总是会有单子，每次都会往酷拉X行那张卡里打钱，当然我也给自己留了不少，这么久了我和酷拉那张卡里应该各有十几亿了吧？
每次打钱酷拉都没有问过我原因，虽然说就算他问了我也不会说实话，但我想应该是因为酷拉信任我，并且明白我有与他不同的世界才没问的吧。
“我在这里等酷拉洗完澡回来讲故事。”我把酷拉的被窝扯了扯，全部裹在身周，“酷拉快去吧！回来的时候被子就暖和了！”
“……”酷拉皮卡一脸无奈，认命般的走向浴室，我还听到他非常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把我当妈了啊……”
妈？那是什么？我只有酷拉。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No.02 路痴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