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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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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樱井桑和我都要渐渐接受，“你会越来越红”这个事实，不是吗？”
“而且，这也是你一直爱的东西。”
青木良以为自己与樱井翔，关于他成功了，会更成功这件事上，慢慢就习惯成自然。
连带两人之间的关系，或许哪天同样在一日又一日拉长的沉默中，褪回空白。
因为带给对方的负担感，因为已经完全有能力拥有更多，更好等等等等冠冕堂皇的理由。
［到那时，不知她是否还可以坚持留在东京。］
然而翔桑并无法坦然接受这一切到来。
舞台妆容都遮盖不住的黑眼圈，以及长时间用嗓后嘶嘶扯痛的声带，他的戾气轻易可以察觉，偏偏又像是火苗将熄灭前最后的无法甘愿。
“你看，都是做新闻主播的人了。怎么还能有“叛逆感”呢？”
将最后确认需要抽查的各县工程列表，都传输给同期姑娘，良今年工作到此正式告一段落。
而书台另面揉着太阳穴，垂目默读台本的樱井，还是没说话。
他们今天还有60分钟的相处时间。气氛停顿在青木良话尾的余音里，只有预告今年红白战阵容的宣番重复往回，既过分热闹，又格外安静。
“青木桑。”
针对播报，交谈，表演所应该使用的不同语气，樱井翔很是花费过一番功夫学习。
仅两年里记下的技巧总结，约摸都能成本装订。
他等待着良做完全部工作。然后自己也分辨不清是使用了哪种语气，携带着最终的决意。
“继续从事设计的工作怎么样？”
“…不好意思，樱井桑，我没听明…”
怀疑听错，原本要去整理书架的青木良又折返回来，双眼直直盯着樱井嘴唇，他接着说出下一句。
“离开东京也可以，去做青木桑真心喜欢的建筑设计。”
“————————————”
这是良此刻脑内长长扯出的信号断层。
“樱井桑，我……”
她从来不知道之于樱井翔，“青木良想要做的”，竟会成为莫大执念。
“《N.Z》首播的时候，我很遗憾没有戴上你送的领带。”
神经发出信号，层层传导，几经跳跃，最终支配肌肉，带动右手，抚上他脸颊。
“怎么这么傻呢？樱井桑…”
桌子上的手机提示来电，催促翔君离开，青木良与樱井翔都没有理睬。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依旧尽力用平淡语气。
“不管发生什么，我会在东京，等着青木桑。”
“咣——”
防盗门被锁上，而被最后一句话真正钉在原地的良，缓缓捂住眼睛。
……
……
圣诞节很快就来了，从车站出来就收到街边圣诞老人发放的雪花气球一枚，青木良环顾周围，哭笑不得。
倒是又难下雪的一年，她在这天开始休假，应大学导师邀约，造访京都，共同迎接平成19年。
同门前辈后辈也约摸有两三年未见，寒暄之后都觉得彼此精气神大不相同。这当中公认变化最大的，自然还是青木良。
但被遗憾可惜的，也是她那不对口工作，中村师兄从圣诞节一直念叨到31号，仍不放弃将良挖墙脚到他们会社的念头。
“臭小子，去帮你师母洗菜。”
导师一巴掌拍过，给躲在二楼书房的青木解了围。自己努嘴示意徒弟掀开设计台上蒙的白布，良刚伸出手，又摇头笑笑，不再去动。
甚至退了两步。
“你啊……”
这下反变成导师自觉在围堵青木，“真没想法了？”
当初她拜托他同意清水会社工作时，信誓旦旦说的可是“触类旁通”，从来没表达自己要离开设计业。
现下几天，听着青木良工作发展，以及丝毫不碰本行的态度，作为她的导师，不是不生出些失望与感慨。
“老师，对不起。”
良在平安夜的时候，曾和樱井翔通了很久电话。当时给出的顺当的理由，现在面对授业恩师，也只有一句“对不起”可以勉强出口。
“算了，算了，”九十度鞠躬的徒弟和当初他天天拽着她加班时一样瘦弱，但那时对抗世界的满身尖锐，已经隐隐看不到。“你一直有难处，我知道。”
挥手背身离开，想要邀请青木良协助完成新作的念头，就此散去。
良在京都度过了整个新年。
新闻里老生常谈，又开始描述就业局势严峻，师兄弟们聚团玩着花牌，青木良陪师母给宠物洗澡，去阳台拿毛巾时，路过客厅，正挂了一耳朵“就业经”。
“樱井桑，你有关注过每年的就业新闻吧？”
她又回想电话里的自己。
“在我国的应届生里，能够顺利从事专业对口工作的，有多少？”
“比起大学所学专业，现在的我，在工作经验下，更擅长应对建设现场。而且因为有良好职业规划，所以很努力，预想发展也会因在首都而一片光明。”
“就连樱井桑你，千辛万苦读下来的经济学学位，现在也没有从事。实际上，我们并没有区别。”
“你因为自己梦想实现了，而心疼我，为我内疚，我很感动。”
“但是樱井桑，”
在和翔君通话同时，青木良还整理着要带给导师的礼物。
“就算是樱井桑的梦想，在我看来，也只是你在做的工作，与我无关紧要。”
“而如今的我最想要的，是做好现在，升职加薪，可以每个月给老家寄够生活费。是靠自己在东京堂堂正正活下去。”
代替原本良想送的设计图，与充分理由相称的新礼物，是包装精美的红酒。
“我已经很知足了。”
……
……
“所以，sho酱你为什么没邀请那位来看跨年演唱会呢？～”
“是啊，我们还可以不经意看一眼呢～”
结束了表演的四个人，真正“胆大包天”起来，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后台乱糟糟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五个凑在一起，一时也没被注意。
“她啊，虽然支持我，但不关注这些。”
四人面面相觑，樱井却是松了口气的表情。
“这样也挺好。”
青木良少费精力在他的梦想上，才是对的。
“我已经知足了。”
不管是真实，还是虚假。
作者有话要说： 额。。。be和he啊。。。我再写写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