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要休妻》果木林

2、那姑娘如何

　　“开封府，展昭。”再看一眼晕迷的人，这人是展昭？
　　开封府，展昭，再结合这人身上的古装，还有耸立眼前的城墙城门，这一切联系起来，赵未很快得出结论，她穿越了，不是死后灵魂穿，而是带着自己用了二十多年的皮囊还有大包小包的行李一起穿越到大宋了，就是不知道是回了历史还是哪部演包拯的剧里？

　　干吧，这地上的人就是她今晚进城的通行证，说不定还有免费的食宿。
　　赵未抓起展昭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头，用身体使劲把他撑起来，一低头发现这人身下还压着一柄带鞘的宝剑，只能憋屈的扶着人一点点蹲下再把剑捡起，还得防着不能把人给摔了，摇摇晃晃的站直把人搀扶到城门口，仅这几步就累的她大喘气，再次把城门拍的砰砰响，边拍边喊“开门开门，开封府展昭展大人受伤快死掉了，快来救命啊。”
　　一连喊了三遍，城门嘎吱一声开了条小缝，从里面探出颗人头“别喊了别喊了。”城门官滴溜溜防贼似的目光从赵未身上挪到半边身子甚至连头都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身上，狐疑的问“这真的是展大人？”，赵未直接把手中的牌牌递到城门官眼前，开封府这三个字在这里就是金子招牌。
　　等城门官确认了牌子，又用火把照亮了展昭的制服和脸，然后大惊道“真的是展大人，快进来，快进来。”说着又是开城门又帮忙扶人并冲城门内高喊“真的是展大人，展大人受伤了，快下来两个兄弟帮帮忙。”喊完亲自搀起展昭的另一只手臂，把重量都扛到了自己这边，赵未见门楼上又有人下来帮忙趁机撒手去拿自己的行李“我的行李。”
　　拿上行李箱，背好背包，赵未急忙慌的跟了进来就见三个人围着躺在地上的展昭问东问西。
　　“怎么样，怎么样，展大人伤势如何？怎么就昏迷了？”城门官一
　　“内伤还是外伤？你到说话啊？”城门官二
　　“没有外伤，我都检查了，展大人身上烫的厉害，估计是内伤。”城门官
　　“怎么办，怎么办啊？”三个人都是这句话。
　　赵未看到这个情况那个气啊，这三人都是蠢的吗？“什么怎么办，你们还不赶快把他送去开封府或送去就医？等着看他死啊？”
　　三个城门官齐刷刷怒了，别看他们都是小人物，平时看惯了贵人们的眉眼高低，但他们也是有身份的人，偶尔还能欺负欺负路过的行商，寻常百姓谁不巴结奉承两句，哪轮得到一个黄毛丫头对他们大呼小叫，“姑娘，你怎么说话的，展大人跟着包青天包大人为国为民，除暴安良，我们怎么会希望他死？”城门官
　　“就是，看展大人面子，我们不与你计较。”同样臭着脸的城门官二
　　赵未有点反应不过来，敢情还是她不对了？“那你们为什么不赶紧把人送去开封府啊？”明晃晃的表情就差再质问一句，有你们这样的吗？
　　“朝廷有规定，城防时间不能擅自离岗，被发现是要挨鞭子丢职的，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城门官为难的解释，另外两人也都沉默了，三人心中那杆良知的天枰忽上忽下，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那怎么办？总不能指望我把人给扛回去吧？再说，我也扛不动啊！”那么重的一个人，会把她压死的好吧，赵未拍拍自己的额头闭上了眼，妈的，是死道友还是死贫道？罢了罢了，扛就扛吧，扛了她不一定会累死，若不扛，展昭说不定就会死！
　　睁开眼，赵未目光坚定的把手中的行李箱往前一拉“我的箱子放你们这，麻烦帮我收好了，我把人扛回去，还请告诉我开封府怎么走？”
　　看到赵未的拉杆箱，城门官的眼睛都亮了，这，这，这箱车下的车轱辘妙啊，“姑娘且慢，不知姑娘这小箱车可能承受展大人之重？”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呀，正在减负的赵未背包也不往下解了，伸手指着展昭“试试看，我这箱子还是很结实的，牌子货，赶紧把人弄上来。”说着把拉杆拉到最长，几个人利利索索的把人靠坐在了行李箱上，背靠拉杆，臀坐箱，大长腿伸到地上拖着走。
　　咕噜咕噜，拉动拉杆，好，很好，考验箱子质量的时候到了。
　　“姑娘姑娘，你往这个方向走，前面路口右拐，一直走一直走就到了，很近的，展大人就交给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把他送到开封府交到包大人手上。”赵未挥挥手，拉上箱子开始狂奔，中途几次险些把展昭摔下来，都让眼疾手快的她给扶正了，只能放满了速度继续赶路，等她心急火燎的赶到开封府门前，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这特么也叫\'很近的\'？哎妈，累的她哟腿都跑断了。
　　月幕下的开封府被赵未看在眼里，终于到了，她甚至来不及去仔细观赏和体悟它的庄严肃穆，把行李箱连同展昭一起放倒在开封府大门前的石阶下，蹬蹬蹬，几步踏上台阶来到鸣冤鼓前，就是这个东西，她现在累的大喘气喊不了人，就用它了。
　　于是，赵未手拿击鼓棒，用尽全身剩余的力量敲响了鸣冤鼓。
　　咚，咚，咚，

　　宋祖赵匡胤开国后定都开封，俗称汴梁。
　　现开封府内，因今日朝堂之上庞相一党对包拯任开封府府尹所管辖范围内连续出了命案一事咄咄相逼，言辞犀利，妄言包拯若再不能破案！这个府尹不如换个人来做，就连平时两位和气的老臣也因家中优秀的孙儿遇害，今日也在大殿上哭哭啼啼，直言让皇帝给他们做主。
　　当今圣上仁德，顾念老臣晚年失孤，又舍不得自己与众大臣一起给钟爱的包卿家施压，正左右为难之际，包拯自己站了出来并立下军令状，保证十日内破案，但朝臣们家中谁无儿孙，谁不担忧下一个遇害的会不会就是自己的儿孙，十日太长了，他们不敢等，最多五日，不，三日，于是又一番轰炸吵得皇帝脑仁疼，最后还是圣上拍板就给了包拯五日时间破案。
　　八贤王今夜过府，同样向包大人表达了他对城中及冠少年遇害案的忧心，也担忧包拯不能如期破案会受到群臣攻歼，于是八贤王进门先询问询案情进展如何，可有了眉目？他与包拯相交莫逆，包大人自不会有所隐瞒，便一一回答，所言之中自然也提到了早一步赶回来报信的王朝马汉。
　　得知他二人开始是跟展护卫一起尾随一名可疑女子出城的，并在女子正欲作案时三人出手救下了今晚险些遇害的少年，展护卫让他们先把人送回，自己则是一路追着那女子不知去往了何处，他二人扶着那昏迷不醒的少年在附近遍寻不到展昭的身影这才提早带着那少年先一步回来向包大人报信。
　　得知事态进展，八贤王松了口气“好，好，展护卫武功高绝，少有人能及，相信他今夜定能将那凶徒缉拿归案。”
　　包拯言称是，心中却另做他想，整个案子他都了然于胸，作案的绝非常人，他很难同八贤王这般乐观。
　　八贤王是真乐观“既如此，本王今晚不妨在此陪同包拯你一起静候佳音，你可莫嫌本王叨扰才好。”
　　包拯双手作揖“下官不敢。”
　　八贤王同包拯分别入座，茶盏添了几碗，待到打更的声音传来方才惊觉已经子时了，陪坐在侧的公孙先生提议“王爷，大人，展护卫一时半刻怕是回不来，不如你二人手谈一局慢慢等如何？”作为包拯的幕僚，他深知此刻就算劝二人暂去休息，他们也不会听，下下棋总比坐着干等好。
　　包拯和公孙策交换了个眼神，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包拯颔首应允“也罢，今夜就领教王爷高招了。”
　　八贤王捋了把胡须对这个提议表示认可，原以为下下棋会感觉时间过的快一点，可偏他此时一颗心都吊在展昭身上，没想到时间不觉快反而更觉难熬。
　　棋至中盘，一声声，一阵阵鸣冤鼓声响起，包拯和八贤王同时一惊，难道又有人遇害？
　　“快去看看何人击鼓？”包大人吩咐，王朝马汉领命火速赶往前堂。
　　很快，有侍卫冲进来报信“回大人，不是鸣冤，是展护卫被人送回来了。”
　　在场众人心中都咯噔了一下，被人送回，肯定是重伤了，紧接着王朝马汉架着昏迷不醒的展昭进了花厅。
　　这时公孙策当仁不让一个大跨步来到展昭身前，抓起手腕先诊脉看看情况。
　　“大人，展大哥浑身发热，昏迷不醒。”王朝禀告。
　　“公孙先生，如何？”包拯询问
　　几息时间，公孙策摸了个大概，放下展昭手腕回禀“回大人，展护卫气血翻腾应是中了毒。”
　　“快，送去偏厅。”包拯当下吩咐王朝马汉，并对公孙策恳求“公孙先生，展护卫就交给你了，务必不得有失。”
　　公孙策领命“学生定当尽力。”说完速朝偏厅走去。
　　偏厅与花厅只隔了一间药房，其实就是专门为公孙策准备的治疗室和配药室，因为府里经常有人受伤，安排在这里可以得到尽快救治。

　　花厅之中包拯同八贤王一起留下来等待公孙策关于展昭的消息，包拯在厅中脚步沉稳的来回度步，八贤王则是伸长脖子向偏厅巴望，二人谁都不曾留意背着背包，拎着行李的赵未正躲在花厅一角仔细观察他二人。
　　赵未把展昭交给王朝马汉后当即拎着大包小包跟进了开封府一路尾随至花厅入门处，因有镂空的屏风挡着，所以这包拯和八贤王这两大头目都没有注意到她，虽然包拯下衙后穿着是黑蓝相间的常服，赵未仍是一眼就从脸黑的程度认出他了，八贤王她是认不出的，和哪部剧里的扮相都不像，不管他是谁，衣服穿的再是华贵，人再有身份地位跟她也没关系。
　　只是，你们这样怠慢救了你们展护卫一命的救命恩人真的好吗？
　　赵未深深的感觉自己被无视了，这么晚了，也没个人招呼她，都瞎了吗？难道要让她自己冲出去邀功？在人家都揪心挚友，战友，袍泽性命的时候，这样做未免太不通情达理了一些，可是她这一路把人拉来又累又渴，好歹来个人给碗水喝啊……
　　本来她是有自备水的，下车前给倒掉了，嫌背着沉，还想着到了酒店就有水喝了，哪次出门不是这样，现在想来真是自作孽，叫你浪费水源，只留下一箱子零食的赵未嗓子都快冒烟了，上天似是听到了她心中的呐喊，终于派人来解救她了。
　　“咦，姑娘，你怎么站在这里！”王朝和马汉协助公孙先生给展昭换了衣裳！又用热水擦了身，这才把展昭完全交给了公孙策，他二人就退了出来，恰恰看到送他们展大哥回来的姑娘，当下出声询问。
　　包拯和八贤王忧心展昭，见王朝马汉出来，都上前几步本想问询展昭身中何毒，公孙先生可能解否，他二人还未开口就见王朝问什么姑娘，他们这才注意到花厅里还有别人在。
　　赵未听见有人询问！扭脸过去就看到是把展昭从她这架走送去偏厅的两位，不答反问“你们出来了，展昭怎么样了？刚才听到有人说他中了毒，什么毒，能不能解？”
　　王朝当着包拯的面对赵未作了一揖，然后是包拯，八贤王，这才开口“大人，王爷，正是这位姑娘把展大哥送回来的，展大哥并无外伤，公孙先生正在为他细细诊脉，相信公孙先生一定会医治好展大哥的。”

　　包拯的眼神直直落在赵未身上，见她面色发白，神态疲惫，想来是送展护卫回来这一路给累着了，赵未也确实累了，累了就容易忽视别人打量她的目光，这会儿只是一个劲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感觉着实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印象中无论在哪部剧里，公孙策都是拥有金手指般的存在，无论展昭被伤成什么样，被毒成什么样，只要有公孙策在，就一定会再次活蹦乱跳。
　　赵未从进入花厅到这会儿说是穿越也好，剧烈运动后也罢，导致砰砰乱跳的心脏已经基本平复，接下来她就需要好好面对这里的古代大贤们了。
　　赵未双手合十，拜菩萨般简单问好“包大人好，王爷好。”握手礼被她直接否了，在这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男女授受不亲的地方选用在海南游玩时当地人的礼节，拜拜就好。
　　包拯抿笑“多谢姑娘侠义救展护卫回来，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赵，单名一个未字，未知，未来的未。”
　　“原来是赵姑娘，姑娘想必累了，王朝你带赵姑娘去安排间客房，让她好生休息。”包拯言道，心中对赵未颇有好感，人家一个小姑娘半夜护送一个大男人来开封，且不惧名节，可见其胆识过人，英勇侠义之心。
　　哪知嗓子早就冒烟的赵未自来熟的很，丝毫不见外的开口“包大人，我不光累了，还饿了，渴了，不知能不能先给碗水喝？”
　　包拯同八贤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这姑娘胆儿真大，妙人也。
　　然后，包拯侧开身，指向刚才他与八贤王对坐饮茶下棋的地方“桌子上有茶，姑娘不妨先喝一杯润润嗓子。”
　　“谢谢包大人。”赵未道完谢，一眼就看到刚被包拯挡住的桌子上的茶壶，三步并两步小跑过去，双手捧起茶壶，嘴巴对准壶嘴，一气猛灌，咕噜咕噜咕噜......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的包拯等人目瞪口呆，这，这，这赵姑娘当真是不拘小节，真性情也，几人隐忍着笑意才没笑出声。
　　赵未哪管那么多，一口气喝干了半壶水，放下茶壶望向包拯“壶里没水了。”
　　意思是她还要，没喝够。
　　包拯识情知趣吩咐下去“去吩咐厨房再送壶茶水来，再看看有什么吃食也一并拿来。”
　　“我只要开水就好，吃的我自己有，就不用麻烦厨房的人了。”出门在外，赵未最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何况还是半夜。
　　此举落到包拯眼里就是心地良善，体恤下人，包拯含笑吩咐“去吧。”有什么拿什么，没有就只送开水。
　　王朝马汉领命前去厨房找厨娘，八贤王则是好奇的看着这姑娘大摇大摆，无拘无束在自己和包拯面前走了个来回的赵未拉着奇特的箱子，打开，翻出两件好似吃食的东西，然后气定神闲的坐在了包拯的座位上，细嚼慢咽悠然自得的吃了起来。
　　都是他堂堂皇室王爷不曾见识过的奇异吃食，再看这姑娘的穿衣打扮，总有种不伦不类之感，尤其姑娘脚上那双白色鞋子，实在扎眼，心中不免猜想这人家中是否有人新丧，着实不吉利。可偏偏赵未自己不觉得，她脚踩白色休闲运动鞋，下身是深蓝色牛仔裤，上衣是长袖纯棉休闲衬衣长款及膝的，还披了一件羊羔皮马甲，除了双手和脸面一点肉都没露出来，够保守了。
　　八贤王悄声与包拯交换了个眼神，心中思量因着边境常年不稳，别是他国派来的细作才好，八贤王决定，他要替当今圣上好好问上一问。
　　正在就着辣条小口吃盒子奶油芝士蛋糕的赵未就见留着一搓山羊胡子的王爷坐在了她对面。
　　“王爷有话要问？”察言观色早就练就一绝的赵未先声夺人。
　　“本王见姑娘衣着不俗，想问姑娘从哪里来，何方人氏？”八贤王看似温和，问的话却是句句切中要害。
　　赵未轻松的笑了笑开始编故事“我的家乡叫做天巢，是鸟巢之巢，也是个不出世的小山村，外人几乎无人知晓，村里规矩极严，差不多每隔百年才能有一人有幸走出村子，来到这繁华大世，我天朝之人没出来的想找路出来，出来了的却不知还能否寻到回去的路。自然，在大宋我也是没有户籍的。”
　　不急不虞，神色自若，坦坦荡荡的烹制完虾扯蛋，赵未垂下眼帘继续小口小口的吃蛋糕，若她还能回去什么都不是问题，若她再也回不去，没身份是事实！这辈子还很长，不如趁着现在对展昭的救助之恩先搞个身份证，好方便日后置产过日子。
　　真真是辛辛苦苦十来年，一朝回到解放前，跨越千年虾扯蛋，一个不好就玩完。
　　明明她大号玩的挺好，老天爷干啥子硬塞给她个小号？重新练级什么的一点都不好玩。

　　包拯被人霸占了座位只好自顾坐在对面客座下首端起茶碗品茶，顺便听旁边两人聊天，直觉这赵姑娘为人实诚，天下间能人异士何其多，这姑娘必有其出彩之处，户籍不过小事，再见她眼神清澈，不卑不亢，不扭不捏，越发觉得这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茶碗碰到嘴唇，包拯方才惊觉茶碗是空的，而他使用的茶碗还在对面桌上，被赵未推到了一旁，包拯无声失笑，随即将茶碗放下，这时，从偏厅处传开急匆匆的脚步声，是公孙策出来了。
　　公孙策刚至花厅匆匆向包拯抱拳“大人，学生已验证了展护卫所中之毒，展护卫他。”
　　“如何？”包拯噌的站起来向前一步问。
　　“展护卫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公孙策很为难，都不知道话该怎么说了。
　　“不好？以公孙先生之能竟也无法解了展昭所中之毒？”包拯深知公孙先生之能，也深知他为人，所以不好这两个字震撼了他多年波澜不惊的心，这还是共事多年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这种话。
　　“大人误会了，不是不能解，而是学生解不了。”公孙策叹息着摇了摇头
　　这幅样子可把等在一旁的八贤王给急坏了“那到底怎么解，谁能解，你倒是说啊？”
　　公孙策也想说，可他扫了扫正在捧着盒子吃蛋糕的还不忘把目光盯在他身上的姑娘一眼，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这话当着姑娘家的面说不合适，“大人，王爷，一起到偏厅看看展护卫的情况吧，容学生慢慢说。”

　　这是要避讳她，不过无所谓，有的解就一定死不了，赵未在三人的注视下潇洒的转身继续吃辣条，大家自便就好。因忧心展昭倒没谁觉得她失礼，三人匆匆去了。
　　公孙策陪同包拯八贤王一并进入偏厅，昏迷中的展昭正躺在偏厅的软榻上，满脸绯红，裘衣外露出的手背，颈项上几乎布满了青筋根根暴涨，包拯和八贤王一进来就看到他这幅仿佛随时会整个人都爆开的样子，并为之大吃一惊。
　　随后，公孙策讲出了事情的原委“学生仔细为展护卫珍过脉，发觉展护卫所中之毒与五石散这种禁药很是相似，虽相似却有所又不同！于是学生取了展护卫小半碗血一研究竟，学生发现展护卫的血中带有香气，能使闻香者意乱情迷，心跳加速，血脉贲张。
　　大人，学生记得曾在一本医书中看到过此毒，此毒来源于一种喜欢居于潮湿地带繁衍生息的迷情香蝶，学生还察看了展护卫换下来的衣物，也确实找到了迷情香蝶身上留下的蝶粉，其香气与展护卫血液中的香气同根同源，而中了此毒的男女，想要解毒只能选择与人交合，否则定会爆体而亡。”
　　听完公孙策一席话，包拯和八贤王都沉默了，半响，包拯为难道“难道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
　　“回大人，想要解迷情香毒，这是唯一的办法，况且，展护卫中的应不是普通迷情蝶香，若学生推断无误，应是迷情香蝶的妖蝶，所以蝶香之毒更盛普通妖蝶。”公孙策充分发挥蛛丝马迹观现场的本领
　　包拯皱眉“若是蝶妖作怪那便说得通了，蝴蝶春生秋死，岁不过一载，倘若机缘巧合获得妖身，又怎会甘愿去死，但她采人阳元续命伤天害理，虽其情可悯，然其行当诛。”
　　昏迷中的展昭突然握拳咬牙哀嚎，惊的三人哪还有心思谈论其他，个个都手忙脚乱的想要安抚于他，却都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展昭这幅情景，公孙策急忙对包拯道“也多亏了展护卫身体好，功力深厚，若换了普通人，根本撑不到现在。但看现在展护卫随时可能爆体的情形，怕是也撑不了多少时间了，大人，尽快吧。”
　　“那就立即派人去给展护卫找个女子回来啊！”八贤王马上提议“既然没有别的法子，那就只能这么试试了，我们总不好眼睁睁看着展昭爆体而死吧，青楼妓馆里的就算了，大不了我们给他找个家中清贫点的良家女子多给点银子，实在不行，我王府里还养着不少的丫鬟呢！”
　　包拯摇摇头“不妥，不妥。”
　　“哪里不妥？本王看妥的很。”八贤王广袖一甩，他就不明白了，即然是唯一的法子，怎么就行不通了？
　　包拯一眼就明了了八贤王所思所想，于是质问道“敢问王爷，这半夜三更的，我们要去哪里找合适的良家女子？即是良家，谁会半夜三更就让人把女儿抬走？先不说我们谁都不了解被找到的女子是否堪为良配，万一结成怨偶？何况还不一定找的来，远水解不了这近火啊。”
　　八贤王顺着包拯的手臂再次看向被他指着的这团近火此时正在昏迷中痛苦的煎熬着，忍耐着，哪里是能等得起的样子？
　　公孙策一思索，远水找不来，还有近水嘛！“大人，学生听王朝马汉说送展护卫回来的乃是一名女子，可是方才花厅里的那位？那姑娘如何？”