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好苏》滚圆的毛栗子

25、女子小人

　　走在路上果衍思索着，到底要不要去。
　　四个去往德国一个实验项目的名额，其中三个是研究生，余下的一个名额辅导员想留给果衍，刚刚便是去谈论这件事情。
　　找上果衍并不是因为她成绩很好，而是果衍的动手能力强，思维比较灵活，医学方面的涉猎也比较广泛，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果衍会德语，那是小时候学的，后来再遇上桑德，扔了多年的知识再次被拾起，因为原有的基础学起来也得心应手，竟是精进不少。
　　一辆车缓缓停在果衍身旁，车窗降下，露出苏逸承俊朗的脸。
　　“上车。”
　　果衍也没犹豫，径直上了车。
　　车内的空气静谧，夜色中的空气微凉，灯红酒绿的街道瞧不出月光的明暗，稀稀落落的星星感觉那么近，却又遥不可及。
　　“到了。”苏逸承替果衍打开车门。
　　这是一家法国餐厅，就餐的人并不是很多，优雅的钢琴声流淌在空气中，走进的一刹感觉整个人都闲适不少。
　　“苏逸承。”略带惊讶的声音，却并不陌生。
　　果衍转头，看见两张熟悉的脸，微微有些错愕。
　　苏逸承向秦释棠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一起吃吧。”秦释棠说道。
　　见果衍并未反对才拉开椅子坐下。
　　这个就是害自己被果然说教一顿的罪魁祸首，果衍可是一直都记得呢，有仇不报非君子，虽然果衍只是个小女子，但并不能掩盖她一颗熊熊燃烧的男儿心。
　　还有秦释棠旁边的那个小正太，能让林源吃了一个大亏，果衍真的是感兴趣的不得了。
　　“不介绍一下。”秦释棠眨眨眼。
　　“我侄女，果衍。”简洁的说明人物关系。
　　侄女，秦释棠犹豫了三秒，不知要不要信。
　　“侄女就侄女吧，你好，我是秦释棠，你可以叫我秦叔叔。”不过话说这女孩挺面熟啊，似乎什么时候见过。
　　秦叔叔，果衍嘴角抽了抽，辈分确实是个大问题啊。
　　“秦老师你好，我是果然的妹妹，果衍。”秦叔叔果衍是叫不出口的，提起果然只是为了提醒秦释棠不要忘记某些事。
　　果然的妹妹，还真是侄女啊，难怪眼熟，自己的学生能不眼熟吗，不过这声叔叔肯定是没法叫了，想象果然叫自己一声叔，不知为何顿时满身鸡皮疙瘩。
　　“对了，这是我的弟弟，秦舒棠。”秦释棠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蘑菇头。
　　“不要拍我头，这样会显得我很没男子气概。”秦舒棠瞪了自家哥哥一眼。
　　这么粉嫩的男子汉，说出去谁信。
　　“漂亮美眉你好，我是秦舒棠，喜欢我的人都叫我秦舒。”这单纯，这无邪。
　　这萌哒哒的样子，只想让果衍抱在怀里啃两口，不过，秦舒这个称呼，果衍笑了笑，真是一个古怪精灵的孩子。
　　“小棠棠你好，不过太聪明的小孩可不讨喜哦。”果衍笑了笑，脸上有些小得意的表情。
　　苏逸承的目光不禁柔软了几分，将菜单放到果衍面前，询问她要吃什么。
　　“我不是小孩，我是男子汉。”秦舒棠傲娇的仰着头。
　　片刻后，秦舒棠小朋友傲娇不下去了，看着果衍面前的淡果汁，再看看自己面的的牛奶，不满的瘪了瘪嘴，再这么喝下去可怎么了得啊，哪个英雄还随身携带着一股奶味哟，这样下去何时才能拥有一身男人味啊。
　　“你想喝这个吗？”果衍晃晃手中的果汁。
　　“他不想喝。”秦释棠拍了拍自家弟弟威胁：“喝得太多晚上要是尿床我就把你扔在门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秦舒棠顿时两眼泪汪汪，不是因为受到威胁害怕了，而是，秦释棠，你怎么可以把我尿床的事情抖出来，太丢人了有没有啊，我的一世英名。
　　“秦释棠，你不能因为你两岁还没断奶就一直逼我喝牛奶。”秦舒棠梗着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你这个臭小子。”秦释棠敲了自家弟弟一下：“没大没小的，敢直呼你哥的大名。”
　　好吧，其实秦释棠也不好意思了，两岁还没断奶确实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但谁让眼前这小家伙是全家人手心里的宝呢，老来得子，爸妈不知宠成什么样了，偏偏还喜欢时不时把这孩子放到自己身边，说是培养兄弟感情，这样下去估计只剩下孽缘了。
　　“你打我，我要去找舅舅然后让他把你抓起来。”秦舒棠怒，被人敲脑袋什么的最没面子了。
　　“你个白眼狼。”秦舒棠气结，又觉得无奈又觉得好笑，不就是敲他一下吗，还要去找舅舅，顺便说一下，秦家舅舅是公安局的。
　　这顿晚饭，吃的异常愉快，火上浇油什么的果衍最喜欢了，特别对象还是秦释棠，这酸爽，太够味了。
　　“逸承，你不应该管管你家小侄女吗？”秦释棠很忧伤，原本好不容易安抚好了秦舒棠，结果果衍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这个小家伙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开始说个不停。
　　“阿衍很乖。”言外之意是不用管。
　　秦释棠一颗心顿时被打击的七零八落，终于是深刻体会到了不待见这个词的含义，时至此刻秦释棠仍是没有想起自己曾得罪过果衍，若是知道，他一定痛心疾首，赞一句古人说的真没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眼前一个粉嫩嫩的小人，一个女子，全了。
　　“你不喜欢秦释棠。”回去的路上苏逸承问道。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现在两清了，完了该怎着就怎么着。”果衍的语气轻快，彰显着不错的心情。
　　发泄完的果衍神清气爽，一点小恩怨，也没必要一直惦记着，其实秦释棠这个人还不错的，除了嘴巴有点大。
　　苏逸承没再说话，两人有什么恩怨他并不在乎，只要不喜欢就好，至于其他，并不在苏逸承的考虑范围内，看果衍这么开心，苏逸承突然觉得自己和她的相处模式是不是需要改变改变。
　　车内再次陷入静谧，不过倒是不显尴尬，偶尔能这样静静地坐会也是不错的，感受时光的流逝，一点一点的品味，再努力让生活变得更好。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味道，绿色的藤蔓挂在玻璃窗边，迎着柔柔的日光，显得青翠欲滴。
　　果衍搅了搅杯中的咖啡，看着杯中的波纹一圈圈的荡开再消失，如同晕轮一般。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袁轶匆忙坐下，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
　　“那要不罚三杯。”果衍扬扬下巴，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最近的袁轶似乎越来越忙了，有时候连一个礼拜都见不了一次面，不过说实话，一个礼拜见不了一次面果衍还真没多想他，貌似现在的生活也不错啊。
　　袁轶苦笑，知道果衍是在拿自己开涮，倒也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要了一杯蓝山，袁轶抿了一口，放下杯子。
　　“我爸知道你的存在了。”
　　果衍的动作顿住。
　　“他想见你。”袁轶单枪直入。
　　“见。”果衍硬生生的压低声音：“见我？”
　　袁轶点头，谁知道他那个小妈在老爷子面前说了什么，回家的时候老爷子就下达了这么一条命令，估计是见自己开窍了，自己那个小妈沉不住气了，不过这样也好，早点让父亲知道，除了果衍，自己这辈子不会再娶其他人，趁早打消他别的些念头。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袁轶突然握住果衍的手。
　　真是浑身不自在，被袁轶握住手，再摆出一副深情的模样，果衍都不知道要摆出一副什么表情了。
　　“我这去算什么啊。”果衍抽回自己的手，这袁轶还没转正呢不是吗，自己以什么身份去，朋友，同学，貌似都不对。
　　袁轶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不着痕迹的收回去。
　　“若是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有名有份啊。”袁轶笑着，伴着一丝苦涩。
　　果衍只是笑，却没接话，这个时候，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袁轶接了个电话，回来后一脸抱歉。
　　“有事啊，那你先走吧，我再坐会。”果衍笑笑，并未起身。
　　“真是抱歉了，那说好了，我明天一早来接你。”并未给果衍拒绝的时间，袁轶如同来时一般风一样的离开。
　　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都赶上见家长了，果衍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如果说之前果衍还在尝试着，努力着接受袁轶，那么现在，他真的是连努力的力气都没了，真想舒舒服服的躺会，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念。
　　袁轶真是走的着急万分，甚至于连帐都忘了结，请自己喝咖啡，自己迟到，找自己帮忙，还没答应人倒先走了，草草便敲定了是与否，果衍有些迷茫，突然间觉得如今的袁轶有些陌生。
　　第二天是周末，果衍早早便醒了，想着要不要起来试试哪套衣服比较合适，但又懒得动，最后袁轶来了才草草换了套衣服，反正以后没有多余机会见面了吧，果衍这么想着。
　　袁轶坐在飞机上给果衍说着自己家里的事情。
　　袁家的人物关系不算复杂，主要人物便是袁家老爷子袁振天，袁轶的生母在他七岁的时候因病去世，三年后袁轶的后母郑秋兰进门，两年后诞下一子起名袁倡，郑秋兰这个女人算得上手段颇深，否则当年想踏进袁家的门有那么多人，怎么就她成功了，如今见袁轶突然大变样，入了老爷子的眼，这不就着急了，开始本性毕露。
　　“你就不怕我把事情搞砸。”果衍笑了笑，她一向聪明，却很少去思考某些问题，家里的人宠她，希望她可以过得无忧无虑，果衍也就顺了家人的意，快快乐乐的生活到如今。
　　如今的袁轶在果衍看来功利心太重，而且他那样的家庭，如若两人在一起，将来有什么事家人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只怕到时连累了EK，这是果衍最不愿见到的。
　　“不要担心，这次带你回去只是表态，让他们明白我的心意。”袁轶言辞灼灼，火热的目光像是要化为实质一般。
　　果衍没有说话，良久后开口道：“我先休息会，昨晚没睡好。”
　　袁轶说好，拿了毯子替她盖好，自己也靠在旁边闭上了眼睛。
　　或许为了将来，是时候该和袁轶把话说清楚了，果衍不是怕事的人，如果现在两人在一起了，果衍二话不说，绝对站在袁轶这边，只是可惜，这个时候，果衍还不够喜欢袁轶，能做的顶多是将来帮他一把，有些念头，还是早些断了的好，这样的家庭，太不适合自己。
　　两个小时的飞机，外边的人早已等候多时，上了车两人都没说话，果衍是不想说，而袁轶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太陌生，不是自己的人还是少开口为妙。
　　袁家的别墅在半山腰，距离闹市有一段距离，不过周围的风景当真不错，果衍将车窗降了一半，这个时候的风吹在脸上还是有些凉，但可以让人清醒一些，青草和着泥土的芬芳是城市里所没有的，淡淡的，柔柔的。
　　“再吹就要着凉了。”袁轶弓着身子，替果衍关上车窗。
　　透过前面的镜子，果衍看见驾驶座上不苟言笑的司机眼神动了动，像是在观察自己，果衍在镜子里冲他笑了笑，那男人有些猝不及防的别过目光，再次专心致志的开车。
　　“在看什么？”袁轶顺着果衍的目光。
　　“是那里吗？”果衍看向不远处一栋白色的别墅。
　　“嗯。”袁轶看了看熟悉的家门，垂下目光。
　　这个地方自从上了高中袁轶就很少回来了，自从初三毕业那年自己惹了事，被老爷子一气之下扔到了寄宿学校，之后便是大学，算起来有六年了，相比于自己的弟弟，袁轶做的最多的就是和老爷子唱反调，哪像那个十二岁的少年，乖巧的不像是个孩子。
　　“爸。”袁轶站的规规矩矩，自从打算在袁氏站稳脚后袁轶便很少和袁振天唱反调了，就算不能得到他的喜欢也要让他不讨厌自己。
　　“伯父好。”果衍比平时多了一份慎重，伴在袁轶身侧。
　　袁振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倒是郑秋兰，穿着一身墨蓝色的旗袍从楼上款款走下，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老大回来了啊，这就是阿衍吧，长得真是漂亮可人，难怪能让老大如此上心。”郑秋兰扭着腰，亲热的走到果衍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