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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chapter.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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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青木良想过，或许上天曾认真给过她许多预知。
像是新年抽到的凶签，又像樱井同日回群马，在路上莫名其妙划伤的小臂。
“进屋子才发现呀，还是小修注意到的。”
现阶段手头处理的F岛数据，需要良每次复制进一个双重加密的移动硬盘，再使用保险柜，和系长一人拿钥匙，一人设置密码锁。
彼此既是监督，又是分担责任。
新年第一天晚上就要加班工作，系长避到走廊给在大阪老家的亲人通话，青木课长态度宽松，自己瞧着液晶显示屏还剩45%的进度条，塞耳麦听樱井翔讲话。
“可能是开车门不小心挂的吧？或者门厅外树杈之类的。”从车里到老宅也就几步远，他没套羽绒服，衬衣又挽着袖，估摸无意蹭到的概率性挺大。
但一月第一天就见了血，寓意上肯定不怎么好。良拉开抽屉翻到上午才求的健康守，感觉更应该寻个合适时间寄给樱井。
“还是好好消毒包扎一下吧。”
他是整天要上镜的人，也不知几天休假能不能让伤口愈合，万一再留了疤，才真后患无穷。
“没事，小舞帮忙处理过了。”
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举到鬓角，向刚去扔完棉签的妹妹比个敬礼致谢。对方眯眼抬抬下巴，口型无声做出“青木桑？”，又自顾笑的意味深长，在哥哥脸红之前拐进客厅，武力辖制弟弟让出被炉位置。
胡乱抓把头发，樱井翔起身从偏厅走出来，猫着身子在长辈们还没发现前，小心翼翼上了二楼。
“修的新年愿望是希望我夏天能陪他去甲子园。”
木质地板自从樱井有记忆起，就始终保持光可鉴人的洁净程度。成年后他家务苦手，在良次次打扫50平就崩溃的经历里，对这整条内廊闪闪发光的亮黑色，自然而然无限敬畏。
“那你可要多多小心。”
会社下发的贺卡被她用来充当临时杯垫了，柠檬黑糖搭配让彩色纸片压出圆圆凹陷，上面新岁大吉字样变了形，还有一部分粘在杯底。
“五万人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系长脚步声近了，停顿两个呼吸，又向吸烟区方向远去。青木良继续缓慢分离卡纸和瓷杯，希望多表达点自己对会社的重视之意。
“要不要一起去？”
［小舞太小题大做了。］
来回转动被纱布绷带缠过数圈的手臂，祖母先前不愿意换掉的吊灯非常清晰呈现一根白色“条糕”。翔君捏了捏，居然感觉不到外界带给小臂的压力。
“一起去怎么样？小良。”
青木良无语凝视彻底破了大洞的贺卡，预感图案斑驳的杯子也算废掉。
“我们现实点啊，翔桑。”
……
……
“小翔，你清楚现实状况吧？”
自驾到群马的家族成员，由才结束工作的父亲，樱井翔，樱井舞组成。母亲作为子媳，早已带着弟弟先回去帮忙布置。
翔君和妹妹替换手驾车，虽说先前有超过20个小时不曾好眠，但当下路况，让小舞独自返程，他必然更精力集中。
还不如两人轮换着，时间速度倒也合适。
“我去买点饮料。”
女孩子弹开安全带去推车门，自顾伸了个懒腰向收费站的便利店走。樱井翔揉揉有些僵硬的脖颈，回身看了一眼在闭目养神的父亲。
“房子选的怎么样？”
被注视的人先开口，向同样繁忙，许久不曾单独相处的长子发问。
五指还扣在颈椎，翔君眨眨眼，又眨眨眼，十分郑重板直了背，双手也变成放膝平握。
“在等她一起确定。”
心照不宣，昭然若揭。
樱井翔并没有指望自己会得到父亲什么答复，两年前不，现在同样不。
只是原因已经千差万别。
“你长大了。”
29岁得一句“长大”的评价，明显怪异。但翔君清楚目前的现实情况，也知道父亲zheng途到达关键时期，某种程度上与他同样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会和她保持安静。而且一个不会出现绯闻，拥有足够曝光量的儿子，应该对您有助。”
避开曾对于青木良家世的争论，樱井翔知道，父亲早已经明白自己的态度，其中包括承担全部过往事实的坚定。
防偷窥膜总会降低车内可吸收光线，天又暗了些，翔君不太能够看清楚后排，但他目光并没有离开。
纵然父子，依旧有划分领域，高下胶着的场面。狮王还未老迈，然而幼狮变作成狮，獠牙与利爪都若隐若现时分，难免隐隐剑拔弩张，低吼声伴着绷直的身线，像战前欲来的风雨。
“她什么时候回来？”
小舞已经从便利店折返，被冷风吹到打哆嗦的姑娘试图一路小跑，又顾及自己精心打理的发型，只得迈着碎步，朝不知能不能看到她的哥哥和爸爸招手。
“清水建设在东北区的项目。”
越过副驾座位，他解锁按钮，瞬间带走车内温度，又和妹妹视线相交，得到一个大大的笑脸。
“F岛？”
就连樱井家现今的决策者，都没低估过青木良。
“嗯，F岛。”
恢复面朝挡风玻璃，牙齿短暂抽痛，樱井翔皱了皱眉。
……
……
新年值班对于良来说，是把平常10个人的工作量，除以二再通通塞给她自己。
这认知相当苦痛，唯有五倍薪资可以稍稍抚慰。
但也都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电子密码只有青木课长一人知道，她不鞠躬尽瘁，谁来死而后已。
相对比，樱井翔在老家度过的假期简直是太过久违清闲。
他在保留了多年小卧室里，睡梦中翻滚遍整屋榻榻米。工作手机被关掉，私人用也统一发送过祝福邮件，仅剩联络青木良的小号装进家居服口袋，随着左右抬腿有节奏敲打皮肤，沉甸甸像心脏的重量。
“堂哥。”
樱井家在群马绝对是个大家族，不论从地位，还是成员数量。刚洗漱完，又多加件毛衣开衫，翔君迎面遇到有些眼熟的男性，记忆力发挥作用，马上停脚行礼。
“真是好久不见啊，堂弟。”
确实，
至少14年。
基本从进入事务所开始，樱井翔就很少有时间随父母走亲访友，最后一次对于大家族相聚的回忆，也滞留在15岁新年。
当时堂哥应该正读大学。
“这可怎么办，我今天要带来的女友，是arashi的大饭啊～”
撞着肩膀揶揄，又像他记忆中的堂哥了。
“对了对了，”
母亲跟在祖母身后，和婶婶一起捧着几碟果盘，也踏进走廊，目的地显然是樱井翔与堂哥手旁的正厅。
“偷偷告诉哥哥，你现在有交往对象吗？”
手机在口袋里微弱震动了一下，但因为贴近皮肤，感触被放大。
“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准堂嫂。”
翔君已经能听清祖母她们正在交谈的内容了，他也没忘记自己要赶回老家真正的原因。
［如果不很快回复，估计她又要忙别的事情去了。］
樱井翔摸到温热的手机外壳，既没有看堂哥，也没有看母亲。锃亮的木质地板新打了蜡，隐隐约约映出每个人的影子。
“我有一个非常喜欢的对象。”
计划夏威夷旅行，今天就可以规划行程，顺便订下旅店。
“以后也会娶她为妻。”
【早上好，翔桑。】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此刻我应该不说话。有也只有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