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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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杺发现韩朔在某些方面挺心大的，倒不如说是对自己看中的人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先不说一家模特工作室里，摄影原本就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岗位，再说半年多的时间，足够一个真正优秀的摄影师一炮而红，摄影这行和他们一样都是很看机遇的专业，变动性很强，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半年后顾邱泽忽然火了，他就算拒绝去韩朔的工作室也是无可厚非，两人之间并无书面协议，只有口头承诺，倘若半年后股邱泽还是在原地踏步，只能说明韩朔看错了人，届时哪怕对此不满也很难推掉自己亲手给出去的offer，这对于韩朔这种在公事上龟毛又挑剔的人来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酷刑。
韩朔对于徐杺话里话外表露出的不赞同嗤之以鼻，他边吃面边把屏幕往她的方向转，一脸气愤地说：“我怎么可能看走眼？所以这货现在真的红了，居然敢跟老子在这讨价还价！当初是谁慧眼识珠在他人生迷茫时期向他抛去的橄榄枝？都他妈是白眼儿狼！”
徐杺看了看韩朔和顾邱泽的对话，忍不住莞尔。
这个顾邱泽看上去也是个欠嗖嗖的人，当年能说出“换个环境一枝独秀”这样的话，现在也同样能让韩朔气得牙痒痒。对话里顾邱泽先是表达出自己还记得当年两人约定的事，随后又委婉地“透露”了目前几家杂志社开给他的价格，最后贱兮兮地“恳求”韩朔给他签高待遇合同，这样的话他二话不说就收拾包袱去投奔他。
韩朔在电脑前骂娘，在对话框里倒还在游刃有余地跟股邱泽绕圈子，从最开始语气淡漠的“嗯”“哦”“我知道”，慢慢变成了“你随便去哪最后也只能成为一块值钱的垃圾”这种画风，毒鸡汤熬得十分娴熟，对面几度要跟他终结聊天。
徐杺把电脑还给他，然后问：“那你现在怎么打算？”
微信聊天还停留在韩朔一句态度不明的话语上。
韩朔瞄了她一眼：“他可比你值钱，我有什么好犹豫的？”
徐杺挑起眉。
等做完这个动作，徐杺微微一愣，惊觉自己什么时候对他做起这种表情来也可以完全不加思索。
可韩朔完全没看出来她心里的波动，也没觉得不对劲，他吃完最后一口面，满足地眯起眼睛，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居然有耐心回答她的问题，大概是看在她做出来的面味道还不错的份上：“他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份符合他能力的薪资，这些我当然会给他，和他扯皮那么久只是为了让他明白，哪怕他在外头名声再怎么大，在我这，还是我说了算，在我的工作室里他摆不了任何架子。当年我发现了他，现在他能火也变相证明了我的眼光没有错，现在我也同样可以挖掘别人，主动权在我，而不是他。”
徐杺点点头。
“明天装修公司就会上门做简单的改建，你吃完就下去收拾客厅，看他们把客厅弄成什么鬼样。”
徐杺吃完最后一口面，听了他的命令，她伸手连带着他的碗也端起来，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转身下楼干活儿去了。
徐杺和张檬陈华两人一起花了一下午把客厅收拾好，因为有徐杺在，张檬和陈华难得把仓库收拾得规整规整，晚上吃饭前韩朔下楼，宣布了新摄影师明天来报道和要把最里头的房间扩大成摄影棚的消息。
张檬感慨：“这样咱们工作室就齐活儿了。”
韩朔闻言还是打击了他一下：“摄影棚就一个是不够用的，不过以目前咱们工作室的收入来说，要再弄一个像模像样的摄影棚性价比太低，一些工作室宣传硬照可以在工作室应付，可要求再高的也得出去租。”
可大家都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实在是这两年的工作时间里，光是去不同摄影棚的时间和经济成本已经占了相当大的比重，而且租摄影师的费用和人情都是实打实压在韩朔和整个工作室上的，如今有了自己的摄影师，相当于在这事儿上面不需要再看人脸色，遇到像被对方调档期这种事的时候也不会手忙脚乱。
最后留在别墅的一伙儿人又把最里头的房间都收拾干净，等着明天装修团队来了可以直接动工。
明天大三服设班有课，周近和猴子和徐杺一起回学校，只为了明天早上能起晚些。下班之前，徐杺找张檬要了一份书单，上面都是张檬罗列出来的关于定制服装和巴尔曼品牌相关的资料书，徐杺打算明天上午去学校图书馆找找看。
第二天徐杺早早到了图书馆，按照书单找了几本，一看就是一上午，也没有注意到已经是吃饭时间了。
张檬介绍的参考书十分有针对性，解决了徐杺不少对于概念和手法上的困惑，里面有些书甚至记录了从巴尔曼品牌创立初期到近几年时装周上使用过的经典案例还有品牌总监的解说和评析员的报道。
突然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是周近问她在哪，吃饭了没，要是没吃就一块儿去食堂吃饭。
他们大三服表班这时候刚下课，大概也是了解她这一学习起来就不看时间的毛病，特意来提醒。
明明徐杺到工作室的时间并不长，可不知不觉间已经融入进了这个团队里，被一群年轻男人归入到“自己人”行列。徐杺回了他一句，随即用书签夹好在内页中，把这几本都刷卡借走，才不紧不慢地朝食堂走去。
到了食堂二楼，徐杺才发现不止是工作室的几个，大三服表班的人几乎都在，三张并列的桌子几乎都被一个班的人坐满了，韩朔身边还坐着李璐，大概是电影学院离这里近，她就过来陪韩朔吃饭。
徐杺走近的脚步放慢了下来，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过去。
可周近面对着楼梯口，这时已经瞧见了她，站起身来朝她挥手。
他们那一片本来就引人注目，周近这动静让他们周遭的人几乎都下意识往徐杺的方向看了过来。
徐杺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走了过去。猴子见她过来，忙拍了旁边那人一下让他腾出位置，招了招手，让徐杺坐到他旁边。
韩朔就坐在她的斜对面。
李璐看到她，微微一笑朝她问好，然后头继续靠在韩朔的胳膊上玩手机。李璐旁边坐着唐小柔，徐杺记得她。唐小柔见她坐下，只微微抬了一下眼，很快就专心吃自己的。
韩朔看她抱着一摞书，笑了一声：“可真是学霸。”
徐杺习惯性无视他，因为这里是自选餐厅，所以徐杺对服务员点了一份白菜豆腐粉丝汤，很快服务员就送来了。
看着这清淡的午饭，周近看着都觉得嘴里要淡出鸟来了，忍不住问：“你平时在学校都吃这些？肉都没几块？我这儿很多，你赶紧夹一些。”
徐杺摇摇头：“陈姨做的饭太香了，在工作室总忍不住吃很多，在学校我得吃淡点。”
猴子闻言点了点头，十分赞同：“那是，吃了陈姨做的菜，我连我妈的厨艺都嫌弃。”
周近吃着自己香喷喷的宫保鸡丁盖饭，附和两人：“有时候我都怀疑陈姨是不是对面派来的卧底，吃这样的菜根本不可能控制体重。”
“饭从家中煮，锅从天上来！”
“你丫还知道控制体重四个字怎么写？”
“易胖体质还管不好嘴，学学猴子，人家好歹还出去跑步。”
旁边坐着的伙伴们闻言忍不住和猴子一起嘲笑他。
周近被踩中痛点，朝他们怒目圆瞪：“去去去，我每次称体重都是安全通过的，你们少嫉妒我！”
“笑死，什么时候划线飘过也算是安全通过了。”
他们这边你一言我一语，大家边吃边聊，气氛十分愉快。
倒是李璐和唐小柔不怎么在状态，李璐一直靠在韩朔胳膊旁边没抬头，也没有像在工作室里似的参与进他们的话题，唐小柔则是边吃边和旁边的几个女生说话，注意力也并没有放在其他人身上。
后来一群人闹得周近恼羞成怒，欢脱的打骂声渐渐在食堂里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其实他们这三桌存在感本来就很高，作为A大引以为傲的门面专业，又是入学以来就备受瞩目的一届，自从他们出现在食堂开始，周围人的目光就几乎没有从他们这几桌人身上挪开。韩朔的存在感是其中最高的，哪怕是坐在他对面，徐杺也能感受到周围炽热的目光，她不露痕迹地扫了周围一眼，附近坐满的几乎都是女生，眼神总是忍不住看向这边，然后红着脸和同伴们低声窃语。
对于这种现象，韩朔他们班上的人似乎都见怪不怪，徐杺其实不是很习惯，可也没表现出来，边看他们闹，边一口一口安静地吃着自己的午餐。
可周近他们吃饱喝足后精力旺盛，闹得愈发厉害，一个个按着对方的头就要往桌面上嗑，后来整张桌子的震动幅度大得桌面的汤都洒了。徐杺反应不及，只见身旁猴子“哟呵”一声把桌上的饭端了起来，下一秒徐杺碗里的白菜粉丝汤居然被狠狠地荡了出来，洒了徐杺一身。
徐杺只来得及感觉到腹部的位置一热，下意识皱着眉站了起来，旁边也有几个反应不及衣服遭了殃的，此刻正骂骂咧咧地擦着衣服，对周近他们怒喷。
这一下周围更多人看向这边，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傻站着干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二十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