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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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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抓起叶天的手,我不顾一切的往外冲,丝毫不理会叶天一个劲儿的叫嚷,事实证明,如果那天我能稍微冷静那么一点点,只一点点就好,也不至于下场如此……凄惨啊。
其实我是有原因的,想我叶子楚,出身名门,又家财万贯的,于情于理都应该是众位姐姐妹妹们的梦中情人才对,但是…………
用厨房烧火大娘的话说,就是,与其说我玉树临风,不如说婷婷玉立比较贴切。
我恨,真是恨到牙齿里。这要怪,都怪我娘了啦!
本来人家一个人好好的,可娘她当初怀孕的时候非要把那个可恶的叶子翘也一起放进来。
这样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我和叶子翘长得简直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而叶子翘又是大家嘴里的什么什么倾国倾城,所以,我长得就比较……那个
记得两年前,老爹的死党,不对不对,是好朋友,最近正在朝廷里正在抓结党营私呢,所谓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咦?为什么饭可以乱吃?咦,为什么说到吃饭……啊!就是那个兵部侍郎季大人啦,一天跟老爹出去喝酒,不知道怎么的说到开心,一来二去,就准备把他的宝贝女儿季溪若许配给我。
回家老爹一说,我还挺开心的,如果能先叶子翘那个丫头一步成亲,哼!长幼有序嘛,看那个叶子翘还敢不敢管我叫二弟!
可恶!爹娘起名字的时候也太偏心了,用什么不好,非要用翘楚这两个字。每次叶子翘扬言比我大的时候,都能找到这个根本不是证据的证据,什么翘前楚后啊,我鄙视。
那天的稳婆就更可恶,除了把孩子平平安安的接生下来之外,最重要的事情不就是分清楚谁是哥哥,谁是妹妹吗?(某翘,是谁是姐姐,谁是弟弟才对。)可是那个糊涂的稳婆居然一问三不知,就更不用指望我那个到现在还经常叫我翘儿的娘了。
再有,由于我从小就身体羸弱,所以早早地被定论为不可习武。可是,一奶同胞的叶子翘却被那些本来是给我请的练功师傅定为骨骼清奇的练武天才。什么嘛,不过每次叶子翘出手保护我,赶走太学里面那些色眯眯的家伙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挺不错的。当然,这也成了叶子翘压在我头上的又一杀手锏,因为她每次击退那些人的时候,都豪情万丈的说一句:“以后谁都不许欺负我弟弟!”切~~我就知道她绝对不做赔本的生意。
于是,我唯一的负隅顽抗就是拼死不让任何人称呼我可爱的弟弟叶子修为二少爷。为什么?男女平等嘛,我第一,叶子翘第二,所以叶子修应该是三少爷。对于这一点,叶子翘竟然惊人的没有反对,当然除了具体的排序以外。
所以,当我一心准备马上成亲一改我在叶家受气的局面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至今想起那件事我依然觉得无比遗憾,那几乎是我唯一一次距离争取到叶家长子的宝贵位子最近的机会了。可惜,怎奈浮生不若梦。
原因是人家侍郎千金可不是一般的小家碧玉,婚姻大事不是跟我似的老爹哄哄就答应了的。虽然叶家的名气够大,但是季溪若季小姐还是决定心动不如行动,在没有知会一声的情况下,就闯空门似的来拜访了。
那天我刚刚起床,披着头发,穿了一件松散的长袍,手里抱着一大捧刚从东园摘下来的茉莉花……我发誓,我摘那些茉莉花真的是为了泡茶喝的,不过白白的真的很漂亮,而且摆在屋子里的确是香香的。
正在回我的听雨轩的路上,忽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
我一下子傻在当场,有刺客?!
不要啊,人家刚刚十七岁,还没有娶妻生子,还没有游历大江南北,还没有去城南的玉石铺子买那个血玉鼻烟壶……
如果我被杀了,灵牌上一定要写叶家长子叶子楚啊~~~~~~是长子啊。
我正想着要不要咬破手指把这些话留给家人的时候,那个高大的人慢慢转过身来,相对于我,真的是高大啦,而且还很魁梧呢。诶,没有面具,竟然明目张胆的做刺客,真是……太恐怖了。不过,黑里透红的健康肤色,圆溜溜的脸蛋,还有一双乌黑乌黑的大眼睛,嗯……“你是女的?”我惊呼。
“当然是了。”与身材及其不符的嗓音里露出不满,“小姑娘,你是这里的丫鬟吧,知道叶家大公子叶子楚住在哪里吗?
叶家大公子叶子楚,叶家大公子叶子楚!!!!“哈哈哈…………”我完全没有任何形象的大笑起来,要知道,迫于叶子翘的淫威,除了我的贴身小厮叶天,我真的已经很久没听过别人这样称呼我了。
“原来是个傻子。”那姑娘遗憾的说,“可惜长得这么标志。”
“不是,不是,我不是傻子。”我急急忙忙的说,不能让我的形象这么就毁了。
“……那你知道叶子楚住在哪里吗?”
嗯?我住在……“听雨轩!”这个问题我正好会回答。
“你认识吗?”
“认识。”这个姐姐人真不错呢,净挑一些我比较拿手的来问。想到这些,我突然莫名的对她产生了好感。
“那你能带我去吗?”
“能能!”我几乎欢呼起来,要是太学的夫子每天都问一些这样的问题,而不是什么之乎者也的话,人生就太完美了。
我亲热的拉起她的手,虽然需要小小的仰视才能看清她微笑的脸,不过,我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啦。
一路蹦蹦跳跳的来到听雨轩,指指卧室的大门,我说,“到了,这里就是听雨轩了。”
那位侠女,咳咳,姑且先这样称呼,看了看周围,问我“怎么院子里连个摆放兵器的架子都没有呢?”
“要兵器架子做什么?”奇怪,我这儿又不是兵器作坊。
“练武之人的院子,怎么能没有兵器架子呢?”侠女不解的问。
“练武?我不能练武的。”
“你?你这样子能练武才见鬼了呢。”她翻了翻白眼,“我是说你家大少爷叶子楚啊,他怎么会不放兵器架子呢?”
虽然她叫我大少爷真的十分受用,但是我却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因为我不练武啊。”
“我没说你,叶子楚如果是练武之人,就该有兵器架子的呀——————?!”侠女的声线陡然升高,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被晨风吹敞开的胸膛。
“你……你是男的?!”
“是啊。”
“你……你……你是谁?”
啊?这人真是奇怪诶,“我是叶子楚啊!”
……侠女一个跟头,直直的躺倒地上,我连忙过去扶她起来,“唉,不就是个兵器架子么?何必这么激动,叶子翘的凤临轩里有好几个兵器架子呢。我一会儿就带你去看。”听到这话,刚转醒的侠女又一次晕了过去。
等侠女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正在摆弄我的茉莉花。即使我再迟钝,也能感受到背后那阴狠狠的目光,转过身,我奉送一个人畜无害的大笑脸,“侠女姐姐,你好点儿了吗?”
“你真的是叶子楚?”
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呢,“当然是!”话一出口,我脑子里突然晴天霹雳的闪过今天早上的情景,“难道你是来杀我的刺客?”
“……”挣扎着没有晕过去,侠女说,“呸!我是堂堂的侍郎千金!”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干什么嘛,我说错什么了。
侠女翻身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对我说,“叶子楚,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季溪若。”
季溪若?听起来有点耳熟,不过……想不起来了“哦,季大姐,你好,我这就带你去凤临轩。”
“凤临轩?去哪里做什么?”
“看兵器架子啊,你不是为了来看那个的吗?”我可不想一会儿再听你碎碎念一遍了。
侠女,不,季溪若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黑,现在完全变成铁青色了。
“怎么?不去了吗?”唉,女人心,海底针啊~~~
正在冷场之际,季溪若极其哀怨的,或者说是愤怒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莲足一点,飞出窗外。剩下我莫名其妙的呆在屋子里。
直到两天之后,老爹怒气冲冲的回到家,宣布季家取消婚约的时候,我才幡然醒悟,为什么当初听到季溪若名字的时候觉得那么耳熟了。
接下来的故事颇为老套,由于季大人和我老爹都喜欢聚众喝酒,又是酒品很差的人,所以当下觉得两家退亲是个值得借酒消愁的事件。于是不出三天,几乎全京城都知道了叶子楚被季家小姐错认成女孩儿的事情……从那之后,给我说一门亲事,就变成一个可以列为传说级别的话题。
…………
受了这次的打击,我决定从商,因为一般人都是情场失意,商场得意啊。虽然我并不真正的认为,我情场有多么的失意,但是做生意,真的是,哈哈哈……
在飞跑回家的一路上,我脑子里闪现的就是过去的一幕一幕,没想到事隔两年,居然又有人上门提亲。叶子翘还没出阁,我的机会又来了。
还没进门,我就用生平最洪亮的嗓音大声喊着“不管是谁来提亲,我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