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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chapter.9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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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arashi今天的地位,巡演回到东京之后,大家就很难可以凑出一个,能够全体参加庆功宴的时间。
所以数码人show的庆功宴,约摸半月前,就已经在札幌举办过了。
这次的东蛋终日,加上计划外返场,最后折腾到24号零点。
几乎是紧盯着手表和相叶雅祝了声“生日快乐”,已经在30分钟内完全收拾利索的樱井翔,立刻拿起包从沙发上弹跳起来。
“那么我先离开了,辛苦各位。”
松本润在乐屋门口和翔君打了个照面。
再进来时,不仅是二宫,就连大野智都看出末子的脸色极差。
“呦,J,太累了吗?”
相叶雅纪无疑是现在最忙碌的人,二宫和也也快整理完了,见竹马被staff和Jr轮番包围,一时没想好是就这么走了,还是冲进最里面再和相叶道个别。
“没事。”
随便瘫在沙发,上面丢的有衣服,还有流程单,乱糟糟成堆,通通是平日洁癖症无法忍受的。松润大口大口呼吸几次,在又会有人过来询问他之前,侧过身子将头抵在了靠背上。
这是个拒绝再被打扰的姿势。
大野比二宫更快地意识到发生在樱井翔匆忙离去,和松本润状态颓丧间内里的微妙关系。继续慢条斯理折着衣服,他的唇越抿越紧,到底停下动作,无声招呼了正看着自己的nino。
两个人一起关上乐屋的门。就立在人来人往的嘈杂走廊,既不想再有谁进里面打扰了松润,又不想让对话被弟弟听到。
所幸各处没有停下的男声女声做了很好的遮掩。
“Nino你等下单独带松润喝酒去吧。”
想休息肯定是都想休息的,但眼下有些事情,或许真的到了不去解决就不行的时刻。
“你来做最合适。”
烟瘾犯了,二宫摸摸口袋,一干二净。
应该是换衣服时忘在背包里了。
“Leader,谁都没有错。”
他抓抓还没干透的发尾,想大野智和自己的感受应该是一样的。
不比队长豁达,nino也旁观了不少的年份,追忆起来又感叹大家都收敛手脚,临着深渊再无肆意。
“所以我才会觉得遗憾。”
譬如死去种种,哪里又有道理可言?
[讲一句先来后到,也许可以给松本润宽慰。]
将弟弟捡回私宅,二宫和也对着驾驶座上的经纪人交代,“明天来我这里接J吧。”
对方下了车,在确认过松本的表情之后,谨慎点点头选择答应。
而松润,从同意今晚和二宫聊聊之后,便始终保持着沉默。脸色渐渐恢复无喜无哀模样,竟又像端坐庙宇俯瞰的慈悲神明。
哪里会有这样善良温柔的神明sama呢?二宫和也见惯了松本润爱憎分明,不卑不亢的爽直疏朗,可心里还是将他看作十几年前苹果脸,爱哭又爱笑的小小少年。
“我也许错了。”
选择用这句话作为两人的开场白,nino拖来整箱的啤酒,抛给弟弟一罐,自己随便抓个抱枕,踢了拖鞋在地板上盘腿。
“那时候是我告诉你,不要越过‘arashi’之间的界限。”
如果可以,二宫永远不想将这些本应心照不宣的事情付诸于口。
因为它们最适合的,是彻底腐烂在无人知晓的荒野中。
或者仅仅从松本润的灵魂里悄然开出花朵。
盛放,枯萎,了无踪迹。
“但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这么做。”
根本无所谓对和错,人类本就是靠趋利避害,才得以繁衍至今的物种。
“J,你也知道,咱们所享受和被束缚的,都因什么。”
有本驰名世界的童话书,叫做《小王子》。
那是个年纪越大,越能读懂的故事。
轻而又轻,松润呼出了一口气。
罐中酒还未动,团体代言的老牌子,平日拍摄CM之类就没少喝,也没少收。他有时都觉得自己已经快成为品牌品鉴专家,能够尝出不同系列的细微口感差异。
[每个人都可以是玫瑰花,也可以是狐狸,还可以是小王子。]
“Nino,我看到了她。”
其实认识的六年里,见面次数不算多。会联系也大多是涉及工作,或者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恋爱继续谈着,女朋友换换再空窗,直到现在还没有明确的婚姻设想。
正月去京都拜访,从不会刻意选在同样的时间,听老师师母讲她许多,也没向本人求证过。
[客气的邮件。]
[普通的礼物。]
[懒散的对话。]
[尊敬的距离。]
挺好的,都挺好的。
他祝福翔桑和青木良,从6年前第一次听说两人恋情的时候。
可他会记得的,是个冬日。
谁背影绰绰,宿醉还硬撑着,冲进了人流,要拼命搏个未来。
“我只是感到惋惜。”
樱井翔没有什么不好,若让松本润去评价,自己亲密的队友足够担得上一声太好了。
[他只是感到惋惜。]
满篇提过十几页纸想法的女孩子,在橘色光源下仔细阅读着舞台策划书的女孩子,才气与毅力都令人惊叹的女孩子,已经真正的消失了。
“她再也不会飞了。”
二宫和也别过脸,不忍去看弟弟一滴一滴砸下的泪。
而松本润永远不曾知道——平成26年12月的23日,2014 arashi The Digitalian巡回演唱会,末日东蛋场那天。
是他最先走上了本该彻底结束表演,灯光明亮的舞台。
然后送给樱井翔和青木良一个奇迹。
[这就是我们戏言“阴差阳错”的命运。]
……
……
良圣诞节回到小樽,给青木蕴的长子带了许多礼物。
整个院子还是盖着厚雪,几棵果树继续摇摇摆摆,看上去和往年也没什么变化。
只是如今在厨房里出入忙碌的人变了。
二楼安静。妹妹优无论如何都想参加一次京都大学的招录,便没人上去打扰她为正月里的考试备战。
帮弟媳打着下手照顾汤锅,青木良时不时又回头看看躺在被炉里酣睡正甜的侄子。
障子纸门都大开着,雪光一直通透到了起居室,角落里青木蕴刚装好圣诞树,还是当年樱井翔踩点快递来的那棵。
“姐姐,您以后从伦敦回来,就会在东京定居了吧?”
青木美季较四月里良见她时更丰腴了些,一手拿着托盘,另只手小心翼翼拉过青木良的腕。
“真漂亮的戒指啊……”
任她举着左手,青木良想自己现在的表情,应该也是同样的亲切温柔。
“等小优出去上了学,你们就搬到札幌吧。”
玻璃铺子彻底歇业,从明年起就由承租者签协议经营。
“也方便以后狩介上学。”
弟弟干完活已经从起居室走了过来,良说这话,就是让两人都听见的。
“我会定居到东京,可能往后再回来见面的次数就少了。”
这栋老宅子的存留,和青木良没有关系,也和青木优没有关系。
“小优那里,都随她心愿。直到可以彻底独立前,还是按老规矩办。”
青木蕴有信托金,有房子和铺子,还有祖父祖母悄悄留的几个家传物件,即使搬到札幌,也能负担起一套公寓了。
而这些年她给妹妹寄来的钱,和母亲最后留下的存款,都在良手里存着,供用小优继续上学,还有以后成家。
“等优要嫁人的时候,我答应了母亲会再添一部分,你们不用太担心。”
“嗯。”
拉开座椅,弟弟闷着声坐下了。半晌,在妻子不断扫来的着急眼神里,低低添了一句。
“你是家里长女,我们都会听你的。”
恍惚间青木良以为自己回到了17年前的玻璃窑窖。红砖地浸着馨香密料,恳求祖父的下跪,母亲扇来的巴掌,紧紧扣住的双肩……
[“这个家,以后要靠你撑起来,但不是现在。”]
[“你要上大学!听到没有,你要上大学!”]
“等狩介再有孩子的时候,就能姓回‘西狩’了吧。”
她还是可以见证这一天,以后再去告诉母亲,自己从未食言。
……
……
如果良没记错,今年是樱井翔第五年团体主持红白。
计划30号回都内,青木蕴每天看看电视,过会再看看她的纠结表情,实在让青木良哭笑不得。
“他对我很好,和荧幕上的形象基本一致,体贴又和气。”
机场高速拥堵,这次提前许久出门的姐弟两个,氛围融洽安详。
“虽然暂时还没有办法结婚入籍,但已经认定就是这个人了。”
她说得太过绝对,青木蕴听不出是不是和母亲的遗愿有关。
“那…小提琴箱……”
“我从伦敦回来当晚,已经拿给他了。”
“什么?!你们还没有…!”
车子急停在临时滞留区,青木蕴瞪着眼睛,倒吸凉气望向姐姐全都是不可思议。
“小蕴,你也明白,以他的能力保管着才是最安全的。”
告知弟弟,是青木良考虑了许久后的决定。
不为青木蕴,而为哪天被弟媳得知樱井身份后,无心暴露了两人关系,给他带来难以预估的麻烦。
良需要用最当紧的东西,来迫使小蕴约束自己的妻子。
“可是你还没有嫁进樱井家!”
显然生了效,青木蕴捶在方向盘上,浑身都是僵直的紧张。
“小蕴。”
用力摁上弟弟的手,青木良从没有这样对着他坚定到不容置疑。
“我并没有交给樱井家。”
“这个人是樱井翔。”
“我一生深爱,并且永远信任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选择,无论对与错,都会被时间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