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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从最后一通电话说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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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后一通电话说起
安歌此时此刻的心情似乎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又似乎凌乱得不能再凌乱。就在几分钟之前,她带着哭腔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狮子:“你再说一遍?”她知道他的决定不会改变,但她的心却需要一再的打击才能让她捡回一丝理智。
电话另一边传来的是冷静而坚定的:“我选择后者。”电视机的背景音乐一同不合时宜的挤进来。
“你再说一遍。”
“我选后者。”
“你再说一遍!”
“……我选后者……”
眼泪终于绝了堤,她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她的矜持和骄傲已经被自己弃入尘埃。但安歌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仿佛置身在陌生城市的一道死胡同里,明明看到一点光亮,眼前一堵结结实实的墙却在嘲笑着她的臆想。到底是她的心急,还是他的犹豫,断送了七年的青春,破碎了一个曾经十六岁少女花季的梦。而如今,少女初长成,二十三岁的安歌把自己也把对方逼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无从责怪任何人,她无从向任何人哭诉,一段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爱恋,一段断断续续、摇摇曳曳纠缠了两个人七年的暧昧,被亲手斩断。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相忘于江湖”之类的话安歌想都不敢想,是她没有给自己第二个选择,也没有给他第二个选择。昨天他说,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今后可以做朋友,你也可以不理我,选择权在你。安歌苦笑着无法接受,事情走到这一步,怎么还能退回去做朋友?覆水难收,形容当下的处境再合适不过。她修改了选项,让他选:恋人还是陌路人。果然,他选后者,正如安歌所预料。
一闪而过的念头,“这个人或许很有可能从此就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不见”,哪怕一闪的念头,足以在安歌欣赏划下一道伤口,像是一把美工刀,打磨的锋利光亮的刃,不经意之间蹭到手指,就那么轻轻一蹭的力度,足以切开一道伤口。她曾打算用它雕刻一件属于自己的艺术品,没成想,还没开始制作的第一步,已经先伤了自己,血瞬间渗出,而后才是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