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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所谓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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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酒后吐真言么,果衍有些茫然,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骗得团团转,还以为相处久了,袁轶是转性了,原来还是自己太天真。
愤怒么,果衍不知道,心中涩涩的,刺刺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或许是说累了,莫希亭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发出小声的呼噜声。
果衍突然想到了袁轶,他每次睡着也会发出呼噜声,每当这个时候果衍就会捏住他的鼻子,看着袁轶一脸着急却不知用嘴呼吸的样子果衍就可乐了。
大宝回来的时候果衍正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拿着酒杯,开心的不亦乐乎,明显已经醉了。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啊,大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看了眼睡的香甜的莫希亭,大宝轻吁,还好还好,两人没在酒后干点什么让人羞羞哒的事。
大宝把羽绒服盖到莫希亭的身上,又起身去拿果衍手中的话筒和酒杯。
“帅哥。”果衍露出一个笑容,戳了戳大宝的胸脯:“帅哥胸肌挺发达啊。”
“怎么,羡慕了,嫉妒了。”大宝扶着果衍坐到莫希亭身旁。
“有点。”果衍吸了吸鼻子,接着说道:“不过你的胸肌有点太软了。”
“软了手感才好啊。”大宝露出一个坏笑,从果衍包中拿出她的手机。
翻到小叔的手机号,大宝吃吃的笑着,拿自己的手机给小叔打电话,相互存个号码,以后指不定还能约帅哥共进个晚餐什么的。
“我都被自己的机智打败了。”大宝大笑三声,趴开果衍锲而不舍的手,拨通了电话。
“喂。”当电话里有磁性的男声传过来时,大宝顿时觉得自己也醉了。
“帅哥,约吗?”发情期的大宝一脸陶醉的说道。
“能得到美女的邀请真是一件荣幸的事,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夜,寂寞与孤独在空气中滋生蔓延,或许我们可以聊聊人类的繁衍史。”电话对面的秦释棠一脸坏笑。
在苏逸承惊人的臂力下秦释棠不甘的松开手机,无辜的揉了揉手腕,平静的生活貌似刚刚多了那么一点点乐趣就被眼前这人无情的浇灭了,参与演戏不成,看戏总可以吧。
电话那头的大宝有些反应不过来,小叔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还是自己幻听了。
“你好,我是苏逸承。”这是私人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这会打来,估计是有事找自己。
“哦,小叔好,我是大宝,果衍的室友。”难道自己刚刚真的出现了幻听,大宝的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是小衍出什么事了吗?”苏逸承的语气稍有变化,语速也快了几分。
“是这样的,我们出来玩,玩的有点嗨,然后,酒喝多了。”摸不准苏逸承的脾气,大宝只能捡好听的说。
“地点。”内容一如既往的简洁。
“时代会所。”
挂了电话,苏逸承刚转过头就瞥见一人影闪过。
“打完电话了啊。”秦释棠露出一个笑容,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我临时有事,我们改天再聚。”苏逸承边说着边拿了外套和钥匙,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就这么匆匆离去。
秦释棠一脸木然,不是说好了要请自己吃饭赔罪吗?这算是什么事,偷试卷事件是绝不能就此揭过的,能将苏逸承轻易唤走的人很可能就是令得向来中规中矩的他偷自己试卷的人,这可是一个重大新闻。
新闻什么的是一定要相互分享的,只有自己一人知道那不叫新闻,而是秘密。
思及此,秦释棠迫不及待的拨通了果然的电话。
秦释棠和果然是在英国认识的,身为同一个专业的华人,两人自然而然的亲近许多,虽说果然性子沉闷,但禁不住秦释棠的热情似火啊,时间久了,果然的朋友秦释棠也认识了,譬如苏逸承。
相比于果然,苏逸承则要温润许多,如果不是了解果然这人,秦释棠更愿意和苏逸承做朋友,不过,在了解了苏逸承以后秦释棠就更喜欢往苏逸承家中跑了,去的那叫一个勤,原因很简单,苏逸承家中的大厨做的中国菜很地道,而且很美味,在国外吃一顿地道的中国菜多不容易啊,于是,对秦释棠的脸厚程度两人在心中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对于秦释棠每一次都能找到理由来苏宅,苏逸承表示十分无语,开始还好,还能正正经经带着礼物打着看苏父苏母的理由来庄园里蹭吃蹭喝。
时间久了,或许秦释棠自己也意识到这个理由有些勉强了,于是他就换了各种奇葩的理由,什么自己楼下的狗太吵,隔壁的夫妻又打架了,连屋顶漏雨这种蹩脚的理由都不肯放过。
甚至在某年冬天跑到苏宅说自己想看庄园里的薰衣草了,大冬天的,薰衣草连芽都没长出来,于是秦释棠被苏妈妈拉着学了一下午有关薰衣草的常识,甚至连下午饭都错过了,这算得上秦释棠蹭饭生涯中的一大败笔了。
从此以后,秦释棠每次蹭饭都要拉上果然,当然,果然是不愿意的,但禁不住秦释棠的三寸不烂之舌啊,为求安宁,果然不得不加入到蹭饭大业中去,这样一来,秦释棠自觉沦为陪衬,便不用每次都找理由了,三个人的友谊便是这么一顿顿的蹭了出来的。
就这么一思索的空挡秦释棠就把事情交代的七七八八,从苏逸承偷拿试卷到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开,内容还那么的激情四射,让秦释棠各种惊叹。
“哎,可惜手机上没有对方的名字,不然我查查学生档案就能知道究竟是谁拐走了我们三口之家中的暖男逸承了。”秦释棠正表达着各种遗憾时电话里突然传来一阵忙音。
秦释棠一阵怒意涌起,自己说了这么多连句回应都没得到,果然,下次休想从我口中打听到任何消息,秦释棠小小傲娇了一下,丝毫不记得是自己主动打了电话给果然的。
果然拿着手机,不难想,那个让苏逸承偷试卷的神秘人正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妹妹,于是,秦释棠和果衍之间的梁子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结下了。
再说苏逸承,一路加快速度的赶到时代会所,刚推开门就听见果衍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以后生个孩子就取名叫果汁,大哥是果然多,二哥是真果粒,再加上一个果汁,一听就是一家人。”果衍边掰着指头边傻笑着,两只眼睛雾蒙蒙的有些朦胧。
“那你呢,你是什么?”大宝懒洋洋的逗她玩。
“我。”果衍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纠结道:“我是谁啊,我到底是谁来着。”
大宝笑眯眯的看着果衍,心中那叫一个乐呵啊,喝醉了的果衍同学还是挺可爱的。
“小叔。”门突然被推开,苏逸承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大宝不自觉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面对帅哥,必须得保持形象。
并没有想象中的热闹非凡,苏逸承冲大宝点点头,大步走到果衍身旁。
“怎么喝这么多。”苏逸承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大宝张了嘴刚准备说话便听见果衍嚷嚷道:“我想起来了,我是果衍。”
“都怪外公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太不合群了。”果衍碎碎念道,两只眼皮耸答着,看样子是有些瞌睡了。
“我送你们回去吧。”莫希亭醉成这个样子,大宝一个女生送起来确实不怎么方便。
“不用麻烦了小叔,我待会让这里的服务生帮我叫辆车就直接回去了,你还是赶紧带果衍回去吧,给她喝点醒酒汤,免得起来头疼。”大宝打算的好着呢,到时直接把莫希亭送到陆可那里,顺便从师兄那里打劫点重点,医学院的才子,那可不是浪得虚名。
“这样,那我先送你们上车。”尽管内心很着急,但苏逸承还是很绅士的将两人送上了出租车。
喝醉的果衍并不是十分的安稳,张着小嘴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身体还不时地扭动着,苏逸承怕她会扰乱自己开车,却又不敢将果衍一个人放在后边,只好找了人来代驾,自己则坐在后面照顾她。
果衍不乐意的挥舞着手,似是不愿意安静的待在车子里,担心这小丫头会打开车门,苏逸承无法,只好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怀里。
苏逸承的身上似是有一种令人安心的味道,原本挣扎不安的果衍竟是慢慢安静下来,只是嘴中还时不时的发出梦呓般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含糊不清,凝心听了半晌,也仅是听见了个别词汇,组合到一起却是苏逸承无法理解的。
倒是怀里的软玉温香让苏逸承有些乱了手脚,混杂着丝丝酒精味,或许自己也醉了吧,苏逸承这么想着。
车子一路安稳开到了家,即使怀里的人抱着很舒服,可还是不得不将她放开,细心地泡了醒酒茶,叫了半晌才将床上的人叫醒。
“帅哥,你真好看。”果衍看见苏逸承放大的俊脸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比我哥哥还帅。”果衍末了又加了这么一句。
原本还想着等到这小家伙清醒了好好教训她一通,但现在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将苏逸承说的心花怒放,想好的教训也抛到了九霄云外,甚至还想着喝醉酒的果衍比起清醒时可爱多了。
欣喜之余苏逸承倒是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
“阿衍,来,把这个喝了。”苏逸承将果衍从床上扶起来,这个时候喝点醒酒茶,醒来便没那么难受。
“喝它,这是什么啊?”果衍双颊酡红,双唇一张一合的如同花瓣一样柔柔的,软软的,温热的气息喷在苏逸承的耳侧。
苏逸承的喉结动了动,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这是醒酒茶。”
“茶。”果衍显然只抓住了最后一个字。
“喝它有没有奖励啊。”果衍古灵精怪的笑着,倒是让苏逸承心跳乱了节奏。
“你先喝了它。”苏逸承将茶杯递到果衍嘴边。
果衍竟是乖巧万分的配合喝了下去。
吧唧,刚喝完果衍就凑到苏逸承身旁,一口亲到了他的脸上。
“这个奖励真不错。”露出一个傻笑后某人就一头栽到了床上,全然不知自己竟在酒后非礼了小叔,若是知道,果衍怕是只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只是可怜了小叔,坐在床边久久没有反应,良久以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若是阿衍没有男朋友,那该有多好。
晨光熹微,冬季的早晨似乎连阳光都显得冰冷,夜半的一场雪将世界银装素裹,掩去一切熟悉的东西,纯净的有些陌生。
果衍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外面的雪已经化的七七八八了,只留下一些太阳照不到的地方稀稀落落的留着,如同棉花一般散落在地上,干净的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真是可惜,今年的第一场雪我就这么错过了。”果衍光着脚丫站在窗边,手中还握着窗帘,有些呆愣的望着窗外。
“起来了。”苏逸承推开半掩的门,手中端着一只白瓷碗。
“小叔。”果衍弯了弯嘴角,想到了前一晚的事,也想到了,袁轶。
“头难受吗?”苏逸承将碗放到床头边,走到果衍身旁手指轻柔的替她按压着太阳穴。
“还好,就是有点沉,估计是睡的有点久。”果衍半掩着眸,倒是有些不符她的性格。
“那就别睡了,起来活动活动,我熬了葛根汤,等稍微凉一点记得喝。”或许只有在面对果衍的时候苏逸承才有耐心说这么多话吧,连这些小事都事无巨细的记在心头。
不知怎地,果衍的鼻子突然一酸,虽然果衍平时看上去乐观开朗,但毕竟是离家在外,长这么大,或许连父母都没如此关心过她,更何况刚知道袁轶骗了自己,心中的委屈像是找到一个口子似的往外涌,涨的她胸口满满的。
“怎么了。”不明白这丫头怎就突然抱住了自己,苏逸承只好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难道是头痛了。
“没什么。”带着浓重的鼻音,苏逸承听得出来,怀里的这丫头哭了。
可以在谈判上千万案子的时候眼也不眨的苏逸承此刻竟是不知说些什么,此刻不管说些什么似乎都显得颇为苍白,苏逸承只好就这么静静地,静静地抱着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